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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棠花谣-上

    为了从凶煞的虚冢出来,破除这阴毒的法阵,花语堂配合着心隐道长放了好些血,昏睡了两天才算恢复神智。从床上醒来的感觉真好,是花语堂由衷的想法。

    另外两个小姑娘显然也是如此,蜷在他周围呼呼大睡,乖得跟两只小绵羊一样。

    花语堂将房间陈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非常的……艳丽,还有浓郁的脂粉香气,天大的一张床,睡五六个人都没问题。

    “醒了。”白衣白发,带着仙人般出尘风姿的心隐道长,推门走了进来,和艳俗的房间格格不入,让花语堂产生了这个人踏入此处就亵渎了他的念头,但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抛开了,因为把他们安排在这里的人,就是颜子觉。感觉到花语堂的视线,颜子觉继续道:“免了麻烦,此处,钱够便一概不问。”

    敢情破阵那日,花语堂直接昏死,两只小绵羊也承受不住冤魂离冢的巨大冲击晕了过去,颜子觉背着一个,扛着两个,把他们弄回了长安城里。四个人都灰头土脸,又晕了三个,普通客栈定要盘问许久,他便想到了青楼,不会多问,只用一间房,床够大,放一起好照顾,这里的人也擅长换洗。

    花语堂将手指插入发中,往前滑的长发拢到后面,说道:“心隐道长……我也算阅人无数了,只服你。”晕了两天,衣裳和身子干净清爽,花语堂也不想多去追究谁洗的,怎么洗的。

    “待万花谷之事了结后,我们要回纯阳宫一趟,将虚冢之事禀告师傅,再做处理。”

    “那么多虚冢就只为了养主墓里的魂魄,仅靠怨气是不够的,墓的主人还借了些别的东西,不过他只偷了一点点,碍不了什么。话说你们去万花谷做什么?”墓穴的情况颜子觉懂的比他更多,只是没明说罢了。

    “送药。”

    “这倒奇了,万花谷以医术闻名,怎会要你们纯阳的丹药,莫不是谷中也有人想求仙问道?”

    颜子觉摇了摇头。“有个人,一直魂不归位,魄不回身,纯阳宫的丹药有凝神招魂的功效。”

    “离魂症?话说回来,心隐道长,我一个万花弃徒,不便与你们同路,这就告辞吧。”花语堂可不想再和三位纯阳大仙继续走了,实在碍手碍脚。

    “唔……师兄?”宫素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尚且迷迷糊糊,只见万花弟子和颜子觉的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相连,她下意识的说道:“牵魂丝?”再揉了揉眼睛,那道光却不见了。

    “颜心隐,你这个混蛋!”关门声和师兄的身影一道消失,宫素看着怒气冲冲的万花门人问道:“万花师兄,你怎么了,为何这般的生气?”

    花语堂见宫素还没清醒,要是真的回过神,对他肯定是凶巴巴要咬人似的,哪会现在这般乖乖软软的模样,心头的气消了大半。“你们纯阳宫居然也教牵魂丝这种邪门术法。”

    宫素摇摇头,说道:“纯阳宫不教这样的术,不给学的。颜师兄是带艺入门的,是他之前就会,平常也不大用。”

    “会这样的邪法,那他以前是大坏蛋喽?”武林中常有这样的事,少林纯阳也会收一些愿意改过的穷凶极恶之徒,颜子觉行事的确乖张,还真难说。

    “我不知道,大家都不清楚,因为颜师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魂魄曾遭千刀万剐之苦,虽撑了过来修成半仙之体,却因魂魄受创丢了记忆。从前的事他记不得,但法术还是会用的,可师傅说师兄以前修的是邪道,虽是半仙之体,招来的却是祸端,就收他为徒,重头教起,之前的术法,万不得已,不可再用。”

    原来颜子觉做事不按常理,是因为记忆缺失,没有概念的缘故,但想到他的所作所为,花语堂怒从心起,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对我,便是万不得已?”

    “大概是……花师兄你不乖或者不听话?”宫素实在是困,花语堂见她强打精神与自己说话,心头一软,柔声道:“小丫头,累就再睡会儿。”

    “恩……”宫素躺回李慧秀身边,与她一起缩成小团儿。“花师兄……”

    “恩?”

