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忧中产子,魂牵故人(微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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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天光,转了一日又一日。 天帝睡在大将军的府上,玉体横陈,迟迟才醒,洁白赤裸的身子,盖着大将军的斗篷。担忧战事的大将军,一早就出去了。 案上堆着大臣们呈上来的天庭诸事。突发战事,原本主理这些杂务的白蛇帝子又昏迷不醒,是以天帝这几日格外疲倦。他虽很少聚集群臣,经手的公务却比往日更多了。 送子鸟例行前来汇报。天帝唤他进来。 “……我这二日食欲有些消退,腹中也不适,你且先拿映月镜来。”天帝淡淡地说。 送子鸟知道天帝意思,驱镜一查,果然见天帝腹中珠胎新结,周围一圈小小卵膜,内里不甚分明。 “陛下,是蛇胎。” 天帝神色还是那般悲戚:“……此刻结一蛇胎,总使我有不祥之感,它是来代替我那垂危的儿子的……咳……” “陛下,歇着吧,蛇胎对陛下消耗甚巨,听说您这二日不思饮食,这可不行,总得多吃一点才好。” “……那边如何了……” “三公子寸步不离守着呢。七帝子忙了七日,说毒终于拔干净了,满头大汗的样子真是可怜。” “他性子纯善,这种时候是靠得住的。若能强硬些,或有人做他的后台,或许更好……一旦他大哥病重失势,后面这些兄弟便不好相处了……” 天帝叹道。 “……都是我腹中生的孩儿,怎么如此不同?难道真如兄长所说,是生于云端,将他们娇惯坏了……” “陛下,您身子康健时都不操心他们兄弟的琐碎事,怎么如今身怀有孕,正要爱惜自己的时候,反而这般多思?” “……我不操心,是因为有老大镇着……” “大帝子虽然不幸逢劫,但眼下三公子在宫中。三公子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相与。这次大帝子出了事,三公子的心里拱着一团火呢。哪个帝子敢在眼下惹事,碰三公子的逆鳞?难道指望三公子同上次一样轻忽不成?” “……真要惹事的人,全想不到你这一层。玄翊吃过一次亏,他们就当他会一直吃亏。” 天帝想躺下了,于是将桌面上的奏折略微分类。 “……这一批,送到老二那儿;这一批,送老四;这一批,送老五。等他们处置完了,全拿到那边去,让玄翊和老七共同复议。……对几位帝子,就说大帝子养伤无法主事,请他们代为处理公务,他们个个都急切,想必不须你多言;对玄翊和老七,就直说我怀孕了,身子难受。” 送子鸟内心暗叹天帝思虑之周全。 这会儿天帝强撑病体,又写了一封信,施术将信送走。 “……你稍后吩咐下人,将父亲和爹爹原先住的那间宫殿收拾出来。” 送子鸟一惊。 “两位大人要来?” “……虽不知是否会同来,但眼下阿樾多日未醒,要救回我那儿子的神智,恐怕只有爹爹了。为此事请他们二人身染红尘,虽是过意不去……” 想到大儿子伤体支离的模样,天帝再也说不下去,满目伤感,慢慢躺回了床上。 傍晚,大将军回来,颇为得意地来到爱人的床前。 “……你捡回来的那虾子真也有用,今日我们捣了东海上的几处法阵,都是他们用来破坏天庭防御的。我说前几个月边疆为何屡受骚扰,我们却无知无觉……” 天帝微笑。 “……那小童是玄翊救的,你该去夸他。” “他有你夸呢,犯得着我夸么?”大将军温柔地摸摸天帝的肚子,“……我听送子鸟说了,咱们又有了孩儿,这下你高兴了?” “高兴,也不高兴……”天帝牵挂着白蛇帝子,“近日心神虚弱,这胎使我尤为不适,也不知怎的,一听说是蛇胎,我便担心它影响阿樾的魂体。他们都孕于战中……” “……你这叫关心则乱。老大的事情,和咱们未来的十二帝子是毫不相干的。” 大将军握着他的手。 “人各有命,别太伤心了。你因怀孕病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呢。瞧东海那窝捣乱的蛟,算起来也是我造的孽,都是我的孩儿,我还不是照砍不误……” 天帝虚弱之中,瞪了他一眼。 “你还说呢……若没有你当初那些风流事……咳……” 大将军见他身体不适,沐浴更衣,来到床上,轻声细语地哄着爱人。天帝也晓得他前线繁忙,今日趁胜利,抽身来此陪自己,全是出于担忧。 天帝借爱人的怀抱休息了一会儿,大将军为他理气,缓解孕初之苦。他虽略微想插弟弟的身子,终也知道分寸。 后来天帝不忍再耽搁他,略略检查了他身上的旧伤,就让他回去了。 “你真的没事?”大将军走前,问。 “……蛇胎长得比婴儿还快,回回都是这般的,你总在外面,没见过罢了。”