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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里头有水声晃荡,她打开杯盖闻了一下,是柠檬茶,酸涩微甜。 把东西都放回原位,钟芒的单间一眼就能看完,她来了几次也没见有冰壶之类的吸毒用品,也没溜完冰后那种难闻的臭味。 ……啧,想到以前那些恶心巴拉的事了。 罗蕊拿起钟芒的烟盒,点了一根,在钟芒洗完澡之前把烟掐了并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两人换好衣服准备出门,钟芒想起了什么:“诶诶,等等,差点忘了有东西要给你。” 闻言,罗蕊欣喜不已,像只小麻雀跟在他身后:“还有东西要给我?是什么呀?” 钟芒打开衣柜弯腰摸了一个小盒子,暗红色的绒布首饰盒,在男人瘦长的手指间显得小巧玲珑。 “你之前不是在微信里跟我吐槽过,店里哪个小姐妹老在你面前显摆什么破链子么?我给你也买了一条。” 钟芒笑着打开盒子,里头安静地躺着一条细金链子,在不甚明亮的白炽灯下依然能闪烁着星斑,链子上坠着一片小金牌,刻着字母R。 罗蕊一瞬间视线模糊,连声音都带上哭腔:“……这个会不会很贵啊?你最近在我身上花太多钱啦,不要再乱花钱了……” 钟芒拉起她的手:“我就乐意给你花钱,我给你戴上?” “嗯,你帮我戴……” 精致的金链子绕在腕骨处,小金牌摇晃着,罗蕊挽着钟芒的手臂满心欢喜,一时竟觉得自己看到了点生活的盼头。 ————作者的废话———— 案件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Night.58(2600 ) 阮玫刚出机场便被猛烈太阳光照得睁不开眼,陈山野跨了一步挡在她面前:“把墨镜拿出来戴。” 两人在的士站上了辆出租车,皮肤黝黑的师傅问他们是不是游客,要不要介绍一下H市的旅游景点,用不用拉他们去吃海鲜。 阮玫手撑着车窗,盯着有些脏的车窗出了神,没搭理司机,陈山野帮她回答:“不用了,我们随便逛逛就好。” 阮玫从几天前开始就有些烦躁,一边背诵那段婚礼致辞一边犯恶心,每个字就像一只苍蝇,一只只吞到胃里吐不出来。 “这婚策从哪里找来的致辞稿子啊,肉麻死了。” “那么难受,不如不要去吧?”陈山野把她搂进怀里。 “不行,我要穿得跟花孔雀一样在她们面前昂首挺胸地走过,要让她们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阮玫挺挺胸说道。 陈山野笑笑,没有拆穿她的佯装勇敢。 H市是热带海滨城市,笔直的道路两侧种满棕榈树,大片的棕榈叶被温烫海风吹得凌乱。 本来阮玫只打算一个人回来,陈山野找了个理由一起跟了过来,说这段时间机票那么便宜,不来一趟就可惜了。 阮玫同意了,也没拆穿他的真实用意。 他们只打算在H市停留一晚,今晚婚宴完了明天立刻回广州,时间紧迫得像出一趟公差。 订的酒店就是阮岚摆酒设宴的那一家,连交通费都省了下来,只需要傍晚到点了走下楼去宴会厅就行。 进了房间后阮玫没心情看落地窗外的无边湛蓝大海,火速把自己扒得只剩内衣裤,扑倒在床上准备补眠——来H市的飞机只有早班机,她昨晚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被陈山野拉起来出发去机场了,现在困得只想窝在床上一直睡下去。 最好睡到连婚宴都忘了去那就最好啦。 陈山野知道她的作息,帮她把落地窗帘拉紧,将刺眼光线和滚烫热浪阻挡在外,打了条毛巾给她擦脸擦手,把被子扯出来盖在她身上。 他把行李箱里打开,取出阮玫今晚要穿的连衣裙挂到衣柜里,像朵酒红蔷薇在柜子里倒挂,还有自己的衬衫和西裤。 裙子和衬衫在行李箱里被压出了皱褶,陈山野打算等会烫一下。 将洗漱包化妆包刚放到浴室,陈山野听到阮玫在卧室喊他,声音像被夜风拂过。 他走到床边,坐下时床垫微微塌陷,见她半张小脸藏在被子里,昏暗中黑白分明的双眼依然装满细碎熠熠星芒。 用手指抚顺散在蓬松枕头上的一缕缕红丝,陈山野柔声问:“怎么了?” “你上来陪我一起睡。” 两声轻笑里揉进了太多宠溺,陈山野脱了鞋袜和裤子,正扒拉着上衣时阮玫着急喊停:“睡觉啦,不做。” “我知道,衣服脏,想什么呢。”他褪下白色T恤,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上了床。 阮玫往他那蹭啊蹭,像条小毛毛虫,陈山野嫌她挪动得太慢,长臂一伸一把揽到胸前:“睡吧。” “聊会天好吗?” “行,你说,我听着。” 额头抵在陈山野胸口上,阮玫问:“你就不好奇,我和家里的关系怎么那么差吗?” “好奇啊。” “那你怎么不问?” “你说过,有机会的时候会告诉我。” 阮玫想起他们两人在店铺门口抽烟、陈山野把她背起的那一晚。 “嗯……那我现在告诉你啊。” 她有点困,喉咙里像堵住了一团被火烤得融化了的棉花糖:“简单来说呢,就是我爸家里重男轻女,我妈生了姐姐之后就和我爸有了矛盾,接着嘛,我爸在外面有了别人,我妈为了挽救一下婚姻就怀了我,可惜我不争气,不是个男的……” 酒店近海,阮玫的话语被海浪声包裹着,就连说到最难受的地方也没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平平淡淡地诉说着小时候遇到的事情。 陈山野揽在她肩膀上的手掌一下下摩挲着,听到她被体罚的时候,手掌稍微收拢,手掌心发烫,眉间也起了皱褶。 “一开始我姐姐还会安慰我,我以为她是站在我这边的,可后来啊……呜啊——”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从眼角挤了出来:“后来才知道那也是假的,也不知道我妈从小跟她灌输了什么思想,连她也觉得我是扫把星,都是因为我,她才没了爸爸……呵,真是好好笑哦……” 原本用石头绑着深深沉于湖底不见天日的那些话语,被谁划断了绳子,本来以为很沉重的话题,其实没什么重量,轻飘飘地全都浮出了水面,终于见到了阳光。 阮玫觉得挺奇妙的。 这些事情以前她也跟黄鸣彦说过,但那时候她的心态没现在这么平和,戾气并不少,黄鸣彦一开始也跟着她一起愤怒,可后来偶尔会劝她说要不要试着和家人和解。 黄鸣彦会希望她能成熟一点,毕竟完全脱离家庭的帮助,在这个社会上行走会格外困难。 可陈山野不同,他只偶尔轻声应答,没劝她也没刻意迎合她,温暖干燥的掌心一下下在她背上轻拍轻抚,像是在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