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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假的,咕咕咕的补偿)

    关于我兄弟失踪那三年

    又是一个深夜,我疲惫地回到家。洗脸,然后麻木的休息。明天起床,去下一个地方找我兄弟。

    你说他…他叫何末。三年前失踪了。

    我该和他一起去广州的…但后悔也没有用,在弥补些什么?我自嘲着。夏家三子却只有一人可交心,可笑。那些钱又有什么用呢。我痛苦的把脸埋进被子里,睡不着。

    大门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几乎从床上跳了下来,小心的赤脚走了过去。猫眼里没有人,我掂着脚,地上趴着什么。有着耳朵和尾巴,我松了口气,又猛地反应过来。一只和人差不多大的狗。

    门外没动静了,我拉开一点缝,小心地看去,怎么可能!我腿软的几乎坐到地上。

    何末…

    我低声喊着,

    “何末,是你吗?”

    他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趴着。我把门打开,蹲在他面前。我抿着唇,心脏仿佛撕裂一般,怎么可以,被这样对待…

    他身上的伤痕太多了,形状我分不清是些什么,有一些还在结疤,他没有穿衣服,全身赤裸。

    我试探的伸出手,把他头上的假耳朵取了下来,本来安静的他一下子扑到我身上,我呆愣地看着他嚎叫,像狗一样示威,我突然很想打他一顿,让他清醒些。

    “趴下。”

    命令。他突然安静了下来,趴着,抬起头,一下下地用舌尖舔着我的手背,湿漉漉的舌头却仿佛寒冰,让我的心抽痛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何末,你还记得我吗?”

    他疑惑的看着我,张口,却只发出一声含糊的汪。

    “进来吧…你的新家。”

    我站起身,明明不期待他能够站着走路,但看到那双伤痕累累的手和红肿的膝盖在地上爬行的时候,我想踢他,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恨。

    他只进了门,便不动了,用脸颊蹭着我的裤腿。我轻叹,

    “听话。”

    当他躺进浴缸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没那么简单。我取出他的假尾巴,里面有许多黄白的液体。我分不清我当时是想打自己一耳光还是打他,反正我打了他的脸。

    清脆的声音让我立刻清醒过来。

    何末他现在需要我让他回到之前的模样,而不是继续让他在泥潭中挣扎。

    我刚想表达我的歉意的时候。他…硬了,用那双湿润的眼,在期待着,更多。

    我控制住揍他一顿冲动,关上浴室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在干些什么?我轻喘着气,告诉自己,他是我兄弟。

    拉开浴室门,他仍保持着一样的姿势,见我又回来了,发出一声咕噜声。我认命地蹲下身去帮他洗澡。

    他像个木偶,不会动,不会喊痛,只会待在那儿,看着我。

    我将他从浴缸里抱出来,擦干水,放在了床上。他不安地蜷缩起来,在我转身关门的时候跳下了床,在棕色地毯上趴着。

    “回去。”

    他没动,似乎很喜欢在地毯上。我想迁就他,但即使现在是夏天,我仍不太放心,那些伤得明天才能处理。我有些无措,想抱起他,他却拒绝地不愿起来,

    “好吧…生病的话,就把你丢掉。”

    他僵住了,任由我动作。我重新躺回床上,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合上眼,听着他的呼吸声。

    是谁…让他回来的?一个失去人格的宠物,不会自己回来。

    我又有些庆幸,去年他父母死心去了国外,有了新的生活。在这里,只有我能帮他。

    那晚我做了个梦,他提着啤酒,

    “夏三,好久不见。”

    我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冲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有多想我啊,这么热情。”

    我失笑,推开他,

    “别叫我夏三。”

    他弯了眉眼,

    “好啊。”

    我带着笑意睁开了眼,入眼的那个人,却让我笑意瞬间消失,我坐起身,

    “阿末,起来。”

    他睁开眼,爬过来舔着我的手背。

    “早上好。”

    他停止了动作,看着我,轻声像狗一样发出呼噜声,用脸颊蹭着我的手心。我猛地抽回手,

    “今天去医院,害怕吗?”