    “想听你唱歌……”

    “诶?”花语堂实在难以想象,颜子觉还会唱歌哄师妹睡觉么,不然怎么突然会有这个要求?但看宫素可怜又期盼的样子,花语堂软了心肠。

    宫素在墓里就发现了,万花师兄长得很好看,秀挺的鼻梁,白皙的肌肤,还有那双细长的双眼……都非常非常地好看。似乎发现了她在贪看他,花师兄将眼睛闭起,宫素咕哝了两声略微不满,但很快随着花语堂轻轻拍着宫素的背,如哄着孩子睡觉一般的动作,让睡意慢慢加深。

    自拜入纯阳宫学艺,修仙问道异常艰难,这样寻常的温馨,反倒不可得。师姐说花师兄像成了精的狐狸变的,有一张迷惑人心的好看皮囊,其实轻浮狡猾,满嘴的谎话……但宫素此时觉得,她会心甘情愿将魂魄献给狐狸吧。

    因为血气不足,花师兄的唇色稍淡,但形状极为好看,他轻轻开口,是宫素从未听过的歌谣,温柔的声音,温柔的神情,轻轻地,柔柔的,敲在了心里。

    “棠花蕊,棠花佩,嫣红阵阵惹了谁;棠花醉,棠花碎,揉成片片痴了谁;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迷迷糊糊之间,宫素问道:“师兄唱的……是……什么……?”

    “棠花谣。”

    花语堂哄着哄着,将自己也哄得睡着了,待腹中空空,再醒来的时候,床上没了两只软糯小丫头,只有一个心隐道长,把花语堂吓了一跳。

    颜子觉似被梦魇所扰,额上全是冷汗,花语堂被牵魂丝所困,魂魄相连能感觉到他的不安稳,未免自己跟着遭罪,决定将这人摇醒。颜子觉猛地睁眼,竟是红瞳,嗜血又妖异,将花语堂吓住,喊了他两声,不过眨眼的功夫,颜子觉又是一贯黑眸,只怕是眼睛充血,他看错了。

    “原来心隐道长也会做噩梦,老以为你是雪雕冰塑的。牵魂丝会互相影响,你心绪波动,我也不安稳,何苦拖着我遭罪。”花语堂非常不满,他就是做炼尸的勾当,那也没有对活人有任何的危害,颜子觉刻了双修的标记也就罢了,连魂魄也禁锢,叫他走脱不得,就过分了些。他虽不是好人,但也不是恶人啊。

    “那首歌……”颜子觉扶着头,显然没有完全恢复,看来那个噩梦很是厉害。

    “恩?原来道长不过是虚晃一招,喜欢听墙角,站在门口全听了去,哪里是名门正派的作风。”心隐道长不理花语堂的讽刺,继续说道:“我以前听过,那首歌……”

    “你虽不是出家人,打诳语也不好。这是我小师妹的歌,你如何听过?谷中弟子发现她时,除了一块包裹着她的花布,便是一张纸,写了几句话……后来我谱了曲,编成了歌,哄她睡觉用。说来也怪,那么难哄的小丫头,只认这首歌……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被甩给我带。”回忆起在万花谷的时光,花语堂整个人温和无比,调整了姿势,半靠在打坐的颜子觉身上。颜子觉之前就发现花语堂对小女孩特别有一套,果然是有经验的人。

    “小婴孩一天天长大,学会了走路,就天天跟在我后面跑,腿又短……喊着师兄抱,师兄抱的……再后来她讲话利索了,又吵着要学歌,真是被她缠得头痛,到小丫头七岁的时候……”花语堂的声音突然哽咽,干笑了几声。“心隐道长,是不是我的命就这样,只要当了我的妹妹,都会死于非命?”

    “我不在现场,不知情况,但你命格特殊,易惹邪祟,动摇心智的最好办法,便是向至亲至爱下手……”颜子觉话未说完便被花语堂扑倒,骑在他身上的人,虽是笑着,却让人觉得悲伤。

    “你说得对,像你这样的就没关系吧,因为道长很强啊……”

    白色的道服和墨色外袍落在了地上,而榻上的两人正彼此交融,纠缠在一块,穴口因反复穿凿磨成了淫靡的红色,每一次挺动都略过了花语堂敏感的地方,让花心内的蜜水汩汩而出,湿润的甬道紧紧含着火热的器物,花语堂也无所顾忌的叫出声来。

    在这地方,青楼的大床之上,肆意释放情欲的地方,会让人产生本该如此的念头,所以无所顾忌,沉溺快感之中,便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颜子觉将情事视作修行,本就与常人不同,伸手将花语堂的双腿大大扯开,按住腿根,将自己的器物整根抽出又狠狠插入,一入到底,凿到穴心。

