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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凶兽再逼,血脉之密

    练君和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这乱七八糟的记忆是怎麽回事,在记忆中的那两人他很明显就不认识,可是这记忆却深深的刻印在自己的脑海中,让他感到相当痛苦。

    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左拥右抱好不快乐,才怪!尴尬得很,他此刻睡在傅裴语的臂弯内,腰部却被居阳子抱个死紧,然後瞬间三人行淫的记忆涌上,他瞬间觉得自己真该一头撞死,原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要接受男人已经够生理应膈了,结果没有想到他还搞起了3P。

    可恶,他才不承认自己真的很舒服。练君和摀住自己的脸,他都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是不是专门来做急救包的,双修居然还能疗伤用,怪不得修真者能找道侣的一个都不会落下,还可以一次找很多个。

    「君和…你醒了?」先醒来的是居阳子,他从未见过师父刚睡醒的模样,一次都没有,因为修真者本不用睡眠与吃食,或许是因为这次内伤真的很严重,又与练君和双修後调养,这才第一次在对方身边睡着。

    居阳子刚睡醒的样子简直可爱,这真的没有骗人,这要是让门内那些肖想师父已久的迷弟、迷妹看见还不把我们後山禁地给踏平了,他醒来以後马上在边上打坐,只是看得出来是在打盹,低血压还没醒彻底。

    下一秒身子一歪,又往练君和怀中倒,而他也下意识去接,居阳子的俊脸瞬间就出现在自己的胸前,傅裴语似乎也被惊醒了,睁开眼睛慵懒的看着练君和,臂膀一收,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早安。」

    「早安。」练君和讷讷的打着招呼,怀抱中的师父看起来暂时醒不来了,身边的傅裴语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两人看起来都很累的模样,可是他不觉得呀,明明他才是总受,怎麽累的是他身上两个男人。

    这不合逻辑呀!

    又让两人睡了一会儿,只是这一睡就睡道日上三竿,连练君和都打了一个小盹,等他醒来居阳子跟傅裴语两人的衣物都穿戴整齐了,自己也被整理得差不多了,就是师父的头发没梳,下意识的他就觉得自己该去帮师父绑发,所以掏出梳子就站在还在打坐的居阳子身後替他梳理一头白发。

    居阳子似乎已经很习惯让练君和服侍,只是以前的话练君和会觉得自己就是个弟子,现在的话道像是是个新嫁娘帮夫君束发一样,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他又甩了甩脑袋,想将那些恼人的思绪给甩开。

    傅裴语在他俩整理的时候也没闲着,自须弥环中取出食物,几块大饼、清水,又去外头找了一些灵果,看他俩整理得差不多以後,就唤:「过来吃早餐吧,师兄。」

    「好。」练君和刚好也绑得差不多了。

    早上的气氛异常的和谐,尴尬的只有练君和一个人,脑袋里边除了纷乱的记忆之外还有一堆春色无边的画面,他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强健,没有流鼻血已经对他是最後的仁慈。

    「此地灵气已经用尽了,该迁往下一处去。」傅裴语他提醒着,原本是不想接近中心地带,可谁知道被檮杌给赶到了此处。

    居阳子闻言拿出罗盘,让罗盘重新定了位,这次指着的是西南方,下一个灵地所在的方向,只是他们担心练君和的身体,所以又做了一次测试,果不其然只要练君和踏出灵地就会瞬间被土地吸取灵力,这简直令人发指,人家没事只有他有事。

    「我是不是被这片灵境排挤,怎麽这麽不公平?」练君和很委屈、很难过、很伤心,他还想着自己不想成为累赘,可他偏偏就是个累赘。

    「有个法子。」居阳子他取下自己的玉坠挂在练君和脖子上:「每半个时辰由我跟裴语轮流输入灵力,这样你就能撷取我们之灵力所用,当然你自己也要专心抵御,切勿让己身灵力流失太多。」

    「好。」这下子出行的问题解决了,练君和倒是挺开心的,全然没注意到自己二师弟眉头深锁。

    这片土地真的就是冲着练君和来的,可是居阳子跟傅裴语二者谁也没说,因为说了只是让练君和更忧心忡忡而已,况且都已经来了,还要在此处待上三年,大部分修真者都是身未溃心先崩,这种结果他们可不想在练君和身上看见。

    很快的他们又启程了,居阳子的方法果然奏效,至少这次练君和不再头晕眼花的,一路上的景色开始变幻,从巨大无从窥天的树海变成了一片宽广的平原,几头灵花鹿相当自在的吃草奔跑,他们头上的灵花又让练君和起了觊觎之心。

    「我想要…」这三个字才刚脱口,身边就银光一闪,傅裴语直接抓了颗石子笔直的扔了过去,瞬间就将灵花鹿的脑袋给打穿。

    练君和他只听见身边那男人悠悠哉哉地说:「就知道你会这麽说,刚好我们的储备也没了,抓来取肉吧。」一听乐开了花,赶紧走到打到的猎物前,拿出一把精致的琉璃刀开始切割鹿茸,这上好的灵花鹿茸价值极高,可以入药。

