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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韫偷偷瞧着他,这药膳不是她做的,她只是按照赵后的吩咐,从宫人手中端过来而已。 赵后给她一个顺水人情,她收下就好,只要陛下知道她的心意。 因为有赵韫在,赵后没有聊朝堂大事,而是问他帝后大婚准备得怎么样。 齐珩倒是面容平静,事无巨细将一切事务都说给她们听。 聊到这个话题,在座三人都十分融洽。齐珩在这件事上很认真,说起婚事筹办如数家珍,赵后听得直点头。究其根源,让赵后满意的是,皇帝很听话,至少是看上去听话。 和未来的夫君,当面讨论婚事,足以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娇羞不已,赵韫低着头没敢看齐珩,等到齐珩说道拜堂要在正殿举行时,赵韫脸红得不像样子,小声道,“姑母,该用膳了。” 赵后哪能不知道她女儿家害羞的心思,笑了笑吩咐道,“皇帝办事妥当,哀家很放心。今日我们娘俩儿在皇帝这里用膳,可会打扰到你?” 说完也不等齐珩开口,就转头吩咐身边的周姑姑传膳。 他们居然要在这里用膳,阿措还要忍受多久的心惊胆战?齐珩压抑着心中暗涌的怒意,客气道,“母后,不如儿臣陪母后去采薇楼,边用膳边赏美景,韫儿觉得呢?” 赵韫听见齐珩问她话,眼里亮亮的,但却没顺着他的意思,反而道“姑母走了半日,该乏了,就在陛下宫里用膳。若陛下想去采薇楼,不如下次。” 采薇楼时时能去,可是齐珩的寝殿不是时时能进来的,赵韫私心想多接触齐珩,当然更愿意留在他宫里用膳。 齐珩从未觉得一顿饭能吃得这么糟心,他担心阿措,又要与赵后她们虚与委蛇,可谓是食不知味。 终于,饭也吃了,茶叶喝了,赵后起身要走,“皇帝忙去吧,我们娘俩儿回了。你若无事,就来凤仪宫,韫儿还要在宫中多住几日。” 说完看着赵韫,想让她也多说两句。赵韫面色微红,故作镇静,“韫儿恭候陛下。” 齐珩微微笑,“寡人若是有空,定然会过去。” 看着赵后他们坐上步撵离开,齐珩转身就往里见走,“皇姊,快出来,她们走了” 可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阿措,齐珩想也没想就知道她藏在哪里,他蹲在床边低头一看,阿措趴在床下,一动不动,像是受惊的小兽。 两个人目光相接,阿措眼中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气,这怒火不只因何而起,她不想乱发脾气,可是又觉得憋屈。 “皇姊,出来吧”,齐珩低声哄着她。 阿措眼睛一红,泪珠从眼角滚落,她又怕齐珩看到,低着头说,“你先让开。” ———— 我肥来了! 非常感谢Tony1313同学不离不弃 (づ ̄3 ̄)づ 病倒 阿措从床榻下爬了出来,发髻乱了,松散坠在脸侧,脸上还有些灰尘,看起来颇狼狈。 齐珩想扶起她,可是被躲开了,她低头闷闷地道,“我去洗洗”,说完去了耳房。 阿措脱掉粘上灰的衣裳,跨进木桶里,鞠了一捧水,洗去脸上的灰尘和泪痕。 只是钻床底罢了,没什么大不了,以前为留在宫里,她还穿过太监服,也没像今天这般矫情造作。 阿措劝自己看开点,不该为这点小事流泪,可越回想越觉得委屈,泪水止不住滑落,滴在浴桶里,消失不见。 她觉得这眼泪有些可笑,明明是自己选的路,为何会觉得委屈。 赵后堂堂正正地来看儿子,赵韫堂堂正正来看未来的夫君,只有她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躲在床底,可这怪不得谁?谁都没错。 齐珩等在门外,听见里面没声音,有些紧张地问道,“皇姊,寡人能进去吗?” 阿措连忙应道,“别进来,我好了……”匆匆洗了洗,就穿上衣裳走出去。 她不想让齐珩知道自己因这事哭了,都多大的人了,总为了小事掉眼泪,还得弟弟安慰,岂不是更羞人。 “你不去御书房吗?”她出了耳房,装作若无其事,低头往里间走,却被齐珩拦住,“皇姊,你哭了?” “没有。让人送些点心来,我肚子饿。”她想打发他走,前朝还有政务要忙,不能因为她总待在寝宫。 齐珩听出她声音有些沙哑,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心疼地问,“没哭眼睛怎么会红?” 阿措挥开他的手,有些难堪,“…水太热熏得” 这个谎很拙劣,洗澡哪能蒸红了眼? “你去忙吧”,阿措正抬步要往前走,就被齐珩抱在怀里,“皇姊,是寡人连累了你……” 他没有至高的权力,处处被赵后桎梏,却贪慕阿措的陪伴,结果让她跟着受苦。 千金之躯的长公主本应高高在上,如今因为他们的关系,不得不藏在床底,就算她不说,他也能明白她的委屈。 夜深人静时,齐珩看着阿措的睡颜,偶尔会怀疑自己是否太过贪婪。 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阿措也不是他的,若是当时他忍住对阿措的爱慕,在她嫁到赵家后,就斩断情丝,或许不会让她陷入这般境地。 齐珩承认自己很自私,别说望着阿措和其他男人白头偕老,就是少看她一眼,都觉得难以忍受。 他在这世间什么都没有,没有至亲,手中的权势,可也能化为乌有,只有阿措是完全属于他。 阿措没挣开他,轻声道,“承弈,我没事,真没事。” 齐珩像是没听见,反而抱得更紧了,他下巴搁在阿措的肩膀上,一声不吭。 阿措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开口,于是道,“好热,你松开。”抬手要推开他,却见他脸色发白,嘴唇还有些青紫,“承弈,你怎么了?” 齐珩勉强笑着,“寡人没事…皇姊扶寡人去床上” 看他脸色和僵硬的身体,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阿措连忙喊人,“来人!快来人!” 高公公小跑着过来,一见齐珩的脸色,愣了片刻,刚要说话,见齐珩微微摇头,他定了定神,安慰道,“殿下不必担心,陛下兴许是吃坏了肚子,”说着就搀扶齐珩往里间走。 难言 阿措坐在床边,搭手摸了摸他的身体,居然有些凉,“承弈,冷吗?” “不冷”,他说话有些费力。 “来人,传太医!” 齐珩虚弱地笑笑,“皇姊敢传太医了?不怕被人发现?” 齐珩拿她之前生病不敢找太医之事取笑她,可阿措没心情跟他说笑,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会后悔死。 “你到底怎么了?” “无妨……寡人这是旧疾,皇姊别担心。” “说谎!你哪有什么旧疾!”阿措从来没见过他病得这般严重,他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