    花语堂只觉得身体又酸又痒,每次颜子觉杵到某个地方,便是无尽的快感涌出,本能的缠着他往那处穿凿,如此一来,次次冲入花心,惹得花语堂不住轻喘呻吟,如猫儿般挠得心痒,身躯因情欲染上的绯红,额是沁出细的汗珠,无一不是情动的作证。

    孽海沉沦,欲火难消。

    颜子觉加快了速度,汁液的润滑让器物在甬道中肆意进出,其中嫩肉紧紧吸附,严丝合缝的包裹着坚硬,让他渐渐失了理智。花语堂只觉得身体火热无比,酥麻感更是从结合处一波波溢出,仿佛能将他整个人都烧尽,不觉随着颜子觉的动作摇晃起自己的腰,让颜子觉挖掘进出得更加顺遂。

    明知花语堂要得更多,颜子觉却突然放慢速度,将器物抵到最深处,浅浅抽插,偏偏不肯实实在在的撞上去,惹得花语堂焦急,因此花穴急速收缩,拼命挤压着坚挺。这般销魂的极致体验,让颜子觉很是受用,破开层叠嫩肉猛地钻进穴心,挺起腰就是一阵猛抽狠插,此时蜜液由穴心喷涌而出,淋在顶端之上,差点叫颜子觉就此丢手,如同惩罚一般在濡湿的甬道中搅弄。

    颜子觉将花语堂抱起,在他唇边落下细密的亲吻,最终封住了那张薄唇,把呻吟全部吞入,很快花语堂身体一阵痉挛,在刺激和摩擦下释放而出,飞溅在了颜子觉的腹部。

    此时颜子觉也将自己的精元全部注入,又堵了片刻,才算离开。

    花语堂整个人像离了水的鱼,软绵绵躺在榻上,任由颜子觉亲吻汗湿的背脊,这般如同情人一样温柔的爱抚,实在会叫人产生错觉。

    “若非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人,不然那样的动作,会以为是让我受孕。”本来只是调侃的言语,颜子觉却猛地看了过来,如同野兽般吃人的眼神,叫花语堂不由得发憷,这不是他第一次见他如此了。“我浑说乱讲的,你别……”

    颜子觉将想离开床铺的花语堂直接拖了回来,从后面再度插了进去,他故意放缓了速度,次次抽出到穴口,又整根没入,不再急攻,滋味大不相同,而花语堂刚刚释放过,身体异常敏感,如何经得住,不一会便身子发软,跌了下去,颜子觉掐住他的腰,臀部抬高,任意享用着这具肏熟了的美妙躯体。

    花语堂被顶得呻吟阵阵,嫩肉吮得颜子觉身体如胀裂一般,他稍稍改变角度,甬道立刻缠紧,湿润温暖的嫩肉缠绕住整根硕物。玩笑般的话语不断在颜子觉脑中浮现,若是身下的人真能受孕,只怕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

    颜子觉突然退出,将花语堂翻转了过来,后者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心隐道长已伏在了花语堂两腿之间,用力将两条长腿往外掰开,盯着那沾满了欲液的穴口看。颜子觉无论做什么都一脸正气,纤尘不染,此时他也是如此模样,花语堂自知下面一塌糊涂,方才二人不管不顾如此激烈,定是狼狈不堪,污了道长的眼睛,想要合拢双腿,却被死死的捏住。

    饶是花语堂脸皮够厚也耐不住他这般观赏,正要出声之际,颜子觉突然埋头舔了上去。

    花语堂才释放过,热潮未退,敏感万分,心隐道长一舔上去,鼻腔便是一哼,本能地后退,可两条长腿还掰在颜子觉手里,如何退得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颜子觉沿着穴口一路探入,花语堂虽是弃徒,到底也是名门弟子,这般羞耻的行为,他实在没法接受,摇着头向颜子觉哀求:“颜子觉……别这样……求你……”

    这位心隐道长将情事看做修行,所以毫无羞耻概念,果然抬头,颇为不解的看着花语堂,未免这羞耻无比的事态继续发展,花语堂扶住颜子觉的脸颊,引导他起身,当那根庞然大物映入眼中时,花语堂直接伸手捉住,扶住它慢慢往自己体内送入,他放松着身体,毫不费力的将硬物完全接纳。

    甬道重新被撑开,花语堂的手指来轻轻抚摸着心隐道长的背脊,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花某任凭心隐道长处置,只求你,不要像方才那般……”

