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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午她回屋,见小狼崽子抱着双臂气鼓鼓地坐在房中央。 君芷心里好笑,但只不动声色,施施然进了屋,只当没看见她的气苦,就要宽衣去床上躺下。 “你你你,你站住。”狼急得结巴起来。 君芷不答,那狼便上来跺脚,“叔叔不许睡。” “哦?”甚好奇,“你想怎样?” 楚颜扶着额头,两眼闪着泪花花,“我、我想怎样!?叔叔,我们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公平!” 君芷来了兴致,哇,终于等到小狼说公平。 “你过来坐下。”楚颜抢上来扶她,“我今天也不对你动手动脚,咱们好好谈谈。” 君芷被她带着往桌子那边走,紧抿着的唇不易察觉地轻微上挑。 坐好之后,这狼还给她斟了杯茶,清清嗓子才开口:“我每天都很辛苦。” 君芷差一点笑出来,好歹克制住了,点头嗯了一声:“怎么说?” 狼站起来,数落道:“我啊,我师父是个大魔头,这么说或许有点太过了,但她真的给我安排了好多任务,我一在她跟前,她就要给我找事做。小师姐们都说,师父这是太喜欢我了,所以想一直看到我在她跟前晃。”顿了顿,发觉自己好像有些扯远了,挥挥手,把脑袋拨浪鼓似的摇了几摇,强行将话题扯回来,“本来她怎么样我都应付得过来,也不觉得苦,因为,因为!” 君芷一面细细喝茶,一面在听她说,见她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了,便用一双清冷的眼,朝她看过去。 狼接住了她的目光,脸上的怨念化作委屈:“君芷,你说是因为什么?” 君芷道:“我如何得知?” “因为你啊。”狼泄了气一样,赖在凳子上,“因为晚上还可以和叔叔在一起,所以白天被怎么折腾,都没有关系。” 屋子里是静默的。 “最近。”小狼的脸色好像病了一样,又青又白,“最近叔叔防我防得很严,都不给我蹭被窝了。还要我打坐。叔叔根本是个大坏蛋啊。” 君芷终于笑出来,脸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形同皎月,“嗯,大坏蛋。” 楚颜快气死了:“天啊,你还笑得出来。”将袖子一摔,“我不干了。” “嗯?” “我不要听你的话了。”狼干脆赖在地上,双臂抱胸偏过脸,嘴嘟得老长。 君芷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那你要如何?” “得让我有点指望呀。”小狼总算转过脸来,对着她气鼓鼓的,“白天和晚上都很辛苦,你也不犒劳犒劳……” 蹲在她对面的人,不等这句话说完,便扶着她的脸,凑上来在小狼的眉心亲了一亲。 狼顿时石化。回过神来之后转瞬脸变得通红。羞答答地望着君芷。半晌道:“你亲我。” 对面的人脸上是一个好整以暇的微笑。 “你居然亲我!”小狼的脸越来越红,凑上来搭着君芷的肩闻了一闻,“而且没喝酒。” 君芷点点头,“不要怕辛苦。” 小狼说不出话来,只剩下点头。 君芷笑道:“按照我说的做。” 狼再点头,脸上依然红扑扑的,可是难掩兴奋。 “我现在要歇个午觉。”君芷起身,“你去忙吧。” 小狼懵懵懂懂从那窗子出来,摸着自己火烧火燎的脸,兴冲冲地往回走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脚步,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到底谁才是妖精啊! 分明是去找她谈判的。 分明这样那样的事情都做过了。 结果让她浅浅的一个吻就打发了。 说出去都给妖精丢人呀! 狼站在那里,看天地之大,不禁茫然。 不过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小狼依旧每天被师父和叔叔合力折腾。 只是到了天亮时分,她从那棵小藤下来之后,能获得君芷一个亲亲。 要到了这种时候,楚颜才发现,叔叔其实是很刁钻的。比如亲亲的选址。有时候是落在额头。有时候是落在眉心。有时候在脸颊。有时候在眼皮儿上。还有的时候叔叔会将她的狼爪捞过去亲亲,亲完还笑笑……每次她觉得这一回该要亲我的嘴嘴了吧,结果都不是。 如此过了小半年。 小狼把自己悬在藤上时,已经由最初的满头大汗、要使出十分力气来稳住身形,变成只需要使两分力,再到可以毫不费力,逢君芷夜半醒来时谈笑风生,将玉女门中的乌龙事件说与她听…… 这日天放光明时,她喜滋滋跳下地来,蹭到君芷跟前求亲亲。 谁知君芷端坐床沿,脸上一抹浅笑,却并不动。 小狼急眼,凑上来,异常急切:“……?” “颜颜。”此时已是晚夏光景,君芷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衣裳,“我有事要和你说。” 楚颜愣愣地在旁边坐下,“什么事?” “我要下山了。” 又要下山了!!就没见过其他瀛洲弟子下山下得如此勤快。楚颜噘着嘴道:“我跟你一起下去。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此次我与小柳一行下山,你与空珊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楚颜还要说话时,她梦寐以求的吻便上来了。君芷非但没喝酒就亲在她的嘴唇之上,还十分细致地用小舌头来勾她的,极致缠绵的一个吻。小狼发现自己低估了叔叔,她远比她想象的要更长于此道。相接的唇再次分开时,她只觉周身的力气都被拆走了。 君芷看一眼两眼水汪汪的狼,低低问她:“答应我么?” 狼晕头转向的,也不知她问的是哪一桩哪一件,只说得出一个字,“嗯。” 第43章 萌宠043 君芷和小柳此番下山,还是因为受了师命。 那日,小小的斗室之中,光线昏暗,乌云压得很低。师尊正襟危坐,茶已喝过了三道。 一开口,照旧先打些哑谜。 将二人绕至神疲,方才接近正题。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本算得你等会在此山上安然待上三年。” 接着进入较为长久的停顿。 君柳二人是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节奏。 因而既没去催促他,也没显得不耐烦。 等到他歇够了气儿,又续上一句:“只因有些东西出世,在为师的意料之外,怨不得为师失算。” 小柳摆摆手:“师父不必沮丧,那些个卦象本来就不靠谱。” 师尊没理她,又陷入了近似于小动物冬眠的沉默之中。 过了良久,见两个弟子还是规规矩矩跪坐在那,挺直的脊背不曾松懈分毫,缓缓叹气,道:“你二人若是以为我睡着,悄然离去,今日这话,贫道也就不说了。可既然尔等还是执着坚守于此,那么好罢。”从袖袋里掏出来一张纸,看样子约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