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另一个刘丧

    在吴邪从西沙回来之前，潘子就从济南回来休养了，没赶得上大奎和刘福的头七，潘子就剪了段黑纱戴在手臂上。然后让刘丧，带着他去两个兄弟的坟前祭拜。

    “潘叔，大奎叔叔的死是不是和小三爷有关系。”刘丧在回去的路上问了潘子一句，潘子愣了一会儿，看向他，道：“谁告诉你的？”

    “小三爷上次回来说漏了嘴。”刘丧苦笑道：“我怕有一天你也会像大奎叔叔那样出事。”

    潘子深吸了一口气，道：“这话以后，可千万别说了。”

    “哦。”刘丧垂下头，情绪很低落，潘子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别担心，你潘叔风里雨里那么多年，不会轻易出事的。”

    刘丧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这件事了。只是吴邪这次从西沙回来的时候，向潘子提起了大奎的死。

    “三叔在西沙又失踪了，而且小哥给我说，我们在鲁王宫里盗出的金丝帛书是被我三叔和大奎换的，所以大奎必须死。”吴邪点燃了一根烟，他是第一次学着抽烟，抽着抽着还咳了起来。

    “三爷有什么必要除掉大奎，大奎都跟他那么多年。小三爷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外人的话，这么去想三爷呢，况且那小哥身上也有很多谜呐。”潘子给他倒了杯酒，吴邪知道潘子和吴三省的感情非同一般，吴三省的不是他自然不会听进去，可是吴邪行事主要是凭逻辑，他在海底墓里还看见了解连环留言的‘吴三省害我’这句话，心里估摸着两条人命的事情，他三叔的性格又不是干不出来。

    吴邪和潘子又聊起了其他事情，刘丧从房间里探出了头，道：“小三爷，我这次期中检测得了满分。你辅导得好，是不是该带我出去吃好吃的？”

    “那是王盟辅导得好。”吴邪笑了一下，道：“潘子，我带小丧出去玩玩，之前答应过他的。”

    潘子点头，道：“早点回来啊，他明天还要上学呢。”

    刘丧眨了眨眼睛，跟着吴邪下了楼，才道：“你说的话，我信。你们是盗墓的，对不对？”

    “你知道了啊。”吴邪也不意外，刘丧道：“我又不傻，在吴山居呆的那几天，从王盟嘴里套也套出来。”说到这里，刘丧拉了拉吴邪的手，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道：“潘叔以后会不会……”

    “大奎和潘子不一样。”吴邪摇了摇头，道：“我们只是推测是三叔想大奎死，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即使真的是三叔做的，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我想是因为大奎太不中用了。潘子……不一样。”

    刘丧沉默了，吴邪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道：“你潘子叔是个很厉害的人，三叔绝不会轻易舍弃他。”

    “果然呐，这世上没用的人，就会被丢掉。”刘丧叹了口气，道：“我应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让自己更有价值？”

    吴邪一怔，忽然意识到他身边的人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没用的人会被抛弃掉，这话对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潘子不会抛下你的，至少在你成年之前，他绝对不会。潘子内心其实是个很柔软的人。”吴邪刮了下他的鼻子，道：“你要是实在不安心呢，就好好学习，这是现在最能证明你价值的事情。大人通常还是会偏好乖学生。”

    “你……为什么肯为我辅导功课，还让王盟帮我，不惜给他加工资。”刘丧疑惑地看着他，吴邪笑道：“我是让王盟的脑子锻炼一下，你看你比他聪明那么多，我都肯为了培养王盟给他加工资，等你长大了不是很有价值么？”

    刘丧不说话了，吴邪道：“你这段时间要辅导尽管去找王盟，我接到一个老同学的电话，要去陪他去秦岭一趟，顺便找找我三叔的下落。”

    “那我今晚就不客气了啊。”刘丧拍了拍吴邪的手，跑到了烧烤摊子旁，点了很多自己想吃的烤串的。

    第二天，吴邪就走了，刘丧则继续按部就班地去上学。这一次，吴邪走了两个月，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刘丧已经放暑假了，潘子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周末还会带着他去锻炼身体。

    潘子外边虽然粗犷，但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他虽然不会管刘丧的学业，但是会为他留意小升初的学校，会在季节变化的时候给他买来新的衣裤，换上越来越薄的床单。潘子偶尔也会给刘丧弄吃的，虽然只是简单的醋蘸鸡蛋和盐粥，再加几根火腿肠，但是刘丧很喜欢。

    这一天，刘丧在房间里看电视，吴邪就找到了潘子，寒暄两句后，他就给了刘丧几张大票子，让他去楼下买酒和下酒菜，多的刘丧自行处置。

    刘丧走后，潘子便问道：“小三爷，怎么了，你好像故意支走小丧？”

    “我在秦岭睡了刘丧。”吴邪叹了口气，潘子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头，似乎是没听明白吴邪的话，吴邪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刘丧这段时间都好好地在上学吧。”

    “是啊，每天都和我在一起呢，偶尔去王盟那里。你……在梦里睡的？小三爷，你这癖好有点……”潘子看吴邪的眼神一言难尽，吴邪道：“我睡的刘丧，是个成年人，但我知道那就是刘丧。”

    “什么意思？”潘子听吴邪这话也不像是睡了个同名同姓的，吴邪道：“在秦岭我看见了一棵青铜树，老痒在找我去那里之前，就死在了里面。我的意思是，找我去的确实是老痒，可他在几个月前也早就死了青铜树边上的一个山洞里。他死前，通过那棵树想象出了很多吃的，甚至想象出了另一个自己，来找我去的就是这个他原本物质化出的他，他知道自己是个复制品，但是他继承了老痒一切的感情和记忆。”