    颜子觉不发一语,伏在花语堂身上重新挞伐,花语堂的话碎成了呻吟,快速抽插的力道大得能把花语堂顶穿一般。

    两只出去觅食完的小羊羔,百无聊赖的坐在了青楼偏厅,听着姑娘们开嗓练曲,毕竟还是白天,青楼不开门做生意,所以她们坐在这里也无不妥。先前二人好心的给花语堂准备了吃食,房间隔音极好,她们是进了门要拐进内间的时候才听到声音,当即吓得撒腿就跑。

    宫素趴在桌上,轻轻说道:“师姐,那位花师兄其实挺好的,还唱歌哄我们睡觉……颜师兄就不会。”李慧秀在睡梦之中也听到了清唱,不觉点头。“恩,除了在墓穴中想轻薄你之外,他也没做什么大错事。”

    一听李慧秀提起旧事,宫素小脸一红,忙道:“不算轻薄,他那时身体状况不佳,是想要些灵力,再说颜师兄后来也为我报仇了,就是现在颜师兄也还在轻薄他……”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方才听到的喘息呻吟,全都红了脸。

    “不不不,那不是轻,轻薄,是修炼,对修炼……”

    等颜子觉开门出来,青楼中人已恭候多时,老妈妈特意提醒过,这位道长是个大金主,负责这间房的人自然心领神会,崭新的被褥,沐浴的热水,早就备好了,而两个小丫头实在等不住,跑出去逛夜市了。

    可怜花语堂昏睡两天,腹中空空又被颜子觉折折腾了大半天,再恢复神识气力的时候,吃着两个小丫头带来的点心,才算对纯阳宫的人稍微恢复一些信任。

    “你们好像很有钱啊。”花语堂看看她们买的各式糕点和小玩意儿,实在精致无比,价格并不便宜,颜子觉也不像是个会给零用钱的师兄,可见是两个小东西自己的钱。

    “对啊,驱鬼捉妖什么的,最赚钱了。像颜师兄那样声明在外,都是达官贵人邀请,金银财宝全是一箱一箱的送。不过他们大部分是亏心事做得多,枉死的冤魂哪有那么容易变成厉鬼的,大部分都入轮回了,但他们就是疑神疑鬼的,所以师兄一人发他们一碗符水就解决了。”

    几碗符水就可以得几箱珠宝,怪不得可以把青楼里最贵的房间随便包下来。

    想想万花谷的人,翻山越岭,辛苦采药,有时候还自己贴钱,就觉得……很想打人。或者他们也该去骗骗那些没病想吃药的人,来个一本万利?可是谁会无缘无故觉得自己有病。

    “对了花师兄,师傅立下严规,颜师兄不能踏入万花谷半步,你是与我们一起去送药,还是留在这里陪师兄?”

    花语堂吓得糕点都落在身上,忙重新拾起,说道:“我陪你们一起去,我不在这里!”

    二人不解花语堂为何激动,看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也就不再理他。宫素想起一事,说道:“师姐,我看到颜师兄在研究新的法术。”

    “什么法术?师兄都那么厉害了,还刻苦学习啊……天才就不能休息会儿吗,给资质平凡的人一点活路啊!”李慧秀想想颜子觉天赋奇高,已是半仙之体,还在刻苦努力,不禁抱头哀嚎。

    “有关打乱阴阳的法术,很是难懂,我也看不明白,好似是用在人身上。”以宫素的资质,普通法术她都能看个大概,李慧秀突然想到有关颜子觉的传言,不觉说道:“不会是禁术吧?师兄不能研究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未免颜子觉因自己的话被误会,宫素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师兄说是和生孩子有关。”

    “噗——!!!!”吃了点心正在喝茶的花语堂,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两个小丫头嫌恶的瞅着他, 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茶渍,抱怨他不顾礼仪乱喷水。

    “你们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讲这种话,知道小孩怎么来的吗?”

    两个小姑娘异口同声的说道:“仙鹤叼来的啊。”李慧秀补充道:“不然我们纯阳宫干嘛养那么多仙鹤,它们还得飞去别处给其他人送小孩呢。”

    “生孩子就是仙鹤的事,可是那本书又和打乱阴阳有关系……算了,师兄研究出来再去问他就好了。”

    “嗯嗯!”面对两个对新法术一脸向往的小姑娘,花语堂抿了一口剩下的茶,告诉自己要平常心,然后说道:

    “……我对你们纯阳宫……是真的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