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叫武洲(幻想/回忆)
林青一觉醒来,被子另一边空荡荡,没了温度。 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早上十点。 他扶着腰下床,腿肚子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身体像被大卡车碾过再重新拼接,骨头缝里都磨得响。 好在身上还算清爽,后穴也没撕裂得疼,该是昨晚陆文洲替他清理过,上了药。 他趴在床上翘高屁股,往后探进一根手指,果真摸到一点粘腻。 那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摸遍了他全身,甚至插进穴里,给他仔细抹药。 身体随幻想发热,林青羞涩地蜷成一团,后悔昨晚没坚持住晕了过去。 洗漱过后,林青简单梳好头发,束成马尾,挑了件T恤和休闲裤穿上,扶着墙走去餐厅。 桌上放着早餐,凑近了瞧,一碗肉末粥、小笼包、虾饺、面窝和豆浆,全部买的他爱吃的。 昨晚那点委屈瞬间散了干净,林青哼着歌加热早点,即便发现零食都被没收了也高兴得快要冒泡,好像下肚的不是粥,是陆文洲满满的爱意。 中午陆文洲通常不回来吃饭,刚吃过早点林青也不饿,索性开始准备下午茶。 香脆的燕麦小饼干搭配爽口坚果,做成心形,陆文洲不喜欢吃太甜,小蛋糕便做了抹茶味,浓郁的茶香裹挟淡淡苦味,正好中和奶油的甜腻。 林青没忍住偷吃一个,边吃边磨咖啡,煮好了倒进保温杯里。 他从前不擅长这些,一日三餐也都有人负责,后来一个人住,总得找点活着的实质感,慢慢开始摸索着学做饭。 幸好现在这些都派上了用场,他还学会了做小饼干烤小蛋糕,得了空便悄悄买来食谱钻研。 一切准备完,林青看看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到三点,应该来得及,出门赶去陆文洲公司。 他不是第一次来,熟稔地和前台小姐姐们打过招呼,递上额外准备的小饼干上了电梯。 他敲开办公室大门,陆文洲正坐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听见响动没有抬头。 等林青走到桌边,依次摆好小点心,淡声说:“今天晚了两分钟。” 林青动作一顿,觑着陆文洲的脸色小声解释:“路上有些堵车……”在对方淡漠的神情中收了声。 他低下头,乖乖朝陆文洲伸出双手,饱满白嫩的掌心向上,被坚硬的戒尺“啪啪”两下染上红色。 两手又热又痛,林青委屈屈地继续给陆文洲倒咖啡,心想陆文洲不应该叫“文洲”,这么暴力干脆叫“武洲”好了,怎么高中的时候不知道这人有打人的毛病。 可念头一转,高中的陆文洲好像也没少抓着他屁股抽,好几次操狠了凳子都坐不下去。 那时的陆文洲还很青涩,颀长的身形不比如今强壮,却同样能干得他腿软…… 思绪越跑越偏,翻出旖旎的浪花,林青面红耳赤,两腿夹紧蹭了蹭,赶紧收了心思不敢再想,转眼瞧见陆文洲比平常多吃了一块饼干,不禁笑了起来。 看来这个口味还不错,下次可以多做一些。 他顺着陆文洲脚边跪下,脑袋轻轻靠上陆文洲大腿,不知道今天陆文洲心情会不会好一点,喂他两块小饼干,或者摸摸他脑袋。 正闭眼享受片刻宁静,传来一阵敲门声。 林青连忙站起来,陆文洲看他一眼,皱眉说:“进。” 助理打开门,神色为难:“陆总,创世那边的人来了。” 陆文洲不悦:“还没到时间。” “怎么,”助理身后突然飘来另一道声音,如山泉般涓涓流淌,清脆悦耳,“不是你让我过来的?” 来人一身浅灰正装,身子挺拔,嘴角带笑眼睛下弯,容貌俊美五官昳丽,犹如晨曦下的玫瑰,美艳动人。 陆文洲:“你来早了,何栎。” 何栎大大方方走进,“早点来见老同学咯。” 说着他抬眼注意到陆文洲身边的林青。长发高束,打扮清爽干净,碎发乖巧地遮住前额,透出几分温润。 何栎愣了几秒,努力从脑海里搜寻这个熟悉的面孔,试探问:“林青?” 被点名的青年一激灵,似乎刚回过神,结结巴巴问好:“你,你好。” 何栎走近几步,脸上笑容更甚,“真的是你呀,变化真大,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很多次,高中就在隔壁班呢。” “我,我……”林青攥紧掌心,后腿半步。 “林青,”陆文洲出声打断,“你先回去。”说完又补充道,“这几天不用来了。” 林青一怔,愣愣看着陆文洲,良久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听见自己问:“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陆文洲:“不了。” 