天帝偏过头去,脸一红,“下次争些气。让我怀上龙胎,就不会这样了。生了十一个孩子,眼下又多一个,却只有三条龙身,对我真不公平……” 大将军见他又为此事苦恼,不由过去,贴着他的耳根悄悄调笑。 “……好美人,我也觉得有些不公。可蛇精凶猛,我这做哥哥的没办法。你若实在担忧龙族后嗣,给你出个主意——和你那宝贝弟弟生几胎,保证回回是小龙,让你满意。……我不吃醋,一定比自己亲生的儿子更加照顾,你考虑考虑。” 天帝轻轻推开他。 “……就算我信你不吃醋,你那几个不省心的儿子眼里定要冒出火了……别再提这话了,前线还要你操心呢,我等你回来……” 他的话满腹柔情,听得大将军别提多受用。 这为惩罚而孤身降生、不受祝福的一条黑蛇,能有今日,还图什么呢?大将军真是天庭里最想得开、最痛快的人了。 与这珠胎新结、悲中浓情截然不同的,是白蛇帝子寝宫中难熬的寂静。 帝子的俊美,并未因伤重的苍白而减退半分,莫如说此刻那浓重的悲哀,使他的优美更加庄重,更令人心痛。 肩膀上缓慢愈合的狰狞伤口,仿佛在他的身上施加了残酷的装饰。这饱受折磨的坚毅灵魂,终究是扛着凡人所不能想象的痛苦,沉眠于此。 玄翊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他一直都是这个动作,已然过了许久。 曾有一日,他梦见白蛇帝子,以为他未曾受伤,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 玄翊惊喜不已,对梦中人说:“阿樾,你真能吓唬人!” 白蛇帝子努力笑着回答:“我怎么舍得死呢?” “对啊,你怎么舍得呢!” 他跑过去,一碰到帝子,帝子就从肩膀开始碎裂,变成那日眠于海底的白蛇。玄翊一下清醒过来,紧接着睁开了眼睛。 “——阿樾!”他失声唤道。 七帝子被他吓了一跳。 “……小叔叔,做噩梦了吗?” 玄翊冷汗直流,连忙望向白蛇帝子。见他仍如白日一般,气息匀长,似有若无,玄翊“砰”、“砰”乱跳的心,才平稳下来。 七帝子为了治疗大哥,日日操劳,望着这场面,心中十分不忍。 这几日,玄翊与白蛇帝子的关系,终于无法再遮掩,背地里传遍了宫廷。 白蛇帝子一倒,七帝子行走天庭之时,就碰到一些图谋不轨的家伙,暗地里对他使绊。其目的究竟是害他,还是害白蛇帝子,不得而知。 一次,七帝子甚至在饮食中发现了轻微的毒药。其毒性并不致死,因此难以察觉。 他原本都要吃下了,却被玄翊拦了下来。 “——那食物不对。” 七帝子再细检查,果然发现异状。他从此对小叔叔,更加敬爱。 目睹小叔叔对大哥的深情,七帝子的恋心还未开始,就已消散了。现在他回忆那日,大哥问他是否迷上小叔叔时的神情,还隐隐有些羞愧。 ……小叔叔这心碎的模样,我看了也跟着痛苦。大哥一时难以苏醒,不知有什么法子能够安慰他…… 除去食物那次外,玄翊很少开口。 送子鸟送奏折过来,传达了天帝的意思。七帝子面对父亲的作业,十分为难:自己包揽,定是大大的不行,但要让小叔叔为此烦心,也忒不近人情。 玄翊看出了他的为难。 “拿来吧。”那人淡淡地说。 他身上的玄龙之息,蓬勃强盛,令同为龙身的七帝子感到十分亲切,想要依赖。 七帝子身为与天帝相似的白龙,在兄弟之间十分孤独:三哥目中无人,十一弟尚且年幼,不通人事。 不知为何,他虽性子柔弱,却同其他两位兄弟一样,是纯阳之龙。既无子宫,旁人对他便没有恋心,只有嫉妒。 眼下情形是这样,他绝不愿以阳身冒犯小叔叔,却又不由自主地依赖小叔叔那藏在玄龙英俊外表下的、绵密如波涛的阴柔之力。 ……真是完美,难怪高贵如大哥,也日日为小叔叔心悬。这天庭若是交给他们二人管理,必是十分般配,内外合度,无怪乎父亲迟迟不立太子,说此位非三弟莫属…… 玄翊在人间耳濡目染,早已看腻了朝堂事。此刻虽然厌倦,各种矛盾之处理方式,却是驾轻就熟。其意见,远胜于三位野心昭昭却不通世俗的帝子。七帝子暗暗敬佩,更想留在小叔叔的身边。 天帝过目了二人呈上的意见,也十分满意。后来便不再细看,安心养胎去了。 两个月后,沉寂的天庭,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十二帝子之诞生;二是一位神秘娇美的小公主,忽然在无数护卫的保护下,来到天庭。 天界之人莫不惊叹: “哪里来的龙公主,怎么这样漂亮?小小年纪,已经如此娇美可爱、高雅知礼,日后长大了,可还得了?” 据说,在桃源养育小公主的那两人,为此曾经发生过小小的争执。 “……那孩子毕竟身负克子之命,你这样将公主送去……” “师父未免担忧过度。他都半死不活了,哪儿还克得了?等他醒了,让小公主赶快回来就是。” “……你说的也有道理,此刻那孩子命悬一线,真要相克,小公主克他的可能性,都比被他克的可能要大……” “……玄翊会不会被吓到?” “吓到?