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同类的不同气息
戚言灯是班里公认的冰山美人，白薇薇则是班里公认最可爱的美少女。 两人的共同点就是没有朋友。 白薇薇并不像戚言灯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原本也是有塑料朋友的。 但因为她对于男生的那种“矫揉做作”的态度让班上的女混混作呕的原因，她逐渐变得形影单只了。 白薇薇并没有难过。 她还是照常穿着小裙子上学，外套个肥大无趣的校服外套。 她过着自己的平稳的生活。 但是呢，她还是没有朋友，因为班上几乎全部的女生都说她非常绿茶，像个坐街女一样在男生面前装可爱。 无论怎样，生活还是要照常的过。 要是真的跟这些不过高一的小孩子们闹，那就永远长不大。 只有努力学习才能证明给那些社会的败类看。 白薇薇也是如此想的。 她很快反应过来，X的，她学习成绩排倒数，而且没有任何特长。 实际上，白薇薇的性格是对谁都很温柔善良，并没有只在男生面前可爱得要死。 不过，实际上的实际上，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黑暗。 好吧，实际上是遍布的黑暗。 她内心中翻滚着无数的诅咒与吐槽，在心里对那些大声揣测她的人竖起了无数次的中指与白眼。 在她心里畅快地辱骂这些人的时候，她总是一脸甜美地看着黑板，显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 口是心非的少女白薇薇不知道，每当她轻缓地坐下的时候，总有一个高挑美人安静地凝视着她柔软的双马尾。 那人便是戚言灯。 戚言灯留着一头黑长发，在高高扎起马尾的长发学生们中显得格格不入。 学校只允许戚言灯越界，学生们在繁重的学业之余除了谈论戚言灯的容颜外，还喜欢八卦戚言灯的家世和才能，诸如商界大佬的私生女，青年泰拳冠军…… 戚言灯的容颜、打扮的风格几乎与白薇薇完全对立。 身着与年龄不符的吸烟装，嘴唇上的口红犹如细碎摇曳的红酒之海，招摇带着几分冷意，高挑的棕眉满是侵略性的挑衅。 俊气的面庞上染着的疏离、冷漠感，与走T台的超模别无二致。 高一刚入学时，戚言灯完全成了全校的焦点。 在周遭人各异的目光中，她踩着红色高跟鞋面无表情地走向班级，将自己的棕色小挎包摔在最后一排的课桌上，下一秒就戴起耳机、歪脑袋、闭眼。 耳机里播放着钢琴曲，音量略低，戚言灯没有高雅音乐的造诣，只觉得挺催眠。 耳边传来的是众人的议论声，“那女的还行吧？嘿嘿，说不定就是咱的班花了吧？” “说啥呢，说不定是校花呢。” “那女的敢不穿校服？等会儿就得被抓去剃光头吧。” “她看起来还挺社会，咱过去问问？” 戚言灯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嘿！同学你好呀！” 响亮如小老虎的打招呼声让戚言灯不由抖了下肩膀。 她刚想睁开眼又想到自己戴着耳机只得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咦？听不到吗～。” 声音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干净。 还有一丝傻气与几分无助。 害怕这个声音将要如风般转瞬即逝一样，戚言灯慢慢睁开眼，看到了坐到自己前面的少女。 扎着双马尾，铺着俗气的粉扑，涂着幼稚的唇彩，眼睛一眨一眨的。 粉嫩的婴儿肥。 明明这个少女不化妆的话会更好看。 戚言灯摘下耳机。 “你好～我是白薇薇。” 像是故意作出的动作，白薇薇双手握成小拳头放在脸庞。 “我是白薇薇，我们，交个朋友吧～？” 白薇薇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但戚言灯明显地从这笑容中看出了，一点点的奇怪。 憋了很久的勇气做出的害怕被拒绝的笑容。 戚言灯面无表情，“你的学号多少？” 学号由成绩排名决定。 白薇薇有几丝疑惑，语气带着几分羞意，“咦？啊，那个……第两千一百零九号……。” 戚言灯露出了她独有的笑容，半眯起猫眼狠瞪着白薇薇，嘴角却露出讥笑的弧线。 “我的学号是第九号，等你在我的学号前面时，再和我交～个朋友吧。” 戚言灯模仿着白薇薇幼稚、卖萌的语气，大声地、一字一句地对面前的少女说道。 还没等白薇薇反应过来，戚言灯就迅速收起笑容，重新戴起耳机。 钢琴曲优雅地流淌。 戚言灯的眼睛毫无笑意地笔直地看着白薇薇。 白薇薇僵着笑容，脸上迅速熏起潮红，那阵红让十年后的戚言灯想起时还止不住心跳。 白薇薇干笑几声后一言不发地带着笑容转过身。 但是。 戚言灯却从白薇薇的最后转身的眼神中，看出了那种她在镜子中看到无数遍的眼神。 “去死吧，恶心的家伙。”——这样的眼神。 戚言灯缓缓闭上眼睛，被讨厌了呢。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可爱的女孩的充满怨气的眼神。 不对不对，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同龄人的这种眼神。 不管外貌的差异有多大，这个傻气的少女，分明和自己是同类。 即使她和她有着不同的气息。 明明是厌恶的眼神，戚言灯却觉得比起少女硬憋出来的虚假笑容，这真实的眼神更可爱几分。 其他女同学们围了上来，她们也化着浓妆，化妆技术明显比白薇薇好很多。 女同学们殷勤地讨好着戚言灯，“你是叫戚言灯嘛？” “你还记得我吗？我以前去舞会见过你诶。” 戚言灯没抬头也没睁眼，烦躁地竖起一根中指，“操你们爹的屁眼，滚。” 这是从开学到毕业，戚言灯跟同学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也是白薇薇学到的一句骂人百试不爽的名言。 白薇薇坐在前排，听到戚言灯的这句话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要跟这种可怕的人渣打交道。 而戚言灯一觉睡醒，看着白薇薇那裸露在外的白腻脖颈和搭在肩上的蓬松双马尾，舔舔渗出嘴角的口水，想到昨晚看的女同黄片，不自觉地把白薇薇代入到那个娇喘嘤嘤的女优身上去了。 戚言灯撑着下巴，每日每夜像痴女般盯着白薇薇的双马尾，满脑子都是：他娘的，得想个办法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