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空间育儿
第四十四章 空间育儿 在吕晴二十五岁,商玦二十三岁的时候,两个人正式上岗成为妈妈,对外的称呼是孩子的“表舅”。对于孩子姓姜,吕晴也很是赞同,一心要给那位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孩子生命的姐妹争口气。 商玦拜托了刘婶帮忙,刘婶想了一下,觉得也是一件好事,做食店的过卖总比给人浆洗衣服要强得多了,况且商玦和吕晴又是好相处的,只要肯卖力,定然不会亏了自己,于是第二天便走马上任了。 从此以后商玦每天比从前更早一些起床,挤了牛奶熬煮开来,足够大宝小宝一天喝的,然后匆匆吃了早饭,推着车子从早市买了一些菜蔬鱼虾回来,趁着刘婶还没有来,赶紧到厨房去将空间菜肉私货倒腾出来,铺排整齐,然后就准备开业。刘婶真是个聪明能干之人,连夜背菜牌儿,只过了几天,便把前面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与吕晴在的时候差不多儿。 要说吕晴留在家里照料两个婴儿也着实辛苦,起先几日,或许因为在娘胎里养分不足,两个孩子整天睡觉,倒是不怎么哭闹,半个月好牛奶喝下来,精神头儿旺盛了,便显露出本性来,成天要人抱着,吕晴一双手怎么能抱两个孩子?只得坐在床头搂着她们。这两个宝宝粘人得很,若是吕晴离开了片刻,孩子便要大哭大叫起来,一个哭了另一个也会跟着哭,简直如同有线牵着一样,每次都是二重奏。商玦从早到晚待在铺子里,哪里能够帮手?只得吕晴自己咬牙撑着。 这一天晴玦小厨没有开张,关店休息,商玦早早地骑了马赶去法镜寺,送了这个月的香供银子,另外又送了些米面蔬菜乳饼。如今那寺里供养的又增加了一人,乃是“先姊 姜氏”,因此价格便涨到三吊钱,五百文一位,供养一个月,第一次乃是因为要造牌位又要做法事,所以用的钱多了。 回来之后,商玦脱去外衣便将小宝抱在怀里,笑着说:“宝宝上午乖不乖啊?有没有闹大舅舅?” 吕晴抱着大宝,含笑道:“这两个爱哭鬼,我去蹲个马桶都要小跑着来回,是要憋死我么?” “小时候是爱哭鬼,长大定然惹祸精,那几只狗还不知要怎样倒霉哩!阿晴你且看一会儿她们,我去做饭,下午你歇歇,我来照顾这两个孩子,啊,这几天的时间就长大了这么多,仿佛竹子一般,真是一不留神就错过了孩子的成长啊!” 转眼已是盛夏,两个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这天商玦又休息,下午小睡了一下之后,两个人起来洗了脸,推着婴儿车(木轮车上面放着大藤篮)进入空间。 吕晴一进来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我都多久没进来走走了?如今简直是恍若隔世啊!” 商玦看着藤篮里正在你抓我我抓你的一对双胞胎,有点眼睛发直地说:“当初本来只是想抱养一个的,没想到一次来了两个。这样倒是也好,她们是双胞胎,定然更加同心的,等我们将来不在了,她们彼此能够互相照应一下。只不过一下子来了两个孩子实在太累人,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我倒没什么,只要孩子不生病就好,当初看她们那小小的样子,头几天哭声都弱弱的,如同小猫叫,真担心会大病小病不断,好在这三个月都没有发作过什么头疼脑热。你每天在店里也很操劳的。” “阿晴,其实我是宁愿在店里忙,毕竟每天都能够出去,能见到不同的客人,烹调不同的菜式,这些就足够我开心了,有时候我想想如果是自己整天守在家里照看这两个孩子,不能出去,简直要憋死了!我们将女孩转成男孩,连白天的短工都不敢雇,只能你一个人守着,但愿她们快快长大,就不用再绑着你了。” 盛暑天气,两个人便带着孩子来到竹林里,这里修竹茂密,遮挡了头顶的阳光,比她们在外面的住宅要凉快一些,两个人坐在地上,一边吹风一边看着远处的风景。大宝小宝也显得十分好奇,毕竟这是她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物,幼儿的好奇心其实是十分强烈的,对于这个崭新的世界充满了探索精神。 