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疏离的心

    35　疏离的心

    跨年夜的烟花在夜空中炸裂开来，五彩缤纷，绚烂夺目，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无数颗流星从星际坠落。

    宋凡的电话很快就打了回来，林曦晨没有接，他快被冻僵了，一动也动不了。

    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了机，林曦晨倒在地上，意识也渐渐模糊，好像就这么死了也不错。

    只是他还放心不下曦梦，他死了的话，曦梦该怎么办？曦梦？对，他不能死，他还有曦梦。

    林曦晨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梦里，他的家人都还在，他也是个被呵护着长大的乖孩子，大家也都没有生病，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醒过来，可是没办法，人不能一直沉睡在梦境里，总还是要回到现实中。

    林曦晨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点滴，李玏就坐在旁边的沙发里，看见他醒了，立刻站起身。

    “哥！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林曦晨垂下视线，低声道:“今天是几号？”

    李玏怔了几秒，温柔地笑道:“今天二号了，哥，你放心吧，爷爷和奶奶的后事，老宋都办妥了。”

    林曦晨只觉得心底悲凉，不愿再说一个字，李玏又说:“还没告诉曦梦，哥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林曦晨长舒口气，淡淡说:“我家里的事儿，就不麻烦你们了，这些天我要陪着我妹妹，先不回别墅了，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林曦晨变得疏远又客气，李玏心里堵得难受，小心翼翼地问，“哥？那天晚上你给老宋打电话，是不是听见什么了？当时很乱，有好多人，你可能听岔了，我都可以解释给你听，就让我们帮你吧，好不好？”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无意中听到了他们说的话，林曦晨几乎要相信李玏了，他的表情那么真挚，语气那么温存，简直像真的一样。

    可惜全部都是假的。

    林曦晨想了想，自己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好点头应下，“我没听见什么，谢谢你们。”

    林曦晨也知道瞒住曦梦不是办法，她长大了，很多事情总要独自面对。

    出殡那天，曦梦哭得昏了过去，林曦晨抱着她，心如刀割一般。

    他想起了宋凡曾经说过的话，人活着就得忍，不忍怎么活得下去？

    爷爷奶奶合葬后，林曦晨在家里陪着曦梦，曦梦每天晚上都哭得睡不着，林曦晨心疼得不行，但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爷爷奶奶已经走了，他们还得好好活着，可是他没法再面对宋凡他们几个了，一想到他们，他就恶心得慌。

    很快到了农历年，杜文杰实在忍不住，跑到家里来见林曦晨，林曦晨不想让曦梦看见他，就把他拽到了家附近的咖啡店。

    杜文杰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都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林曦晨想，他大概是嫌弃自个儿太瘦了，会不好操了吧。

    “对不起，我会好好吃饭的。”

    杜文杰怔怔地说:“你道歉干什么？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家人去世了，伤心是肯定的，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林曦晨微微笑了，“我没生气，对了，宋凡呢？最近没见着他，他还好吧？”

    杜文杰叹了口气，“老宋不太好，他爸心脏病犯了，他回去看他，结果被他爸关起来了。”

    林曦晨心中一紧，即便知道了他们是怎么看他的，听说宋凡被他爸爸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舒坦。

    自己这是怎么了？也病了吗？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要做，是不是？如果你想做，咱们可以去附近的酒店，但不能过夜，我晚上得陪曦梦。”

    杜文杰急得脸都红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不是，我来找你不是为了上床！”

    咖啡店里挺安静的，杜文杰这一喊，所有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林曦晨低声说:“那我再陪曦梦几天，就几天，杜文杰，你别去我家，曦梦还小，她会害怕的，行不行？”

    杜文杰低着脑袋，气鼓鼓地说:“我不会欺负你妹妹的，你把我说的像个流氓一样，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真的，没想别的。”

    林曦晨在心底笑得幽冷，是啊，你只是还没玩腻而已，究竟怎么做，你们才会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