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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星月馆片段奴隶与奴隶(调教时期)

    清晨。

    玲珑爬进调教室的时候,屋子中间已经跪了一个男人。

    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容貌冷艳,茶色头发慵懒覆在额前,穿着件松松垮垮的长款白色衬衫,一路遮到膝头,如果不是跪姿标准,脖子上系着个项圈,那样淡定自若的神色,看起来根本不像个奴隶。

    玲珑的目光在奴隶的脸上停了一秒,就移回地面上,视若无睹地一步一步爬到屋子中央。他的腿上绑着分腿器,戴了整夜的按摩棒静静戳在后庭,在移动间不断碾磨肠肉,使得他爬行的姿势显得艰难又笨拙。

    陌生的奴隶盯着玲珑爬到自己身边,轻轻笑了笑,饶有兴致地问:“新来的?来了几个月了?”

    玲珑撑着地面,跪直身子把身上那件聊胜于无的奴隶服脱下来叠好,随即默默把自己调整成面对门口、双腿大开、挺胸收腹的跪姿,缓缓把双手背到身后——韩昇对奴隶的姿势要求苛刻,向来不吝啬为此加罚,规矩被一鞭一鞭合着血泪按进了玲珑的骨子里,如今只要不是受太重的刑,无论身上带着什么,他都能维持住这个姿势不再走样了。

    “啧,韩先生还是这么大规矩。”见人不理他,那奴隶也不以为意,自顾自上下打量了玲珑片刻,感慨道:“运气真不错啊,没来多久能跟着韩先生。”

    玲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地面没有说话,表情到底暴露了一些情绪。

    那奴隶轻轻笑了一声:“觉得可笑吗?”他勾着嘴角,膝盖点了点地上的地毯:“就说这间屋子,地上铺着毯子,温度也合适,这可是像你这样的名贵货色才有的待遇。”

    比寻常囚室高级一点,就不是牢笼了么?都是奴隶而已,难道还要细细去数自己身在地狱的第几层?

    玲珑微抬起眼睛,冷淡地瞥了自说自话的奴隶一眼,又重新把视线移了下去。

    “哎呦,这表情真眼熟。上周那个被公开处刑的,见过吗?”看着玲珑不自觉绷紧的皮肤,奴隶的嘴角翘得更高,“能跟着韩先生多学点讨主人欢心的本事,这样的机会劝你还是趁早珍惜……不过我说也是白说,你在这儿活得久一点,自然就懂了。谁刚来的时候,不是心比天高呢?”他仍笑着,声音却渐渐转轻,不知回忆起了什么,终于失了谈话的兴致,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却也只静了片刻。8点整,韩昇推开调教室的门。

    玲珑规矩地垂首跪着,背在身后的指尖却不自觉轻轻颤了颤——上半个月学规矩的时候被磨得太狠,如今只要见了调教师,他就本能地想要发抖。待韩昇走到屋子中间,他还未来得及行礼,那陌生的奴隶却抢先了一步:“识羽见过韩先生,主人命我向您带好。”奴隶迅速低头在韩昇身前以额触底行了个大礼,一改刚才谈笑无忌的模样,姿态优雅恭顺,举手投足半点不违礼数。

    玲珑顿了顿,依着例行的规矩膝行半步轻轻吻了吻韩昇的皮鞋,“奴隶见过先生。”

    韩昇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奴隶,脚尖碾了碾识羽垂在毯子上的衬衫,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主人又在玩什么?”

    “这次月审麻烦您代劳,主人心里过意不去。”识羽跪直身子,朱唇微勾,笑得艳丽又妩媚,“他把奴隶打好包给您送来了,奴隶随您处置。”

    韩昇点点头,神色不动,淡声吩咐,“衣服脱了,跪好。”

    “先生……”识羽没有立即听命,而是膝行半步,俯身吻上韩昇的鞋,随即抬起眼帘,边仰视着韩昇,边伸出粉嫩的舌头在韩昇的鞋面上轻轻舔了舔,声音里瞬间添了道暧昧的哑,“奴隶求您亲自动手……嗯,求您鞭打奴隶,把奴隶身上的衣服一片片抽下去……或者您想怎么玩,奴隶都可以陪您。”他前倾身子,用脸颊轻轻蹭了蹭韩昇的小腿,声音软下去,像是只在撒娇的猫:“好久没见先生了,求先生疼疼识羽。”

    韩昇对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不为所动。他抬起小腿,鞋尖点在奴隶肩头,声音转冷:“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识羽暗叹一声,不敢抵抗,顺着力道乖乖跪直身子,垂首应了声是,随即迅速解开扣子把衬衫脱下来放到了一旁。他的身材十分漂亮,薄韧的肌肉看去兼具弹性和力道,胸腹间两排触目惊心的鞭痕被压在交错的红绳下,乳环上挂着分量不轻的砝码,又用链子连在同样被红绳缠绕的阴茎上箍着的阴茎环上,勾勒出一片靡艳的风景。

    韩昇抱着胳膊从上到下打量了识羽身上的装饰一眼,轻轻皱了皱眉头,“这是你家主人绑的?”

