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 浮岛2(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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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测验的内容是家规和大少爷的日常记录。 仅仅二十几页的小册子每隔半个月就要翻来覆去地考校一次,为的就是把上面的每个字都深深印在奴隶的脑中。从某种意义上,这应该算得上是最为重要的一门功课,毕竟奴隶可以无能,但不能不忠诚。 程书谨早在二十分钟前就写完了卷子。但他还是坐在座位上,不太认真地检查着有没有什么纰漏。 黑色水性笔在指尖灵活跳动,手指的主人却走了神。他又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个男孩,不知道他有没有准时回去,会不会被老师责怪... 尽管知道不太可能,还是会在心里暗自期待下一次的见面。如同追逐暗夜里转瞬即逝的流星。 “交卷。” 三点一到,老师就利落宣布道。 今天是半月一次的半假日。虽然放假的时间只有三点到六点半短短三个半小时,程书谨对此还是很珍惜。 慢慢悠悠地走到宿舍前,推开门后一股陌生的凉意铺面而来。像是一瞬间进入到冰雪世界,燥热的身体立刻被安抚得服帖。 房间里,一个男孩坐在桌前,皱眉埋怨道:“怎么回来得这么迟?” “对不起。”或许是程决语气里的抱怨过于明显,程书谨下意识地道了歉,说完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 “怎么今天也来找哥哥了?”程书谨关上门,走到程决面前蹲下,自下而上地仰视他。 对上这样一双清凉的眸子,程决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陪我玩。” 程书谨怔愣地看着程决把硕大的地图在他床上铺好,又熟练地分发纸币。一抹微笑从嘴角漾开,“好。” * 如果程书谨再大个三四岁,他就会像程家要求的那样,做个全心全意只想着主人的奴隶,不越雷池半步。 可此时的程书谨只有十二,少年骨子里爱玩的渴望还没有被磨平,品尝到愉悦的滋味就忍不住想再体会片刻。 他开始盼望着和程决共同度过的下午。 大多时候他们会在房间里玩游戏,有时他们也会在岛上四处闲逛,看看这座压抑岛屿上为数不多的景色。 没人提及那个突然出现的空调和程决十分不合理的自由时间。这段时光就像阳光下的泡沫,美丽,让人不忍心戳破。 * 过了半月,又到了小测的时间。 程书谨依旧很快地写完了卷子。但他这次满心满意都是那个还在房里等他的人,没有耐心再等三十分钟。 他站在老师身侧,看着朱笔一个空格一个空格地往下打勾。 看到某处,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大少爷最喜欢的水果是__ 昨天程决给他带了芒果。程书谨虽然没吃,但芒果香甜的气息却在房里久久不散。他才知道这个本该是禁忌的水果竟然如此清甜。 鬼迷心窍地,他在那个空格上填了芒果。而大少爷芒果过敏。 果然,笔触批改到这里时顿了下, 接着,一个大大的叉将那两个字覆盖。 程书谨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偏离得太远。他的心里装了另外一个人,并且张牙舞爪地想要挤走大少爷的位置。 程决用他的游戏和笑容,轻而易举地在他心里扎营露宿。 一张红纸递到眼前。 “好好反省,晚课不用来了。” 程书谨差点膝下一软。他接过纸条,看见上面用朱笔写着:6号鞭子三十,跪省三个小时。 “是,老师。” 他收拾好书包,忍着不去感知教室里幸灾乐祸的神情,看似平静地往刑室走去。 * 刑室永远是浮岛上大家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日常的训诫和惩罚都是在教室里执行的,只有犯了严重的错误才需要去刑室。 只走到转角,程书谨就闻见空气中经久不散的血腥味,啪啪的捶打声争先恐后地往耳朵里钻——应该有人正在受刑。 程书谨深吸口气才走进屋里,把老师给的纸条和自己的ID卡递给登记的人,换回一个挂在手腕上的小牌子,编号19。 回忆着手册里的步骤,他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下,放到对应编号的柜子里,接着走到刑架后方跪正。 刑架上绑着个受杖刑的奴隶,身边还跪着两个候刑的。 正在受刑那个奴隶的大约已经挨了几十下,两瓣臀肉被打得血肉模糊,有血液沿着腿根直流到大腿上。 程书谨下意识地想挪开视线,但他只能强迫自己笔直看着,把教训记在心里。 每一次的捶打都让心脏像是漏跳一拍,渐渐地视线开始模糊,神智飞离了身体,跪着的不过是具行尸走肉。 程书谨不知道之前那两个人是怎么挨完罚的,也不知道他后面是什么时候又跪了两个人的。他只知道刑官收好之前的刑具,不紧不慢地叫道:“十九号。” 程书谨麻木地站起身,又迷迷糊糊地走到刑架前,任由刑官把他的双手双脚禁锢好,就像个被设定好的机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鞭子从右肩打到左腰,横跨了整个背部。 火辣辣的疼,从开始的钝痛到最后的撕裂感,瞬间就把他带入地狱。 很快,第二鞭贴着第一鞭抽了下来,留下两条平行的红痕。 刑官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分钟就已经抽了二十几下。 原本白净的背部布满了鞭痕,鞭尾处和交错的地方都流了血,在腰窝上聚成一团。 还剩最后三下,鞭子没再光临背部,而是往还完好的屁股上挥舞去。 可程书谨的臀部肌肉比背部要敏感地多,之前他还能强迫自己钉在原地挨鞭子,当受罚的地方换了后,他忍不住左右摇晃起来。