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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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行人喧闹,马车停在客栈前。庞曳抱臂坐在车前,而陆风则负责忙前忙后,把衣物用品放进马车内,又转身回去迎接两位主子。 谢祁宸气定神闲的伸着懒腰下楼,身后的沐澜一言不发,低头走路。从楼下的视角看过去,能看到他眼角有些微的发红。 陆风平日的任务就是负责沐澜的出行,连皇宫都极少进去过,更从来都没见过当今圣上。他一直以为同行的另一位大人是自家主子的同僚,他自认为自家大人官位已经足够尊贵,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眼前这位官职看起来好像只高不低,他最多想到对方应该是个亲王之类的任人物,实在是从没往陛下身上想过。 所谓不知者无畏,陆风此人也是从小就缺根弦,只一心服侍自家大人。是以,当他看到两人从楼上下来,而沐澜又显然状态不佳时,他赶紧迎了上去,非常有眼色的伸手扶着沐澜,担忧道,“主子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事。”沐澜睡眠不足,本就有些怏怏的,也就顺势扶着他的手,一路出了客栈。 小二在大堂内擦拭桌椅,殷勤的迎上来送客,“祝贵客一路顺风,有缘下次再来啊!” 沐澜冲他微微点了下头,踩着脚凳钻进了马车,从头到尾没有看到一旁已经变了脸色的谢祁宸。 陆风扶着主子上了车,刚要放下帘子,却突然感到后颈一凉。他莫名其妙的抬手摸了摸后脖颈,转身就看到谢祁宸满脸冷漠的看着自己,登时一个激灵。 谢祁宸抬脚上了马车,毫不客气地甩下帘子,隔绝了车内外的视线。陆风心有余悸的爬上马车一侧,暗暗反省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位大人。 马车另一侧的庞曳却几不可闻的轻笑一声,陆风立即孤疑的转头看向他,“你笑什么?” 庞曳牵马赶路,面无表情,“没什么。” 陆风思考半响,还是有些想不通,“哎,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冒犯到你家主人了吗?” 庞曳斩钉截铁,“不知道。” “……不说算了,切。” · 沐澜坐在车内软榻上,半响,忍不住往旁边瞥了一眼。 谢祁宸安安稳稳的端坐着,他自上车以后就一身的低气压,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摆着架子不动声色的作妖。同行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态度这么冷硬,沐澜一时竟感到有些不适应。 不过对方既然难得的不来烦扰他,而他又腰酸背痛一夜没睡好,也懒得说话。此时马车安稳的行驶着,沐澜靠着车厢轻轻闭上眼睛,打算再休息一会儿。 出城的路还算平坦,马车不至于颠簸,沐澜靠着车厢很快就感受到了困意,放松身体彻底倚在身后软榻上。 谢祁宸不动声色等了一会儿,转眼见他闭着眼睛睡相平静,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转头欣赏起了路边的景色。 这条出城的路平坦宽敞,路两旁是浓郁青葱的树林,虫鸟吱啾,好不热闹。春天的树木抽枝拨芽,长势旺盛,很适合隐藏些什么。 一阵微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几只鸟自林间冲向天空,四散飞远。谢祁宸警惕的望向林间,凝神留意。 马车拐过一道不明显的弯道,前方突兀的倒着一颗大树,拦住了前行的路。庞曳似有所觉的收紧马缰,悄悄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当心。” 陆风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当即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该、该不会是拦路打劫的吧……” 车内的沐澜悠悠转醒,睁眼对上谢祁宸的视线,立即坐直了身体,“怎么?” 谢祁宸不答反问,“睡得还好吗?” 沐澜不明其意,下意识答道,“还好,”随即他就意识到气氛不对,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谢祁宸随意的答道,“不过是些拦路的。” 