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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大量人群的地方以前归海梦是喜欢去的,但是现在她能避开能避开,尤其是像电影院要关灯的场所,她根本没心思看电影,只能看见飘荡在她周围的鬼魂。 她只有尖叫着跑出来的下场。 “不喜欢?是不是没去过啊。”于佳佳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不喜欢去看电影,很是稀奇,“去电影院很简单的,而且观影体验会很好,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 “不是,是我真的……”归海梦考虑了一下,攥着手上的银镯子犹豫了好半天,“行吧,我们能挑个不太热门的电影吗,最好是人不多的那种,人太多了我会紧张。” “这有什么紧张的……好好好,随你。”于佳佳大方地给了她个飞吻,“过来看看你房间。” 于佳佳说到做到,挑了个纯爱片,因为快到下架期,场内只有零星的几人,是归海梦自见鬼后唯一能看到结尾的影片。 于佳佳对这种谈情说爱的片子没啥兴趣,一开场就睡了,掐着放片尾的时间点醒过来,对看得津津有味的归海梦竖了个大拇指,觉得她适合去搞学术。 两个女孩领着大包小包做着地铁回家,嬉闹了一路,走到自家门口看见蹲在楼梯上的小女孩,正曲着腿哭鼻子。 “小团子,你在这哭什么啊。”于佳佳认得这是住她楼上的孩子,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便弯下腰来问,“谁又欺负你啦,姐姐帮你欺负回去。” “佳佳姐。”女孩吸着鼻子,“佳佳姐,你能不能帮我放几天,我妈妈不让我养娃娃,她知道了会打我的。” 归海梦微微后仰身子看小团子手上拿着的玩偶。玩偶不大,是由纯棉麻做成的,内里通体全黑,外表缠着一圈圈的白棉线,体型饱满,也很可爱,但看久了就觉得哪里不对,怪怪的。 归海梦脸色一变。 她扯了扯于佳佳:“拿着吧,看着她挺喜欢的,等小女孩说服她妈妈以后还给她。” “那好吧。”于佳佳微笑着拿过来,“等你妈妈同意了过来拿,姐姐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多谢姐姐!” 归海梦看着小女孩一蹦一跳地跑上楼梯,接过玩偶,严肃道:“这东西不吉利,你放我这里。” 于佳佳不解道:“一个玩偶,怎么就不吉利了?” “这是非洲流传开的巫蛊娃娃。”归海梦看着娃娃的眼睛,隐约从里面看见一张扭曲的脸,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虽然现在多是娱乐用途,当不得真,但一般说法是黑色的巫蛊娃娃代表诅咒和仇恨,寓意不详,你最好别拿着。” “你还懂这个?”于佳佳笑她大惊小怪,但见她双唇微抿,神情凝重,心里莫名也虚了一下,“好吧好吧,放你那里吧。”" "巫蛊童(二)女孩拉开门。 五十平多平方的狭小房间里,充斥着浓烈刺耳的烟味,烟圈爬上又冷又硬的墙,一层层斑驳的碎片剥落下来,整个房间安静得接近死寂,老旧的家具摇摇欲坠,锅碗瓢盆杂乱地摆在一旁。 是她早上刚刚出门的样子。 女孩贴着墙边,极小心极小心地关上木质门,她那么努力地控制着不发出声音,依旧惊醒了颓废在沙发上的女人。她佝偻着背出来,看女孩的眼里有汹涌着的黑浪。 “你去哪里了?” 女孩攥着书包带,她目光落在生锈的菜刀上,女人握着刀柄,像握着女孩的命。 “……去上学了。”回答得谨慎而恐惧。 女人站在门口,因为这句话不出意外地生出无明业火,脸色立马沉了下去:“我不是让你马上退学了吗?” “……” 女孩不答,对于已经犯错的事,任何解释都只会被认为是狡辩。 “过来。”女人命令她。 女孩几乎立刻想要后退,她太过于明白过去的后果,在麻木前唯一的生理反应就是逃。 但显然抗拒更能激怒女人,她声音越发阴郁,雷霆暴雨藏在其中,像蓄势待发的野兽:“我叫你过来你听见了吗?” 女孩只好攥着书包带过去。 大约三十公分的距离,女人一脚踹上去,正中膝盖骨,女孩于是摔在地上。随后她脸上被扇出一道红印,女人扯着她的衣服领子,无视肩上被烟头烫伤的痕迹,把女孩摁到自己面前。 “长本事了?亲妈的话不听了?” 女人恶狠狠地抓她头发,把女孩的头掼到墙上,砰得一声闷响。 女孩眼前一黑。 剧痛让她有天崩地裂的眩晕感。 “死孩子,寄生虫,光知道花钱,不知道这个家想想。”女人又是一巴掌,“早点出去打工不好吗,上学期也是不肯退学,花冤枉钱干嘛,还不是个破鞋烂货伺候男人的……” 女孩默默承受,一言不发,忽略那些极难听的夹着生殖器官的脏话,头上有一点点湿,大约是流血了,她开始担心无法准确记忆今天的课程。 我一定要逃离这个家。 每次挨打,她都会生出这个念头,并且一次比一次强烈。 她不知道沉默会让女人越骂越气,手上用的力就越来越大,女孩不知道挨了多久,直到看见沉重的木质门被推开,爸爸拎着包愣了一秒钟,怒斥道:“有病啊,打女儿干嘛!” 女孩模糊的视野里看到男人过来拉开女人,女人不让,歇斯底里地骂,声音大到一整个楼层都能听见。 男人烦躁地把她往房间里推,不屑同她争执,偶尔被逼极了才回骂一句,但换回来的是更激烈的挣扎。 女孩浑身痛,起不来,想发声才发现自己哭哑了。 她眼睛发涩,有力无气,只能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从骂到打,跌跌撞撞互相推搡。 然后她看到女人举起了刀。 明晃晃地举起来,干脆脆地落下。 血溅出来,喷到女孩的脸上,像盛开咸腥的烟花。 ……人就死了。 归海梦从噩梦里惊醒,直直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恍惚了很久,几乎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好半天才在开着的冷白台灯下看到无情绪瞧她的卓槐。 归海梦毫不犹豫抱上去。 她抱得很用力,像溺水的人找到了救命的浮木。 卓槐什么也不问,只拍着她的脊背,小心地放轻了力道,等着归海梦情绪稳定。 他不安慰,她不需要,况且没用。 归海梦在他怀里安静下来,没哭,也没抬头:“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发了那娃娃的照片,我想过来看看。”卓槐说了一部分原因,顺着她的长发,帮她转移注意力,“我走的窗户,算是私闯民宅,所以你要小心点。” 归海梦纵使再郁结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得像偷情。” 于佳佳的房间跟这间房间离得不近,所以他们大概还有些空闲可以聊天。 “说起来,你怎么每次都能找到我的位置?”归海梦开玩笑,“我可没告诉你地址,你该不会在我身上装了GPS吧?” “……凑巧。娃娃呢?” 归海梦从他怀里脱出来,指着放在床头的巫蛊娃娃:“这东西放我床上两天了,我也做了两天的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