最后一鞭失了方向,打在两瓣之间的嫩肉上,让程书谨发出第一声痛呼。 等手脚上的皮扣都被解开时,程书谨才意识到惩罚过去了。 好像有一万年这么久,但又好像只是一眨眼,只有身后血淋淋的伤痕能证明这段时间的真实性。 自有记忆起,好像就没这么痛过。老师们都夸他不娇气,能挨得住罚。但只有自己知道,疼痛是他最避之不及的。 “去那边跪着,好好反省。” 程书谨一被松开就感到一阵晕眩。警示般又挨了几下才有力气松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指引的地方去了。 地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细线。 程书谨双膝一落地,就感觉膝盖陷进几道沟壑中,硌得骨头生疼。 还没等他从这阵痛里缓过来,背后又落了一记打。 “跪直了。”另一个刑官拿着藤条,语气严厉。 程书谨已经不记得这三个小时他是怎么熬下来的。只要脊背稍稍弯了一点,不留情的藤条就会落在背上,把已经开裂的皮肤再撕开几道口子。 当被赦免可以起来时,程书谨就像被抽去脊柱般倒了下去。 他已经没心思去想此刻的自己是怎么狼狈,看上去是不是像一条落魄的狗,伤痕满满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往宿舍走去,一路上能感受到鲜血一点点濡湿了白衣。 走到外面时,天已经半黑。晚餐铃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在这样一个夜晚竟听着有些荒凉。 该怪谁呢? 程书谨慢悠悠走在路上,苦中作乐地盘算着。 不能怪程决。小孩没有逼他什么,是他自己不够坚定,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也不能怪程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程家愿意养他到现在,他就应该感恩了。 好像应该怪他自己。但身后真的好痛,他不想再被怪罪了... 那就怪这该死的命运吧。 程书谨在心里下了结论。他想笑一下,却牵扯到了背后的伤,比哭还难看。 * 推开宿舍的门,程书谨步履不停地往自己的床走去,没想到房里竟然还有人在。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男孩有些生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侵略性。 程书谨想尝试今晚的第二个笑容,但也失败了。还好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看见一个虚影,也便不再在意这些细节,“哥哥今天被老师留堂了,抱歉。” 程书谨已经尽力说得和平时一样,但语气里的虚弱还是出卖了他。 程决有些疑惑地走了过来,没几步就闻见空气里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程决果断地拽着程书谨的胳膊把他按趴在床上,又开了灯。 沾染了血迹的白衣把一切明明白白摊开在程决面前,直接却残忍。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只简单道:“我给你上药。” 不知道为什么,程决每次来找程书谨的时候都有带药膏,或许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种情况。 程书谨的挣扎在后者的坚持下很快就化为泡沫。 三少爷的药自然比浮岛上提供的要好很多,不仅后续恢复得快,刚涂上就会大幅度减轻痛感。 程决用毛巾把背后的血液擦去后,轻手轻脚地把药膏涂抹上。 等涂完了背,程决双手一扯,把程书谨的裤子也拉了下来。 感受到身后一凉,躺着的人脸唰一下红了,但却也老实趴着没有动作。 程决用同样的力道涂抹药膏,没想到之前一直老实的人突然扭了下腰,嘴里“嘶”地倒吸口气。 抬眼望去,就见程书谨偏头看过来,红透的眼眶里含着泪,嘴巴微微颤动,似乎过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全身都软了下来:“轻一点,疼...” 当时的程决还小,脑子里不懂什么情啊爱啊。 他只有一个感受:程书谨红着眼睛喊疼的样子,比平时还要好看许多。 * 封闭的房间里,只听得见空调的嗡鸣声。淡淡的灯光洒在床铺上,以及乌亮的头发上。 程决赖着不想走,直到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催促他最后一班船要开了。 “明天...我不能来了...” 程书谨猛得转过头,看见程决垂头轻声道:“明天我就要上学了...但以后我还会来找你的...不许忘了我。” 挽留的话语在舌尖咽了回去,程书谨最后出口的只有一句:“不会忘的,我等你来找我...” “再见了...哥哥。”程决站起身,往程书谨手里塞了个东西,接着朝着屋外的星光大步走去。 是颗芒果味的硬糖,和想象中一样甜。 * 回忆戛然而止。 当时好像也是这样黑,男孩带笑的脸慢慢融入黑夜。 程书谨细细观察身前的少年,岁月给这副面孔雕刻出了棱角,曾经软嘟嘟的下颌变得凌厉,眉眼变得深邃。 或许岁月改变的不止是面貌,还把当初那个纯真的男孩变成了如今这个喜怒莫测的主人。 - “嗡嗡——”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程决熟练地伸手关了闹钟,接着像是排练了无数次般动作自然地在程书谨嘴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早安,书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