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危险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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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竟遥洗得时间较长,微烫的水流冲洗全身,他倒是希望这些纷乱的东西都顺着水全部流出体外,再也不来打扰他。 门被突然打开,闯进来一个人,背着光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段竟遥惊得要把花洒丢出去,看清来人后只剩下疑惑了。 “爸爸?你有事吗?” 明知小儿子在洗澡,还是冲动得闯了进来,段川凌的目光落到男孩赤裸的身体上,眼中的愤怒立刻化作了深沉的难懂的东西,瞳仁黝黑发暗。 段竟遥的身体比同龄人高一些,四肢修长,薄薄的肌肉,不夸张,只是他这一张脸生得太好了,段川凌一只手掌就能覆盖住他的脸蛋。 这张精致的脸有着同样完美的五官,眉眼如画,鼻梁高度适中,唇瓣饱满,唇形的弧度极是好看,嘴角微微上勾,笑的时候仿若明花灿烂。 段竟遥的头发湿漉漉的,脸被热水蒸得微红,在段川凌眼里宛如一朵沾了露珠,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张开的嘴唇就是绽开的粉嫩花瓣。 尤其是眼角一抹桃花浅红,偏生眼神极是无辜,勾人得要命,本人却纯真不解。 男生女相,充满了柔和的美感,却不是阴柔和娘气,挑不出毛病的五官组合成姣好的脸蛋,让人觉得他的脸是最精美的工艺品,完美的艺术。 浴室里热气蒸腾,段竟遥洗了很久,让这里的温度偏高,段川凌觉出了灼热,下腹得冲动瞬间起了反应。 “爸爸?” 段竟遥奇怪段川凌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隔着水汽看不清段川凌的脸,只是那样的一双眼睛和以前都不一样,本能的让他觉得危险,气氛也变得怪异起来。 “嗯。”段川凌从鼻腔里哼了声,他的视线胶在了段竟遥的身上,直勾勾得盯着他看,他调动了极大的自控力才没扑上去。 他的宝贝果真长成了! 长成了就——可以吃了! 段竟遥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段川凌神色是凝重的,他犹豫着问:“爸爸,你要不出去等我一下?” 他还是赤身裸体呢! 段竟遥对段川凌的诡秘心思毫无察觉,虽然男孩子在父亲面前袒露身体不是了不得的事情,但他已经长大了,而且还有冬青的一出事,实在让他难以镇定下来。 段川凌没有说话,看着花洒被关上,一簇簇水流落到段竟遥的肩膀上,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滑去,他的目光就沿着这些水流往下移,仿佛化作了实质般,一点点的舔舐过男孩的肩头,胸膛,小腹,最后停留在了大腿。 段川凌本身就具备压迫性,他的视线太过于灼热,几乎化成了实质似得令段竟遥无法忽视,被他看得怪异又不好意思,而且本能告诉他,现在太过于危险了,好像再这样下去就会发生什么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雾气散去,段竟遥看清了段川凌的眼神,没来由得觉得害怕,还打了个哆嗦,幽幽的目光仿佛锁链,死死的锁定了他。 段川凌看到段竟遥好像怕冷的反应,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三两步走到段竟遥的面前,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往后一退,脊背贴到冰凉的瓷砖,冷得弹了回来,落入了段川凌的手中。 “爸爸?你……”段竟遥被他抓着手臂,不敢看他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爆裂出来。 段川凌的眼睛寸寸审视着他,段竟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他的目光落到那里,他就那里难受,要躲又躲不掉,伸手去抓毛巾,段川凌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爸爸!”段竟遥惊得大叫了一声,像一只被雄狮咬住了脖子的兔子,吓得浑身炸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害怕,怕得浑身发抖。 段川凌抿紧了唇,没有说话,他太不对劲了。 