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连皇帝都牵扯到其中,可想而知那些人又有多猖狂! 那些查到有牵扯的权贵,都被君王杀得所剩无几,民间朝堂一片怨声载道。 更有文官大肆宣扬他暴君一样的行径。 顾怀尧毫不在意,杀得更血腥。 暴君?乱世不需要明君,为了一个明君的虚妄称呼,纵容那群不是人的东西横行世间,他宁可做个暴君! 一国之君,一股势力,在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厮杀! 顾怀尧从未想过隐瞒这股势力的存在,但也没有大肆意宣扬。 这群为了求长生抛弃人性的野兽,他们曾经是人,如今披着一层皮活在世间,那就让他们尝尝死在“人”手里的滋味。 以人性对抗人性,以暴抵暴,以血还血,他以牙还牙,推动流言,将那些野兽变成“长生药”吸引更多的人知晓,一场史无前例的屠杀就此开始。 这场杀戮持续了整整一年,九州明面上风平浪静,私下早已经乱成一团,无论是吃人的还是被吃的,都伤亡惨重。 没有任何一位君王能容忍这样一股神秘势力横行,尤其大多数都发生在权贵之间。 世间若真有长生之人,那这些权贵潜伏在朝堂,皇帝岂不是有一天会被取而代之?一个长生的皇帝会做什么? 为了防止有人争抢皇位,定会引起杀戮,而那些手握权势的贵族们会心甘情愿的赴死?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会自立为王,到时候九州才是真正的乱世当道。 这股动静可不小,至少其他几国的君王都多少查到了一些,越发的触目惊心。 这股势力卷席九州,如今他们不趁此刻彻底销毁,将来壮大了,岂不是九国祸患? 长生这玩意儿,没有君王不动心,可若是爆发出来,平民百姓会善罢甘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亡国是迟早的事。 况且真的能长生,千百年来继位的皇帝如此之多,也没见那个朝代真的能千秋百代?可见也不是特别靠谱。 于是各国皇帝也跟着查,查到一个杀一个,查到一窝杀一窝,连那些搞迷信的江湖道上,走歪门邪道的妖憎都给一锅端。 一股势力再强大,也架不住几个国家的君王势力,很快就落魄了。 其他皇帝都觉得差不多了,也就罢手,顾怀尧可没收手。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绝不会容许他们再一次壮大,这其中或许有错杀之人,但他不后悔。 经过这一场杀戮,顾怀尧地位更稳,朝堂上没人敢再对君王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这位主儿之前从未参与过朝政,一直束手束脚,被旧党处处针对,如今才晓得这是个噬杀之人,心狠手辣,铁血冷酷,不以“仁”治天下。 当朝元老虽然对此颇有微词,但见陛下处理朝事很有章程,不像那昏庸好色的暴君之流,也就别扭的接受了自家陛下嗜杀的毛病。 杀就杀吧,更可况没了那些碍事的,朝堂风气好了许多,不过陛下的名声终究是不太好听,大不了叫门下的学生多多吹鼓陛下……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另一边的顾怀尧可不知道当朝元老为他操碎了心。 经过一年的时间,宋星辰终于完完整整的复生,一年的辛苦等待,宋星辰才从棺材里放出来。 镇魂的珠子是千辛万苦寻来的宝物,一直含在宋星辰嘴里,功效过后就成了废宝。 宋星辰栩栩如生,肌肤柔嫩,他闭目沉睡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顾怀尧的手穿进他的腋下,将人从棺材中立起来,宋星辰如同精致的人偶,闭着双目,头颅低垂,毫无动静。 看着沉睡的人,心生喜悦,这是他的星星。 