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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别(抢救、轮奸、电钻钻手指、残疾、自杀)

    “爸,我走了。”

    那年岑郁十三岁,虽然瘦削,个子却很显高,脸上总是没什么笑意,到哪里都不太讨喜。

    小学毕业以后他没有和其他军队子弟一样进入直属的中学,被岑少健送入一所市郊的私立学校。

    岑郁为此和父亲抗争了很久。小学时他一直很沉闷,性格又倔强,如果不是和人高马大的表哥同班,早就成了校园霸凌的对象。

    那所私立学校打架斗殴情况非常严重,岑郁知道自己进去绝对讨不了好,才求父亲让他和表哥接着一起上直属中学。

    “你这个样子,进直属只会丢我的脸。”岑少健只和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赶他出去。

    岑郁在少年时还没有显露出自己的天才,成绩平平,放学回来也只是在房间里打游戏听音乐,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爱好。

    岑郁虽然失望,却不意外有这样的回答,六年前那件事发生时,他就已经成了这个家的仇敌。

    开学那天,岑郁自己收了个书包,装了几件换洗衣服,独自去了新学校。

    之后他的人生好像一直就这样,背着包自己走南闯北,没什么朋友,也没亲人在意。

    在黑山监狱饱受欺凌的感觉,岑郁其实并不陌生。在私立中学,他也三天两头就要挨顿打,如果他愿意乖乖挨打,倒也不至于如此,但他不知道哪来的脾气,每次挨打都拼死反抗,哪怕与对方人数与战斗力悬殊时,也绝不服软。

    直到岑郁在一次竞赛中展露头角,被研究所所长注意到,到最后成了所长的学生,才算离开那个炼狱。

    没有人知道采访镜头前自信大度、侃侃而谈的岑郁,有着这样的过去,更没有知道,他几乎是自己家中的弃子。

    岑郁经常觉得自己是个骗子,向世界伪装出一副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的模样。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内心早已被阴影占据,父亲的打压,和那些被霸凌的岁月,时不时就在脑海里浮现。

    而他现在的工作,是为所有人设计能够保护他们的屏障,包括那些把他的头按进厕所水坑的混混,包括永远恨着自己的父亲。

    在被阴影彻底吞噬前,他被宣判有罪,以囚犯的身份进入黑山监狱。

    半个月后。

    无数粗大狰狞的阳具在面前晃动,伴随着嗤笑声与看不清面目的脸。

    岑郁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努力用被反铐在身后双手把被过度使用、脱垂出的肠肉塞回身体,手上沾满了浑浊的黏液。

    他的手并不灵活,指甲的缝隙里插着粗钢针,深深没入手指,指腹的圆形伤口,是被电钻钻入留下的。

    这是狱长想出来的玩法,岑郁被强制坐在狱长的腿上,狱长的阳物就深深捅入他的后穴。狱长一边捻着他的乳珠,一边在他身上释放了两轮,粘稠的精水与肠液顺着岑郁股间溢出。

    大概是不够尽兴,狱长想了很久以后,让他的秘书拿来了一副电钻,换上一根五毫米粗的钻头,通了电,往岑郁的指甲盖上钻去。

    岑郁这时候已经在狱中受了一年的折磨,对疼痛的耐受力强了很多,一般的鞭打、群殴皱皱眉就忍过去了,而今天这食指钻心的痛楚激的他瞬间迸发出痛苦的嘶吼,浑身肌肉颤抖着,而他的后穴也骤然收紧,狱长这才发出一声快意的长叹。

