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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人之后,再以别的借口慢慢劝祖母放弃这个想法。 嫁给这位表哥,是女子从未想过的。 何况她也不想破坏人家夫妻情深,自贱为妾。 “我已有王妃。”赵王冷道,余光都未扫女子一眼。 老妇人同样如此,把嘉宁视若无物,“侧妃虽说身份低了些,但也不是不可。” 隐在暗处的徐管家和红棠冷笑。 这老妇人好大的脸面,张口就来,当王爷身边的位置是她予取予求的? 眼见赵王就要发怒,从游廊突然窜出一人来,嬉笑出声。 不是老夫人又是谁? 漠北不比京城,对老夫人拘束便也不那么大。 这种日落时分,她时常在府中穿梭游玩。 这一游玩,老夫人就看到了和自己面容时分相似的妇人。 她有些踟蹰地停下,天真的神情被疑惑代替。 “啊,这个……”老夫人喃喃,话语不知说给谁听,“好熟悉啊。” 她绕着老妇人走了两圈,小孩儿般看看脸蛋,戳戳身子,末了满是惊奇地抬头,“这个人,和我长得好像啊!” 所有人都是鼻间一酸。 老妇人也不例外,方才满腹的算计在面对多年未见且已痴傻的胞姐前化为云烟。 她伸出手,“你……” “啊!”老夫人忽然惊叫,跑着躲到嘉宁身后,满眼警惕,“你不可以欺负我!” 说完看看嘉宁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身材,再看看赵王,又拉着嘉宁一起躲到了外孙身后,“也不可以欺负漂亮姐姐!” “……” 赵王忍俊不禁,目光触及外祖母,转成温和。 我怎么会欺负你?老妇人有心想说。 她对赵王是没什么感情,可对胞姐怎么可能同样冷漠。 之前不想见老夫人,也是因为知道人已痴傻,兼之近亲情怯,不敢见罢了。 满腹心酸和委屈无人知,老妇人看看老夫人,又看看孙女,心生颓败。 和一个傻子如何说得通道理? 何况,不管是谁都对她一脸不善。 今日所言之事,怕是不成。 老妇人寞然转身,刚迈了两步,衣袖又被老夫人扯住。 “你不可以走!”老夫人急急道,求助的目光投向后方,“这个人,这个人偷了我的脸!” ………… 两行人最终还是同去了大堂,在老夫人坚持不让“小偷”走的前提下。 嘉宁无所谓这些,含了两片山楂,就开始一脸认真实则神游地听着。 听老夫人和她这位妹妹争论谁偷了谁的脸的问题。 赵王如何不了解她,在桌子底下就握住了媳妇儿的手。 这种闷骚动作着实让嘉宁讶异了番,回过神也不遑多让。 她在赵王掌心挠了挠。 不痛,微痒。 赵王神色一凛,把人握得更紧了。 嘉宁无法再捣乱。 不过,嗯……她自然是不服输的。 于是,桌布下,赵王感觉腿上传来一阵软软的触感。 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一块儿布料来回地转悠,温温热热的。 嘉宁试探性地戳了两下,果然还是硬邦邦。 她便干脆伸手拧了把,不见对方喊痛,反而是自己拧得手疼。 一时间,她露出懊恼又闷闷的神情。 这种时候,年轻女子就十分尴尬于自己的好听力了。 她虽然不知这二人具体在做什么,但总归是在玩闹不错。 真没想到,看起来严肃冷漠无比的赵王在他的小王妃面前有如此童心,让女子感觉自己好似窥探到了什么秘密般,久久低头不语。 另一厢,老夫人的争吵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也没得出个结果。 这也是自然,总不可能把别人的脸给扒下来。 再者,老夫人虽说警惕她这妹妹,实际上隐约是亲近的,不然也不可能缠着对方争论这么久。 “你你你……”老夫人被对方死活不肯“换脸”气得哇哇大叫,“偷我的脸,无耻之徒!” 哇,嘉宁小小感慨了下,她道:“太奶奶都会用这些词了,有进步。” 赵王面无表情纠正,“是外祖母。” “喔……”嘉宁小声,“好嘛,是外祖母。” 她总是跟着怀恩一块儿叫,容易混淆。 老妇人同样被气得吐血,她就知道不能和这样的胞姐见面。 起初伤怀啊回忆啊什么的,在此刻通通化为云烟。 “我才不管,你就是不可以走!”老夫人耍无赖,“除非你还我的脸。” “我本来就没打算走!” 其实,老妇人本来是想把孙女儿送来之后就自个儿走人的。 她的夫君、儿子、孙子都遭惨死,老妇人早无生趣。 若非记挂着给孙女寻个安身之处,她早就找个清静之地,随那些家人一起去了。 她自不是个良善之辈,当初做了许多对不起人的事。 可老妇人的脸皮也打磨得无比得厚,只要对方没点出来,她就能够带着孙女和信物来投奔。 嘉宁撑腮看戏般看着两人争执,“王爷要留下他们吗?” 在赵王回答之前,她先慢吞吞补充了句,“我感觉,外祖母在这个老婆婆面前,要活泼许多哎。” 这种活泼,和平时疯癫似的活泼截然不同。 准确来说,这时候的老夫人多了一丝机敏与活力。 赵王想到太医曾说过的话。 “往事固然不值追忆,老夫人如此无忧也不错,但王爷当真想让老夫人一直如此么?” 太医道,要想让老夫人恢复神智,得狠些心。 她越是回避往事,越是要刺激她记起。 以往赵王无法狠心,如此看来,这人倒是个不错选择? 嘉宁其实早觉府中无趣,她对那些妻妾啊什么的也无概念,更何况年轻女子看起来不像包藏祸心的人。 所以她对那什么婚约一说毫无警惕心,“嗯,她们是王爷的亲人,千里迢迢来这里不容易,就让她们陪着外祖母吧。” 赵王无奈了阵,心想他的王妃真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看外祖母的想法。” 老妇人也即是他这位姨婆做过什么,赵王一清二楚。 的确对不起过他们,但也没像她那孙女想的那样可怕,他们的家人接连去世,与那些事其实是毫无干系的。 怀恩久等不到太奶奶,也跟着找了出来。 望见厅中这么多人,先躲在了外面,半晌才慢慢移到嘉宁身边,“姐姐,他们都是谁啊?” 嘉宁给他解释了,怀恩点着脑袋道:“太奶奶好像挺喜欢那个老婆婆呀。” 孩子的感知总是能摒弃其他,直指中心。 赵王闻言沉思数顷,郑重问嘉宁,“留下她们,当真无事?” 他整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