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加速崩坏】黑暗再次袭来，深渊中的心灵要向何处寻求光明

    沈健君到家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停车场到家里区区几百米的路他走得格外艰难，一肚子骚水不停地拍打他敏感的肠壁，酥麻的快感不断袭来，就像是被穴中的骚水不断艹弄一样。但过多的液体让他的穴口不堪重负，已经有液体一点点的渗出，让他整个人好像都带着点骚味。

    快感和羞耻的疼痛不断交织，终于到家之后才如释重负，夹着屁股快速去到卫生间，跪在地上用它瘦长漂亮的手指去勾穴内的袜子，随之而来的是奔涌而出的骚水和男人的精液，终于得到解放的身体瞬间攀上高峰，身体高扬又狠狠跌落……

    沈健君跌坐在一滩腥臊的淫水中，一瞬间有点恍惚，他在想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只是为了玩弄一下屁眼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但随即内心深处飘来一个声音，屁眼那么淫荡，不这样怎么能如此快活呢？

    沈健君在一堆繁杂的思绪中将自己清理好，跳蛋已经没电了，他又换了一个塞进去，才打开音乐准备睡觉。

    但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李图南——他的太太抑郁症发作又自杀了，现在在医院里。一瞬间厚重的阴云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他的心头，换了一个医生还是不行吗？摆脱不了这样的事情了吗？

    沈健君抱住自己的双腿在被窝里蜷缩着，好像在汲取力量一样，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快速换好衣服，程序一样准备好可能需要的东西，趁着浓重的夜色出发去了医院。在路上的时候他手机点亮又熄灭，犹豫要不要给李帆打个电话，终于还是没跟他讲。

    李图南虽然姓里但跟李陵家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是家里的独女，这在八十年代的农村，大概比现在的大熊猫还更稀有一些。家里没有男孩，哪怕倾家荡产都要生出个儿子，这才是那个时候的常态。

    但李图南的妈妈生她的时候条件不好，伤了身体再也不能生育。她爸爸不是什么多有文化的人，但也做不出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从黎明走到晌午跑七八十里路，到县城找到当老师的远亲，才取了图南这么个名字，寓意志向远大。他的爸爸将他对儿子和女儿的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了李图南身上。

    她也没辜负父母的期望，她聪明伶俐长得又好看，家里的奖状贴满了一整面墙。可她却没有多少女孩子的娇气，农村的女孩子也没甚可娇气的。无论洗衣做饭这样的家务，还是在田间帮爸妈干活，她都能做得很好。虽然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子，但也是十里八乡人人都要夸两句的，说她聪明伶俐，说他爸妈将来要享福了。

    但这一切后来都毁掉了。她的光明停在了十五岁还在上高一的时候，因为她怀孕了——未婚先孕。一时间她从老师同学口中的天才少女，变成了不要脸勾引男人的荡妇，从父母的骄傲变成了别人戳她父母脊梁骨的利器。甚至于连她的奖状和成绩，都被说成是陪老师校长睡觉才得到的。

    带走了少女光明的人是沈健君，他无意带走了少女的光明，也在自己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沈健君母亲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父亲经商经常到处跑。他是家里第一个男孩，爷爷奶奶把他当小皇帝一样，父母也对他宠溺一些，几乎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了。虽然没有被养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但也比大部分孩子都要张狂得多。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会成为那种带点少年意气的张狂，又因母亲细心的教导，最终成为一个风流倜傥地君子般的人物。

    他聪明帅气又带着与众不同的张狂，仿佛走路都带风。老师喜爱他，同学拥护他，简直是众人瞩目的小太阳一般。这样的沈健君谁不喜欢呢？

    李图南自然也是喜欢的，她刚从黄土地里冒出一点嫩芽，第一次看到外面的新鲜世界。这样阳光帅气又带着点张狂，会打篮球会弹琴唱歌，学习又好的少年，她也是第一次见。纵然她能背语文课本上的所有优美片段，却依然无法形容这样的少年，只觉得他简直就像浑身带着光一样，他所在之处就无法看到别人。

    所以当沈健君偷偷追求她的时候，她纵然觉得危险觉得不应当，但还是没能挡住少年似火的热情，她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也无法拒绝。哪怕是他要要她的身子，她惶恐害怕，她忐忑不安，但最终还是飞蛾扑火一般地奔向了她的少年。

    谁也没能想到结果会是变成这样，沈健君也没有。他是喜欢李图南的，他贪图少女美丽的样貌，也欣赏他独立又精明的样子。他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要克制，也没人跟他讲过一个女孩子未婚先孕有什么样的恐怖后果。所以当他得知李图南怀孕的时候，他虽然也惊慌失措，但他还是安慰少女，不会有事的，我会娶你。他以为他只要娶了李图南就好了，况且他喜欢李图南，乐意娶她。

    他从没想过人的脸面可以变得那么快，那么狰狞。关于李图南怀孕的流言蜚语传的飞快，很快有了各种版本，世界变成了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李图南辍学，他们结婚。李图南产子，他从一个大孩子变成了一个小爸爸。而李图南从一个精明独立的伶俐少女，变成了郁郁寡欢的新妇。

    学校里的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他搞大了女孩女孩的肚子，他媳妇是个勾引男人的荡妇，他媳妇其实已经被其他男人玩烂了，孩子其实也不是他的。再后来，他们又说，他媳妇是个神经，他是个被骗都不知道的傻子，带绿帽子都不敢出声的窝囊废……

    他们说的绘声绘色，好像真的一样。一开始他们只是窃窃私语，后来他们开始问他，他媳妇是不是真的是那样？再后来他走在路上会有人指着他大声嘲笑他，甚至编成打油诗在他路过的时候大声念。

    他开始不断跟人争执辩论，跟人打架斗殴，从众人瞩目的小太阳变成了一个坏痞子。他如同一个受伤的幼兽，不停对着这个世界大声吼叫，张牙舞爪又被逼得不断后退。如果不是后来转了学，他大概也会跟李图南一样抑郁吧。

    就算转学了又怎样？李图南的抑郁不被理解，他的伤痕也无处诉说。

    李图南的父母会厉声指责他是个禽兽，毁了他的女儿。同时也会指责女儿怎么能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情？！祖宗八辈的脸都被她丢光了。他们在真心爱她的同时，并不理解她，也不认同她只是个被伤害的孩子。

    沈健君开始被各种指责淹没，好像所有不好的词都可以用在了他的身上，他的人生从未接收过如此之多的恶意。谁见他都要说几句让他学好的话，谁都要几句让他改邪归正的话。

    哪怕他努力，成绩斐然，人们只会说他终于走上正途了真好，好像他的那些成绩都是他们教导出来的。

    他沾花惹草跟女人风流，他们又会说他天生坏种，无可救药。

    他怎么做都不对。

    他此后的十八年再努力也没能走那片阴云，逢年过节成了他的噩梦。

    而李图南此后十八年都在时轻时重的抑郁中度过，她是精神病院和疗养院的常客，隔三岔五自杀一回。开始他们还疼惜她一点，后来大家都被折腾得麻木了。

    多大点事儿，都那么多年了至于吗？

    以至于，现在李图南再一次自杀，沈健君谁都都不想告诉，哪怕是他的儿子。在他镇定麻木的面孔下，是自己也没察觉的恐惧。

    每一次都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一样，甚至比当初更坏。每一次大家的聚集都是对他也是李图南心灵上的凌迟，一遍一遍，无休无止。

    到了医院他静静地守着昏睡的李图南，他麻木且沉痛。他能做的只有在这样的时刻陪着她，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他拯救不了她，也拯救不了他自己。他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