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夜半发高热/深夜赶车上城里医院/红屁股打针雷子哥抱了一夜
方童实在被折腾狠了,韩雷给他拿凉水擦了擦两瓣臀间黏糊糊热辣辣的地方,才总算好受了些。 晚餐都是被人抱着在炕上吃的,热腾腾的土豆烧排骨,吃完了才算恢复了些精神。 姜汁的余韵退了,只是小穴口还发红,韩雷又烧了水带媳妇儿泡澡,哪知一浸热水,那股挠心挠肺的灼辣感又回来了,屁股从里烧到外,弄得方童没忍住又哭了一遭,小羊羔似的哀哀叫,唤得人心软。 大半夜,睡得正熟的韩雷梦到自己抱了块大老铁,吓得一激灵醒过来,发现怀中的男孩整个人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浑身热得烫手,赶紧点了油灯看。 “童童,童童,你咋啦?”韩雷揉着他脸蛋问,掌心接触的都是一片烫手。 方童浑身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小嘴张着喘气,明明混身烫得跟火炭似的,却一阵阵打着寒噤,迷糊间感到韩雷离他远了,气弱声微地说:“哥...你别走...我冷...” 韩雷这下知道他发了高热,拿被子将人一裹,抱在怀里忙去敲弟弟的房门。 韩川睡得死,倒是把觉浅的迟涵搅醒了,理了理衣衫出来,就看到韩雷高大的身影在还没来得及点油灯的屋里急得团团转。 “咋啦雷子?”迟涵赶紧点了灯,这便瞅着人怀里抱着的儿子,立刻紧张起来:“童童这是咋啦?” “娘,童童烧得厉害,得去请大夫,要么您在家里照顾一下,我去叫。”韩川这傻小子叫不醒,韩雷没招了,刚要抱着方童回屋,就听怀里人只剩气音地说:“哥...你别走...我冷...” 方童只觉得彻骨地冷,唯有男人身上热乎,只想一寸不离地挨着他,脑袋快烧糊涂了也没忘缠人。 “要么叫你爹去请!”迟涵知道大儿子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么个妇人大半夜的出门,这就要去把韩虎叫起来。 “需要帮忙么?”季允听到响动出了屋,一看烧得满脸通红的方童就知道了,主动请缨道:“我去叫大夫吧,我腿长,跑得快。” 韩雷感激得点点头,也没心思和人客气,就在季允要出门的时候韩川终于踉踉跄跄从屋里冲出来了,手里还提着裤腰,慌张道:“咋啦,小嫂子病啦?我给叫大夫去!” 说着边跑边蹦哒着穿鞋,屁股疼也顾不上,一溜烟儿冲出大门,直往村口王大夫家里跑。 “来,得多喝些水降温。”季允倒了大杯水送来,韩雷抱着人坐在堂屋的八仙椅上,接过来给方童灌,粗手笨脚地不小心洒了些到被子上,最后是迟涵拿了勺子过来一口口给他喂,勉强喝进去大半杯。 喝完水又抱回屋里,全家人都醒了,迟涵跟着进屋里照顾着,韩雷在娘面前没心思避嫌,钻进被窝里抱着人躺。 男孩浑身烫得吓人,烫得韩雷都害怕,想起下午方童淋了雨自己还让他在院里挨打罚站,回屋又折腾他这么一番,悔得恨不能戳自己两刀,让自己来受这罪。 韩川砰一声推了院门,还没进屋就在外头嚷:“咋办呀!王大夫不在家!说是带媳妇儿回娘家探亲去了!” 韩雷脑袋轰的一下,急得声音都打颤:“ 娘,咋办?我要么带童童去城里,那儿医馆多,指定有大夫!” “行,给童童套身衣服,让川子陪着你,你们路上小心。”迟涵憋着泪点点头,从衣箱里翻了套厚实的长衫裤,韩雷扶着人,让娘替他穿衣裳。 “童童,你撑一会儿,哥带你找大夫,听话。”男孩跟软面条似的撑不住,软趴趴直往人身上倒,韩雷急得眼睛都红了,脚这头给他套厚棉袜,裹着薄被将人抱在怀里,急吼吼地就往外冲。 方童一阵阵地打着抽抽,呼吸越来越促,韩川在院外头已经套好马车,韩雷在堂屋里被季允拦住了。 “童童这都烧惊厥了,得去城里西洋的大医院才行,不然脑子该烧坏了。”季允刚才回屋拿了厚外套,边套边对韩雷说:”我陪你们去,医院我还熟悉,让川子在家顾好爹娘。” 韩雷长出了口气,郑重地应了声,这头迟涵次匆匆从屋里拿了外套给韩雷披上,又拎了盏油灯来,忧心道:“夜里凉,穿好衣裳,别连你也冻病了!” “钱都不拿,到医馆吹西北风去?”