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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体贴

    19 体贴

    不幸中的万幸,是霍臻并没有现在就进入丁囿后穴的打算,毕竟他也只是一时兴起,真要突然上手,别说丁囿抵死不从,单是霍臻自己也觉得……脏。

    丁囿见他打消了念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松了一口气是真的,但对方这样嫌弃他,却也让他微妙的感觉到了自尊受损,这种古怪的僵持一直维持到霍臻提起了裤子——这是他“嫖”完了的信号。本来霍臻今天来见丁囿就不是为干这事的,可谁让丁囿好几天都不见踪影,找也找不到,霍臻表面乐呵呵的,其实心里一直憋着气,只是看见丁囿以后,这股气就非常奇怪的转化成了性欲,霍臻自己也想不明白,不过他猜大体是一种补偿心理,谁让自己年少时太把丁囿当回事了,吃了大亏,这才让他现在只想把以前丁囿欠自己的都还回来,仅此而已。

    而当霍臻一脸餍足的离开之前,还在丁囿面前扔下一张装帧精美的邀请函。霍臻回国后筹备的画廊将在下周正式开业,同时也将在未来一个月对自己这些年的作品进行展览,霍臻虽然年轻,但在圈子里名号已经非常响亮,这个画展含金量很高,而能让他亲自邀请的人其实不多,丁囿算是其中一个,可惜丁囿并不觉得荣幸,尤其在他下体还疼着的这时候。

    “你一定记得要来。”霍臻蹲下身,用手轻轻拍拍他的脸颊,其中警告意味浓厚:“还有……以后不准不接我的电话。”

    丁囿却低着头不看他,连以往的敷衍都不愿做,他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情。霍臻见状不禁轻笑,他长得好看,笑起来当真是如同壁画里的小天使,可惜现在这位小天使动作却十分强硬,他两根修长的手指用力捏住丁囿的下巴,硬是让人抬起头来,然后挂着笑容道:“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就不只是在公司里肏你了。你现在是和你继父住在一起吧?你说,如果我去那里找你……”

    “你敢!”丁囿倏地抬起眼瞪向他,他心里咯噔一声,其他人进不去解家,但这位霍家的小少爷就不一定了:“你别乱来!”

    其实丁囿的眼睛不算难看,是一双极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是黑眼珠有些小,才让他平时看起来徒增凶恶,此时这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霍臻,黑宝石一样的眼珠里满是对方的影子,霍臻看着他半晌,突然捏着他的下巴凑了过去,丁囿下意识想躲,但霍臻的两根手指就跟钳子一样,让他根本无处可逃,然后霍臻低下了头——狠狠咬了丁囿嘴角一口。

    丁囿痛呼一声,一股热流瞬间从唇角流下,那男人竟是用了蛮力,硬是咬破了他的嘴唇。

    “你发什么疯!”丁囿气急了。

    霍臻却答非所问:“你活该。”

    在霍臻走后,丁囿才终于得以将那根一直插在自己屁股里的钢笔抽了出来,金色的笔身上还带着刺目的鲜血,丁囿只看了一眼就急火攻心,恨不得将这根钢笔直接从窗户扔出去,最好砸在霍臻的头顶上,让他头破血流。可惜这仅限于幻想,最后他也只能咬着牙把笔扔进了垃圾桶,并在上面欲盖弥彰地又扔进去些纸团作为掩盖。

    做完这一切,丁囿想要坐回椅子上,但臀部刚一接触到椅面,他就差点蹦起来,无论是被肏到红肿的花穴还是刚流过血的后庭,都让他一时半会儿坐不下去,只能脸色铁青地站在办公桌前面,好像被罚站的小学生。

    偏就在这种时候,竟然有人进来了,丁囿听到声响,一抬头就看见庾书睿那双装可怜似的下垂眼,瞬间身子一僵,在心里庆幸自己穿好衣服的同时,又低喝道:“你是连敲门都不懂吗,滚出去!”

    庾书睿却根本不怵,在见到丁囿后,他非但没有依言离开,反而直接走了进来,还反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和强势的动作不同,青年的态度却有些软糯:“我敲过门了,但丁总你一直没回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你现在看到了,我没事啊——还不滚出去!”下身的疼痛让丁囿怒气冲冲,一点不想再装成以往威严可敬的上司模样,反而对他撒起了火。

    庾书睿却跟听不到似的,他将手里的一摞文件放到丁囿桌上,然后就不发一语自发当起了保洁女工,先是将办公室的侧窗打开通风,然后又开始擦起了旁边的落地窗,丁囿看着他简直一头雾水,并且因为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更加生气了:“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非要我让人请你出去?!”

    说着他的手便按在了电话上,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庾书睿已经先一步阻止了他,青年就站在丁囿身后,整只手都覆盖在丁囿的手背上,让他无法继续按下,两人的距离非常近,加之庾书睿的身高,简直就像是他从身后抱住了丁囿一样。

    被其他男人笼罩在身影下的压迫感让丁囿相当难受,他刚要发火,庾书睿已经双手举成投降的姿势从他身后离开,挪开了那大半的阴影:“我可以走,可是这些需要你自己善后,你现在……可以吗?”