商玦折了一根竹枝逗弄着两个孩子,大宝小宝看到这绿绿的东西,立刻伸手来抓,商玦觉得很有趣,便咯咯笑了起来,道:“你看她们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到小狐狸跟着妈妈一起出去溜达,看到什么东西都要嗅一嗅抓一抓,眼前就是它们今后要觅食的世界,可得好好认识一下呢。。” 吕晴噗嗤一笑,道:“她们现在可不就是么,拿一个拨浪鼓都能引逗半天,我估计等她们再大一些,家里就要满屋子都是小儿戏耍之物了。可惜只能在她们现在这么小的时候带她们进来,等她们再大一些,晓得事情了,就不敢再带进来,若是小孩子一个口风不严走漏了消息,我们就大大地有麻烦。” “是啊,中间这段很难挨,那段时候半懂事不懂事,和其她孩子玩耍也怕让人看出漏洞来,不过我们的孩子一看就知道很聪明,过了十岁就懂得很多事情了吧?就可以带进来了吧?” 吕晴笑道:“你当她们是神童吗?总要到十三四岁才能放心。你便是这样,看着自家的孩子觉得是天下第一的聪明伶俐,普天下的孩儿再没有比得上她们的,的是偏心。” “那是当然,我们的孩子看在自家眼里自然是最好的。哎,阿晴,我决定给小宝取名叫姜越,希望她什么沟沟坎坎都能够越过去,你看怎么样?大宝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姜越这个名字很不错,阿越阿越,大宝的学名容我再想一想。” 商玦从婴儿车底部拿了几张朝报来看,前两天她都很忙,小报都没来得及看,今儿读报日仔细瞧瞧。 她一目十行地看着报纸,忽然上下飞掠的眼神顿了下来,缓缓地往下依着,而且还似乎把一段内容反复看了几遍。 吕晴有些奇怪地问:“阿玦,什么事情这般郑重?最近金人那边未曾扰乱,临安府太平无事啊!” “临安府倒是没事,但是岳少保却要有事了。这里面说因为听说金人打算在汴京立钦宗之子为帝,就上疏官家请立太子以安定人心,他糊涂了吗?本朝最忌讳武将势力坐大,从太祖‘杯酒释兵权’那时候开始就如同防贼一般防着他们了,然而迫不得已又要用他们,这在人的内心是多么的矛盾啊!多么的懊恼啊!武将干政历来是大忌,尤其是立储这种事,更是敏感中的敏感,他作为掌握重大军权的将领,居然直卜冷腾跟大老板讲这个,这是生怕官家不猜忌他啊!要我猜,自从那年苗刘兵变,官家就有点神经衰弱了,现在他又说这个,这是要搞事情?” 吕晴点头道:“我那天看到这一段,心里也咯噔一声,最近没事的时候我看了些史书,岳少保真的是太不谨慎了,偏偏他又做到这么大的官,若是出事可不是小事。听说他那随军转运使薛弼就劝他,作为在外面领兵的武将,不该掺和立储这样的事情,岳少保却说,‘臣子一体,也不当顾虑形迹。’要说岳少保倒是一片赤胆忠心,可是却也太直肠子了,我真怀疑他是绿林好汉的书看多了,以为是君臣之间是江湖结义呢。” 虽然心情沉重,然而商玦还是有点想笑的感觉,还“江湖结义”呢,那些“梁山好汉”里面也满是尔虞我诈,为了让秦明加入叛军,设计害死秦明一家,宋江在那梁山上玩弄权术,边缘化了晁盖,巩固自己的权力,最后大家一同招安,然后被道行更高的朝廷借刀杀人,最后活下来的人也很少。 要说从个性上来说,岳飞倒真的是一个纯粹的军人,然而作为高级军官,他真的应该懂一点政治的,否则很容易炮灰啊,虽然不懂政治,但是只要他不参与政治,只做他的军人,倒也是一件幸事,偏偏又要说话,莫非真的以为自己的“毫不利己专门利国”就可以弥补一切?真的是天真到了可爱的程度。 商玦忽然间想到了袁崇焕,自己曾经看过金庸写的,虽然金庸的很多都是屌丝转运逆袭,仙女下凡倒贴,然而这篇评传倒是很有意思的,她记忆最深的一个情节就是袁崇焕用尚方宝剑判决毛文龙死刑,毛文龙也是明朝的高级将领,袁崇焕杀他居然不用朝廷判决,直接动用尚方宝剑,这简直是演义中的情节,太富有戏剧性了,更何况毛文龙也是有尚方宝剑的,这事儿可多受忌讳啊。前前后后又有一系列事情,因此最后有严重人格缺陷的崇祯便杀死了袁崇焕。 吕晴看了看周围,虽然是在空间中,她也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道:“要我说,岳少保这件事做得忒冒失了,官家只有一个亲生儿子,叫做赵旉,不过当年苗刘兵变后不久就死了,死的时候才三岁,官家这么多年来都再没有一个子女,听说是当初泥马渡江的时候受了惊吓,吓得不举了,现在的两个皇子都是过继来的,本来就是一块心病,还禁得起他这么揭疮疤呢?” 