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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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沉回到公司,董事已经等待多时,大姐谭君雅也在,眼眶还红着,看见许双沉像看见仇人,冲上来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又响又快,几名董事都怔在当场。 “我早就跟谭正说过,像你这种人就不应该带在身边,他还偏偏给了你那么多的股份。现在好了,他在医院躺着,正锐是你的了!” 许双沉是公司的第二股东,也是正锐的副总裁。谭正出了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正锐群龙无首,许双沉是要挑大梁的。公司的业务往来,资金链的短缺,项目的推进,几个公司都在对正锐手中的那块地感兴趣。正锐现在但凡乱一点,这些人都能跳起来把正锐给吃了。 眼前这些股东董事多半是跟着谭正的兄弟,当年也是一起努力,才有了正锐的今天。毛明山伸手拦住谭君雅:“大姐大姐,别动怒,这么多年许双沉对大哥对正锐确实忠心耿耿,这事不一定是他做的。” 谭君雅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他当年还是警察的时候就敢收人家的黑钱,谁知道他现在为了钱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许双沉,你别忘了,当年你被人报复关进狗笼的时候,是谁把你救出来的,这就是你报答谭正的方式吗!” 许双沉沉默不语,毛明山却分明看见他脖子上青筋都绽出来几根,脸颊的肌肉抽搐着,似乎是在强忍着情绪。片刻之后,许双沉噗呲一声笑了,捡起地上的眼镜戴上,笑着开口:“大姐,你太累了吧,该休息一会儿了。周末我会去看你和萱萱的,现在先开会。” 毛明山无奈,他推着谭君雅到谭正的办公室坐下,作揖鞠躬:“我的祖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双沉最讨厌别人提这件事,正哥在还好点,正哥现在不在了,他要真是疯起来把手上的股份卖了怎么办?” 谭君雅也有些后悔。她为了照顾萱萱,已经七八年没有参与到公司的事物中,弟弟谭正就是她的主心骨,现在谭正躺在ICU生死未卜,她是又急又慌又惧又悲,说出的话完全不受控制。 “你去开会吧,大山。”谭君雅撑着额头缓了会儿,摆摆手,“我先回去了。” 会议开的还算顺利,虽然毛明山一直对许双沉有点意见,但是这么多年公司都是谭正和许双沉负责,没出什么岔子。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现况,公司暂时由许双沉管理,只是大小事都要跟董事商量,由大家表决通过,不可以一个人做决定。 许双沉没意见,他志不在此,待在正锐不过是曲线救国。现在谭正不在,公司其他人许双沉放心不过,所以权力必须要抓在自己手中才好,免得几个股东离心背德,几天就把正锐卖了跑路。 刚把公司的一摊子事处理好,许双沉转头又迎来了新的麻烦。 公司所在的辖区,安兴区派出所来了两位民警,在出示了证件后,对许双沉说:“有人举报你涉嫌谋杀正锐集团CEO谭正,请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许双沉忍不住扶着眼镜笑了:“这个时候举报处理的倒是挺快。” 因为只是民众举报,而且没有传唤证,所以两位民警也没有给许双沉戴上手铐。在公司楼下的时候,许双沉和跟踪赵强回来的邵荣打了个照面。 邵荣下意识往自己后腰摸去,他那里常年别着甩棍和匕首,为的就是防止许双沉再一次受伤。 许双沉咳嗽一声,用眼神制止了邵荣的动作,才陪着笑问向两旁的民警:“警察同志,我想跟我朋友说几句话,行吗?” 两位民警也认识许双沉,都是一个地方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许总,别跟我们这么客气,想说就说,就是别耽误太久,上面还等着我们呢。” “知道知道,就几句话,很快。”许双沉给两人散了烟,民警溜达着离开到一旁抽烟,时不时扫过来一眼。 许双沉揽着邵荣的肩:“我这里有点麻烦,但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邵荣压低声音,模样十分凶狠:“要我疏通一下吗?” “少来这套,你给我安分点。”许双沉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我估计他们要羁押我二十四小时,不过最长也就这么点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你给我盯好公司的几位股东,包括大姐,别让他们乱来。” “他们要是乱来怎么办?”邵荣做了个手势,“我把他们绑起来。” “别闹了,绑架犯法。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不行就让人递话进来,再不行……” 许双沉收了手,来回踱步,才终于下定决心:“再不行的话,你就去找诸远,他能救急。一定要是公司的事,不要让他牵扯到我的事情中来。” 邵荣本来想打趣,但眼下情况也不太适合,他点点头:“我知道。” 诸远和封久安几乎是同时得到许双沉被传唤的消息。 不同于按捺不住,立马动身前往安兴区派出所的封久安,诸远年纪大些,经历的也多,更能沉得住气。 