    丁囿一开始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直到他看清了庾书睿另一只手中的纸巾:那上面有明显的乳白色粘液,丁囿呼吸一窒,转头去看落地窗,只见玻璃中间的位置还没有擦干净,一道比较明显的白色擦痕还留在上面,想必是因为刚才丁囿要联系秘书的举动让庾书睿还没来得及清理好。

    这是丁囿之前被霍臻肏射了,落在玻璃上的痕迹。

    那刚才庾书睿一进来先打开了窗,要通什么风自然再明显不过了,屋里的淫靡味道丁囿闻不见,庾书睿却在一踏进来时就发现了。

    看见丁囿胸膛起伏,想必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便不再说什么,又弯腰回到落地窗前把那滩东西擦干净了,正想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却又突然轻蹙了眉头,将什么东西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

    看到那根带血的钢笔,丁囿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藏好了!庾书睿却完全没有看他这边,反而把钢笔擦干净了,才重新放回了垃圾桶里面。

    直到做完这些,他才又看向丁囿,那表情活脱脱一个希望得到表扬的大狗狗。

    丁囿口中发涩,只发出了一个“你”字,话却怎么都说不下去了,倒是庾书睿接着他的话说:“其实上次霍先生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味道也挺明显的……不过大家似乎都没发现。”

    其实庾书睿说谎了,那次他进办公室里的时候,屋子里几乎没什么味道,还是丁囿脖子上的吻痕出卖了他。

    “什么!?”丁囿却信以为真,一想到自己和男人做爱的事情会在公司离暴露,丁囿就不禁焦虑起来。

    “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段时间我没听到公司里有什么传闻。”看见丁囿很紧张的样子,庾书睿连忙道。

    丁囿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才想到自己刚才因为一时慌乱,居然错过了否认的时机,但他表情不变,而是低声问:“你有什么目的?”

    无论是钱还是职位,只要能封住他的口,丁囿都不在乎。

    可庾书睿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那位霍先生……是丁总的恋人吗?”

    “当然不是!”丁囿条件反射回答,只是单把他、霍臻和“恋人”这个词放在一个句子里,就足够让他毛骨悚然,可很快他就拧眉冷道:“这关你什么事?我警告你……”

    庾书睿听见他的话却松了口气,他看着丁囿,十分认真地说:“丁总,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到处乱说的。”不等丁囿呛声,他自己就先道:“更何况,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即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丁囿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说他突然转型去当了同性恋,谁能信?

    庾书睿鼓起勇气道:“我只是希望,丁总能更信任我一些,我……我可以为你做更多的事情。”

    庾书睿在辞去钱晓悦的事情上确实做得不错,起码那女人一直没来公司闹事,可见处理还算圆满,只是丁囿对他的要求也仅是如此了,并不需要他做更多,更何况他话里还有暗示。丁囿皱了皱眉,表情有些不耐烦:“你只是我的下属,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见他拒绝,庾书睿倒是一副早就猜到的样子,既没有继续死缠烂打,也没有表现出伤心,反而没说两句就提起了正事。他这样的反应反而让丁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怎么都不得劲。

    “那我就先出去了。”说完工作上的事情,庾书睿就作势要离开,只是在临走之前,他却又突然越过办公桌,用指间点了点丁囿的唇角:“还有这里,别忘了。”

    这个动作十分亲密,但丁囿因为被他戳到痛处,一时之间竟没有察觉到他的越界,而是赶忙忍着唇角的疼痛拿起手机,才从反光中看见自己不只嘴唇破了,血迹还一直沿着唇角落到了下巴上,活像在跟所有人彰显他刚才做爱做的多激烈。

    丁囿连忙抽出纸巾擦拭,连庾书睿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而这件事也并没有这么快算完,因为没过十分钟,庾书睿就端着一杯咖啡再次走进了丁囿的办公室。

    “这应该是我秘书的工作。”丁囿眯起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庾书睿却只是笑:“举手之劳罢了,我正好也有事情要找丁总。”

    而他口中的“事情”,就是递给了丁囿一个柔软的如同羽毛一般的坐垫,然后不等丁囿骂人就先一步离开了。算他跑的快,不然下一秒丁囿就能把这垫子直接扔到他脸上。

    但等到办公室没有了其他人,丁囿咬了咬牙,还是将坐垫放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谁让他的屁股确实太痛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彻底化身豌豆公主,再垫个十个八个的。

    喝着咖啡,丁囿开始思索起庾书睿的事情。虽然庾书睿说是不会乱来,但丁囿可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他,但比较难办的是,他无法像辞退钱晓悦那样,简单的赶走庾书睿。首先两个人工作能力就不一样,钱晓悦在公司里就是个闲人,连普通的秘书工作都做不好,有她没她都一样,但庾书睿不同,作为公司高管,他的去留牵扯甚多,更何况是现在——孙玉洁因为二胎而正式休了产假,事务全权交由了庾书睿负责,丁囿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接替他的人。

    想到这里,丁囿忍不住在心里把孙玉洁大骂了一通,这女人是猪吗,他明明记得她刚生了一个儿子,怎么又要生!果然,公司就不应该招收女职员,都是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