chapter11,老攻不爱我还要执意做爱
祁咎又在地上缓了许久,等到他回味起覃灼明的话时,他才意识到那话里的意思有多透彻。 他也会在心底默默地再问自己一遍; 究竟想的是覃灼明这个人呢,还是想着这个人身上对自己的贱。 他爱覃灼明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那他自己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是脱离了被爱舒适圈后的怀恋,还是没有名分的占有欲在隐隐作祟? 祁咎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捏在手心挤压,沉闷的痛楚在生根发酵,又似乎是良心难得的不安,不愿自己心口不一地回答这昧着良心的谎言。 因为事实就是他根本不爱覃灼明,他一直想着的,也的确是这人对自己的贱。 祁咎承认,他也的确如同覃灼明说的一样,恶心而不自知,根本不配为人。 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失而不得的痛也好、毫无名分的占有欲也罢,他就是不能再失去覃灼明,这个从始至终都无怨无悔地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抗下所有风雨的人。 这听起来确实是狼心狗肺、自私自利,但祁咎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是他现如今潦倒生活里唯一的精神寄托,他必须要牢牢抓住这一救命稻草,才能支撑着自己崩溃的情绪坚持走下去。 而在这时,覃灼明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覃灼明在冷冷瞥了一眼地上的祁咎后,就开始拿起手机接听。 祁咎虽然听不懂电话内容,但看着覃灼明那秒变的温和神情和毕恭毕敬的低声细语,心里那荡漾着的嫉妒就像是春节的烟花爆竹般将那平静的内心给炸得粉碎。 他撑起摔倒的身躯坐在地上,在看到覃灼明丝毫没有挂断电话的念头,甚至看起来聊得愈来愈激情澎湃的样子,祁咎竟直接上手就是一顿抢夺。 覃灼明在反应迅速下立即躲开了祁咎的手,将电话给寥寥几句交代后便道了再见。 “电话那头的是谁?!” 祁咎还想着继续拿到覃灼明的手机,出言便是不逊。 “跟你有关系吗?”覃灼明立即切换成了一脸冷漠的样子,连语气都是浓浓的躁意,简直和方才接电话时的神情天壤之别。 祁咎在刻意地隐忍下,过了许久,才肯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床上的覃灼明理都没理地上祁咎这回难得的克制和收敛,一个转身,便直接躺在了床上入睡,将背影留给了一脸闷闷不乐的某人。 而祁咎则是在地上犹豫片刻后,便不顾一切地上床和覃灼明睡在了一起。 明明他们这么多年来都是相拥入睡,却在这一夜显得尤为的尴尬。 尤其是祁咎,甚至在蹑手蹑脚半天后,都不敢将手给搭在覃灼明的身上,唯恐对方忍无可忍,直接起身就睡到别处去了。 祁咎只好作罢。 他蜷缩起身体静静地注视覃灼明的后脑勺,心思飘荡之下,最后还是回到了那个电话对面的究竟是谁的疑惑中来。 不怪他如此计较,他和覃灼明一起长大以来,他就没有见过对方身边有过什么很好的同伴朋友。 拜自己所赐,覃灼明由天生的自来熟变成了最后的不喜与人社交,这其中的原因始末和祁咎根本脱不了干系。所以,祁咎才会在这件事上格外格外上心,因为他容忍不了覃灼明的好、覃灼明的贱,统统都不再属于自己,却转尔给了其他人。 这是一种足够令祁咎发疯的认知。 他给不了覃灼明想要的爱,却想让对方对自己永远死心塌地、忠心不二,这原本就是相矛盾的。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他在最后趁覃灼明睡着后,还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将这人给轻轻抱住。 祁咎嗅着那枕边熟悉的气息,顿时无比安心。 他忍不住想,要是早知道这人会这么重要,他一定… 罢了,祁咎加紧了自己怀抱的力道,他没有任何资格道出这句遗憾。 …… 第二日的祁咎,是被一阵交谈声给惊醒的。 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早没了覃灼明,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真是他这段日子睡得最舒坦的一次。 他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阳台那边的覃灼明拿着手机和谁交谈着,表现十分友好客气。 祁咎那股子无缘无故的妒火又开始如野草一样地漫延在心间,促使着他在忍受一会后就直接握紧拳头地无声靠近,最后硬生生地夺走了覃灼明正在对话的手机。 “祁咎!你做什么?还给我!!” 面对这一变故,覃灼明表现得极为火大,抗议动作反常得极其厉害,仿佛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一朝发现,大惊失色。 祁咎当着他的面直接打开了免提,将电话那边的声音毫无保留地公之于众—— “喂?还听得清楚吗?手术安排在一周后怎么样?” “你得保证他来啊,但我不确定手术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反弹。” 