    灵花鹿的屍身倒不需要这麽快处置掉,反正放进须弥环中不会腐败,要吃的时候在拿出来处置就好了,练君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傅裴语好像比以前更宠他了。

    走没多久,三人又碰上了逍遥境那群人,因为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庞大了,绕路也绕不开,所以练君和只得低着头跟在傅裴语身边,他不忘拉起自己的兜帽,尽量做到低调,林亦一看到他们就赶紧上前打招呼,说起来这个师兄也算是当的称职,不论对外对内都是相当谦虚良善,看师弟师妹的态度就知道他受人信赖。

    练君和想到自己这个大师兄当的不怎麽样,前世被人瞧不起,後世又跟自己的师门搞出这种关系,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居阳子专收徒弟来搞合欢宗那一套,心里边乱糟糟的心情不太好,不太好的那部份是不想让居阳子的名声因为自己受牵连。

    不过林亦他们似乎也碰上了檮杌,因为人不如刚进来时多,虽然还是黑压压的一片,这才经过了十天有余,往後还有一千多天的日子,也不知道这些人要怎麽捱,他们现在都是满脸愁容,面色相当苍白的模样。

    「居阳子长老。」林亦他见到人立刻打了声招呼,他也消瘦不少,身上也有些许创伤,看来是这几天都没有吃好睡好,不过想想也是,光他那一票师弟师妹就够他折腾。「先前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林亦无以回报,等千日之後若有幸回到宗门,在回报给师父,以作答谢。」

    练君和他有些不解,傅裴语牵着他的手提醒「那日你昏睡过去以後,檮杌就出现了,师父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就独自一人留下对付檮杌,意外救了他们。」

    「嗯。」居阳子没有太多回应,依旧是那样冷冰冰的,林亦也知道他不喜人搭话,说了几句客套就自行离去。

    三人本想快点离开逍遥境的弟子们,不料人群中又传来骚动,有人大喊着:「那只檮杌又来了!」

    檮杌本是上古四凶兽,他们上次遇见时是在中心地带,可是这一次那凶兽居然就追着到了此处,这更让居阳子师徒三人知道这凶兽真的就是追着练君和而来,居阳子赶紧对着傻住的林亦吩咐:「你们赶紧去找灵地避难,凶兽不敢靠近灵地!裴语!」

    傅裴语他抱起练君和,因为没有办法御剑,只得靠着脚下轻功,练君和瞬间被打横抱了起来,居阳子知道只要带着练君和离开,众人就不会遭鱼池之殃,因此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找到灵地避难,这一场好好的灵境之旅,却硬生生的被凶兽搞成了避难之旅,着实让人感到可笑。

    檮杌果不其然的对眼前黑压压的修真弟子根本一点兴趣也无,就是这样直接追向傅裴语的方向,凶兽危险的不只是其野性,还有那漫溢开的瘴气,周围草木迅速因为瘴气被污染,诸多修为不高的弟子更是直接丧命,其危险让人能在凶兽底下活着都是奢侈。

    「罗盘,导航!」练君和大喊。

    【往西,往西方向!】罗盘被呼唤爆出一道金光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座灵地,师徒三人迅速地朝着罗盘所指的位置快速奔去,而身後的檮杌穷追不舍,一路上飞沙走石、林木尽毁,根本不让他三人有可喘息的机会。

    「雷兽!」居阳子他抛出数枚符纸,试图拖慢檮杌的行动,那张符纸很快的化作由金色雷电所拟成的虎兽朝着檮杌扑了过去,但是也只能勘勘阻挡檮杌停下脚步去应付那烦人的雷兽,仅拖得一点良机就足够他们师徒三人存活。

    几乎是勘勘的在檮杌要追上的前一刻,三人终於躲进灵地洞穴之中,檮杌他猛地追过头就要往灵地撞去,却被一个巨大的结界给阻挡在外,一触动那巨大的结界,就直接触动了雷霆之势朝着檮杌劈下,一次两次三次,雷声不绝於耳,直至檮杌哀鸣一声朝着别的方向逃去。

    练君和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了,傅裴语更是跑到脱力的直接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喘息,居阳子他也是疲惫不堪,毕竟他受的内伤虽然好了大半,方才又强行施展只怕是又伤及内里。

    不过又更加确定了,这的确是有心人做下的结界,方才檮杌被雷霆所劈打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事实,如此强大可驱檮杌,这仅有上古神魔才有的力量。

    练君和想起了在先前灵地看见的记忆,那个被称作「魔君」的男人,一脸戏谑的将他所珍爱之人困於此处,就为了方便他好找。

    「君和,裴语,你们还好吗?」居阳子关切的询问,却见练君和久久没有回应,他忧心甚切上前关心:「君和?」

    「师父,你可知一号叫做【魔君】之人?这里好似与他有关。」练君和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自己在另一处无端得知的记忆告诉两人,一开始他以为是无端出现的记忆,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可是看见穷追不舍的檮杌跟那结界後,他觉得实在不能隐瞒。