韩老汉从屋里拿了包钱袋出来,塞进儿子口袋里,沉声嘱咐道:“夜里黑,路上沟沟坎坎的,可千万小心!” 韩雷“诶诶”应了两声,迈着大长腿跨出院子,季允紧随其后上了马车,接过缰绳道:“我来赶车就成,你抱好童童。” “先生,哥,你俩当心!”韩川扒着院门冲外头喊。 “知道了!你看好家!”韩雷一心都在媳妇儿上跟没听见似的,倒是季允冲他扬扬头回话,说罢扬起缰绳抽在马屁股上,棕色的高头大马嘶鸣一声,撒开腿大步跑了起来。 “季先生赶马也挺在行!”颠簸的车轮唤回了韩雷的心绪,颇惊讶道。 “我小时候也是在村儿里长起来的。”季允专心致志地盯着道路前方,和煦道: “别再叫我季先生,叫名字季允就行。” “哎,您这几次都帮了大忙,真不知该怎么谢的好。”韩雷一腿岔开一腿屈着坐,把裹得严严实实的媳妇儿紧搂着,嘴上跟季允说话,眼睛却一刻不离地盯着男孩的脸蛋儿。 “您家才是帮了我大忙,”季允直言:“白吃白住赖着你们,餐餐有肉,感觉人都养胖了。” “害...”韩雷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借着月光仔细瞅童童的小脸,回话道:“说这些客气话干啥。” 深更半夜,一辆板车驶过村里扬尘的路面,在月影下拉得很长,要是叫哪家起夜的听到,八成得被这响动吓一跳。 方童被大被裹得只剩张脸蛋,赤红小嘴儿微张吐着气,看着比平时个子更小了一圈。韩雷悔极了,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大手盖在人高热一直未退的前额上,忍不住小声地唤他:“童童...童童....哥对不住你...哥以后不这么欺负你了...哥对不住你...” 方童早被烧迷糊了,也不知听见人说的话没有,过了许久却忽然说胡话似的嘟哝了几句:“雷子哥...对不起...爹爹...” 每个字儿都像含在嘴里说的,韩雷是正好低头跟他贴脸的时候听着的,眼眶一热差点没哭出来。 要是真烧傻了也要养他一辈子,要真出了啥事儿,自己抱着人一块儿跳牡丹江得了.. 韩雷脑袋里禁不住地瞎想,想完了又把自己暗骂一通,想着跟人一块儿死去又觉得自己没担当不是条汉子,一颗心像坠了块大石头,沉得难受。 从白石村到城里的中北医院要跑大半个时辰的路,更别说夜里看不清更得慢些,等两人冲进急诊室的时候,测完体温,方童已经烧到40.2度了。 值班大夫诊病,韩雷一直抱着人不撒开,直到护士说要脱了裤子给屁股扎退烧针,韩雷傻了一下,终于肯把人放病床上了,只是站 这生病的男孩细皮嫩肉的,跟一瞅就是劳动人民的韩雷不一样,另外一个高大英俊的又是个书生模样,护士有些奇地打量了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人几眼,脱下了方童的裤子。 “诶哟!”护士正要给注射点消毒呢,这一看吓了一跳:“咋把孩子打成这样呀!” 方童露出的下半截屁股殷紫红肿,不应猜就知道是狠狠挨过揍的,韩雷看着伤更悔了,紧张地问:“那伤成这样,还能打针不?” “能是能,”护士斩钉截铁道,冰凉点酒照旧往上涂,这头边往针管里抽药水边说:“就是以后别这么打孩子了,他烧得这么厉害,一是淋雨着凉,八成和这伤也有点关系。” 韩雷被说得心里更不是滋味,大手一下下抚着媳妇儿后背,看那尖锐的针头扎进红肿的皮肉里,连烧晕了的男孩都反射性地打了个哆嗦。 “打完就没事儿了。”韩雷正按护士说的给方童拿药棉按针口,一旁季允看他脸色难看,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就这么扎一针,就完事儿了?”韩雷给方童提上裤子重新抱回怀里,老大地不解。 还不等季允答呢,方才的护士捧着一瓶注射液又回来了,对韩雷道:“还得再挂点儿葡萄糖水,不然他现在烧糊涂了嘴里喝不进去。” 韩雷也不知道那是啥,既然来了就按着人说的摆弄,看护士又往方童白得透明的手背上戳针头,吊在上头玻璃瓶里的水就一点点少了下去。 “你也喝点水吧。”季允不知什么时候端了两杯水回来,递给韩雷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