这两句话的信息量之大一时之间让祁咎无法消化,等到他反应过来后,覃灼明已经狠狠地朝他脸上来上一拳,手机掉落在地时,覃灼明连忙捡起就是一度慌忙地挂断。 可不该听到的祁咎还是听到了,他难以置信地问着覃灼明,“你是在为我筹备手术吗?” 覃灼明立即矢口否认,“我没有!” “可我都听到了,你都替我打点好了。” “所以呢?”覃灼明无所谓地回应,“这能证明什么?证明我贱,还是证明我现在对你的一切冷漠都是演的,我覃灼明仍然是你祁咎脚底下的一条贱狗,被你呼来喝去、毫无怨言?”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覃灼明直勾勾地看着祁咎,再次问出了曾经他最爱问的那个问题,“祁咎,你真的爱我吗?” 眼看祁咎哆嗦了一顿嘴皮子良久卡不出话来,覃灼明自热而然地替他回答,“不爱对吧?我就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犯贱。” 说完,覃灼明就想离开。 可还没走上一步,身后的祁咎却在此刻突然爆发,拽起覃灼明的胳膊就直接拉扯到了客厅甩下。 覃灼明撞在绵软的沙发上,眼前只觉一片昏天黑夜的晕乱。 祁咎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低头便是对着他嘴唇的一顿嘶哑。 祁咎在以前是很少主动亲吻覃灼明的,基本上都是覃灼明放下身段来亲近他。 可还没嘶哑多久,覃灼明却主动躲开了祁咎的触碰。 祁咎捧住覃灼明的脑袋,偏执地想要重新咬住,却都一一被覃灼明死死地抵抗着,彼此动作间也愈发激烈,甚至不顾分寸。 “明儿,别这样…”祁咎像是得不到最心爱玩具的孩童般,对着覃灼明就是发自肺腑的低声恳求。 但覃灼明最后倒是没挣扎了,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祁咎哪怕一眼。 “真恶心。”覃灼明不知是在骂祁咎还是在骂他自己。 眼看彼此衣服都被慢慢扯落,露出光裸的躯壳。 祁咎却犹如卑微的下位者一般,不停地反复在覃灼明的胸膛上舔弄轻咬,仿佛他才是那条贱狗,正虔诚地侍奉着他的主人。 祁咎吸吮了一番覃灼明的乳头,直到红肿、大了另一边几倍不止,才肯流连婉转地咬上另一头隆起。 覃灼明的身体很快被他给刺激到勃起。 祁咎俯上前轻咬他的下巴,拂开他额前的碎发,将那美人尖给再次露了出来。 他对覃灼明道,“睁开眼好不好?哥会让你爽的。” 覃灼明无动于衷,甚至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眶。 一句轻描淡写的“我不想看到你的脸,脏了我的眼”,瞬间就令祁咎的情绪低至冰点。 这是覃灼明第一次对着他的这张扭曲的怪脸作出恶意的评价。 仿佛感受到了祁咎的情绪低落,覃灼明连忙再接再厉道,“祁咎,你又不爱我,还肯和我做爱,这和你以前的畜生行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恶心恶心自己,再恶心恶心别人罢了!” “别说了。”祁咎开始哽咽。 “你最好快点做完手术,恢复了之后赶紧从这里搬出去!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多看你这个怪物哪怕一眼!” “别说了!” 祁咎开始奋力咬住覃灼明喋喋不休的嘴,任由血腥气弥漫在彼此唇口之间,他也要封住从覃灼明嘴里流露出的对自己的恶心反感。 在这个世上,谁都可以对着他的容貌评头论足,谁也都可以对着他这个怪物嫌弃嘲笑; 但只有覃灼明不行! 谁都无法忍受曾经对自己保驾护航的人,现如今对自己恶语相向。 这比一开始就冷嘲热讽来得更为的令人感到钻心疼痛。 他的手指缓缓进入覃灼明紧涩的穴口,一根一根地插进旋转,最后将穴口慢慢扩张润滑。 他将跨间的性器捅进覃灼明的体内,以从未有过的怜惜姿态,对着覃灼明孱弱的身躯就是一顿轻重交合的抽插。 他将覃灼明的大腿挂在自己的腰间,模拟出覃灼明曾经对自己爱不释手的样子,来填补他内心的空缺。 可覃灼明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有祁咎,他像是奸尸一般,还乐此不疲地调动着毫无意义的节奏,想尽办法地想要回到从前,回到那个覃灼明一心一意只对他好的时候。 穴口的翻涌搅合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单薄无力,承受不住深情的做爱更像是清汤寡水,索然无味又让人不甘放弃,哪怕是饮鸩止渴也是那般的心甘情愿,在没有激情的交合里辗转缠绵、诉尽毫无爱意的珍惜和思念,最是情感中畸形的丑恶毕露、无语至极。 最后,一股热流喷泄而出,射在了沙发的绵垫上,腥臭泛滥。 祁咎在终于激起覃灼明欲望的结果中还未来得及高兴,身下的覃灼明率先睁开了双眼。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祁咎激动得差点手舞足蹈的前奏,问他,“贱吗?” “…什么?” “你觉得这样的我,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贱?” 祁咎赶忙回应,“怎么会…” 覃灼明没理他,扭头看向不知名的远方,自顾自地垂下眸轻声嘀咕。 “可我觉得挺贱的。” 祁咎,可我觉得挺贱的。 万般寂寥,终是无人再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