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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拍白长安收到白起风死讯的戏,他演绎了一场无声的崩溃,情绪沉到底,哭得太阳穴生疼。 戏份结束后,他揉着太阳穴坐在场边闭眼休息,这时候他肩膀被轻轻拍了下,他睁眼转头,来人是宋衣。 宋衣从包里掏出了一瓶药膏:“可以涂点在鼻下和太阳穴附近,我以前演完哭戏以后,用这个会舒服很多。” 谢时冶接过那药,同宋衣说谢谢。宋衣从进组后,存在感就不是很强烈,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有意地忽视对方。 他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他不喜欢宋衣,而宋衣却主动对他释放出善意,这倒让人有点尴尬了。 宋衣没有要搭话的意思,给完药就老老实实缩回原位,好像生怕被人看见他们在说话,自己有抱大腿之嫌。 谢时冶为人处事讲究有来有往,宋衣对他好,他自然也要还回去。 因此下午的饮品和小零食,他让阳阳送了一份给宋衣。阳阳回来的时候,还跟他说:“谢哥,我觉得那宋衣好奇怪。” “什么?”谢时冶还在看手机,没回神。 阳阳说:“我给他送东西过去的话似乎,他简直不敢置信,还起来鞠躬道谢,也太夸张了,明明是大家都有的东西。” 谢时冶想了下:“你该不会之前故意不给他送过去吧?” 他时常请剧组的人吃东西,人人都有份。阳阳忙道:“怎么可能,我都是让小常去发,要是他没有,肯定是他助理没去领啊。” 阳阳还说:“宋衣还想亲自过来谢谢你呢,被我死活拦住了。” 这时候门被敲了下,两人望过去,傅煦靠在门上,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他问:“我能进来吗?” 谢时冶直起腰,精神振奋:“当然。”这本来就是他们共有的化妆间,傅煦自然可以进来。 傅煦一来,谢时冶就让阳阳去保姆车给自己拿东西。阳阳刚走,谢时冶便期待地望向傅煦。却见傅煦直接拿起一本书,翻开来看。 谢时冶等了会,傅煦便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没事。”谢时冶直起来的身子就慢慢软了回椅子上,些许失望,又觉得正常,傅煦没说过一定会送他,是他在瞎期待。 突然傅煦笑了起来:“不逗你了。”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个黑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推了过去:“给你。” 谢时冶小心地接过了那个盒子,打开一看,是枚领带夹,造型别致,羽翼裹着一朵玫瑰,质感冰冷高级,瞧着价格不菲。 他听见傅煦说:“还你一朵玫瑰。” 第67章 谢时冶想要让自己别笑得这么傻,但是看一眼化妆镜里的自己,他失败了,他嘴角几乎要咧到太阳穴上。 傅煦还问他:“喜欢吗?”谢时冶用力点头,当下取出来,当胸针一样夹在了衬衣上,还动了动身子,看这领带夹在不同光线下的折射。 他转头想说谢谢,就见傅煦手撑下巴注视他,眼神就像看个小孩一样,很有趣味,闹得谢时冶脸颊滚烫,他说:“谢谢,我超级喜欢。”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还是每天送傅煦一朵玫瑰,不多不少,只一朵。弄到后面涂颜他们都发现了,但默契的是他们谁也没说破。 傅煦回礼倒很多变,偶尔是亲手写的书签,又或者一本书,一款男士香水,一份小蛋糕和两张电影票。 谢时冶看到电影票的时候,愣了许久,他艰难地咽了咽,跟傅煦确认:“是你跟我,我们去看电影吗?” 傅煦正对着镜子打领结,修长的指尖推着往上走,卡在衣领下方,逼得谢时冶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他喉结上,等傅煦轻咳,这才回神。 傅煦说:“你不想跟我一起看电影?” 想,他当然想,瞧着时间还是今晚的。谢时冶忍不住笑了:“哥,这年头谁还会特意买票啊,都是上网买好再去现场取的。” 傅煦温和道:“我觉得送票比较正式,所以叫陈风去现场拿回来。” 可怜的陈风,谢时冶在心里敷衍地同情了下,又捏着票不住地看,笑得眉眼都是欢愉。 傅煦注视着他展现出来肉眼可见的开心与满意,心渐渐定了下来,同样生出了与谢时冶一样的情绪。 就像枚破土的种子,破土时颇为艰难,但到底还是长了出来,趁人不注意时,无声侵占了每寸土壤。 晚上谢时冶特意挑了许久衣服,最后步骤时戴上帽子口罩,这会倒觉得身为明星这个身份实在很烦,连约会都没法光明正大。 好不容易打扮好了,还要遮一遮,那打扮的意义在哪? 他将帽子口罩摘下来,粗暴地塞到口袋里,然后去敲傅煦的门。 谢时冶不知道其他人像不像他这样追人,因为主动权并不在他手上。 时常傅煦的行为让他手忙脚乱,光是想着该怎么回应都足够疲惫,等回过神来,傅煦已经将事情安排得妥当了,倒没有让他出力的余地。 就像这次去看电影,难道不应该是他先提出邀请吗?又被傅煦抢先了。 他敲门,傅煦应得很晚,好阵子才打开门,谢时冶目光刚落在傅煦伸上就定住了,白衬衣,细领带,黑长裤,正式又不失休闲,英俊得要命。 不等谢时冶说话,傅煦就握住了谢时冶的手腕:“你过来。” 他带着谢时冶拉开了落地窗,走进阳台,傅煦蹲下身,将谢时冶一起拉弯了腰。傅煦无声笑着,眼里有种隐秘的快乐。 傅煦把发出紫光的生长灯关上,玉树本来的颜色呈现出来,数朵柔软的白花出现在了绿叶中,与粗枝大叶的枝干相比,它娇弱得不可思议,花蕊是浅粉色。 傅煦难得这样孩子气,他对谢时冶用一种炫耀的语气说:“你看,它开花了。” 是啊,花开了,在这个黑夜里,他们蹲在这盆玉树前,明明傻乎的举止,却让谢时冶心动得要命,就像开花的不是玉树,是他自己。 他轻声道:“是啊,你让它开花了。” 傅煦闻言望向他,他们互相注视,一种无声又默契的亲昵蔓延开来,仿佛空气都是甜味的。 这时门被敲响,惊破了才刚酝酿起来的气氛,谢时冶差点咬牙切齿。傅煦瞧见他那模样,起身开门前伸手揉他脑袋,还拍了他额头一下,跟安慰一个小朋友似的。 陈风过来给傅煦送车钥匙,他目光透过了房间看进里头,望见在阳台上的谢时冶,他欲言又止,心有怀疑又不那么确定。 这两人惯来走得近,前阵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疏远了,现在和好,反而比以前更黏糊,还一块去看电影。 只是陈风大学时也经常跟自己兄弟去看电影,倒也没什么。光凭这个确认不下来,他把钥匙递给傅煦,再次问道:“真不用我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