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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不是呼吸停住,是要死掉的快感。 院子大门上印着复杂的图腾,黑色门,幽暗的光,寂静得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梁裕白目光幽暗,直勾勾地盯着她。 让她生出丝恐慌来。 如果这里不是她让他过来的,她会有种,这里是他专门为她设下的囚牢。要不然,他的样子,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想和她一起死? 第36章 . 难忍 要我哄你睡觉 黑色天花板上映着纷繁纹理, 从墙缝里溢出的幽蓝色光。 陆相思坐在床上。 感受到机器在脚腕处工作。 打了麻药,但还是有疼感。 她转头,看到边上陪着她的梁裕白。 衬衣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一大片胸膛, 皮肤在暗光下是病态的白, 显得纹身更加的突兀, 明显, 看清了,会让人从心底滋生寒意。 黑色线条一笔一划描绘的,是心脏。 脉络筋骨张牙舞爪。 而心脏的最上方,是一朵玫瑰。 就连玫瑰,也是沉沦于黑暗。 陆相思问他:“你是不是, 很早就想过了纹什么?” 梁裕白说:“没有。” “那你……” 她想到一进店, 他便拿出手机,和纹身师看。 梁裕白说:“有时候醒来,会画点东西。” 遇到她以来,他总会做与她有关的梦。 每一个梦里, 她身边都有玫瑰。 玫瑰红得像血。 而他是拱手将心脏交给她的人。 浸泡着血的心脏,和玫瑰融为一体。 他躺在床头,唇上烟丝缭绕,模糊他的眼,梦魇般操控着他的理智, 他险些无法正常生活, 如行尸走肉般地,在画板下留下些东西。 却不是红色的玫瑰。 因为在黑暗中,所有的颜色都被吞噬。 除了黑,就剩下白。 玫瑰鲜艳地滴血。 溅在地上的, 是他的灵魂碎片。 他的人生本就只有黑白二色,不可能有别的颜色,就连灵魂也是。 陆相思怔了怔,“我好像没有看到过你画的画。” 梁裕白说:“在老宅。” “你爸爸那里吗?” “爷爷那儿。” 她问:“还有别的吗,我想看看?” 梁裕白把相册打开。 她一张一张地翻看。 所有照片都是黑白的,没有其他的色彩。带着消极的,沉重的,压抑的,看就了令人喘不上气的逼仄感。 她问:“没有别的颜色的画吗?” 梁裕白想了想,“有。” 陆相思:“画的是什么?” 他嘴角轻扯,低垂的眼睫,似嘲讽:“家庭作业。” 陆相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凑近他耳朵,轻声说:“以后,有我陪着你了。”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安慰。 但至少,他笑了。 脚腕处传来的痛感令她轻嘶了声,纹身师充满歉意地说:“脚腕处本来就比较敏感怕疼,你再忍忍。” 陆相思嗯了声。 但又小声谴责梁裕白:“你刚刚都不叫,我以为不疼。” 梁裕白:“我没觉得疼。” 她瞪着他:“你皮厚。” 梁裕白没有反驳。 她靠在他怀里,一直到纹好。 低头看着脚腕处的玫瑰脚环,一朵玫瑰带着花茎枝叶,盘旋在脚腕。 纹身师离开。 梁裕白摸过那朵玫瑰。 他眼眸沉冷,说:“很好看。” 陆相思眨眨眼,故意般地问:“有多好看?” “好看到——” “——我想要吻它。” 梁裕白弯下腰,他捧起她的脚腕。 虔诚的,卑微的,吻过她脚腕。 他寡冷的眼,深不见底色。 她突然笑了,指了指她的纹身,又指了指他胸口纹身。 温室里的玫瑰,被扔进心脏里,汲取着鲜血,也开出花来。 “这下,我们是真的再也不能分开了。” 他鼻尖蹭过她耳骨,嘶哑嗓音:“你是我的。” 她笑:“嗯,我是你的。” 他终于得偿所愿。 - 脚腕上的纹身结痂,恢复得很好。 只是回到家后,她总遮掩住,害怕被陆宴迟和岑岁发现。 好在位置并不明显。 到了夏天,她穿长裤遮盖,或者是袜子挡住。 因此陆宴迟一直都没发现她纹身这事。 夏天炎热又漫长,蝉鸣声叫嚣,从窗外落下来的光影,砸在她的眼里。陆相思翻了个身,看到时间才下午三点,于是扯过毯子继续睡。 迷糊之际,听到争执声。似乎是从隔壁传来。 但她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是晚上,她洗了把脸就下楼吃饭。 想起下午听到的动静。 陆相思问:“隔壁在搬东西吗?” 岑岁:“没有吧。” 她说:“下午的时候好吵。” 岑岁想了想,“我好像记得江吟说过,她可能要搬家。” “为什么要搬家,江阿姨在这里也没住多久吧?” “有三四年了。” “他们住的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搬家?” “……好像,出了点事情吧,我也不太清楚。” 陆相思惶惶惑惑地点点头,继而心不在焉地说: “隔壁房子感觉很晦气,老换租户。” “瞎说什么呢。”岑岁敲了敲她额头,“好好吃你的饭。” 陆相思吐了吐舌头,把剩下的饭吃完,看了眼手机,没有回复。 岑岁拿了盆水果出来,她陪着岑岁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就回房了。 她打开手机,看到里面躺着他冰冷的一条回复:「加班」 床头的玩偶融在温柔灯光里,她发泄似的捏了捏,又倒在床上,颓废的叹气声:“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放暑假。” 因为梁裕白忙着公司的事。 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影,电影结束后,仍旧十分精神。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当下时间。 晚上十点二十五分。 她忍不住,给梁裕白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是他的声音:“怎么还没睡?” 陆相思回答耿直:“睡不着。” 那边传来的是纸张翻动的声音,“要我哄你睡觉?” 陆相思:“你会吗?” 连纸张翻动的声音都停下,他问:“怎样算是哄?” 陆相思从床上起来,“你抱着我,我就能睡着。” 梁裕白蹙眉。 她拿着车钥匙,出门:“我知道你还有工作完成,所以,我来找你。” 算起来,这还是她拿到驾照后第一次开车,车速并不快,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