隐隐约约的,段竟遥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段川凌发现小儿子被自己吓坏了,快被欲火烧红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点理智,扯过毛巾,把段竟遥身上的水珠一擦,然后拿过来浴袍把人裹住。 当段川凌弯腰准备横抱时,极致的危险预警促使着段竟遥猛得跳开了,他的动作太大又太突兀,找不到借口来解释。 “怕什么呢?遥遥……” 段川凌忽然轻笑了一下,亲昵的名字在他的舌尖打了个转,缓慢的吐了出来,又轻缓,又低柔,含满了说不尽的缱绻之情。 段竟遥听得耳朵一麻,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的这人,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这是矛盾的,他的父亲他不可能不熟悉,但是这样的父亲他是陌生的,从未见过。 可怎么又像是见过了无数遍呢?温柔得可怕,亲昵的过分,让气氛变得微妙且旖旎,暧昧模糊不清了边界。 段川凌注意到段竟遥脸色更红,不是被热气蒸的,分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扩大,语气更加的温柔,带了几分诱哄,仿佛要蛊惑着男孩再多想点什么似的,“遥遥?宝贝儿,你在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段竟遥的脸红的厉害,大脑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脸色陡然一变,对啊,他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把面前的父亲想成了他那荒唐的梦中之人。 他竟然敢意淫自己的父亲,简直……简直…… 段竟遥脸色大变,逃也似离开了,他转身时慌慌张张的说了什么,自己都想不知道了,这副落荒而逃的样子,看得段川凌好笑至极。 分明是段川凌闯进了小儿子的浴室,将他看得一干二净,而始作俑者还没表现出不妥,被看的小兔子就受惊得溜之大吉。 这可真是很有意思啊,段川凌笑了一下,笑容很短暂的就消失了,复杂深沉的东西接替出现。 段竟遥到最后也不知道段川凌跑进来是想表达什么,事后想起,那个时候他爸爸应该是要说什么的,或者是要做些什么。 段竟遥潜意识里不想让段川凌表达出来,所以他跑了,而且在第二天的餐桌上,即便有心想询问一二,可怎么都无法开口,直觉答案不会是他喜欢的。 段川凌隔着报纸看小儿子乖巧的喝了碗粥,吃了两个包子,时不时的偷眼望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他心痒难耐。 如果段竟遥好奇的话,段川凌不介意直接告诉他真相,哪怕这个真相不是他的宝贝儿能够承受得起,他也想看到段竟遥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会比冬家那小子的表白还要觉得惊恐吧。这样想着,段川凌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他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了。 段川凌昨天一夜未眠,他没再潜入段竟遥的卧室,只是贴着一墙之隔,想着脑海里的出浴图,安抚着自己的欲望。 别着急,他告诉自己,很快他的宝贝就会被他握到掌心里了。 来到学校,段竟遥一直躲着冬青,中午直接回家了。 他尽量减少和冬青的接触,他不是非要和冬青绝交,只是自己都没想清楚,还是先避着吧,见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段竟遥捏着书本发呆,他的神游持续好几天了,下课铃声都没听见,等回过神来,居然看到憔悴的冬青站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冬青?你有事吗?”段竟遥尴尬的放下了书,紧紧的捏着,他有点紧张。 “你躲着我。”冬青张了口,有些委屈。 段竟遥更加尴尬了,他能不躲着他么,尽管自己一直避着他,可冬青还是无处不在的出现身影,躲都躲不掉。 冬青眼睛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只要出现就盯死了他。 段竟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他想任谁被这样一直盯着看都会觉得不自在吧,而且那人丝毫没有收敛的自觉。 “我没有。”段竟遥违心的说:“我不是故意要躲着你的,我也不确定要怎么办,毕竟……” 毕竟都发生那种事情了,如果想当成一个玩笑,继续做朋友,冬青也该拿出对朋友的态度来,而不是现在这样,都快变成跟踪狂了。 段竟遥经常能看到自己的桌子上多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吃的玩的,喝的用的,而他的同桌将这份执着带到了他所用的图书馆的每一张桌子上。 