在问清缘由后,诸远松了口气,知道许双沉多半是被人使绊子,这种传唤最多二十四小时就会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他现在正在布控接下来的行动,一时之间脱不开身,只是嘱咐下属唐旭将那边的动静盯紧了。 倒不是不担心许双沉,只是诸远分得清轻重缓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点查清钟成峰失踪案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而在这场案件中,还有两个关键性的人物尚未到位。 第一个就是当年受谭正指使殴打钟成峰的孙硕,另一个则是钟成峰的妻子潘正凤,而诸远接下来部署主要是围绕着这两个人进行的。 孙硕当年被开除工程队后,不仅不知道收敛,甚至摇身一变,从一个一事无成的小混混变成了汉东市恶霸,管控着整个汉东市菜市场的菜贩,肆意哄抬价格,收取保护费。好在经过这几天调查和暗访,他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明后天就可以收网了。 而潘正凤则是依旧杳无音讯,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非常不符合她以往的作风。 部分警力已经被诸远外派出去走访邻居,试图推算出潘正凤的动向,只是这种走访,信息量大且杂,筛选过于困难,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整理出有用的线索。 开完会已经是深夜,会议室有泡好的泡面,诸远正好饿得不行,他没什么讲究,拿着桶面呼噜几口吃完,又雷厉风行去了刑警支队。 “你们队里的封久安在吗?” 这会儿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人,就剩一名女警和两名男警,似乎正在熬夜整理着文件,哈欠连天。一看见诸远进来,立马站起来敬了个礼。 “报告诸队,封久安不在。” 诸远还有些诧异,最近封久安在追查一个医美高利贷的案子,经常加班,他都有所耳闻,没想到今天居然不在。诸远临走前问了句:“下班了是吧,等他明天来了跟他说声,让他来办公室找我。” “呃……诸队,我们刚刚正在整理笔录和一些卷宗,但是封久安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很匆忙的走了,我也不知道他还回来不,毕竟这电脑都没关……” 另一名女警不太确定:“好像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什么叔的进派出所了,所以他去看一眼……后来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 诸远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他摆摆手:“行,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去找他,你们弄完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诸队。” 诸远到达安兴区派出所的时候,月亮都往下沉。 他锁好车,走进灯火通明的派出所大厅,忽然瞥见旁边台阶的阴影处坐着一个人。诸远往那边靠去,碰见那人抬头,露出一双湛亮的双眼。 “小安?” 诸远逆着光,封久安眯着眼看了好几秒,才分辨出来人。他连忙站起来,并褪抬手,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礼:“诸队。” “你这孩子,你躲在这儿干嘛,你不是过来找你沉叔的吗,怎么不进去?” 封久安张了张嘴:“谁……谁找他了,我就是饭后消食,遛弯过来的。” 诸远忍着笑,拍了拍封久安的肩膀:“行了,别跟你沉叔闹别扭,进去看看吧。” “我就不去了。”封久安看向大厅,“我工作还没做完,我先回队里了。” 诸远说:“这都几点了,你同事都下班了,你还回去做什么。那么些个资料,你一个人整理的过来吗。跟我进去看看。” 封久安还在犹豫,诸远突然板着脸:“这是命令。” “是!” 两人进了派出所,顺着楼梯往上走。 封久安落后一步,看着诸远笔直挺拔的背,又想起许双沉。曾经他仰望敬重的两个人,一个背脊仍旧笔挺,一个却已经弯了。 走在前面的诸远仿佛看穿了封久安内心所想:“你是不是在想,万一许双沉真的涉嫌谋杀谭正怎么办,毕竟他是有合理动机的。” 封久安干脆直接承认:“是,我是有这样的担心,毕竟他当年收了别人的钱,被开除警队。” 诸远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他本来跟封久安差不多的身高,只是他站的台阶要高一些,看封久安时自然带了审视的味道。 “那你爸呢,你也觉得你爸收了黑钱,是一个贪污腐败的警察吗?” 封久安说不出话,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是一个无比正直的警察,自己也一直以他为榜样。让他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黑警,封久安做不到,可是…… “纪检委已经下达了文件通知,坐实了我爸收黑钱的罪名,而且许双沉他也是因为这个被开除的。” 诸远原本想明天正式吸纳封久安进专案组时,再对他透露一些事情,但他又不想这个孩子一直陷在牛角尖里,对老封和许双沉总是这样误解。 “纪检委的决定就一定是正确的吗。”诸远说,“老封和许双沉都能收黑钱,为什么其他的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