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言情小说 - 她在深夜醒来在线阅读 - 紫发少年

紫发少年

    大年初四,街上行人来往穿梭,费南斯开了店门。

    对于很多人来讲,春节假期不是一个星期,而是三天。该走的亲戚走走,一天就够了,而后,继续为新一年的生活忙碌奔波。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清明节,费南斯跟着叶静雯备货,提前进了一批货,放在店里。

    盘货、点货,再将货物上架,忙完已是十点一刻。

    这个点,路上已经没有行人,路边店铺也都关了,只剩路灯还亮着。

    温度很低,费南斯缩着脖子慢慢走。

    口袋微微震动,费南斯拿出手机接通,没等那边开口,费南斯问:“下班了吗?”

    那边说:“没,今晚值夜班。”

    费南斯撇了撇嘴,说:“警察叔叔好忙哦,昨天夜里也是一整夜,累吗?要不要我给你送点吃的过去?”

    那边噗嗤一声,说:“送什么?”

    迎面走过来一人,费南斯往旁边侧了侧。

    “你想吃……”

    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紧接着手腕一疼,手里的手机没了,费南斯下意识伸手去抓。

    那人转身就跑,费南斯只抓住他衣角,立刻用力往回拉。

    那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后,他挣脱开来,转过身。

    一头绚丽的紫色,目光阴狠,脸庞稚嫩。

    费南斯愣了。

    那人把帽子往头上一罩,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刀,打开了。

    费南斯回过神来,立刻后退两步。

    那人笑了声,转身就跑。

    费南斯抬腿欲追,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进了屋,才觉得后怕,费南斯忙将门反锁。

    猫眼外的走廊空无一人。

    费南斯走到阳台,掀起窗帘一角往下看。

    除小区外偶尔过往的车辆外,楼下空无一人。

    费南斯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去卧室翻行李箱。

    老式键盘机,手机电量还剩一半。

    费南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周淮的手机号,最后拨通110报了案。

    昏昏沉沉中,一阵巨响将费南斯从噩梦中拉回来。

    门外,有人在砸门。

    才六点四十。

    砸门声不断,费南斯爬起来,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门板“砰砰砰”震动,费南斯开口问:“谁?”

    “我。”

    费南斯长长松出一口气,开门。

    周淮站在门口,他双眼通红,眼下两道浅浅的乌青,费南斯一把将他拉进屋。

    周淮问:“昨天晚上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挂了?打你手机为什么一直不通?敲你门半天也不开?”

    门反锁后,费南斯转过身,抿了抿嘴后,说:“昨晚手机被抢了。”

    周淮问:“只抢了手机?”

    费南斯点了点头,见她病恹恹的,周淮拉住她,扶着她肩膀将人转了一圈。

    人完好无损,他问:“没受伤?”

    “没,他抢了手机就跑了。”

    周淮看了她一会儿,叮嘱道:“以后早点下班。”

    费南故作轻松地撇撇嘴,说:“警察叔叔能不能帮我把手机追回来呢?”

    她声音做作,还撒着娇,周淮噗嗤一声笑出声,揉揉她脸颊。

    “别想找回来了,再买个新的吧,这种情况即使报了警,找回来的几率也不大。今天我休息,陪你去买。”

    费南斯点了点头。

    周淮下巴埋在她脖颈,推着她往屋里走。

    “有味道。”费南斯嫌弃地侧头。

    周淮往她脸颊上亲一口,放开人,说:“我先去洗个澡。”

    周淮去洗漱,费南斯去厨房洗米煮粥,忙完后,周淮已经洗漱完毕。

    短袖T恤,运动长裤,一身热气。

    周淮抬手捋一把头发,然后摇摇头,甩头上的水珠。

    水珠冰凉,溅到脸上,费南斯坐在沙发上,抿着嘴,皱着眉,盯着他看。

    周淮看过去,伸手去揉她眉头,问:“害怕了?”

    费南斯点点头,说:“有点儿。”

    她声音有气无力,应该吓得不轻,周淮揉揉她头顶黑发,轻声说:“下次再这么晚,我去接你。”

    费南斯想说对方还有刀,但是忍住了。

    “你没上去追吧?”

    “想追来着,但是他跑得太快了……”

    周淮一顿,说:“手机重要还是命重要?”