段竟遥很不喜欢这样。他讨厌冬青无孔不入,不知收敛,完全不怕别人知道,他根本没有被拒绝之后的明智离开,而是开始……疯狂的追求他。 “你不喜欢?” “不喜欢。”段竟遥毫不犹豫的回答,不管是冬青还是他做的那些动作,他统统不喜欢,已经给他带来烦扰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呢。 冬青闻言相当的受伤,段竟遥看到他憔悴得很,知道自己确实伤害到了他,可无法安慰,感情这件事,勉强不来的吧。 “竟遥,你不要躲着我了。” 段竟遥被他拦着,无法离开,有些烦躁,耐着性子道:“你不要再这样,我就不会躲着你,只要你和之前一样就行。” “哪一样?你告诉我怎么做,我都改。” “我们做朋友的时候。” 冬青苦笑,他们做朋友时,段竟遥不讨厌他的照顾,而不是和现在这样唯恐避之不及。段竟遥不喜欢的不过是感情的改变而已,一旦心境变了,就算和以前一样的东西都会变了味道。 段竟遥没心情和他继续纠缠下去,段川凌打来电话催他出去,他推开冬青转身就走,而冬青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 “你不要跟着我!” 冬青立刻说:“我也要回去,竟遥,我这是顺路。” 这话是事实,段竟遥被噎得无话可说。 段竟遥走得更快了,冬青也加快了脚步,一路上试图和他搭话,但是段竟遥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段川凌的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口,段竟遥侧眸看了眼黏着不放的冬青,干脆跑了起来。 却没想到冬青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一把抓住他。段竟遥猝不及防被拽住了冲势,已经刹不住车了,往后一倒,和冬青一起扑进了花圃里。 “小心!” 冬青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月季的刺刮破了段竟遥的手背,他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你没事吧?” 冬青愧疚难当,他没想害段竟遥摔跤的,只是怕他跑掉就再也见不到了,那一刻他确实很强烈的感觉,如果他不出手,他就会失去了他。 “没事。”段竟遥要爬起来。 冬青准备扶他,一双手比他更快得把段竟遥拉了起来,往怀里一带,那双手臂的主人圈住了段竟遥,脸色不虞的凝住冬青。 段川凌一直紧盯着这两人,在小儿子摔倒的一刻就下了车,看到这两人缠倒在花枝下,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 “冬青少爷,你这是做什么呢?”段川凌的语气淬了冰。 “对不起,段叔叔,我,我不是有意的。”冬青害怕他,听到这一声“冬青少爷”吓得一抖,偷偷看了眼段竟遥,除了一处小刮痕,只有一点灰土。 “爸爸,我是不小心摔的。”段竟遥拉了拉段川凌的袖子,给冬青说情,孩子打闹很正常,但是段川凌却很不喜欢。 段川凌抬手帮他把头上粘着的一根枯枝捡掉,低头审望着他,冬青看得怪异,那种目光他觉得不太对劲。 “爸爸,走吧。” 段川凌牵起段竟遥的手,段竟遥挣了两下,没挣开。 冬青的感觉更加的怪异,望着这两人牵在一起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竟遥!” 最先回头的不是段竟遥,而是段川凌,投过来一眼锋利如刀,割碎了冬青想说的话,把他钉在了原地,他终于明白那里不对劲了。 “还有事吗?”段竟遥的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没好气的问。 “没,没有……” 在段川凌警告的瞪视下,冬青僵着脖子摇了摇头,目送他们上车扬长而去,半天回不过神来,段川凌的目光,看向段竟遥的眼神,他不陌生! 如果是别人这样看段竟遥,冬青会认定那人是自己的情敌,可段川凌不是段竟遥的父亲吗?这可太荒唐了,荒唐得让冬青都怀疑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冬青没有错觉,段川凌的确对段竟遥抱着危险的情意,这份心思今晚就会坦白,他的预感丝毫不错,今天对段竟遥来说,必定难以平静。 靠在段川凌怀里睡着的男孩丝毫不设防,男人拉起他的左手,轻舔了一下被月季刺刮伤的地方,温柔的一吻。 段川凌搂紧男孩,凝望着他睡颜,露出一个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终于不用再等下去了。 贴着男孩的额头,落到他脸上的轻吻,仿佛在佐证发生这个无法更改的,即将发生的事情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