    全盘托出以後,傅裴语跟居阳子都神情凝重,尤其是傅裴语他万万没有想到教主所说之事居然是真的,他一开始只认为那是个荒谬至极的故事。

    「魔君…据我所知,他已经神魂尽毁上千年,算是上古神话的人物。」居阳子他一边说一边不忘盘腿打坐,吸纳这灵地的灵气为自己疗伤所用:「不过这要如你所说,那麽许多事情就说得通,器灵的猎场、安置的灵地、驱赶檮杌的结界…」

    「但是…我前生参加时,并未碰见檮杌这种凶兽。」傅裴语他似乎相当介怀,毕竟他上辈子可没碰到过这麽夸张的状态:「不过此灵境每百年一开,器灵血脉照理说是无法参与,因为师兄原有天生血脉限制,或许就是因为如此灵境未感应到器灵血脉的进入,所以仅会以普通形式呈现於人,可是今年唯一不同的是,大师兄进了这灵境。」

    所有的原因都直指练君和的出现,那人有些惴惴不安,颤抖着说:「可我们还要在此处待上一千天,只怕人都死一半了吧?况且檮杌一感知到我即追来,也不是次次都可以逃过,灵地也总有灵气耗尽的一日。」

    说着说着,练君和的唇瓣都有些发白,他自知自己是个负累,但是要是牵扯到身边二者,他就有些扛不住了,或许他应该说服这两人将自己抛弃,再怎麽说也不用为了他白白丢掉性命,或许是因为他的面色逐渐苍白,居阳子忽然伸手弹了下练君和的额头。

    「我跟裴语都在呢。」

    练君和抬眼望着他,一瞬间有些空茫。

    「我们都在。」

    居阳子他说完,傅裴语他摸了摸练君和的脑袋:「我知道有一处地方灵力不竭,本来我也是要去那处取回自己的神器,现下到是误打误撞。」

    说完那人走向洞穴角落,那里有一座古怪的石像,只剩底座其余尽毁,傅裴语他以刀刃划开自己的掌心,於底座前滴下自己的鲜血,很快的底座亮起光芒,缓缓地将恢复了石像最初的模样。

    那是个俊美的男人,而练君和也见过那张脸孔———是【魔君】

    一瞬间耳边好似听见那人呼唤「不知」的低沉嗓音,练君和他退了几步像是对那石像有着恐惧,居阳子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抱住险些跌坐在地的练君和。

    「君和你怎麽了?」居阳子问他,可是练君和却不答。

    这是遗音化形术,能仿出与真人相同的意识与形态,当初傅裴语误打误撞以自己之血开启机关,就在这机关深处有着一处终年灵气充沛之所,他也是在里头修炼了天魔秘笈,并且得到自己的神器隐雷。

    「承吾血脉,达彼之渊,天魔功法,修则断情绝义不为世间所容,若有觉悟,其门自开,迎汝修炼。」魔君他沉吟一声,忽然那眸光望向练君和的方向,他的的确确的看了练君和一眼,然後像是看见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露出了笑意。

    傅裴语先是一愣,当初他魔君显像,并没有这种反应,尔後随着魔君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他是在看练君和,下意识的他走到自己所爱之人身边,将他挡在自己身後,就像是想要挡去外界对他所有的觊觎。

    「不知,你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以後,魔君的身影消失,石像的基座已经往旁移开,露出了一个通往地底的入口,由冥火点燃的青色光亮看起来幽暗而诡谲,一切都好像因为练君和的出现而有所不同。

    一场虚惊,练君和他看着傅裴语的掌心血流不止,赶紧牵起他的手,从须弥环中拿出药粉与布条替那人包紮。「不知是那个泥偶的名字。」

    「你是说魔君的泥偶?」

    「对,只是为什麽你的血能开机关呢?」练君和他感到有些困惑,居阳子在旁也在等带着傅裴语的答案。

    傅裴语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瞧,只好对他们坦言一个秘密:「北宫一族,就是魔君血脉。」

    练君和先是瞪大眼睛,然後下意识地去否认这个可能:「可是那个魔君不是跟泥人偶在一块儿?又怎麽会有血脉…」

    「他最後虽然跟泥人偶在一起,可是在人偶之前也没少跟各界的美人温存。」傅裴语一脸哪有这麽简单的表情:「根据我所知,魔君的血脉遍布三界,就连神界都有他的後人,只是神界忌讳所以隐而不宣。」

    「…渣男!」练君和他下意识的骂出声,可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说人家,所以这句话等於在骂自己,可他心上就是有些不舒服。

    「所有的线索都搭上了。」居阳子沉吟,他看向傅裴语:「魔君血脉…」又转向练君和「器灵血脉」这两者有深刻关联的後人都聚集在此,所以才会引起天山灵境变异,若是只有单方或许不会引起如此效应,可是今年,两个关联者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