    那天他的双手被钻了十五个孔,指尖与手背布满血洞,嘴里被塞了狱长的内裤,只能发出呜咽声。

    狱长满足以后,岑郁侧躺在地上,蜷起身子,双手痛苦的攥紧又松开。接着,已经面无血色的他又被拖到一间监室里。

    狱长说,要服侍到这里的每一个囚犯满意,才可以离开这里。

    这些欲望被压抑太久的男人已经在他身上释放过三轮了,兴高采烈的探讨还有什么新花样可以玩。

    留给岑郁喘息的时间并不多,很快他的口中与后穴又被填满,连尿道都有囚犯恶意的伸进手指抠挖。

    他的唇舌忍着呕吐感,机械的吮吸口中腥臭的物体,快感与疼痛都麻木了,只剩下绝望的感觉。

    岑郁闭上了眼,眼角有些湿润。

    再度睁开眼时,却是陌生的场景。不是监狱里高悬着的刺眼的白炽灯,而是雪白的天花板。

    浑身的病痛也在慢慢的苏醒,每个关节、每个毛孔都仿佛被撕扯着。

    双手的疼痛尤其尖锐,被电钻钻过以后,没有及时的医治,他原本修长洁白的双手变得畸形怪异,指节扭曲,布满伤疤,更是僵硬无比,几乎成了一对摆设,稍微动一动就钻心的疼。

    在监狱里,他唯一有用的部位就是身上的几个洞,双手显得可有可无,便也无人在意是否残废。

    身体上插满管线,连着几台仪器。周围很安静,只有仪器运转的声音。

    这里不是黑山监狱的医务室,那里只有几张染满污渍的木床板,比药品更齐全的是束缚工具。

    这是他久违的、监狱外的人间。

    岑郁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自己现在是在一间医院里。他没有精力去想前因后果,脑海中浮现的是监狱中的桩桩件件与少年时遭受的欺凌。

    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眼神空洞,接着便有如不知疼痛一般,用几乎残疾的手费力的拔下了右手臂上的管线,鲜血从伤口中溢出,马上染红了一片床单。

    紧接着,他拿起床头的玻璃药瓶,使出全身的力气敲破,把尖锐的破口对准咽喉,使劲戳了下去。

    受伤的手很难做精细动作,从事后的监控里看到,岑郁拿着碎玻璃瓶,对着咽喉戳了好几次都没有戳中,最后一次才成功。

    警示灯响起,值班室里的医生护士穿上防护服鱼贯而入。

    病房隔音很好,陆典隔着透视窗看着医务人员为岑郁施救,仿佛在看一部无声默片。

    “病人的身体情况,就算活下来了,身体的情况也会很差,我们猜测他还有非常严重的心理障碍,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建议……放弃抢救。”十分钟前,岑郁的主治医生是这么说的。

    这种时代,资源紧缺,人心惶惶,人命是不如以前珍贵了,医院里的重症患者也多数选择放弃治疗,医生的建议很客观。

    但他还是不想让岑郁就这么离开,他不能以囚犯的身份,带着罪名离开。

    “对不起。”他低声对岑郁说。

    他知道会很痛苦,却硬要挽留住岑郁。

    病房里的岑郁,虽然已经插上了氧气管,呼吸却还是十分费力,用尽全力吸入一口气,再无力的呼出。

    岑少健没有再来过,只是垫付了一大笔医药费。

    陆典不可避免的怀疑他是不是给自己惹了一个收拾不起的烂摊子,一开始他只是看不下去曾经景仰的前辈被监狱里的那个下三滥蹂躏,结果一冲动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除了医药费,接下来还要面对劫狱后的一系列难题,黑山监狱已经开始对研究所发难,如果不是有灯罩计划主导人这个身份,陆典自己恐怕都快进黑山监狱了。

    解决这些事情,只有一条路,就是为岑郁平反。

    然而岑郁一事,涉及军部与研究所,哪怕陆典不谙世事,也有所耳闻。岑郁入狱,背后牵扯许多政治斗争,他这样的小老百姓,是碰不得的。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下去。

    岑少健从军部回家已经是凌晨了,从车库出来以后,他发现阁楼的灯还亮着,窗口有个人影。

    岑少健打开阁楼的门,那人还坐在窗口前,身下是一架轮椅。

    他回过头,是一张与岑郁相似的英俊面容,细看之下却比岑郁要多几分阴柔。

    “爸,好几天没回来了。”他笑着说。

    “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岑少健皱眉问道。

    “爸,我看到新闻说,弟弟从监狱里出来,进了医院。“

    岑少健点点头。

    “据说弟弟在监狱里成了千人骑万人胯的婊子了,被干的要挂尿袋,可真是报应。”

    “岑契,不要这样说话。”

    “爸不会是心疼弟弟了吧?当初可是弟弟把我推下起,害我变成现在这样。”岑契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接着说:“而且,明明是爸和我,一起送弟弟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