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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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飞机一道热切的视线锁住了自己,段竟遥疑犹顺着视线望过去,刹那间疑惑自己走错了。为此他特意返回去看一眼,身后是段竟权的助手,贴心的快走几步询问怎么了。 “我大哥呢?” 段竟遥迟迟迈不开步子,他想取消这次旅行,抑或者不与段竟权同乘。 看见段川凌的第一个念头,段竟遥怀疑飞机被劫持了。按照他理解的段竟权,十之八九绝不可能邀请段川凌上他的私人飞机,要么这飞机上就安装了炸弹。 助手收到无声的催促,笑容有点僵硬,“段少爷,大少爷一会儿就到,您先就坐吧。” 被注入一针强心剂般迟疑的走进去,却看到段川凌已经扭过头去和手下处理事情。 站在段川凌面前的几个男人微躬着身体,低着头聆讯。段川凌的声音放得很低,似乎不愿意被逐渐走近的小儿子听见,等段竟遥站在他身边时,他的训话也刚好结束了。 “就这样吧,先下去,照着办。”段川凌的脸上残留着未收的厉色,侧脸如刀锋,声线是截然不同的冷寒,像极一把开刃的反射潋滟寒光的匕首。 四人头也不抬从段竟遥身侧走过,擦肩而过的那刻段竟遥竟然有一种心悸,好似从他旁边走过去的不是四个人,而是四头收敛的凶兽。 可再这么收敛,一身的煞气和惊人的杀意还是惊到了他。 无论从哪个程度比较,段川凌都比这四人强悍得多,可当他伸手拉过怔然一瞬的段竟遥,安抚性质的拍了拍他的手,紧绷的身体居然习惯性的慢慢放松下来。 “不舒服吗?”段川凌自是清楚段竟遥害怕的本相,却挑开了个日常的话题。 作为一个屹立风雨百数年不倒的超级世家,绝不可能仅仅靠金融的泡沫,那只不过是不堪一击的浮华。 段家的立家之本,则是让任何人都心惊胆战的力量,一股隐藏在阳光之下,饱含世间最纯粹的恶意,也最强大的力量,化作段家掌权人手里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 段竟遥敛了敛心神,顺手接过段川凌同样顺手端给他温牛奶,喝了一口,酸甜的口感安抚着干燥的味蕾,也安抚了他纷乱的情绪。 “他们,是那地方的人?”段竟遥迟疑的问。 那地方,就是那股力量的巢穴。 段川凌含笑凝视着不安的小孩,段竟遥都没发现两人的姿势暧昧,他坐在扶手上,被一条钢铁般有力的手臂圈住腰,整个人向座位倾斜,只需要飞机一个颠簸就能倒进男人的怀里。 “嘘,别问。”段川凌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目光盯着的却是段竟遥的微开的唇瓣。 被那一双沉淀着森然的黑眸攫住,逐渐翻起来的温暖让深切注视的目光变得温和起来,和方才的一幕判若两人。 段竟遥消声了,被小时候养起来的习惯控制了大脑,好像无论何时何地,这个男人的身边都是绝对的安全的地带,再危险也不需要担心。 默不作声喝完半杯酸奶,身后接近的脚步声让段竟遥回神。 一只宽实的手掌落到肩膀上,骤然回身看到段竟权讶异的看了一眼段川凌,再冲他挑了挑眉,眼含疑问。 “大哥?”段竟遥惊得差点咬到舌头,腰间的勒力让他意识到段川凌居然圈着自己,忙从扶手上跳下来,下意识的转头瞪了段川凌一眼。 段川凌坦然收回手,似有几分遗憾,轻捏了捏手臂,肌肉还残留着让他留恋的温度。 段竟遥懊恼自己轻易放松了戒备,低头看地毯的花纹。 段竟权改按为揽,带着段竟遥往前走,“走吧,我们坐前面。” 落到脊背上的目光竟有几分杀意,段竟权不动声色的收紧了手臂,阻止段竟遥回头的动作。 拉开双方的距离,一前一后,机头舱尾。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段竟遥忍不住问:“我好像看到那地方的人了?” 段竟权神色如常回答:“不知道,不过不用担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段竟权不悦的回想起早晨公司被段川凌的堵在公司里,那人坐在本该属于他的位置上,好整以暇的把玩着他的白玉镇纸,用聊家常一样的口吻阐明疑惑,他找不到段竟遥了。 听到这,段竟权倒有些疑问了,虽说看护段竟遥的多是他的人手,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人为了自家弟弟到底做过什么,半个伦敦都在无形中被守得如铁桶一般,怎么可能把人看丢了? 实则意外,段竟权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周朗的事情,无心分身,而段川凌又一直打点国内的交接,等他回来才知道双方都疏忽了。 段竟遥能无声无息的溜到英国就足以说明他有能力躲起来不被人找到,人海茫茫想找一个人难如登天,想躲起来还不容易吗? 若是办公司里没有几尊刀口舔血的杀神,段竟权的回应一定是连人带椅子丢出去,然而碍于威胁,他只好和段川凌一起查了。 “不用查,打个电话给周朗,他能找到。” 