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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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来好几天,安笙都在城南那边。 城南这边有个特别棘手的事儿要来解决,夏真真一个人应付不了,又叫上了安笙和另外一个人来。 自安笙来这边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太阳,半边天压着乌云让人透不过气,另外半边很快又被染成灰蒙蒙的色调,一场大雨如期而至。 三人在一家小饭馆避雨,安笙一个人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抽烟,鼻息间缠绕着一股雨天的湿气,比烟味好闻多了。 “唉,你跟吴望吵架了?”夏真真坐到他旁边,不经意提了一句。 安笙垂着眼睫,含糊不清道:“没吧。” “行了,这几天我电话都要被他打爆了,你要不心疼心疼我,给他回个过去呗?”夏真真说。 “没必要。”安笙不敢打,也不想打,他怕打过去以后会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又或者这一通电话会将他又拉回到原来的起点上。 他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夏真真见他态度坚决,没再劝了,随后话锋一转,“程寿天那一家解决了吧?” 安笙一顿,嗯了一声。 夏真真点点头,自言自语般道:“那就行。我听说那对夫妻到处借高利贷,拆东墙补西墙。摊上这对爹妈真是够倒霉催的。” 也不知道他这番话是在骂程寿天夫妻俩还是单纯替人儿子打抱不平,又或许两样都有。 安笙没接话,脑海里却浮现出程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不知道程湛那便宜爹会不会再找他,让他“义务”还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回去的第一时间就去把程寿天揍一顿。 同时安笙也不知道,这几天他没去找他,小朋友会不会把他忘了。 毕竟在那个晚上,程湛坦言了想上安笙这一事件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不容他多想,旁边的夏真真站起来,冲着餐馆里面喊,“走吧。” 安笙一根烟恰好燃尽,踩灭之后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雨势比刚才小了点儿,三人一前一后淋着雨来到一家酒吧。 在门口完全听不见声儿,一进门安笙就感觉整个地板都在震。夏真真轻车熟路,他们越过气氛高涨的舞池,走近一处卡座。 远看能看见卡座上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肥头大耳、五大三粗的大汉抱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给她灌酒。 女人被酒灌得呛了几下,猛烈地咳起来,结果脸上就挨了男人重重的一巴掌。 “臭婊子!你他妈知不知道这酒多贵!”男人粗声粗气地骂,一系列肮脏不堪入耳的词语从他嘴里极为顺畅地吐了出来。 女人被骂得脸都红了,委屈得眼眶里挤满泪水。 恰好三人走到卡座,安笙听见后皱了皱眉,语气不自觉加重,“喂,说话注意点儿。” 男人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怎么?干这一行不就是出来卖的?遇见我都算这婊子高攀了!” “而且关你屁事。”他说完,又重新打量着安笙,然后露出一个十分猥琐的笑容,“哦,我知道了,难不成你也是出来卖屁股的?” 安笙脸色一沉,旁边夏真真两人开口骂道:“操你大爷周福冬!你他妈屁眼都被人操烂了吧!” 周福冬拍桌子而起,显然认出了夏真真,跟他吵了起来。 这个角落很快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不断有人投过来视线。 在众多不堪入耳的粗话中,一旁的女人早就吓得噤若寒蝉,安笙注意到了,让她离开。 女人颤颤巍巍地道了几声谢,临走前还不忘看几眼安笙,仿佛在用眼神确认他是不是“同行”。 安笙没太在意,转头加入了这混乱的局势。 而周福冬的态度十分强硬,从头到尾就一句话:“老子没钱!爱他妈找谁要找谁要!” 旁边两个没存在感的也在帮着周福冬说话。 夏真真被他这一出搞得火大,抓住周福冬的领子把人拎了出去,“少他妈废话!没钱就拿你命来抵!” “我不去!救命啊!要杀人了!”周福冬用力挣扎起来,一通乱叫把不少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周福冬到底不是瘦骨如柴的废物,夏真真抓着他费力,但幸好旁人没一个人出来帮忙,好像知道周福冬平日里就是个什么德行。 最后还是安笙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一点没留力,夏真真这才和另一个人把他拖走了。 剩下那俩没存在感的,安笙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还不等他说话其中一个就畏畏缩缩道:“大哥放心!我们不会报警的!” 周福冬被带进一个小巷子,周围两堵墙把空间封死,旁边放置一个大垃圾箱显得更为逼仄压抑。 两人一点没客气,把周福冬丢在垃圾箱旁边,周福冬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坑里的水蹭得他满身都是。 大雨唰唰地下,周福冬坐在地上,像是这一刻才感受到那股压力,额头上的冷汗与雨水融为一体,“你、你们不能打我!这是犯法的!” “欠钱不还,你还有理?”安笙站在前面,冷嘲热讽道。 “我有钱!我家里面有钱!你们去我家里面拿,我给你们钥匙!” 