    “主人昨晚临行前,蒙着眼睛绑的。”识羽听了这句问话,不知为何悄悄松了口气。他垂着眼睛规矩地跪在韩昇面前,方才的放肆早已消失无踪:“主人吩咐了,您若是问起,就告诉您,这次是他绑着玩儿的,下个月公调,请您看主人新想的点子。”

    韩昇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挪到一直默默跪在一旁,显得十足规矩的玲珑,没放过奴隶刚刚才悄悄收回来的目光。

    他后退半步,在调教室中央的软椅上坐下,“闲话就说到这儿。现在……”他目光淡淡地依次扫过跪在面前的两个奴隶,“奴隶,发情给我看。”

    识羽愣了愣,微挑起眼帘看清韩昇的视线所在,会意地勾起唇角。下一秒,他的手指抚上自己已被苛责了一夜的乳头,堪称粗暴地揉捏了两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柔媚到骨子里的喘,被重重束缚的阴茎瞬间就有了抬头的趋势。他望着韩昇,目光迷离起来,边玩弄自己边弯下腰,不住扭动的身子软得仿佛没有骨头,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先生……唔嗯……先生,母狗发情了,求先生帮帮您的骚母狗……”

    玲珑跪在原地,背在身后的手指死死攥紧。来到星月馆的这段时间,他见过的已经不少,可面前这一幕带来的视觉冲击实在很强,让他做不到完完全全的无动于衷。这个陌生的奴隶五官冷艳,气质慵懒,片刻之前谈笑无忌的样子犹在眼前,这反差却给他如今的模样更添了几分魅惑——玲珑从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媚得这样浑然天成,又这么毫无廉耻,仿佛天生就是个用来挨艹的婊子、贱货……

    ……

    韩昇带着识羽回办公室取过月审的材料,之后看了看脚边跪着的奴隶仍泛着潮红的脸,伸手挑开绳结,把奴隶身上束缚的红绳拆下来,“你主人的情我领了,他回来之前,你可以自便。”

    “嗯……”识羽刚刚亲手掐灭了自己的欲望,身上还覆着层疼出来的冷汗,红绳骤然松开,他被激得浑身发软,勉强跪直身子,诚心实意地俯身道:“多谢韩先生。”

    韩昇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是你来得巧。”

    ……

    韩昇回来的时候,玲珑已经跪得膝盖发麻,无法合拢的大腿内侧突突跳着疼成一片。他不敢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只恭顺地垂下头,重新吻了吻韩昇的鞋面:“先生回来了。”

    “嗯。”韩昇坐下来,用脚尖抬起奴隶的下巴,单刀直入,“你知道刚才的命令不光是下给他的,为什么不听?”

    玲珑轻轻抖了抖,下意识否认:“先生,奴隶没有……”

    韩昇不置一词,伸出右手从侧面的架子上取下一把皮尺,抬手就给了奴隶一个耳光,“二十下,报数。”

    这一下力道不轻,玲珑被打得偏过头去,愣了片刻才重新回头跪直身子。他咽下嘴里苦涩的液体,颤声道:“一,谢谢先生。奴隶知错了,奴隶不该试图狡辩。”

    “慢了。”韩昇静静看了奴隶一眼,“三十下。如果这一项没教好,我不介意重来。”说完,不等奴隶回答,皮尺重新落下,比方才力道更重了三分。

    玲珑不敢再动,维持着标准跪姿生生受了这一下,提高音量答道:“一,谢谢先生。”

    三十个耳光扇过,玲珑只觉得脸颊疼得发木,嘴里满是血腥味。他知道这不过是个责他未能及时回话的插曲,甚至还未进入正题,于是不敢再有片刻迟疑,迅速重新俯下身子,向刚刚对他施了刑罚的调教师道谢,“奴隶谢先生教导。”

    “我再问一次,希望是最后一次。”韩昇的神色淡漠依旧,“刚才为什么不听命令?”

    玲珑抿了抿嘴唇,微微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子里多了层水光。“先生,奴隶不会……奴隶是真的做不到。奴隶知错了,求您息怒。”他蹭着膝盖往前挪了挪,低头重新吻上调教师的皮鞋,接着双手轻轻扯住韩昇的裤脚,沿着他的小腿向上攀了攀,细长的睫毛不住地轻颤着,“您曾经说过,奴隶的主人想要的并不是一个完全被打破的、只知道发情的奴隶……取悦主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求先生教教奴隶,奴隶愿意努力,好好跟先生学。”

    被罚得狠了,他也曾崩溃地哭喊求饶,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试图讨好眼前这个给他带来了无数痛苦和屈辱的男人。韩昇带着识羽离开调教室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今早的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他即将经历的“调教项目”,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而他未来的“主人”为了享受亲手压垮折辱他的快感,从而在调教委托里留的那一线余地,是他唯一的生机。

    可到底留多少余地,是他的调教师说了算的。

    他别无选择。

    然而即使无数次想清了前因后果,心里仍然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碎裂开来——他早就知道了,这条通往地狱的路,本就是没有头的。

    他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