    他没回答,但身体却僵着,我拍了拍他的发顶,

    “乖。”

    医院。

    在我考虑该用什么借口时,医生就已经用指责的目光看着我了。

    “夏先生,殴打虐待残障人士是违法的。”

    对了,我跟医生说他无法说话。

    “医生,你先检查吧。”

    医生瞪了我一眼。

    “伤者为大,但你别给我跑了。”

    “不会,您放心。”

    我老实的站在门口,示意医生继续。他有些不安,但看见我就在一旁,还是任由医生检查。我看着医生的脸,我觉得我或许会被臭骂一顿。医生臭着脸,

    “夏先生,您的行为太恶劣了,外伤都没伤及筋骨,但十分的密集,膝盖严重挫伤,肛门撕裂,你不给个解释吗?”

    我张开口,不知道接什么话,最后还是把夏家的名片递给医生。医生不明所以的接过,像泄气的皮球。

    “药你去一楼取吧,好走不送。”

    我点头,带着何末离开。至于事后医生怎么举报夏家,就不关我的事了。因为他不愿走路,我只能推着轮椅,他别扭的扯着衣领,对我轻声呜咽。我拍开他的手,

    “别扯。”

    他仰着头,眼中只有倒影,有些灰黑。我突然不想看见这双眼睛,收回视线。心脏在抽痛着。那双眼本不是这样的。我得…救他。

    上药的过程,我几乎崩溃。那些鞭痕,束缚伤,烧伤,穿孔,我根本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可他…连痛都不会喊。只放轻了呼吸,把脸埋在我的臂弯里。

    我抚着他的发。过一会儿推开他的头颅,换了个方向。我看着那红肿的穴口,有些不知所措,他似乎有些痛苦又夹杂一些引诱,轻声的闷哼着,把腰压下去,抬起臀部。

    我试探性的伸出食指,触上那肿起来的褶皱。那种说不明的感觉让我如触电般收回了手。他扭过头看着我,欲望充满了他空洞的眸。我避开他的视线,打开药膏,用手指沾上一点,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抛弃,只是上药而已。

    他开始不情愿,想要往前爬,我扣着他的腰,才意识他已经硬了。我抹完最后一块地方,没有理他的欲望。

    他难受得呼吸变快,一双灰黑的眸泛着水光。

    “阿末,先休息会儿吧。”

    我把手弄干净,坐在一旁陪着他。他把脸埋到我的臂弯里,我失笑地任由他埋着。

    “阿末,想出去散步吗?”

    他含糊的汪了一声,仍没有开口说话。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发,

    “阿末,你记得一切对吧?”

    他瞬间僵住了,抬起头看着我,带着乞求。我抿着唇,

    “你在…装什么呢?算计我很好玩吗?你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呢?你的主人会这么轻易抛弃你了吗?阿末。”

    他不回答,只仰头看着我。悲戚如同烈焰,灼烧着我的心脏。

    “我早该知道的,从你故意划伤自己开始…”

    他身体颤抖着,眼眶有泪水打转,

    “这副样子收起来吧,训练的不错嘛。”

    我拍了拍他的发顶,语气却不算好听。他的泪水被收了回去,但仍颤抖着。或许是真的在害怕。我忽无法质问下去了。

    “得了…反正你现在只祸害我一个人罢了,你父母去年出国了,有了新生活…”

    他像个木偶一样,空洞的眼中印着我的脸。但他不是我的木偶,我们两个人之间,我才是提线木偶,他手指上缠绕的线头,系在我身上。

    我痛苦得阖上眼,他在利用我对他的感情,愧疚和思念使我无法挣扎。我听见了他的心跳声,平静沉寂,

    “你去你主人那儿才会开心吧。”

    我推开他,起身。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不信。夏昰,是个笨蛋。他没动,像一个没上发条的玩具。我转身,决绝的想一个人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