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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带新嫂子回来见个面啊?兄弟几个请你和嫂子吃饭。” 陈山野没跟他详细说起阮玫的事,但最近总不回来出租屋这边,钟芒自然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你管那么多,今晚好好休息,我走了。” “嗯你开车小心!” 落日吞噬着黏着在蜘蛛网上缓慢蠕动脚步的一只只蚂蚁,陈山野在经过阿梅发廊的时候停下车。 这时的发廊里还没正式营业,女孩们像一条条金鱼躺在粉色鱼缸里,被西晒的炎日晒得蔫了吧唧,一个个都低头看着手机。 罗蕊正刷着抖音,视线余光看见推开玻璃门的高大男人,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山野哥!”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陈山野没走进店里,说完就退到了门口发廊转灯旁。 罗蕊拉直了牛仔短裙,经过吴向真时还挺了挺胸,斗志昂扬的小公鸡似的。 吴向真呲笑了一声,不跟这只小雏鸡计较。 罗蕊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地娇艷动人:“你找我什么事啊?” 陈山野不拐弯抹角:“罗蕊,你最近晚上经常和钟芒在一起吗?” “哈?阿芒?”脸上的笑容像石雕般僵住,罗蕊顿了几秒,才点头:“有,前天晚上我去他那了。” “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地方?”他斟酌着字句。 “不太正常?指的什么?”罗蕊不解,难道陈山野指的是那方面? 钟芒看着瘦竹竿似的,但在床上时倒也还挺中用,对她一直都很温柔。 “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特别兴奋?然后亢奋过后又特别萎靡?” “没有……”罗蕊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怀疑阿芒吸毒吧?” 她看陈山野嘴唇抿成一道直线,语气也认真了一些:“没有,他和我做的时候很正常,没有特别亢奋的样子。” “你确定?” 年轻的女孩手背在身后,细跟高跟鞋在地面扭蹭着,她低头看着自己掉色的脚趾甲,觉得像被虫啃得七零八落的花瓣。 “嗯,我确定,吸了毒的男人做爱都像鬼上了身,平时再孬再不济都能金枪不倒。”她勾起嘲弄的唇角。 “我家里的那个老畜生,溜完冰就是这模样,但钟芒没有,就挺正常一男的。” 一瞬间下颌线绷紧,陈山野攥紧了拳:“抱歉,我不应该来问你这些问题。” 他确实是着急了,以钟芒和罗蕊的关系,问这些实在不合适。 还让人回忆起些不好的事情。 “没事,阿芒人很好的。”罗蕊笑笑,夕阳落在她脸侧漾起了珍珠表面般的粉色光泽。 “山野哥你要说比较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钟芒最近挺大方的吧?每次他来找我都会给姐妹们带奶茶,晚上还会带我去吃宵夜,或者叫外卖到家里吃,他没亏待过我。” “好,我知道了。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突然找你说了这么些话。” 罗蕊摇摇头:“我也帮你看着阿芒,如果他真的有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我再告诉你。” “好,谢谢你。” 罗蕊转身准备回店里,陈山野又喊住了她。 “还有事吗哥?” “钟芒总说要请你来家里吃饭,下次吧,下次等我空了请你们两人吃饭。” 看着那双倒映出绚烂晚霞的黑眸,罗蕊淡淡一笑:“行,谢谢哥。” 没有哪一只蚂蚁生来就想成为蜘蛛的食物,就算是脚被蛛丝黏住,也想要抬头看看那一条条厚云化的巨鲸,在黄金大海里自由畅泳。 * 天逐渐暗了下来,弯弯月亮挂在霓虹大厦顶端。 陈山野今天出来得挺早,阮玫打电话跟他汇报自己平安回到停车场时,他已经完成了第二单,而且正巧停在广美附近。 “我回店里理一下货,下午我离开前正好到了箱新货,今晚可以给你试试看啊……” 香草冰淇淋融化一般的声音淌进耳里,陈山野心里的烦躁总算降下了一些,他今晚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会有事情即将要发生。 他心想,也许是因为天实在太热了,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什么货来的?拿我当小白鼠啊?”陈山野笑问,另一部手机闪了一下,跳进来一个单子。 “唔,你今晚就知道啦。” “那我今晚……” 声音顿住,他也没有按下接单按键。 因为话筒那边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喊了一声“玫玫”。 ————作者的废话———— 假期快乐:) Night.46 …… 我以后叫你玫玫好吗?…… 你很棒,自信一点啊玫玫…… 玫玫,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 毕业快乐,嫁给我好吗,玫玫…… 玫玫,我爱你…… …… “玫玫。” 茂密的树冠将月亮掩盖得严实,静止的树叶把天空撕扯得细碎,路灯投下浓黑树影,像从地缝里爬出来的无脸妖怪咬住了阮玫的脚,阴冷淬毒的尖细獠牙咬着她的腿肉,皲裂枯枝般的尖爪掐着她的心脏,似是下一秒就要扎进加速搏动的心瓣里。 蓝牙耳机里陈山野的声音骤然终止,她看着消失了一年多的黄鸣彦就这么直晃晃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恍惚。 突然起了风,妖怪飞扑到她身上,尖爪卷起她的发梢在指间亵玩,崩开分岔的指甲从她止不住抖动的脸颊划过,疼。 路灯含着一口黏稠的黄,男人冠冕堂皇地站在那圈昏黄下,眼耳口鼻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像在褪色的记忆里一样混沌。 黄鸣彦以前是长这样的吗? 好像是的。 微垂在额前的细碎刘海,银色细框眼睛掩着狭长微垂的深眸,穿的还是常见的蓝条纹衬衫,袖子叠起挽到臂弯,一手在身侧下垂,一手插进烟灰裤袋里。 又好像不是。 他早已不是那位在运动场陪她跑圈减肥、在赢了校际篮球赛冲到观众席上将她抱起拥吻、身上总洋溢着初春暖阳的少年。 阮玫看不透那镜片下的眸色,也不想懂了。 “阮玫,发生了什么事?谁在那?” 如春天暖潮一般的声音涌进耳洞,阮玫回过神,她没回复陈山野,脑子里开始闪跳出那些演练过许多次的重逢场景。 黄鸣彦往她那走了一步:“玫玫……” 阮玫倏地举起手,像交警拦住车子一样:“等等,你给我站在那里别动。” 她甩了甩右手,行,还能动,还没被气得发抖没了力气。 她挣脱开那缠人的黑影,两三步跨到男人面前。 右手举起,往后拉弓,松开,箭离了弦。 啪一声脆响震得空气有了裂痕,那些妖怪也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