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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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fifteen “你能不能帮我去拿校服，我不想再回去。”我缓声说道，装作无辜的样子看着温姌姌。 现在温姌姌给我的感觉没那么糟糕，大概是因为她也受了简远的“迫害”，我不太排斥她了。 一条船上的人。 “又和你哥闹矛盾了......”她倒是已经习惯了。 “矛盾，呵呵……你准备什么时候卖你那房子？要不然你让简远滚蛋，反正那房现在是你的。” “你还是住你爸妈这吧，我还得求他办事。他过几天会搬的。”温姌姌无奈地笑了。 “算了，实在没地方去，我就住校。”住校也挺好，一来可以不用见到简远，二来可以搞学习。 呕，我这是被逼得要搞学习了。 在别人眼里简远无比优秀，而现在我无所谓了，他这种人渣再优秀也还是人渣，本质改不了。 ...... 温姌姌帮我找了套干净校服，下午我就去了学校。 我没到班上报到，温姌姌说简远给我请了一天假。心情烦，不想听课，于是下午半天我就在宿舍练吉他。 宿舍在六楼，光线好，但也热。五月尾六月初的天，理应不太热的，可阳光直晒晃人眼。 拨弄了几下琴弦，汗就开始掉。 吉他有些年头，三四弦发黑，音也不准。奈何没有调音器，手机也没有 ，app用不了。只能自己摸索乱调音。 出来时，把爸妈家放的吉他谱拿了出来，简远的。 前几年的书，封面泛黄但保存完好，翻开后内页写了个行楷字“远”。 熟悉了和弦手法，我个人觉得最难的是G和F。弹G和弦时要用小拇指，我又没茧，按得疼。我打球技术还行，可打篮球动得是手腕手臂，而弹吉他讲究手指灵活，张的开。 我张不开。 我翻书找注意事项，瞥见书上的图，各种指法技巧，手指按压示范。 看着看着，脑袋就开始发热，胸口闷得慌。 我想起昨晚我哥的手指…… 他用指腹的茧触碰我的身体时，我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在他身下，我像是只任人宰割的羊羔，被掐着喉咙却没力气反抗，我惶恐、挣扎、甚至希望早点结束生命。 这是种被操控的感觉……如同提线木偶，在主人的支配下演戏，你必须遵循他的游戏规则，你必须取悦他…… 研究调查说，玩bdsm游戏的人大多数是中产阶级即以上的人，他们不用担心温饱，他们有能力玩高消费的性爱游戏。每个人内心都藏着暴虐因子，而我哥聪明、世故，从来没感受过生活的不易，他似乎生来就高人一等，他傲慢冷酷，所以他迷恋支配者的权利，并且认为这权利仅属于他。 我承认，和他做爱的过程中，我向他低头臣服了。 他眼神里的冷，在那一刻扎穿了我的身体，他用手捏着我跳动的心脏，我的血液在他手里凝结沸腾，那时我痛苦，但脑子里想到的却不是反抗，是臣服……可我不知道，我为何有这种想法。 我不是M，更不是Sub。 即使是，对象也不该是他。 …… 晚上我是在宿舍睡的，我和宿管大爷胡扯理由说来学校睡利于学习。 但其实学校晚上是不让点台灯学习的，说什么影响第二天学习精神，让我们早点睡。 我睡不着，想到走廊上看月亮。 可天空深蓝色镶嵌着繁星点点，就是没月亮。我这人怪，想到什么是什么，想法实现不了就不爽。 我倚着栏杆，在半黑的夜里四处张望。 昼夜温差大，风起了几阵，吹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我环臂搓肩。 我低头看楼下时，有两个人影在晃，一路晃到了我们宿舍楼楼底。 看身影是一男一女。 这是谈恋爱吧……女生送男生回宿舍？笑死我了！ 我堵在二楼楼道口，想知道那男生是谁。 脚步声在静谧的楼梯口逼近，他走到了我面前，借着发黄的灯光，我看清了他的脸。 “苏延？” 他吓了一跳，像见鬼了似的。 “你干嘛呢！吓死我了！”苏延一拳捶到我肩膀上。 “你女朋友？你让她送你回？可真行啊！糯米鸡。”我朝他翻白眼。 “她说不要我送，我宿舍近，就先到了。” “咦，接着编......” “阴阳怪气！你吉他练好了？大半夜不睡觉，想买醉这儿可没酒！”他一掌拍上我的背，兴许上次把他手拍疼了，这次他避开了肩胛骨。 “你别说，就为这事儿，我手指磨得疼死了！这次我要是没拿倒数，你请我吃饭……海底捞。”我捏着他的衣领，不让他跑。 苏延无奈：“行……行吧。” 我放他走了。 走远了好几步，他回头冲我说：“我——没——钱——”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 不过我开始追着他跑，不为吃的。 他个不太高，腿不太长，跑得没我快，没两步我就追上他了，抓着他的校服短裤：“跑什么？” “你追什么？”他捂着裤子，怕被我拉掉。 大概我俩的脚步踩得太激烈，宿管大爷开始叫：“哪个小兔崽子在疯！赶紧给老子睡觉！抓到了抠文明分，明早去扫操场！” 苏延推着我躲到楼梯间的灭火器箱旁边，我们蹲着说话。 “让你追，这可好！”他埋怨道。 “你他妈跑什么！我就问你个事儿，至于吗？鬼才馋你那两碗海鲜！” “有事快说。”他又捶了我一拳。 “你和你女朋友做过爱吗？什么感觉？”我捏住他的手，怕他跑。 “噗——”苏延被我吓到了，把手从我手挣开，“做个头！我他妈才刚牵她手，整天想什么呢！” 我就想找做过的人问问这事，看他们想法和我是不是一样的，我害怕我是个异类。 看着苏延那单纯无害的小模样，没戏了，他就是个奶孩子。 最后苏延好像说什么他有朋友去夜店点过鸡，还说什么改天帮我问问。 我还是在网上找陌生人聊吧……不是有句话叫“网友诚，不欺我”吗？ 可我这爱，做到了哥哥身上，这问谁好呢？妈的！ 第二次没睡着，依旧因为简远。 …… 我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到了天刚亮，大概是早晨五点。 我上学期放在宿舍的一次性牙刷终于有了用。 一夜不睡觉其实对精神没什么影响。 我第一个来到了教室，今天星期五，学校开庆典，没课，我也就只用上台表演弹个吉他。 想着和同学约上，去打球。 隔壁班的体育生果然来得很早，他们看到我时挺吃惊的。 因为我上学从来都是踩点到这次来得太早了。 “等会打球算我一个，哪个队随便分。” …… 我和苏延吃完早餐后，就到主席台上去彩排，晚上的演出。 我的节目在第七个，前面几个是大合唱，舞蹈，小品。到我彩排，上了台，挺随意。民谣吉他的范，放的开，悠闲自在。 苏延在旁边听，他还不知道我准备弹什么歌。 前奏一放，意境就来了，侠义古风的感觉，他听了咧嘴笑：“这个可以的！” 我端着吉他跟着苏延笑。 开始唱：“我宝刀未老，仍心怀天下，轻轻手一挥，万马千军横扫全秒杀……” 他在旁边傻了，手机抠台上的红毯，恨不得把我从台上拽下来。 “胜我不成王，败我不投降，功与名深藏，哪管他人鄙夷的目光。” “年少时轻狂，只求伊人笑，烽火戏诸侯，请给我个拥抱好不好。” “良木无心靠，方遒自逍遥，相聚梦一场，道别离在今朝。” “我们在路上，一把剑一壶酒一个人走……” 放歌的老师也傻了。 傻的不是歌词，傻的是这种放荡不羁，逍遥自在的唱法。 听过原唱吗？没听过的话，大多数人会认为这是魔音穿耳。 Ga的。 我因为认识他，因为迷上他，而我唱的这首没多少人听过。 我不知道别人的青春是什么样的，反正爷的青春可以用他们歌全面概括。 爷的青春不精致，但有撕心裂肺的精彩！ 他们不懂。 苏延问我为什么选这首，我说了句“不放荡，枉费青春。” 他无奈地妥协。 …… 不对，Ga的歌唯一不能概括的是我和我哥的这段畸形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