浑浑噩噩下了楼,林青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回过魂时已经机械地开了门。 这是陆文洲买的房子,为了方便睡他。 林青进到厨房,将保温杯里剩下的咖啡一股脑喝掉,撑着流理台,手臂不自觉发抖。 陆文洲喜欢何栎,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洗干净餐具,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显示“张海德”三个大字,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林青,”那边的声音冷冷淡淡,“行啊,学会带金主砸我场子了。” 林青咬住唇:“张哥……” “说起来,”张海德自顾自往下说,“陈老板不止一次说要包你,你也知道,我一直帮你挡着,还有上次的孟总,前几天又来问过,能不能带你去玩几天。” “不,不要!别……”林青再也控制不住,靠着流理台颤抖不停。 张海德口里的陈老板他接过一次,身上被玩得没一块好肉,脖子被皮带勒着,差点没死在床上。 至于孟总,尤其喜欢和一群人一起上他。 “林青,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林青滑了下去,手指插进发里,拼命组织语言:“张哥,我,我卡里只有五万,您先收着,以后再给您好么……求求您,别让我……” 那边沉默,林青整个心都揪了起来,张大嘴却吸不上气,像条濒死的鱼等待屠刀降落。 良久,张海德低叹一声:“唉,本来的确该你去陪,但我也知道现在陆总包了你,这事儿我先替你拦着,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心猛地坠地,林青捂住嘴无声哽咽,千恩万谢挂了电话,一刻不敢耽搁转去五万。 这钱他省吃俭用存了四五年,本想以后慢慢攒着,恢复自由后便开个小店,守着陆文洲给的回忆活下去。 余额还剩几千的零头,他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揉揉蹲麻的腿站起来,关手机的手还有些抖,打开冰箱找酸奶。 张望半天才想起零食已经被陆文洲没收了。 走到客厅,在电视机下的柜子里翻找一阵,他记得偷偷藏过薯片,结果一包也没找到。 抱住抱枕窝进沙发,林青两眼放空地盯住某处,过往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 他和陆文洲一个高中,一个班。 陆文洲家境优渥,自身帅气、英俊,每回都能考年级第一。 像挂在天上最亮的明月,所有群星都黯然失色。 开学的第一天,这轮明月为他淋了雨。 他一直清晰地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天色灰蒙蒙一片,黑色的雨伞朝他倾泻,身旁的少年湿了半边肩膀。 林青想陆文洲一定没有看上去那般冷漠。 他会帮女孩子搬沉重的课本,会低沉地说谢谢,会在课间打篮球,撩动的湿发激起场下一片欢呼。 可是耀眼的明月身边永远站着另一个人。 林青倒进沙发,缩成一团,扒拉过一旁的小毯子给自己盖上。 他看到了何栎给陆文洲发的信息,上次做完陆文洲进去洗澡忘了拿手机。 他不是有意要偷看,只是看见了何栎的名字有点忍不住。 就一点点。 何栎说他回来了,问陆文洲有没有想他,是不是把他忘了。 林青把脸埋进毯子里。 陆文洲没有忘,何栎回来了,他就该离开了。 他和陆文洲总有一天要结束。 想到这儿他又把小毯子裹紧了些。 真羡慕何栎。 长得那么好看,读了大学,听说家里条件不比陆文洲差。 如果他也能像何栎那样,陆文洲会不会喜欢上他呢? 林青爬起来,磨磨蹭蹭进到卧室收拾衣服,他应该懂事点,早点离开给何栎让位置,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衣服刚拿两件,他又停了下来。 昨天他走了,陆文洲却把他拖回来打了一顿,屁股到现在还有些痛。 是不是证明,林青捂住脸傻笑,陆文洲还是舍不得他的。 天色暗了下来,林青随意吃了点面凑合。 陆文洲不回来吃,大半有什么应酬,晚些时候再准备夜宵给他解腻。 电视里放着最新一档电视剧,林青不时跑去看两眼煨着的粥,时间快要迈过十点,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他跑过去,拖鞋踩着地板欢快地发出声响,“文洲,你回来啦。” 门被打开,露出何栎的脸,他手里拿着钥匙,另一只胳膊搂着陆文洲,惊讶地看着林青,“林青?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