    吴邪比划了几下自己的手，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在做梦，可我确实看见了老痒的尸体。而且之后，我在青铜树里想象出了一个刘丧。”

    潘子怔住了，吴邪将在秦岭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地和潘子说了一遍，最后他拿出了老痒寄给他的信和照片，道：“这是老痒的妈妈，很漂亮吧？我去他家看过，他妈的尸骨……都还在那儿呢。”

    “那……他现在在哪儿？”潘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吴邪摇头道：“我不知道。老痒说他从牢里出来的时候，他妈就已经死在缝纫机上，一抱起来，整块脸皮都被撕下来了。他不舍得他妈就那么死了，所以他把我也带去了青铜树那里，因为在那里刻意去想要什么东西是复制不出来的。只有他牵引出一个话题，让人无意识地想到，才会有效力。我在那里头，不小心联想到了烛九阴，就真的出现了那玩意……”

    “小三爷，我怀疑你现在是……在秦岭受的刺激太大，出现了问题。”潘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吴邪苦笑道：“那这照片，还有屋子里的尸体怎么解释？”

    “那我问你，你说你想象出了一个成年版的刘丧，还和他发生了关系，那那个刘丧现在在哪里？”潘子看着吴邪，摇头道：“照片可能是以前拍的，你看照片上他妈那么年轻，老痒是你同学，你看看你妈什么状态？至于尸体，那可能确实是他妈妈的，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我觉得是那棵青铜树影响了他的大脑，他带你去了之后也影响了你，所以你把其他人的尸体认成了是老痒的。”

    吴邪看着老痒写的那封信，最主要的是老痒现在已经带着他妈去美国了，吴邪也不知道怎么联系老痒，他只隐约记得他在昏迷前，似乎看见有人进来带走了刘丧。

    吴邪揉着自己的眉心，心说难不成我真的在做梦？可是梦里那种感觉……进入刘丧的那种触感如此的真实……

    “呜呃……”成年刘丧呜咽地哭着，夹杂着青铜风铃摇晃的清脆响声，那双漂亮的眼睛泛着潮红，雪白的臀肉紧夹着他的性器，勾得吴邪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一下深过一下的剧烈摇晃中，蜜汁都从刘丧高撅的臀部里甩了出来。

    那些景象都还历历在目，青年刘丧一边哭着骂他坏蛋，一边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胸膛上。他把刘丧的臀部都快捏青了，最后身体一抖，吴邪就把第一次给交出去了。那肉穴里混着他射出的白浊，初经人事的花穴还溢出了血，就那么顺着大腿蜿蜒而下……

    那是吴邪的第一次，他不可能会忘，从秦岭里出来的时候，刘丧留在他身上的咬痕都还在。他妈的，那总不可能是幻觉下他和老痒做了吧？

    吴邪打了自己两巴掌，他觉得他能把刘丧想出来其实挺变态了，而且还做了那种事情，摇头道：“就当我在做梦吧，怎么会做这种梦，太奇怪了。”

    潘子看了下时间，道：“他怎么买酒买了那么久。”

    “肯定看见好玩的去玩了，没事儿，反正主要就是和你分析下这件事。”吴邪总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幻觉，可是那个刘丧现在哪里他真的不知道。而且吴邪有种可怕的预感，就是现在的小刘丧长大了真的会是他在青铜树那儿见到的样子。

    刘丧并没有走远，他在下楼的时候听见吴邪提起他的名字时就没有走，一直听到吴邪说完了这个故事，才捏紧了拳头去买了酒。

    那个在他心里天真无邪的小哥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死变态。

    刘丧之后有刻意躲着吴邪，也不吴山居了，吴邪找过他几次，但最后也就没来了。直到吴三省再度出现，要潘子带吴邪去长白山。吴三省来找潘子的时候，刘丧还在学校，回来后是潘子又要把他带去吴家老宅寄养，刘丧才知道了这件事。

    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刘丧当场就泪崩了，他忍不住抓着潘子，哭道：“能不能别去，吴家的人都不正常，他们都是变态！”

    “小丧，你怎么……”潘子听见刘丧这么说的时候很不高兴，可是他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段时间刘丧都没去吴山居，几次吴邪来他都躲着，潘子道：“你……那天都听见了？”

    “呜呜……那不是疯子就是变态，你跟着他们去，我害怕，害怕你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刘丧哭着跪在了潘子面前，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可是我好怕，真的好怕你会像大奎叔叔那样……”

    潘子很久没说话，最后他把刘丧抱起来，擦去了他眼上的眼泪，道：“小丧，三爷对我有恩。这次行动，三爷几乎是把自己的产业都赔进去了，我不能离开。我答应你，等这次之后，就金盆洗手不做了。我们去长沙，在那儿我把学校都挑好了。”

    刘丧还是在哭，他知道这次潘子肯定会进去，忍不住抽噎道：“你知不知道，电视剧里……只要有人说我明天就退休了，这是最后一票……那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死，呜呜……”

    “哈，你都说了，那是电视剧嘛，放心，潘叔说什么都答应你，这次一定活着回来，你好好学习哦。”潘子捏着刘丧的脸，眼中出现了几分眷恋。

    有了刘丧之后，他真的觉得他有了个家。家里会有个孩子等着他回来，会向他撒娇，会和他玩闹，也会关心他，依赖他。

    潘子和刘丧拉了钩钩，然后把郑重地交到了吴老太太手上，然后转身离开了。这次，他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