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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皇后留在夏宫,名为修养,实为禁足)

    上次的游湖计划被大雨打断,似乎是有执念一样,光熙帝说要补回来这场荷塘越。

    傍晚的风有些凉,三人也多穿了些,夕阳下的水光粼粼,阳光洒下来,像是给花叶镀上了一层金子。

    林氏依旧是独自撑船,光熙帝却是无法再直视那根用过的玉笛了,如今玉笛也并没有别在他身上。

    当初商期容以做曲闻名,也是喜好乐曲之人,光熙帝本想如此风雅一番的。商期容是他的心之所爱,他也并不是个时时刻刻都精虫上脑的人,往日里是一月只得见两次,自然次次动情难以抑制。

    若是能时时相伴,他与愿与她谈谈风月,成为她的知心人,试图走进她的心里。

    商期容此刻正把朱胥当个靠枕,正正经经地赏着自己“承包”下的一湖荷花,林氏还是穿着天青色的衣衫,摘了些莲蓬,也不再划船了,说是要给她剥莲子吃。

    朱胥也摘了一支开得极美的荷花,笑着问她,声音温柔至极:“阿期,你像不像和荷花一样美。”

    商期容笑着朱胥满眼的真诚,回答道:“臣妾若是荷花,陛下又是什么呢?是立在上面的蜻蜓么?”

    这话若是普通的情侣之间,便是极其恰当的,可如今连林婕妤都知道谁是那个立在上头的,也忍着憋着没笑出来。

    “朕是荷叶,护着荷花。”朱胥并不是十分在意皇后玩笑他什么。

    天色渐晚,林氏已经剥好了很多莲子,这样缓缓而行,终于是划完了一圈儿。

    说好了要赏月,三人也边吃着剥好的莲子,随意饮了也清酒算作夜宵,一同度过难得的这难得的安谧静美的时光。

    今夜,并不是月圆之夜,距离十五还有那么几日,月出,却是不圆满的,是不是也意味着,人也不会是长久的……

    商期容有些醉意,觉得船也摇摇晃晃,朱胥似乎是想让她高兴,把她扶进船舱,按揉着替她放松身心,然后,便解开了她的衣衫,温柔地亲吻着她的敏感处。

    船似乎停住了,似乎林氏也离开了,可能是朱胥想与她多亲昵一会儿,有二人时光的机会。 她也是理解。

    “阿期可是倦了?”朱胥见她似乎神色没那么清明,便问了句。

    “嗯……”商期容也没多想,可能是被船晃得,有些晕晕乎乎的。

    “阿期,我……“ 光熙帝朱胥凝视着她,似乎犹豫了一番,却终究坚定了声音,”我……可以进来么?”

    商期容虽然有些醉意,神智却一直清明,明白了朱胥的意思和这酒中应该是放了什么东西……

    她一向信任朱胥,但没料到,他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儿!

    她突然笑了,淡淡开口,问道:“陛下以为臣妾是欺骗你的么,就算你把精液全都射进臣妾的身体里,臣妾也不会怀孕。臣妾说过已经喝了绝育的药,便是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的。”

    朱胥看着阿期看他的眼神,听着绝育二字,觉得湖上的风似乎吹进了骨子里,浑身都是凉意。

    他不懂商期容为何如此决绝,他想破头都猜不透,声音有些哀戚,问:“阿期,你就这么不想为朕生育么,就……如此决绝么?”

    “就这一次,可以么?以后你说要怎样玩儿都好,都随阿期,绝不会再如此,只是想要一个阿期的孩子,好不好……”他祈求着,不愿意相亲她说过两次的,她已然绝育的话。

    得到的答案,自然依旧是不可以——“陛下若是想进入臣妾,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孩子……是不可能有的。”

    他并不是想证明什么,也并不在意是不是在上边,他愿意妥协她,可是……他唯一的所求,她确实说什么都不愿意满足。

    他没有再勉强她,岛上也只有林氏,既然阿期希望可以让林氏生育,便就林氏吧……他闭了闭眼,第一次不管不顾地逃离了她。

    求不得,是为人最痛苦的几种之一,可是那种痛苦不仅仅是求不得,还有爱而不得。

    来时是车水马龙,娇妻美妾相携而行,而归来,确实只有光熙帝带了林婕妤回的宫。至于商皇后,便是在夏宫“多留几日”,名为玩乐,实为禁足。

    知情的,就林婕妤一人。可在她的视角里,光熙帝却也是个可怜人儿。

    那夜天色极好,是光熙帝许给商皇后的荷塘月色,二人要赏月饮酒,让她帮着划了一大圈船,便被光熙帝遣了回殿。

    光熙帝闯进来时,她正沐浴着,见她没沐浴完,便简单吩咐着:“快些结束,陪陪朕。”

    林氏急忙擦干了身子,走到他住的地方,却是不见商皇后。

    烛光下,映得他的脸色明灭不定,却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就是哀伤,她不知道为何脑中浮现出的是这个词,却也微微一礼:“妾参见陛下。”

    “过来。”命令简单而明确。

    她过去,来到塌上,朱胥示意她坐下,她虽是满心疑惑,料想商皇后答应自己的事,可能此刻不在是避嫌。

    光熙帝也许不满皇后如此让他成了个散播种子的工具人,才面色如此难看?

    她刚坐定,迎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林婕妤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定了定神,虽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却清醒地肯定——此时此刻是现实,并非梦境。

    抱紧她的人,终于松开,然后抚摸着她的身子,是从未有的温柔。

    帘布被放下,她也被朱胥舒服地放在床榻之上,他含着笑,却是闭着眼睛,摸索着寻到了自己的唇。

    似乎是犹豫着什么,细细的吻却是落在了额头上,然后是眼睛,鼻尖,脸颊,耳垂,脖颈……唯独错开了她的唇。

    细密的吻不曾停歇,他在她的胸口处停留,轻轻地舔弄着乳尖,林氏舒服得忍不住呻吟出声,然后继续一路向下,尽管林氏敏感的身子已经 春水四溢,依然小心地揉弄着,试探着,再慢慢伸入,把淫水几个来回在性器上弄均匀,才小心翼翼地深入,似乎极怕弄疼她……

    那是给予心爱之人的情事,林氏能明显感觉出这次与往日情爱的巨大差别,一种是放在心尖儿上的珍爱,一种是使用工具的泄欲,差别太过明显,就好像……他是在拿她当作另一个人,完成这一场性爱。

    事后,他并没有敢走她,而是一直抱着她,即便是睡着了都不放手。那是一种执念,过了今夜,会有所松动。

    后来回想,那是光熙帝给过林贵妃最温柔的一次情事。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湖心岛殿内的布置,全都和当年赵王府里一模一样,就连床榻,就是原来用的,东西虽是旧的,诉说的情思也是“人不如旧“。

    可林氏虽然能猜到她是被当作了商期容,却永远猜不到,那夜是朱胥回想着和商期容的第一次,做的。

    一丝不差。

    包括那个没有落在唇上的吻。

    当时的商期容说:“待陛下得到了臣妾的心,再补上便好。“

    朱胥本想这次补上的,特意挑了与当年大婚同样的日子,想求一个圆满。

    只是这一吻,终究是补不上了……

    如同沧海一粟的湖心小岛上,这一夜改变了很多很多。

    如果这夜没有落花成冢,可能便不会有二皇子潇,也不会有在后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重商的林太后。

    可能天上会少一颗星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