你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弘抿嘴一乐,“他只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眼睛却光盯着小公主看,生怕她少一根头发。” “真的么?” “天底下为人父亲,都是这般的……” 小公主一到,护卫就立刻将消息,递往住在大将军府的天帝。 此刻天帝大肚中的蛇卵,正在胎中孵化,是开始难受之时。 他十分艰辛地躺在床上,紧皱眉头忍耐,肚中不停翻滚,卵膜碎裂成片,一片一片地顺着小穴流出。 “……照……照先前安排的做……啊……啊……” 他勉力说出这几个字。送子鸟传话回来,连忙为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可怜的陛下,今次怎么这样辛苦…… “……啊……唔……难受……” 天帝斜靠着枕头,玉白的屁股,已被吐出的玉液弄得全湿。孵化中的大肚不停挣扎。 那卵膜特别厚的缘故,今次接二连三地顺着产道排出小穴,仿佛无休无止。小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由着它们纷纷脱落。 不一会儿,洁白的卵膜就在地上淤积起来。 “……这孩子特别健壮呢……陛下辛苦了……” 送子鸟心痛地将手摸进去,为天帝的产道涂上特殊的灵蜜。 大将军这一脉,承袭那万年毒蟒,历来卵胎生产蛇,在母体肚中孵化之后,坚硬的蛇鳞,均会狠狠划伤母体之产道,是为毒蟒对情人最残酷的刑罚与折磨。 此事分两处解决:一是传到第三代,稍稍缓解,蛇鳞不再那般坚硬;二是由送子鸟调制出特殊的灵蜜,涂满产道,保护母体生产,从生白蛇帝子那时便是如此。 天帝也觉得特别辛苦,但一声不吭,只待卵膜脱落干净。因为更辛苦的还在后面。 卵膜排出之后,有片刻喘息之机,等待开身。 送子鸟收拾干净床铺,天帝虚弱地歇在床上,忍耐腹中疼痛。没有多一会儿,天帝便感觉不对。 ——一个极为粗大、前所未有的物事,从内部顶开了子宫。 “什么……——啊——!!” 天帝少见地痛呼起来。 他惯于生产,身子本已开得极快,但这回还不是自然开的身,分明是被那蛇胎从里面强行打开的。 而事先从映月镜看到的景象,已知蛇胎健壮。可只有真生的时候,才晓得粗壮到了何种程度。 天帝的眼中,一下便痛出了眼泪,身子止不住地在床上发起抖来。 “陛下……可不能乱动……”送子鸟心疼地固定住天帝的身子。 “……那混蛋,这个时候又不在……啊——明明是我、是我让他别回来的……呜——” 天帝在外克制多年,只有生产之时,才会这般不管不顾地纵情。 ……好粗……怎么有这么粗的东西……呜——屁股要裂开了…… 粗大的蛇头挤入产道,将那穴口撑得犹如小碗般圆。天帝何曾夹过这么粗的东西?虽未被划伤,光是挤压的痛苦,就让他止不住地流泪了。 “啊——啊……哈啊……不要——啊——!!” “……陛下,蛇头是条漂亮的大白蛇呢,您用力把它推出来,少受些罪吧。”送子鸟低泣道。 “白蛇……白蛇……阿樾……唔——!!” 天帝浑身虚弱地泛着血色,又不停发抖,脸上的神情,显然是痛苦极了。那条蛇,与他修长漂亮的两条腿也差不多粗了,蛇胎强硬又湿漉漉地通过娇弱的产道,天帝之痛苦可想而知。 这时,大将军听到消息,又第一时间赶了回来。见到爱人受罪,他悲伤又愤怒,不管不顾地按住天帝的双腿,攥住蛇头,将孩儿强硬地往外拉。 “啊——!别这样,哥哥——” 天帝的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他忍耐到了极限,才没有歇斯底里地高叫出声。 “好弟弟,我把这不孝儿子拽出来,你愿意哭就哭、愿意叫就叫吧。了不起受这一片刻的罪,后面就全好了。” 他望望送子鸟,征求同意。 送子鸟点了点头,帮他按住天帝。 “啊啊啊啊————————!!!!!!” 这声凄美的惨叫,真是让人心碎。 剧烈的痛苦过后,腹中一空,天帝几乎当场晕了过去。 十二帝子就这般飞快而强硬地降生了。 大将军把新生的儿子丢给送子鸟,转头抱住颤抖的爱人。 天帝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尚未复原的小穴还在流水流血。他躲在大将军的怀中不停地哭着,那纯然是出于脆弱。 “……好了……没事了……”大将军柔声安慰他,“下次不许再赶我走了……” “嗯……呜……” 最近折磨天帝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他还可以脆弱这分娩后的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