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夜宵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回来是因为我答应了你会准时回家,而且在捡到它的时候,我就算好了将它托给我的外公养,他向来比任何人都有耐心,又最喜欢猫咪。”

    “我就不同了。”

    正面着他,取开毛巾抚上他黑澈的眸,眼稍也让她吹的热扑扑的,看了看她,神经末梢开始蜷起,就没办法坚持住地垂下,捏着镜架磨蹭,鹿安发现,偏不放过地捏抬他下巴,嘴角微勾将自己嵌进他眼底最亮的深处。

    反而她先被融化了开,声音低缓,情难自禁的暗。

    “我最喜欢竹子。”

    夜深了,暗蓝框着陶瓷的台灯,不是以前的杂乱宿舍,被子里全是晒过的味道,松蓬的令他安逸。

    结果就是睡不着。

    耳朵还是烫的,胸口发凉,砰咚砰咚敲得翻腾又模糊。

    江默抓了抓被边,最终起床,摸到厕所洗衣篮中的脏衣服,慢吞吞地回床上埋回被窝,搂着衣服,只要一想想,轰然卷上浓烫,借着夜色遮蔽小心地闷入抱紧,要翘上天。

    这是唯一一件她抱过的。

    脚踝便轻轻刮起床单。

    另一间的人早睡得香沉,甚至先入了梦,她梦见脸边真切实在的凉,有鼻尖刮蹭,痒的她缩起肩头,伸手一摸是凉软的发,半湿着的,像是惬意,引得薄白的耳廓动了动,痴缠埋入她颈窝更紧,闷着模糊的声,不觉得够了,轻轻的湿灼唇息寻来,起伏着挨在她咫尺停下。

    不知道到底贴住没有,不知道他的唇会有多软,唯有满手心的水意更深更重,沿指腹发皱,一并濡住了悄然生潮的绮思,光怪陆离,她被裹在清澈凝固的气泡,千万束的光作初生耀眼。

    阿竹定了定,许久,当他试着想要喃清字音时,她打了个激灵。

    “安安……”

    气息清甜,晃了晃叶尖一样。

    鹿安很少赖床,骨子里的克制养成习惯,闹铃刚作,她跟着睁了眼,缓了缓,起床随意地把头发扎上。

    正逢外公的寿宴,只需要傍晚赶到大院就行,她走去下楼,经过客房发现他不在,猜他在客厅,鹿安便想起昨晚的梦,不经意眺远,陡然一道凄厉的猫叫贯穿了来,在他作势扔猫的前几秒钟,她惊喊:“阿竹!!!——”

    小黑猫还是被摔开,幸好方向是一片空地,得以落地前有充足的时间四脚着地。

    而伫在那的阿竹,露着颈间的伤茫然的望着她,猛地瞳孔一紧,脸色惧怕,“安安,不是……”见她皱眉走来,唇上更一点颜色都褪去,生出冷汗。

    他不是有意的,最初是想将蒸好的鸡肉分给小猫,还没走近它突地炸毛,见了他就跳高了又挠又咬,他扒不下来,尝到了锐痛的刹那才混沌的用了蛮力扯,刚好让她撞见。

    第七章 【修罗】

    床褥太软,有着她头发浸透的香郁,让林书文不想离开,近些天他忙的不曾睡沉过,只有这次在她的公寓睡得最深。

    晨线明暖晒了上来,他肩膀一动将被子拱上来背过了身,于是雪白枕间的发尾,晒得渐渐发了烫,寒戾的薄壳消弭。

    他一直记得那只猫。

    通体乌黑,额头小块白毛,十足的聪明,不需要任何人教,它会拥抱,会寻找她的手放到它两耳间,会极尽撒娇。

    就像明暗锋利的分界线,他独自溺在冷暗,紧咬着牙一次次想磨它血肉成灰,可就凭着她喜欢,他忍无可忍的凶戾更加见涨,除了发脾气,更多的时候是眼瞪的发酸,硬生生看她对小猫笑,就是不愿多看他一会。

    刀割一样,使得林书文不得不醒,眸色沉凝,慢慢阴晦的也浮出笑。

    那是因为他的安安聪明着,一开始便看透了他,从进入鹿家的一刻,他就没打算放弃身处在的这云端的权势,即使不择手段,即使他算计了她最重要的亲人,为了每一样他想要得到的,他还会这么做下去。

    秘书的电话打来,他黑瞳沉森,动作相对不耐地往她枕头深埋,当听见那边的汇报,眼皮一跳,“她要卖掉这公寓?”

    他声音沙,冰碴复苏的驱褪了困倦,走下床:“怎么回事。”

    别墅里。

    汗水薄薄的外渗,还是夏末,服帖着后背被空气催发的冷腻,他所熟悉的黑水,在她的死寂中点沸,刺骨急速地拖拽着他,那只小猫她很喜欢,即使她说了最喜欢的是他,江默搓着手,重重地按压指骨,意识隐进了浆糊隐绰的薄膜,拉扯嗡鸣。

    只记得前一刻一切都还顺利。

    他以为他能做好,一定能做好,其实他还是不行……

    “阿竹?”

    鹿安心不禁一沉,跟那次在宿舍相似,他大致再次陷入了自己勾造的死角,当机立断地跑过去握拢他的手,包裹冰冷,承着他胸前起伏,她语气平和的循循诱哄,一字一句地几近纵容:“你没有办砸,阿竹,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它先挠你,你看,你受的伤。”

    伤口在颈间,厉长红肿的起着皮,始作俑者还不知觉,喵喵叫着蹭着她裤脚一脸讨好。

    鹿安自然没理,眼前才是最紧要的,确定他仅仅是破了表面没流血,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出来,转眼打量脚边黏糊糊的小坏蛋,它满身活泼的神态,能断定它确实没受伤,之前惨叫兴许是被阿竹抓住了后颈皮,给吓的。

    至于,它针对阿竹的敌意,她应该能猜到原因。

    以为安抚好了,用过了早饭,鹿安拎着晚宴他要穿的衣服下楼,不防小竹子正正盼在梯口,高又瘦,晨色明透笼得他清澈的如见底,对上她含笑的梨涡,便无形烹了点热气,赶上前来捏住她揽着的男式西装,没碰着她。

    由他抱走新衣悄敛地跟在身后,鹿安落得轻松,坐定茶几前,吃起他备好的水果。

    果块用温水浸泡过,所以口感温热,但不失爽脆,她咬了一口,悄悄又有粉嫩的包装戳入视线边角里。

    整盒的草莓汽水糖。

    不是讨好,更贴近贿赂,隐隐是想用一整盒的糖试探着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沥青路的水洼上迸着细密水珠,清凉的溢过车厢,树翳也泛着湿绿,浓郁葳蕤的从他身侧掠过,鹿安惊奇着,那双好看的手还在相互掰折,深压指尖掐出白来,青筋更显。

    又不同往常,洗净熨过的西装服帖身线裁衬的分明,一眼望去,生了淡漠的错觉。

    到了四合院,桂花飘香糅合了水汽,细珠一般的雨挣了线地迸溅滚动,无数细碎的绿意成珠,啪嗒啪嗒的消匿在青石台上,别有一番清寂。

    司机先下了车,车门一关,周围的雨声渐渐扩大,一珠珠砸上车窗溅了进来,落到了手背,迫得他绞手的力道渐渐发狠,了然原因,鹿安低眸笑笑从包里拿出他送的糖,剥开了捏在指尖,这样递到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