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孕期间的李潇月，非常黏人，刚下学，他背着画板等在校门口，斜挎的小包里全是橘子糖果，张卫东不给他吃这些东西，自己便悄悄带上。 军区事务有增无减，张卫东除去一部分的工作，留在了公寓中的小书房，以此好正点下班，用来陪伴月月。 美院北门，大学生们穿梭往来，十分热闹，李潇月站在显眼的位置，小心护着肚子，等一波人群走完后，便拧开糖衣，偷偷塞入嘴中。 这些小动作都落到张卫东的眼里，他刚到，一眼就看见了中间的小小少年，明眸皓齿，低头吃糖的模样，像极了仓鼠。 李潇月似有感应，转身和男人相望，眼中冒着小星星，走到他跟前：“来晚了一点。” 张卫东接过他的画板，顺势道：“下次准时。” “你低头。” 张卫东照做，短发长了一些，稍稍掩盖了严肃，李潇月将小挎包挂在了他的脖颈，笑道：“可爱。” “月月......” 张卫东很为难，耳廓都红了。 “你不喜欢吗？这个包包我好喜欢的。” 李潇月眼中闪过狡黠，明显是刁难他，张卫东怎会不知道，无奈摇头笑道：“我也喜欢。” 明天是周末，在车中，李潇月兴致勃勃谈论出游计划，不过开心没有维持多久，他小脸一垮：“我有好多作业......” 张卫东空出一只大手，摸着他的小脸，温和道：“只要不是画图，其他的我帮你搞定。” “真的？” 李潇月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东哥从未帮他亲手写过，只是细心教导。 “真的。” 张卫东点头。 “东哥，你变了。” 李潇月叉手，开始指责他。 趁着前方停车，张卫东摘下墨镜，看向他，全是笑意：“怎么就变了？” “以前我怎么求你，你都不会给我写，现在倒好了......” “月月。” 张卫东打断他。 “以前不给你写，是因为你要掌握这些能力，踏上更高的平台......” “现在，你已经是了，更多的心思也需放在专业上，其他的只能算是辅助力。” 张卫东启动车，缓缓说道：“所以我可以给到你这部分帮助。” 吃过晚饭，书房亮起暖灯，李潇月将本本作业放在桌上，他便坐到一旁，等东哥过来。 刚收拾好厨房的张卫东，擦干净手，推门进入，眉间深情：“准备好了？” 李潇月半干的黑发，湿漉漉的眼睛，充斥着渴望，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猫，他点点头，将张卫东拉到了座椅。 张卫东面露难色，故意说道：“我现在脑子有些转不动。” 希望之火瞬间熄灭，李潇月撅嘴：“你不能反悔......” “我不反悔。” 张卫东抬头，笑看他：“你给我充充电就好了。” “怎么充电？” 李潇月不解。 张卫东俯身将他抱起，一同坐了下来，抵着月月的肩膀，舒心道：“就这样，陪陪我，立即精神百倍。” 李潇月只觉好笑，他侧头亲亲东哥的脸颊，鼓励道：“赶紧做。” “好。” 但是张卫东并不老实，一只空余的大手总要下滑，撩开月月的衣摆，抚摸软腹。 李潇月觉得痒人，拍打东哥的手背：“总是碰我肚子......” 张卫东嘴角浅笑，依旧专心解题：“我在逗逗宝宝。” “他还小，感受不到。” “没关系，我碰碰他，让宝宝感受一些爸爸做题的思路......” 张卫东停下笔，点点李潇月的鼻头，戏谑道：“这是早教。不然遗传了小糊涂的智商，可就麻烦了。” 心中的小火苗开始冒起，李潇月抬起身子，一口咬住东哥的脸颊肉，含糊道：“......让你说我。” 张卫东龇牙，直喊疼，纸上的数字也写的扭扭歪歪，丑极了。 夏日夜深，外边蝉鸣悠长，李潇月渐渐酣睡了过去，张卫东合上笔盖，将他抱进了主卧，也许是怀孕的原因，月月重上了几分，全身增长了一层软肉，更加可爱。 李潇月睡得熟，张卫东给他合上软被，悄声带上了门。 夜风大，张卫东依旧感觉燥热，他解开衬衫扣，胸膛半露，心里压着事，思绪堵得慌。 烟盒已经去掉一大半了，张卫东将剩下的抽完，身后满天星子落下的光，亮了他的明眸，电话通后，沉声开口：“母亲，我要做爸爸了。” 沉默半响，乔雯才开口：“......我有儿媳了？” “嗯，等他一毕业，我就会和他结婚。” 张卫东能开情窍，乔雯笑得嘴都合不拢：“改天带那姑娘给我瞧瞧，不过你看中的人，定是好的。” 张卫东站姿挺立：“他是男人。” “你认得的，母亲。” 乔雯早期的猜想得到证实，倒也没有过于失色，只道：“爷爷那边是道坎。” 张卫东淡笑：“我不是来征求你们同意的，而是告知，月月和我，必须在一块。” 乔雯没说话，两人陷入沉默。 张卫东夹着烟，微微摊开手掌，由于常年支枪的缘故，磨出一层厚厚的茧子，恍惚了最初的意气风发。 “前途我不会辜负张家，但是身边人，只能由我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