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总有人间一束光,照我前路千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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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为顾知非而设的接风宴,身为主角的他本来是要喝酒的,但因为身份重要,他摆明了不想喝,也没人敢劝,客气了两句便给他换了茶水。 在座的算上顾知非,一共才十个,却是汇聚了中平市最有实权的人。这样的场合,连陪餐的人都是副处级,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向晚。 可官场哪有什么秘密,早在向晚还没调过来的时候,这群人便知道了他父亲是谁。 别说他只是想给顾知非当秘书,就是他要求破格提拔,他们也会立马给他安排。 顾知非一落座,向晚识趣地就要退出去,到隔壁房间跟其他人的司机秘书一起吃饭,谁知顾知非还没说什么,其他人便主动开口让向晚坐下一块吃。 向晚没说话也没有坐,闻言看向了顾知非。 顾知非拿热毛巾擦了擦手,见桌上众人都看着他,与向晚交换了个眼神,放下毛巾道:“一块吃吧。” 向晚这才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了。 众人暗暗称奇。 向晚比顾知非早来了几天,又有着这般显眼的背景,即便是他有意低调,知晓内情者也十分有限,但是再如何低调谨慎,他的到来也在中平的某个小圈子里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大家不约而同地有了同样的认知—— 向太子这是下来积累资历了。 可背景是背景,身份是身份,抛开这些不谈,向晚到了中平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有心人再如何想跟他拉关系套近乎,也有些无从下手。 而能近距离接触他的,又大多不知道向晚的来头,只觉得这个新人虽然看起来有礼貌,但性子却是冷冷的,说好听了是低调,说难听了是不好相处。 他的热情实在有限,看起来像是戴了一个面具,笑也是冷冷淡淡的。可奈何向晚长了一张过于好看的脸,即便他浑身上下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也挡不住一波一波来跟他打招呼的人。 新单位的氛围不像之前的部门那般严肃严谨,反而轻松活泼,年轻人还会凑在一起讨论最新火起来的游戏。 向晚的冷淡被他们归结为“认生”,外出聚餐也好,下班后打球踢球也好,总是叫着他一起。 中平市位于海河省边界,与其他三省相邻,独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他包容开放的态度,对于向晚这个一听口音就是外地来的人,没有一个人为难他,甚至还主动帮助他。 向晚跟顾知非说,自己刚来没地方去,其实是骗他的。 在他来之前,调动手续还没办好的时候,秘书科听说新来的是个外地人,就早早地给他准备了个单身公寓,只等他来了后再办理入住手续。 向晚推说自己在这边有朋友,住朋友家比较方便,没有去住单身公寓,暗地里却在打顾知非的算盘。 如今虽未完全得逞,好歹也是阶段性胜利,他很满意。 顾知非酒量是很好的,以前圈子里聚会,他心情好时就会喝酒,往往是在场的诸人加起来,也喝不过他一个。只是酒量好不代表爱喝,顾知非对身体爱惜得很,他说酒是一类致癌物,能不喝就不喝。他自己不喝就算了,连带着向晚也不许多喝。 于是在座诸人纷纷劝向晚喝酒时,向晚一个劲儿地推说自己不能喝,时不时还要看一眼顾知非。 活生生一副“不是我不喝是家长在场我不敢喝”的小可怜模样。 这些人论年纪能给向晚当爹,两杯酒下肚,看向晚被顾知非压制得这么惨,不免有心思活泛的人当起了和事佬:“顾市长啊,下班时间,该放松时就要放松一下。” 顾知非淡淡笑道:“您说的是。”转眸用眼神点了下向晚,“向晚,别傻坐着,倒酒。” 向晚立刻站起身,拿起酒瓶就要给和事佬满上。 那人连道不敢,站起来道:“可不敢让你倒酒啊,我们这些都是老家伙了,没法进步了,你跟顾市长才是前途无量啊。” 向晚心底冷笑了一声: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他十分反感别人拿他家世说事儿,仿佛他这个人从头到脚能扒出来的所有优点,就只有他身后的家族。 向晚忍不住想:还是非哥好,从来不管我爹是谁。 和事佬执意推辞,向晚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给他倒满不可。那人却觉得是自己面子大,最后半推半就地让向晚给自己倒了酒,笑得一派慈祥。 向晚倒完酒,却没有立即回座位上,又给顾知非倒上了茶水——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这一晚上,别人喝酒顾知非喝茶,向晚不耐烦跟一群思想古板还略微秃顶的中老年人虚与委蛇,除了埋头苦吃,就是不停地给顾知非倒茶。 只要把顾知非哄开心了,自己的性福就有着落。 他的小算盘可是打得啪啪响。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十点,向晚蹲在路边系鞋带,路灯打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一团黑色的影子。 顾知非忽然就想起许久之前某个荒唐的晚上,也是他到新单位没多久的时候,跟同事们聚餐,吃完了让伪装成代驾的向晚去接他。 那天他喝了酒,微醺的状态下,觉得向晚格外诱人。 忍不住在车里来了一发。 撕开冷漠的外皮,真实的向晚是个哭包,轻轻一碰就会哭,那日更是哭得眼睛都肿了,委委屈屈地站在路灯下,最终还是被自己背回去的。 而今日,向晚虽然没哭,却是着实累到了。他向来不适应这种应酬场合,对他而言,应酬类的吃饭与加班无异,还是那种法定节假日本该三倍工资却不给你一分钱的加班。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好几次看到向晚偷偷打哈欠。 顾知非四下一望,空荡荡的街道别无他人。 他走到向晚身前,背对着他弯下腰,让系好鞋带的向晚一头雾水。 “怎么了,非哥?累了吗?” 顾知非道:“上来,背你回去。” 向晚开心得“嗷”了一声,一下就窜到顾知非背上,笑得眼睛都没了,高兴得过了头,响亮地喊了声:“得儿——驾!” 顾知非瞬间冷下脸,回过头道:“向、晚。” 向晚立刻用四肢缠紧了他,生怕被扔下去,生硬地转折道:“啊呀好困啊……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嘿嘿嘿……” 顾知非道:“你把笑声藏一藏,说不定还能提高一点儿可信度。” 可是就像爱意一样,开心也是藏不住的。 向晚觉得自己如果是棵树,现在一定开了满树的花。 夏夜的风凉爽舒适,吹过顾知非的耳畔,又拂上了向晚的发梢。 那些被岁月摧折的凌云志,被时光消磨的西洲梦,终于在这个小城里,又凝成了一个人世间最普通又最美好的夜晚,连被路灯遮掩了的月色,都泛起了琉璃般的光芒。 总有人间一束光,照我前路千万程。 向晚把脸贴在顾知非颈侧,默默地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会对你好的,以前所有的痛苦都是我的错,从今以后,凡是我所带给你的,皆是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