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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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跃礼肺炎不太严重,住了几日院就被小侄子压回白家静养了。他的亲妈唐僧一样唠叨他注意身体、忠心俸主,还不断给白跃礼投喂补品。听说燕窝润肺,每天两大碗燕子口水吃的白跃礼想吐。不吃不行,不吃亲娘就在一旁抹眼泪 持续唠叨,听的小白耳朵都起茧子,终于找了个理由想溜出去散散心。 白家庭院坐落在湖边,白跃礼往日回白家最爱去湖边坐个小游艇钓钓鱼。修身养性。 今日还没走到湖边就听到一阵嘈杂。 他听到一种很痛苦的声音,不只是人是兽发出的呜呜的悲鸣。那是一种濒临绝望的痛呼声,却没有发出人声呼救。 白跃礼刚想快走几步到湖边看清,却被人一把拎住。 那个和他一样高的冰山大侄子,很不客气的拎着他的领子。 “小叔叔,您不能来湖边。湖边风大,容易着凉伤了肺。回您房间躺着看电影吧。我给您找了几部新电影。” 白跃礼愣了下,被自己的晚辈抓着领子也太丢脸了吧。 “松开松开,我是你长辈。听!听到湖边有怪声了吗?搞不好有水怪。还不去瞧瞧。” 冰山大侄子不动声色的把白跃礼控制的更紧了。 “叔叔您都几岁了,还信水怪这种骗小孩子的东西。许是您病了太久了,听错了。快回去休息吧。”冰山脸没有一点点波动,“我送您回去。” 说罢,不由分说的把白跃礼压回了房里,并派人守着他再不许他出去瞎逛。 他的叔叔是天底下最干净最纯粹的人了,他怎么能让他叔叔看到那贱奴肮脏的模样污了叔叔的眼睛。 湖边发出悲鸣的是言一那个贱奴,如今已经分不清是人是鬼了。舌头被割掉,双手双脚被打断,下巴被卸掉让他不得自尽。他要让那欺负过自己叔叔的贱奴,生不如死。 言一被吊在湖边浑身湿透了,他一边挣扎一边发出绝望的悲鸣,白跃礼的侄子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言一如同濒临死亡的困兽努力挣脱。可没有得到一丝怜悯。 他被扔进了湖里。冰冷的湖水灌进他的口鼻,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他开始挣扎。但很快挣扎减弱了。 看准时机,冰山大侄子又抬了抬手。 言一被拉上来,他哇的一声吐了好多湖水,然后猛烈的咳嗽起来。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的折磨。 一次次濒临溺亡的痛苦让言一已经崩溃了。他想开口求饶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了。 冰山侄子依旧面无表情,过了半晌他吩咐手下:“别让他死了,我父亲回来要亲自处置他。” 敢算计白家人,我看你是嫌活着太舒服了吧…… ———分隔线——— 老皇帝发丧的当天,新皇登基大典也同时进行。 礼部早就准备好丧事和登基大典的两套礼仪,可新皇帝竟然是个幼童,这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礼部裁的衣服挂在新皇身上看着有些大的不合体,那激动的太后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高高坐在皇位上的儿子。 四大家族的家主是不用跪拜的,甚至不用起身。他们坐在新皇旁边,静静看着上下议院的高官们对着自己行礼。 谁都知道,这天下是他们的天下。那个坐在皇位上的奶娃娃不过是个傀儡玩偶罢了。 下面一群高官里,两个戴口罩的人分外显眼。分别是周琦和宋家昨日掌嘴那个家奴。 宋元培趁人不备戳了戳段承文:“三哥,您连周琦都舍得打呀?这么乖的奴才,您别把人给打跑了。” 段承文心想我倒是真想把他打跑呀,主要是打都打不跑。 段承文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乖个屁……” 宋元培八卦的吹了吹口哨,不说话了。 新皇登基大典折腾了一个上午。段承文坐的腰酸背痛。可中午按着规矩还要四家家主和新帝一同用膳。 新帝战战兢兢的坐在主位上,快吓哭了。毕竟只是个八岁小儿,害怕也是难免的。 段承文看着皇家准备的菜色顿时胃口全无,连筷子都懒的动。 宋元培笑了笑:“我知道这皇家饭菜难吃,在旁边备下小菜了。