商玦马上发挥了无边的想象力,想到赵构枉自将那许多女子收罗在他的宫殿里,却只能看着眼馋,也是十分滑稽的了。 邪邪地笑了一会儿,商玦终于想起了正事:“阿晴,将来给大宝小宝请先生教书的时候,万万不可请那迂腐呆板的先生来,要我说什么四书五经道德文章都没必要,讲些史书倒是正经,若能教授些经济之学就更好了,闲了便可以和我们一起在空间里种菜种稻,养鸡养鸭,都是正经事,不用学那些虚的。” 吕晴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真真你是商人本色,只拣那功利的做,我和你说,五经之中的也是一本好书,那里面砍砍杀杀的也不少,讲起来热闹着呢。不过开蒙的时候讲些花花草草便好,一下子讲那些血淋淋的事情,也不怕吓着她们?开蒙我来教就可以,等她们长大一些了,再请高明的先生。” 商玦拍手道:“好嘞,我给她们讲术算,不是我夸口,我当年数学超好的咯!没看我现在打算盘打得飞快?在纸上算数字也不差。等我有空了把那些格致之学弄一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啊!” 吕晴抿着嘴直乐:“要说你鬼鬼怪怪的主意着实不少,比如你在那纸上画的弯弯曲曲的数目字,叫做什么亚剌伯数字,你说是从大食国传来的,可是我满街也没看到有人用这样的字,也不知你哪里得来的秘传。” 商玦的眼神变得幽幽暗暗明明灭灭,深邃地望着她,以一种缥缈遥远的语气说:“阿晴,其实我的魂魄是从千年后穿过来的,你信吗?” 吕晴楞了一下,仿佛被吓了一跳似的,商玦好像能看到她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但吕晴马上放松了表情,笑着说:“又在讲妖怪故事骗人了!我和你说,你以后和孩子们将这些神神怪怪话本的时候,千万要和她们说这是给她们打发时间的,否则她们若真的信了这个,要离家出走求仙学道去,我们可哭都来不及。” 商玦:又失去了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反对封建迷信要从娃娃抓起啊! 两个人育儿赚钱两不误,大干苦干到八月,到了八月初八的时候忽然晴天霹雳发生了一件大事:淮西兵变了!南宋军队原隶属刘光世所部的统制官郦琼、王世忠、靳赛等发动叛乱,杀死监军官吕祉等人,带领全军四万余人,并裹胁百姓十余万投降金人傀儡伪齐刘豫┌(。Д。)┐ 商玦的反应是:OMG怎么又兵变了?赵构这一下看到手握军权的肯定更肝儿颤了,如果岳鹏举再不知收敛,恐怕不死也得死了。然后她就以光速的效率紧急订购了精钢农具、柴刀斧子、剪刀锤子、铜锅铜盆,铸铁的锅具,因为她采购的量大,便让店家直接送到家里。 晚上商玦回到家中,吕晴领着她来到储物间,看着已经堆得满满的仓储空间,吕晴皱眉道:“你怎么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 商玦握住她的手,动情地说:“阿晴啊!我现在想,外面世界风云变幻祸福难测,我们一定要把空间里面打理好,给孩子们准备一个稳妥可靠的地方,你看我买的这些工具锅盆,纵然外面闹上十年,我们带着孩子住在里面也足够了,一时用不坏的。” 吕晴顿时有些眼晕地说:“你买的这些东西别说十年,那几件厚重的铜器便是用上一百年也不坏的,你真的是想将这些东西世代相传吗?” 商玦满眼兴奋:“是了是了,想想几百年后我们的孙孙们还用着祖奶奶们留下来的铜盆,该是多么的引人遐想啊!古董啊,文物啊,这种东西只有世家才有得传承,我们这里轻轻松松啊!哦对了,我觉得还应该买两口大铜缸来,替换空间里原本的陶土缸,孩子们世世代代可以用这些铜缸储水。” 吕晴实在忍无可忍,提高了声音道:“阿玦,你差不多一点!铜缸储水,久了会生锈的,我们就老老实实用陶缸好了!你嫌那缸不好看,我们便买一个彩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