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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脱,然而,不知是不是第六感的原因,他在经过追兵的一瞬间,朝人堆最混乱处瞥了一眼。 这一看,叶濯林的脚步陡然僵住了。 他和一双眼睛对视了。 那是一双特别干净漂亮的眼睛,哪怕深陷泥潭,也不会失去星星。这双眸子现在被鲜血浸染了,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来自于谁的纯澈。 正巧,可能是暴露了,一把剑直直朝那人刺了过去。 叶濯林瞳孔一缩,拿出了比逃跑更快的速度,近乎发了狂似的奔过去,徒手接住了剑刃。 肉被生生切开,直见白骨,鲜血直流,叶濯林却没感到疼,他声息微颤,以气音问道:“你怎么会在?” “叶……”少年只极小声憋出一个姓,生怕别人听到,又立刻闭了嘴。 持剑的人见此场景,也是懵了,继而更大力地将剑刺出,叶濯林眼见抓不住这把剑,情急之下,将剑尖对准了自己。 “别!”小路路急匆匆挑开了那把剑,并扔出飞梭扎进那人胸口,继而不知从哪掏出个面具,递给叶濯林。 “你怎么混进来的?”叶濯林咬牙切齿,接过小路路的面具急匆匆戴上,“妈的,成天就知道送死,说了多少次也不听。” 小路路惭愧低头,并脱下了敌人的衣服,背后露出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铁管,大概两三尺长,表面泛着金属光泽。 “这什么玩意?”叶濯林直了眼。 其他人短暂恍惚后,纷纷意识到了小路路就是奸细,将刀刃都转了过来。 叶濯林迅速用短刀扎入了一个人的心脏,将人从马上踢了下去,自己腾空飞跃骑上马,勒住马绳同小路路一起冲出人群,并接住刀剑:“先走,人来多了更不好应付了。” “不能走,会暴露,你先回去吧,我扛一会再走。”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叶濯林顾不上其他的,直接简单粗暴道,“你必须回去,我是将军,这是命令。” 不知为何,小路路突然笑了一下:“会回去的,我身上还有你给的平安符。” 然后他解下了捆绑在背后的长管,先是不知道用火点了个什么东西,塞到管里,然后又立刻点燃了长管上的一根线。 引信?这家伙是扛了个微型火炮? “叶……丟一下。”小路路递给叶濯林一个烟|雾弹。 叶濯林如实做了,登时烟雾缭绕,还没待叶濯林的好奇心得到解答,小路路突然带着叶濯林从马上一跃而下,跳到了人群外。 自然还有零星的人能看到他们,并朝他们冲了过来,也就在这时,小路路扛着的长管突然一声巨响,一颗黑乎乎的球朝人群中飞了过去。 有一个人被砸中了腹部,直接当场吐了不知道什么玩意出来,叶濯林怔了一下,继而无奈:“你这样还不如填点碎石在里头……” 然而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这次,是在人群中火光冲天,叶濯林只感觉到一股热浪朝自己扑了过来,本能后退一步,小路路立刻转身,以自己的身躯护住了叶濯林。 随着人群的哀嚎,小路路闷哼了一声,估计也被炸到了一点,叶濯林此时却完全是愣住的,他甚至没来得及顾上小路路是不是受了伤,第一反应就是:“这……这是什么?” “我刚刚做出来的火炮弹药,按照你的想法做的。”小路路回过头,看着那些人死的死,叫的叫,心里不由自主有些畅快,咬着牙狠厉道,“伤了你的人,理应死在你我手下。” 叶濯林的眼睛死死盯住小路路扛在肩上的长管,像是在探索什么事,过了好半天,才如梦初醒道:“哎!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被炸到了?” “没有,我刚刚……被吓了一下而已。”小路路睁眼说瞎话不带心虚。 叶濯林才不信他的鬼邪,伸手准备朝小路路的后背摸一摸,却被小路路抓住了手腕。 “先回去,赶快回去,快!”小路路的语气突然急了起来。 叶濯林还以为追兵来了,刚拿起短刀,却被小路路制止了。 这一顿,叶濯林神情严肃往后看了一眼,却发现根本没有追兵赶来。 “你这么急做什么?” 小路路盯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嗫嚅道:“快点走,早点包扎,你就早点不疼了,我也不用跟着心疼了。” “……” 作者有话要说: ps:短筒火炮什么的纯属作者扯淡哈,就当在看手撕鬼子抗日神剧吧(狗头) 第70章 好夫君要从小养起(16) 最终,理智战胜了私人感情。 叶濯林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手心的疼痛,仔细一看,真的是露骨头了,小路路看起来比他还疼,龇牙咧嘴的,仿佛下一刻就能剁碎了地上那些炸焦的尸体。 不过满腔情绪,还是被叶濯林一句话拉回来了:“先把现场清理一下,开炮这么大的动静……估计不出一会就要来人了,到时候一看就是火|药的佳作。” 旁边就是悬崖,崖边生了不少树木,正值严冬,这边气候又干燥得很,两人快速折了些树枝,散落在尸体上,小路路将树枝点燃,瞬间烧着了一大片。 不过还是慢了一步,火点燃的时候,叶濯林已经看到远处有追兵赶了过来。 “走。”叶濯林来不及解释,拽住小路路往崖边跑,把藤条缠在手上,然后一跃而下。 “抱紧我,火炮扔了。” 叶濯林左手快速搂住小路路的腰,右手缠在藤条上。这藤条还算结实,且崖壁崎岖不平,叶濯林略微能踩到凸起的石头,能分担一点重量,不至于发生藤条断裂的情况。 可他的手有伤。 刚刚一跃而下的时候,惯性产生的巨大重量,让叶濯林紧握着藤条的手伤上加伤。他不怕疼,可这不代表他感觉不到疼,尤其是这种慢性折磨式的,那藤条都快镶到他肉里去了,叶濯林愣是一声不吭,但额头已经出了汗。 藤条上染了血,一片鲜红顺着叶濯林的衣袖流了下来,小路路看在眼里,满是焦躁,可现在不能出声。 一直过了近半个时辰,崖上的动静才算消失,衣袖上的血已经干成了黑色,可由于摩擦力不断,细微的动作就能打断血液的凝固,手掌上的伤口依旧在流血,叶濯林的感官已经近乎麻木。 他失血过多,脑中泛晕,视线逐渐发黑,眼睛不自觉地闭上,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只是一直牢牢抓着藤条,以及紧紧搂住小路路。 “叶哥哥,没动静了。”不知是谁在说话。 叶濯林想回应,可他张了张口,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叶哥哥?” 好熟悉的声音。 “叶哥哥!醒醒!别睡!” 叶濯林恍惚睁开眼,正对上那一双染了血却依旧明亮如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