纵使段川凌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相信在段竟遥那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比他要可靠多了。 周朗果然知晓,且邀请段竟遥去他所在的星罗海湾游玩。 预测被证实,得知了小儿子的下落,段川凌心情很复杂,高兴的心思都被冲淡了几分。 “你要是想换个情人,记得和我说一声。” 临走时段川凌丢下这一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段竟权放下手上的工作,亲自陪跑一趟。 至于刚才出现的这几位,按照规矩还要恭恭敬敬的称呼自己一声少家主。段竟权倒是没想到这些人都出动了,难不成段家的分支又不安分了吗? 正是因为地下一股势力存在,即便段竟权杀了段川凌,段家也不会落到他手里,反而还会招来无穷无尽的追杀。 真令人惋惜,段竟权抿了一口冰柠,琢磨着要不要去扶持扶持分宗,那群人一味的被段川凌打压看着也太不像话了点。 从未接触黑暗一面的段竟遥只好放下了疑问,回头又看了看段川凌,对方正在闭目养神,仿佛对他的视线装了感应雷达,一回头对方就睁开眼睛了。 似乎误会了什么,段川凌攸然起身,朝他们走过来。 段竟遥浑身一僵,慌乱的扭过头去。 助手打开公文包,拿出厚厚的一叠文件,交给段竟权。 翻开最上面的一份,浏览到一半就听到段川凌问:“你找我?” 段川凌撑着椅背探寻的望着小儿子,被他专注凝视的青年尴尬得脸都有点红了,心情变好,又问了一遍,“遥遥,不是你叫我吗?” “不是,我没有叫你,你快坐回去。” 坐回去是不可能了,既然都过来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段川凌干脆坐在对面,抬腿拦住了段竟遥,“要什么吩咐人送来,吃什么?” “我不饿。”段竟遥莫名心虚的瞟了一眼段竟权,后者无视他们,提笔圈点着文档。 “那喝什么?” “我也不渴!”段竟遥用脚尖踢了踢段川凌崭新的皮鞋,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段川凌同样压低了声音,还凑近他回答:“顺路。” “……你自己不是有飞机吗?” “不在这个机场啊。”段川凌含笑问:“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我说是,你会下去吗?” 舱门已经关闭,飞机在滑行,不一会儿就要起飞了。 段川凌故意遗憾地说:“下不去了。” 段竟权插进来一句:“我可以吩咐停机。” “是吗?”段川凌警告的投去一眼,“你放心我比你早到?” 段竟权自然是不放心。 沉默得抿了口冰柠,智齿周围的一圈牙龈全肿起来,已经到了一碰就疼的地步。 冰块被咬碎,一块细冰卡进肿肉里,段竟权停下了手,钢笔尖在白纸上顿出一个墨点。 “去安排……”拔牙那个字未出口。 段川凌知道他想说什么,往椅背上一靠,笑容竟有几分慈父的温和,“牙疼也是病,你得治啊。” 段竟遥看他大哥确实脸色不好,小声问:“大哥你牙疼?” “他那是报应。”段川凌轻笑。 段竟权忍下痛感,“我没事。” 段竟遥狐疑的望着两人,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他们关系好像好了不少,气氛都和谐起来。 若是心声能被聆听得到,一定会惹来两声嘲笑,几个小时前才经历了一场剑拔弩张,硝烟弥漫的对峙,管这种关系也能叫友好吗? 出于种种原因,段竟权大概率不会夺权,可他断断不会让段川凌舒舒服服的。 昔日的长子,今日的对手已经发展出了足够的势力,连段川凌都不能再小瞧了他。这样的存在天天给自己使绊子,造成的麻烦数不胜数,能给他好脸子是天方夜谭。 他们的针锋相对这不仅仅是言语上,真刀真枪的“战场”交锋,不胜枚举。 不过,段川凌轻蔑的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大儿子,尽做一些背后的小动作,难登大雅之堂。 都不说话之后气氛就变得奇诡起来,空气的流通凝滞,明明空调温度偏低,冷气充足,助手居然满头大汗,一份接着一份伺候段竟权览阅文件。 段竟权忽然给了他一个眼色,助手心领神会,记下安排牙医的任务。 段竟遥睡得不安稳,一道上惊醒了数次,每次他都觉得对面的人在盯着自己看,那目光简直可以化成实质。 可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对方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似乎还睡得熟了。 错觉?并不是。 等段竟遥再度合眼,段川凌就睁眼望住了他。 小孩生得真好看,段川凌越来越有这样的体会,以前他只觉得小儿子生得娇气漂亮,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等人长大了,与生俱来的脆弱感里多了几分坚毅,他仍然觉得好看,就像这人是合着他的心意,按照他喜好来长的。 但也可能,因为他是段竟遥,所以不管长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得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