刚刚还说没钱爱找谁要找谁要,现在就说有钱了,除非智商倒退回三岁,否则没人信。 “这话你跟傻逼说去吧。” 周福冬经常搬家,家里也没几个值钱的东西,夏真真去了几次都抓了个空,上回独自来城南还差点被周福冬叫来的人揍。 怎么也咽不下这一口气,夏真真道:“反正钱也拿不回来了,废你一条腿算轻的吧?” 周福冬的脸上出现几分恐惧,下一秒对上安笙那似笑非笑的眼眸,“放心,很快的。” …… “啊——!!” 周福冬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小巷内,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听了止不住产生怯意。 一声接着一声,络绎不绝。 周福冬躺在地上,泪水和泥污沾满了他的脸,他抱着那条被断了骨的腿,张着嘴好像一声都发不出来。 夏真真冷眼看着他,半分同情都没有。 他知道,安笙没有下死手,如果换作是他的话,周福冬一定会成为第二个王老五,而不是单单被断骨。 “走吧。” 安笙正要往回走,而趁着他转身的瞬间周福冬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撑着地面朝着安笙的方向扑去。 大腿后侧传来一道明显的痛感,安笙猛地转过头,对上周福冬带着笑意的双眼,他的声音还因为疼痛而发颤,说出来的话却让安笙感到气愤和羞辱。 “可惜没咬到,我真想操你的屁股,尝尝什么滋——” 周福冬话还没说完,安笙就像是发了疯一般提起脚往他的嘴上踹,眼眶因情绪的激动而变得充血。 而那段埋藏在最深处的回忆仿佛呈现在他眼前,随着周福冬说出的话将他击溃。 周福冬满脸的血,像个死物一样。 “活腻了吧傻逼!”夏真真也冲上来踹在周福冬的胯下,周福冬立马痛苦地捂住自己的下身。 “笙子,别在意这畜生的话。”夏真真说。 安笙还没缓过神,胸膛起伏着,慢了好几拍才点头,“没事,我很好。” 他看着如同蛆一般蠕动的周福冬,心底涌上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恶心感。 “笙子!” 见安笙突然跑出小巷,夏真真和另一个人连忙跟上。结果一出来就看见趴在花坛旁边干呕的安笙,他的脸都白了。 安笙干呕了有一会儿,直到那股难捱的恶心感消散了,才站起身,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戾气:“回去吧。” “好,今天就到这里。”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一阵嘈杂的桌椅碰撞的声音。 张晟南收好书包,见程湛还坐在座位上没有要走的意思,迟疑道:“你……你还要等他吗?” 程湛抬了抬眸,淡淡道:“没有。”他说着,伸手收拾起桌上的书本。 张晟南就在旁边等他,虽然他现在面对程湛还是有点尴尬,但仍旧会忍不住想离他近一点。 说白了,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他暗恋了三年的人被一个只出现了几天的人夺走视线,更不甘心他们就止步于此。 反正程湛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之前一样,这证明……他们还是可以回到像以前那样吧? 程湛背好书包,跟着张晟南一同走出补课机构。 外面下着绵绵细雨,淋在身上像感觉不到似的,他和张晟南都没带伞,打算就这么淋着回去。 他走出机构往学校的方向走,刚踏出一步,那一步还不及落下,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道十分慵懒的声音,“小朋友,就这么走了啊?” 程湛身形一顿,转过身,看见了站在灯底下的安笙。 安笙见他看过来,冲着他一笑,妖孽至极,灯光洒在他头顶落下几分阴影,衬得他的五官愈发鲜明。 张晟南捏紧了手,又松开,用轻松的语气道:“那程湛,我先回去了。” 程湛好像才回过神来,他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抬了抬脚,迈着步子走向安笙,最后定在他的面前。 安笙微微仰着头,伸手比划了下两人的身高,“怎么感觉你长高了?” “你来了。”程湛像没有听见似的,说道。 安笙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怎么来了’,我都提前准备好怎么说了……” 不等他说完,程湛打断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 安笙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一丝怔愣,没有找到对方会等自己的理由,“为什么要等?不是有电话吗?” 程湛垂下眸,“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有接。” “不可能吧?”安笙没注意到对方只回答了他后面的那个问题,他拿出手机在上面找通话记录,确实没找到程湛的来电记录,“是不是打错了?” “不会。”程湛说出一串数字,微微敛着眉,“难道这不是你的电话号码吗?” 在程湛十分顺畅念出他的号码时,安笙头一次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第一次有人能背下我的手机号。” 程湛眸光闪烁,撇开与他对视的视线,“我对数字比较敏感。” “程湛。” “嗯?” “你知道,如果你问我‘你怎么来了’,我会说什么吗?” 程湛望着他,沉声道:“不知道。” 安笙弯起眼眸,“我会说,‘因为我想见你’。” 感觉到内心深处泛起了一丝波澜,程湛喉结滚动,就听见安笙又问:“你觉不觉得最近天气有点干燥?” 他看着安笙朝他走近,几乎整个人都朝他靠了过来。 下一瞬间,一道温热柔软的唇瓣贴在了他的唇上,仅两秒又分开。 呼吸间缠绕着绵绵细雨,带着凉气和湿意,安笙的眼睛亮得像揉碎的光,他唇角含笑,带着点得逞。 “我的意思是,我的润唇膏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