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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野……之前是长这样的吗? 吴璇丽愕然,她从记忆里搜索陈山野几年前的样貌,以前总觉得他就一黑黑壮壮的男人,浓眉大眼老实憨厚,样貌是不算难看但却没法和秦天笙那种好看精致的皮囊相比。 而如今,门外被树叶剪得细碎的阳光从他宽阔的肩膀处滑过,在地上投下一道黑长的影子,逆在光里的五官也依然深邃立体,虽然身上的衣服都是基本款,却被他的宽肩窄腰长腿硬生生穿出了秀场模特的感觉。 两人对上眼的瞬间,吴璇丽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心跳再一次暴冲。 她等着陈山野开口,可没料到,男人却很快移开了视线,叉着腰左右扫视着咖啡厅其他位置,像在找着谁。 ? 这是……没有认出她吗? 嘴角勾至半路的笑容僵住,吴璇丽看陈山野已经掏出手机像是准备要拨打电话,连忙赶在他之前主动打了声招呼:“山……陈山野,这里。” 陈山野走近了几步,看着眼前的女人眉头微皱,仿佛要确认什么一样,他问了一声:“吴璇丽?” “嗯,是我……”吴璇丽把墨镜拿下,露出精致的妆容。 陈山野回忆着几年前的吴璇丽,甚至是高中时的吴璇丽,确实和眼前的女人判若两人,不只身材和发型不同,更明显的是五官里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算了,这些和他无关。 陈山野拉开吴璇丽对面的椅子先坐下,直截了当进入主题:“我们直接谈吧。” 吴璇丽慢慢坐下,腰腹上令人窒息的禁锢使她动作有些生硬,坐下了还得吊着口气。 她淡淡一笑:“你看看喝点什么,我帮你叫。”说着她扬起手唤来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过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陈山野答:“麻烦给我杯白开水就行。” 吴璇丽插话:“你不喝咖啡吗?这家的咖啡豆还……” 陈山野没等她说完便呵了一声:“不喝那玩意,麻烦你,开水就好。” 服务员点点头:“好的,请稍等。” 等服务员转身离开,陈山野又重复了一次:“谈吧。” 昨夜陈思扬和父母都睡下后,他接到了吴璇丽的电话。 可能是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觉得吴璇丽遲早会找他谈一件什么事情,所以接到电话的陈山野仅停顿了几秒,就很快调整好了心情。 吴璇丽说能不能让她见见陈思扬,陈山野拒绝了,于是吴璇丽说能不能出来面对面谈一谈,这个陈山野答应了。 吴璇丽捏着咖啡杯,指腹覆上余温,她低着头吞吐了几个字,最终先说了声:“山野,对不起啊,之前的事情……全都是我的错。” 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木桌上敲了敲,陈山野没出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吴璇丽抬眸看了他一眼,可陈山野眼中的冷意让她寒毛竖起,于是她又低下头,只看着杯口纹丝不动的拉花。 “托你的福,过得还不错。” 陈山野这句倒不是讽刺或反话,往乐观方面想,若果不是因为之前经历过的种种事情,他后来也不可能碰上那娇滴滴的家伙。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也不知道那只懒虫儿起床了没有? 可这话听在吴璇丽耳里,却如细针扎着耳膜。 “抱歉,我那时候处理事情的手法,真的太不成熟了,本来我应该跟你好好谈一下……” 陈山野打断她:“但是你没有。说到底,你那时候是怕我会缠着你,不同意离婚是么?包括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父母联系上了你,你们宁愿拖延着也不处理这事,是怕我们家会一直缠着你们家不放,对吗?” 藏在心脏角落阴影里的一个个气球被戳破,流淌出肮脏酸臭的污水,在光天化日下被捅破心事并不好受,吴璇丽的十根指头在杯壁上压得泛白。 手指头在桌面“哒哒”叩了两声,陈山野叹了口气,继续说: “吴璇丽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从来没认识过你,你也没有认识过我。” Night.74(4100 )(二更) 服务员将一杯白开水放到桌上就退开,陈山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再放下,透亮的玻璃杯里水面微微晃出一圈两圈,再回归到平静。 吴璇丽松开杯子,她的喉咙里长满了短刺,每说一句话都刺痛难忍:“嗯,所以从一开始就是走错了,对吗?” 陈山野以为她说的是他们两人的开始,点头嗯了一声:“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有用,就不提了吧。你不想出面弄离婚的话,再过些日子法院会直接下判决,以后我们之间就没关系了。” “那扬扬呢?”吴璇丽音调提高。 话音刚落,吴璇丽发现陈山野的眼神变了。 是她从没见过的陈山野,乌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藏着什么深渊巨兽,见不到影子,只能听见怪物呼哧呼哧的粗喘声,戒备着不让外人踏触到他的地盘。 她突然明白了刚刚陈山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山野不认识她,她也从未好好认识过陈山野。 “我认为,在陈思扬的事情上,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 陈山野的态度异常坚决,陈思扬是让他这些年一天天一夜夜坚持下来的理由,在那样看不到天空的城中村里,他在自己心里藏了一片阳光。 被人说他小气自私也无所谓,在陈思扬问题里他不可能退让。 “可是、可是……” 吴璇丽咬了咬唇,斟酌着字句:“我可以给扬扬提供更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啊,你看,我现在收入不错,有房有车,存款也有一些,如果把扬扬接来广州的话……” “不可能。” 陈山野声音里藏着野兽隐忍着的狂暴,他的声音有点大,不遠处的服务员和另外一桌客人望了过来。 说了一半的话被强硬打断,吴璇丽倒抽一口气,剩在喉咙里的话语像壁虎被斩断的尾巴,还活生生地扭动着,挠得喉咙发痒恶心。 她一时接不上情绪,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抽了张纸巾,在额头上印了印渗出的汗珠。 吴璇丽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润润喉,声音放缓:“……那你就打算让扬扬像你一样,这辈子都困在小县城里面?” 陈山野眯了眯眼:“以后只要陈思扬他想走出去,我都会尽全力让他走出去。” “等长大才走出去,会不会太慢了?这边的小孩,很多从幼儿园开始就开始上各种培训班了,环境不同起点不同,只有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