完完全全只属于他,皮肉骨骼都原于他,因他而生,这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可复生并没有那么容易,宋星辰沉睡了许久才醒来,疯疯癫癫的,记忆混乱。 辛辛苦苦,费尽心思把人复活,却是一个疯子?这让顾怀尧如何接受? 胡为玉只好喂下一剂药,能让宋星辰忘却过去,重新成为一片白纸。 当宋星辰清醒过来,问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时,顾怀尧没忍住把人给办了。 两次失而复得让他对宋星辰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保护欲,把人关进了凤凰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给了新身份名字,虚假的过去。 —— 宋星辰睁开疲倦的双眼,心情怅然,一切都对的上了。 若他不是当事人,大概会感叹一声这不惜代价也要复活爱人的故事。 可宋星辰并不感动,甚至是毛骨悚然。 这已经不是什么爱不爱的问题了,这是偏执,疯狂!难怪他整个人行事都与从前不一样。 平心而论,哪怕他和顾怀尧真心相爱一场,他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要说他疯,顾怀尧才是真正疯了的那个。 “哼”他下意识的发声,纵欲过度的身体非常难受,回想起顾怀尧之前折腾他的手段,不免寒颤。 下身还有异物感,宋星辰愣了一下,而后脸黑,那玩意竟然是玉势!顾怀尧在他睡着后给他塞玉势。 宋星辰不能忍,跪趴着,手探入身下想取出来,却因为笨挫,反而推得更深,“嗯哼……”腰肢一下发软,重新倒下。 “卧槽啊……”那一下顶在不该顶的地方,搞的他好像在用这个东西自慰。 他再接再厉,精神过于集中,没发现有人进来,他不知道自己跪趴着的模样像极了邀欢。 好不容易取出一半,让他气喘吁吁,就快要大功造成时,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量顶回去,宋星辰呻吟出声,性感撩人。 顾怀尧覆在他身后,咬着他的耳骨,“辰弟,为兄帮你?” “你这个大变态,疯子,走开!”宋星辰骂骂咧咧。 顾怀尧不懂变态是什么,也知道不是好话。惩罚性的抽出玉势,又插回去,才半哄道“这是用药泡出来的,对你身体有好处,听话。” 这种语气很像当初自己傻乎乎的那段日子,顾怀尧哄他的语气,现在想起来简直是段黑历史。 “不要这样和我说话!”他恼羞成怒。 顾怀尧不欲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穿好衣服洗漱,陪朕用午膳。” 君王不用每天早朝,基本上是每半个月或者月旬会有一次大朝会,可顾怀尧上位后,改成七天一次。本来是一日一次的,有的大臣住的远,三更半夜就要起来上朝,难免有些不方便。 于是顾怀尧就改成七天一次,就算如此,平日里的奏疏只多不少。 这也意味着他有不少时间可以跟宋星辰耗。 宋星辰除了听话,还能做什么?他不过提了一嘴让自己离开,顾怀尧就这样折腾他。 再不长记性,他就是傻子,当下让干嘛干嘛,听话得很。 顾怀尧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宋星辰还会跟他闹上一回,最起码不会那么听话。 宋星辰听了,只不冷不淡道,“我同你争,只有被你拿捏的份儿,何必呢。”他从不做无意义的挣扎。 他似乎认命了,又或者是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益的那一个选择。 可他再如何,也翻不出天去。 他们两个默契的和平相处起来,一个假装不知道,一个不提过去苦,可终究不是过去,从前尚且还有隔阂,如今就算装得风平浪静,那点疏离还是存在。 顾怀尧不是不晓得,只是装作不晓得,他对宋星辰心中有愧,但他不悔。 