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蓝裤子（去酒吧遇到前女友找野男人）
近来几天，程向安都没再听到关于林玫的消息。宴会一晚仿佛他的南柯一梦，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在程向安疑惑的时候，张行远来电话让他做好进组准备，林玫的戏已经敲定他为男主。据说是林玫自己和李总提的建议。 原本公司只是列了几位演员备选，程向安也在其中。按常理，他若想要出演免不了一番争取。然而宴会上李总似乎在隐晦试探林玫的意愿。林玫并没有否认。公司为了展示合作诚意自然会选他，不必林玫特意交代。 她这一通电话，倒是显得多余，还引人遐想了。 张行远把这些告诉程向安的时候完全是有些八卦的语气，末了还问一句：“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 程向安哭笑不得：“有什么？能有什么关系？”心里却多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莫说张行远疑惑，程向安自己都奇怪林玫此举是几个意思。 明明会上装作不认识，会后又打电话让我拍戏。真是矛盾。莫非······？ 离正式进组开拍还有几天时间，张行远让程向安趁此机会调整状态。 明天宣发就会在微博上公布选角为剧组宣传造势，程向安打算今晚去“蓝裤子”好好放松放松。 他穿着卫衣，扣上帽子，口罩一戴，确保不容易被认出就开车出门了。 程向安算不上一线二线，不过是凭着一部青春校园剧在网上火过一把，勉勉强强算个五六。娱乐圈里，差一线都是十万八千里的程度，很多演员直到退圈都跨不过那道沟壑。程向安目前也不过粉丝和听说过的路人能把他认出来，还没到酒吧都不能去的程度。但程向安还是全副武装，凡事都有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 要说这“蓝裤子”，乃是市里有名的酒吧。店内装修和酒保的选人都相当有品味，吸引了不少人。白天醉鬼不闹事，晚上不留正经人，这是酒吧不成文的规矩。入夜后，酒吧的表演才刚刚开始，喜欢刺激的朋友都会踩着点过来找乐子。但天一亮，酒吧又成了正经酒吧，只卖酒。 其实圈内许多人都去过，有被认出的，大部分还是像程向安这样尽量遮住脸。别人不知道，程向安每次去那里仅仅是喝酒，酒液入胃，冷眼看着周围肢体纠缠，身子从腹部开始慢慢地四肢百骸都暖起来。就连张行远都不知道他的习惯。 他喜欢放松的感觉。 程向安选了个角落里的卡座，翘起腿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 他来的时机很妙，恰好是酒吧准备进入夜场的节点。要是待得久一点，台上台下都是“表演”。 这不，隔壁就来了对急不可耐的。 涎液交换的声音格外清晰，越发淫靡，听这喘息就知道场面想必十分火热。 或许是靠得太近，程向安甚至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他闭上眼，脑海里不禁想象隔壁是个什么体位。 这要是弄得狠了，就这薄薄一层隔板，这边估计会有震感吧。 “嗯···嗯啊······”女人已经开始呻吟。 程向安倏地睁开双眼，一瞬间瞳孔放大，满脸不可思议。这个声音他听过无数遍，再熟悉不过。他抓起口罩戴上就杀到隔壁，五指紧握，眉头微微蹙起。 很快，他便看到了更加无法接受的画面。 林玫跨坐在陌生男人的腿上，上衣卷起，露出雪白纤细的腰部，被对方的书不断流连摩挲。裤链拉开，林玫的左手伸入隔着内裤上下抚摸，时而用手指勾勒出那物的形状，同时右手极有技巧地揉捏着男人的胸肌。 男的光是一边耳朵就戴了三个耳环，正坐在卡座上享受着爱抚，一只手探入林玫裙底不停地耸动。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就炸开了。程向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着头顶涌去，像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 他红了眼：“你们在做什么！！！” 林玫听到动静，扭过头看见是他，扬起眉头：“程向安？” 程向安跨步上前，一把扯开林玫，又顺势给了男人一拳。林玫抬手就给了程向安一掌，打出闷响，骂他：“你有病？！？！” 那男人被打得莫名其妙，委屈地看向林玫：“姐姐？！” 程向安嫌恶地掠过他，心想哪来的货色，牵起林玫手腕，“我们出去说。” 林玫却甩开他的手，抓起外套盖住那个男人腰腹，斜了程向安一眼，冷着脸转身离开。 酒店后门连着一条暗巷，一路上好几对野鸳鸯，程向安都毫无心思理会。 到巷口林玫终于停住，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程向安眼圈微红，哑声质问她：“我来干什么？！你来这干什么！你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吗？！”说到最后，语调已经忍不住有些拔高。 林玫气笑了，呵了一声：“你不也在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我就是跟他睡了又怎么样！” “你好自为之吧，跟你没关系。”扔下这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关！系！ 是啊，都已经分手了，还是那么难看地分手。她就是真的跟那人做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想着，程向安的心却不可抑制地感到疼痛。 他蹲下身抱住头，一动不动。 许久，才起身返回酒店取车。偶尔踉跄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