都是我们宋家江南的主厨做的,四叔爱的拆鱼羹,南兄最喜欢的鸳鸯卷,还有三哥您爱的金瓜鱼肚。去尝尝我们宋家厨子的手艺。” 宋家厨子出了名手艺好,段承文他们很没道德的抛弃了小皇帝,移驾旁边小餐厅吃饭了。 容思亦步亦趋的在旁服侍着,祈祷着自己的手千万别在这时候不争气。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拆鱼羹,小心翼翼捧到主人面前。 “主人,您请用。” 一滴没溅出来,容思偷偷松了口气。 段承文正吃着,周琦进来了。他没戴口罩,脸上还看得出巴掌印子,应该是用了药的缘故,并不算明显。 当着几位家主,他根本没必要也没资格遮挡脸上的伤。他给几位家主请安后就伏在主人耳边轻语。 “主人,九皇子的母亲身子太弱了,下毒又伤了根本,怕是治不好了。” 段承文点了点头,这不算什么大事,完全不影响他的好胃口。 他夹了一块鸳鸯卷吃了。 “忙了半天吃饭了吗?” 周琦笑了笑说道:“奴才还没来得及吃呢…” 段承文塞了鸳鸯卷到周琦嘴边。“先吃口垫垫肚子。” 周琦瞬间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裹上了一层粉红。 甜甜的鸳鸯卷入口即化,周琦吃的优雅有礼吃完还乖乖谢恩了。 宋元培八卦的又吹了声口哨:“三哥,这么乖您还舍得打?昨日您怎么教训我的,叫我给外面这些抛头颅脸的奴才留些脸面,别打脸。您倒是不留情。” 段承文哼了一声:“我家这情况不一样……他自己找抽。” 周琦非常给老段面子,瞬间跪下了。“宋家主,奴才的确是自己找抽,主人仁慈都没舍得打多重。” 宋元培笑了笑不说话了。 周琦乖乖吃了个鸳鸯卷,然后把又只用段承文听到的声音说到:“主人猜的没错,继皇后果然有问题。” 段承文挥手制止了他。“先去吃饭,一会儿说。” 周琦乖乖的退下去了。 一顿口味不错的饭菜让几位家主心情舒畅,饭后几家奴才都跪捧着唾壶让主子们漱口。 容思也跪在地上,双手举高唾壶。段承文含了一口加了薄荷的清水,漱了漱口正欲吐在唾壶中。 突然间,容思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安静的房间里,镶金的唾壶与金属托盘的碰撞声越发刺耳,那唾壶随着抖动的双手移动了分毫。 段承文那时吐出的漱口水悉数洒在了容思的胳膊上。 容思的脸色一下因为惊恐而变得惨白。 屋内的气氛也有些诡秘。其他几位家主也看了过来。 段承文上脚就欲踹,想着有外人在生生忍住了,一脚把旁边的花梨木凳子踹倒在地。 “废物,连个托盘都举不住了??!” 容思吓的满脸灰白,混身颤抖不止,他的手竟然在此时控制不住哆嗦,在四家家主面前如此没规矩的奴才简直是给段家丢脸。 “主人,奴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蒋子年吓得也脸色一白,也慌忙跪下了。“主人息怒。” 段承文再不高兴也不会当着其他几家家主训自己的奴才,于是只是训斥了一句:“没下次了,起来吧。” 容思哆哆嗦嗦谢恩后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细密的汗珠流了一脸。他甚至不敢动手擦一下脸上的汗水。 段承文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他几眼,容思已经吓得双膝一软几乎站不住了。 一个当着其他几位家主连个唾壶都捧不住的奴才,还有什么用?! 他给主人丢脸了吧? 宋元培瞧着段承文一脸怒气,段家的那两个奴才都吓傻了连软话都不敢讲,不由出马缓解气氛说到:“三哥消消气。奴才蠢笨不值得您生气。再说了这几日皇室的破事闹心,不止咱们累,奴才们跑前跑后的也累的不行。他也是一时失手,让他下去歇着吧。” 段承文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累?!我看是伺候久了,开始偷奸耍滑了吧。” 段承文现在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他一没罚容思这蠢奴举重物,二没把人吊起来打。这些日子好吃好喝的养着,连句重话都不敢说。近侍团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他都没怎么责罚容思。 举了半分钟托盘就手抖成这样,这是在外人面前装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