当年的处境艰难,皇帝逼迫,那些皇子就像蝗虫一样吸血,大言不惭的变着花样跟他要钱,宋星辰是他当时唯一的选择。 没有世家,没有任何势力牵扯的皇子多么干净,扶持一个根基不稳的皇子上位,对他来说有益无弊……唯一算错的是自己栽进去了。 一份炎热的情感摆在面前,他以为自己抵得住,失去了才晓得有的东西真的不能作践。 他不是天真小儿,破镜重圆尚有残痕,过去无法弥补,他能做的就是将宋星辰困在身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样的日子在半个月后打破。 一日,皇后派人来邀顾怀尧,本着给一个妻子的尊重,顾怀尧还是去了,那一天,宋星辰发了好大一场火。 足足好几天没搭理顾怀尧。 事情发生就是那么突然,顾怀尧从皇后那回来后,顾怀尧突然就病倒,他最开始还只是轻微的小风寒,胡为玉开了几贴药都没吃好,越来越严重。 宋星辰刚开始还会过问两句,直到他彻底倒下,才露出真面目来。 此刻他正慢条斯理的给顾怀尧喂药,一边道,“你只把我锁着,觉得我翻不出什么浪花儿了……阿尧啊,没有人告诉你,枕边人也要防么。” 顾怀尧很笃定,“皇后不是你的人。” 宋星辰点头,“但她身边伺候的人,就有我的人,真以为你当年娶亲,我就那么放心由着你娶了?”他早早就安排了棋子进了公主府。 “你想干什么。”顾怀尧拒绝喝药,却被宋星辰捏着脸颊强行灌下去。 只怪他平日里太过纵容宋星辰,给予了许多特权,外边侍候的人没有一个人怀疑宋星辰,相反,这个人演技极好,对外很会做出情深意切的模样来。 旁人都道他对君王用情至深。 “好阿尧,这万家灯火,握在手里滋味可好?” “你想要皇位?”顾怀尧冷笑了下,“你没有机会坐上去。” “费那么大功夫做甚,我有你就够了,阿尧的江山,可不就是我的?”宋星辰将药碗放下,给他擦干净流出嘴角的药液,“你只需要好好躺着就够了。” 顾怀尧冷眼看他,“想借朕的名义掌控朝堂,你当群臣都是傻子不成。” 宋星辰摇头,“阿尧,你对我还不太了解,忘了我擅长模仿?说起来曾经还逼着你教我写字,你这手笔迹是我学得最用心的字了,往后的折子,都由我经手,谁人会相信我不是你呢?” “不可能,就算能一时瞒得住,也瞒不了多久。” “你知道我做事一向喜欢留后手,若没有完全把握,怎敢冒险。”宋星辰亲了亲他的眉心,“好了,睡吧。” “你……”顾怀尧抵抗不住药性还是昏睡过去。 胡为玉走进来,朝着宋星辰下跪,“殿下。” 宋星辰应了一声,“皇后那边,知道怎么说吧。” “属下知晓,就说陛下忧思过虑,感染重疾,暂时不见人。” 宋星辰丢给他一个手谕,上面有君王的私印,“叫元年机灵着点,寻些关系,把连玉恒放出来。” “是。”他将手谕收下。 宋星辰突然叫住他,“对了,药没问题罢?” 胡为玉道,“殿下放下,陛下一时半会,不会醒来。”说完,他从药箱子里取出一张面具。 那是按照顾怀尧的模样做的。 宋星辰看着那张面具挑了挑眉,胡为玉还拿出一些小工具,“此物贴戴十分繁琐,属下为殿下戴上?” 宋星辰点了点头,坐在镜子面前,整个内殿没有旁人,都被撤出去了,不多时,宋星辰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顾怀尧。” “表情有些僵硬。”宋星辰点评道。 “刚开始确实会有些不自然,时间久了,会好很多。” 宋星辰觉得这没什么问题,毕竟顾怀尧也没什么表情。他只需要冷着脸就够了。 胡为玉又拿出一张面具来,给顾怀尧戴上,那是宋星辰的脸,从这一刻起,他二人就互换了身份。 “退下吧,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属下告辞。” 宋星辰在他走后,穿上了顾怀尧的衣服,模仿着他的走路姿态,虽然私底下练习许多次,确实第一次真正面对平日里伺候顾怀尧的身边人,他不确定自己装的像不像。 好在她身高与顾怀尧一致,再加上步态的模仿,从镜子里看,还是很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