话音刚落,林间彻底炸开,兵刃交接声,肉体搏斗声激烈的响起,林鸟四散逃窜,方才静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沐澜凝神听了一会,皱眉道,“我们一路已经足够低调,看来还是暴露了行踪。” “有人时刻关注着,再低调也没用。”谢祁宸依然是一副轻松随意的姿态,“而且你我扮作御史,查办了蔡洪,也不算低调了。” 林间的厮杀不一会就到了尾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彻底安静下来,期间竟没有一个刺客能靠近过这辆马车。谢祁宸率先掀开车帘走了下去,暗卫已经训练有素的将一伙黑衣人压在两旁 。一个身形矫健的人单膝下跪,“卑职办事不利,惊扰了主人,还请责罚。” 谢祁宸轻抬了抬手,随即踱到一个被押跪在地的黑衣人面前,抬手捏起他的下颌。 黑衣人显然受过训练,对上他的视线丝毫不憷,眼神阴毒的回视过去。谢祁宸干脆利落卸了他的下巴,松手站直身体,“带下去,严审。” “是。” 方才的暗卫首领领命上前,打了个手势,一众暗卫带着刺客瞬间隐入林中。 沐澜走上前,问道,“你不亲自审问吗?” “没什么好审的,”谢祁宸转过身道,“受过秘密训练的死士,交代不出来什么。” 沐澜皱眉点头,接着就被谢祁宸揽上肩膀,“行了,别皱着眉了,一些小喽啰,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前方的断树很快被清理开,马车继续前行,暗卫继续尽责的守在不远处。只是这次的路程却不如之前的轻松了。 “若有人试图行刺,那一定是发现了你的身份,既如此还派出这么低级的刺客,岂不是在打草惊蛇吗?” 沐澜没了睡觉的心情,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放心,可对于这伙刺客他实在是毫无头绪,想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何来头。 “对方当然知道不会一击得胜,”谢祁宸安抚的抚上沐澜的后背,沉声道,“这伙人大概就是派来探虚实的,日后交手也算知道对方深浅,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所行动,看来他们如今的实力不容小觑。” 沐澜安静了片刻,抬头问道, “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又瞒了我多少?” 谢祁宸平静对上他的视线, “我没有瞒过你任何事。” 他眼神异常纯澈,却又仿佛幽深到没有边界。沐澜静静和他对视一会儿,淡淡收回了视线。 · 过了淮水,越往前,越能感受到南北之地的差异。他们自北往南,一路看过沿途的景色,正值春季,花草树木自北向南愈发艳丽。从刚出皇城时,路边树木只是染上淡淡的绿色,到现在已经是草木旺盛,百花争春。 北方气候干燥,物种单调,南方则恰恰相反,不仅山多水多,物种丰富,甚至连颜色都比北方艳了几分。 奇怪的是这一路他们竟然再没遇到行刺,虽然行路间更加戒备,但一路走来也没出现什么异常。抓住的刺客也果然没能问出什么,不过两日便自尽身亡。唯一的发现就是他们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暗符,每个人都印在身上不同的位置。暗卫首领回报说,那应该是培养刺客的组织留下的特殊符号,之前从未见过。 沐澜仔细看着手中临摹下来的暗符,复杂的图案清晰呈现在纸上,图案是有无数曲折的线条形成,像枯藤一样缠绕盘桓,围成了一个及其特殊复杂的形状。 沐澜手指摩挲过盘根错节的线条,隐隐觉得这图案中仿佛隐藏了什么特殊的力量,就像翻开了一本古老的文献,隔着时空看到了狩猎时期的先人,它带着一种古老又隐秘的力量,仿佛能激起人灵魂深处的共鸣。 “发现了什么?” 冷不丁的一句问话打断了他的沉思,沐澜抬起头,顺手把纸放回了桌案。 “没什么,这东西看着有些怪异,若是……”他抬头便对上了谢祁宸的视线,接着说完了后半句, ”若是在皇城,说不定能找到相关的记载。” 谢祁宸适时的挑了挑眉,“哦?” 沐澜想了想道,“我幼时在暮苍山求学,曾阅览过一本记载了古时各种图案象征的书籍,只是年代久远,当时又觉晦涩难懂,所以记忆不深了。” 沐澜抿了抿唇,似乎在这方面少有这么力不从心的时候,“是我学术不深。” 谢祁宸拿过桌上的纸,脱口道,“你深不深,我是最清楚的。” 话音未落,他似乎从中品出了某些带着特殊含义的东西,随即面带调侃的笑了起来。 沐澜不解的看向他,接着想起来他刚说完的话,也联想到了某些东西,不由脸烧红了起来。 他拂袖起身,转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派人送回皇城,让太史查阅文献,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