    费南斯没吭声。

    周淮打了个哈欠,费南斯从沙发上起身,推着他往卧室走。

    “去睡觉,饭好了我叫你。”

    周淮转身坐到沙发上,一把将人拉到腿上坐着。

    “睡不着,等会儿。”

    费南斯嗯一声。

    周淮打开电视,调了一轮台,最后停在了崇州新闻频道。

    半晌,怀里的人没动也没说话,周淮转过头,她脸色有些异样。

    周淮说:“想什么?害怕的话,和我说说。”

    费南斯回过神,摇头说:“肚子饿,想吃饭。”

    饭好了,周淮盛来两碗粥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拿来白煮蛋和泡菜。

    两人在茶几旁的垫子上坐下来。

    新闻频道正在报道一起车祸。

    凌晨两点,一辆过路车辆发现路中央躺着个年轻小伙子,报了警,小伙子在送往医院两个小时后死亡,肇事车辆逃逸。

    镜头转到医院,记者正在采访医生。

    电视下方写着:线索征集,死者,男性,生理年龄十五岁,紫色头发,姓名不详,车祸发生地点为梧桐路……

    眼皮突然跳了一下,紧接着“咚”的一声。

    周淮看她一眼,捡起掉在地上的筷子,放到茶几上。

    “吃饭也能走神。”

    那个抢手机的人,头发也是紫色,也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梧桐路,离这里仅一个街区,是回家的必经路口……

    “不是,昨夜没睡好。”

    “哦,那吃完饭陪我补会觉。”

    费南斯嗯了声,拿起筷子。

    周淮说:“我去给你拿双新的。”

    甬道四周,黑黢黢一片。

    脚下,石路坑洼不平;身后,伸手不见五指,犹如深渊;前方,一眼望去,黑暗无际……

    突然,脸上一阵剧痛。

    费南斯睁开眼。

    入眼一双眼睛,瞳仁漆黑。

    费南斯眨了眨眼。

    周淮又拧一把她脸,说:“你怎么睡觉头都闷在被子里?”

    十点二十。

    费南斯要起来,周淮一把拉回她,压在她身上。

    贴在右腿上的东西越来越硬,费南斯使劲推他。

    周淮脸埋在她胸口,纹丝未动。

    费南斯拧住他腮边肉,迫使他抬起头,周淮逮住机会,去吻她嘴。

    费南斯张口想骂,周淮的舌头钻了进去,她闭上眼,手揽上他腰。

    手冰凉,周淮抖了下,去解她睡衣扣子。

    费南斯双臂搂着他头,她双眼迷离,脸颊通红,嘴唇微张,轻轻喘着气。

    她手臂越收越紧,周淮趴在她胸口低声笑:“松开点,我要透不过气了。”

    费南斯松开手臂,周淮抓起她手放在枕头上,低头亲亲她嘴唇。

    “别急,来了。”

    周淮起身,跪在她身体两侧,抬起胳膊脱掉T恤。

    窗帘没拉严实,留着条缝,金黄的光穿过那条缝隙照在他赤裸的半身。

    周淮精瘦,肌肉结实,腰腹……

    费南斯脸一热,偏过脸。

    周淮抬手去脱裤子,见她脸颊通红定定地盯着右侧床头,他伸手将她脸扶正。

    “害羞什么?看着我脱。”

    他语气轻佻,眼底藏着笑,费南斯眼睛转了一圈,将视线移回他身上。

    裤子褪下,紧身内裤包裹下的屁股浑圆饱满,大腿结实有力。

    “啧,啧,啧。”

    周淮眨了眨眼,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费南斯抬起半身,手摸上他小腹。

    那里紧绷着。

    “啧,啧,啧。”

    周淮脸一沉,搓了搓牙齿。

    费南斯这才挑了挑眉,笑着躺回了床上。

    “……”

    周淮眯了眯眼,脱下内裤,压上去。

    床头撞击着墙面,喘息声渐渐粗重,周淮盯着身下的人,她闭着眼,眉心微微蹙起,手臂无力地环着他脖颈。

    “早点关门,五点半我去找你,一起去买手机。”

    “嗯。”

    她脸颊的红越来越浓,周淮双手抚着她脸,吻她眉心。

    她睁开眼,周淮哑声说:“你妈一般叫你什么?”

    凌乱的思绪渐渐聚集在一起,费南斯张开嘴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

    店内。

    一整天人不多,费南斯握着遥控器,轮番调台。

    新闻频道还在轮播那个新闻。

    小小年纪不学好,现在抢手机,以后就可能杀人越货。

    费南斯冷哼一声,换了一档综艺节目。

    “死了活该。”

    五点半,周淮准时来到店里,费南斯锁好门,两人一起去附近商场。

    费南斯想买个新款的,周淮看她一眼,说:“你不怕又被抢?”

    费南斯说:“那你帮我挑个。”

    周淮指着柜台里一个黑色的手机,说:“这个够用了,就算再被抢了,也不心疼。”

    学生手机,新款,1299,被抢的那个手机可以买五个。

    费南斯二话没说,付了款。

    买完手机,周淮带她去补卡。

    弄好手机后,两人找了家川菜馆吃饭。

    费南斯熟悉新手机功能,周淮点菜。

    系统虽然完全不一样,但不复杂,费南斯很快就摸清了。

    看一眼埋头吃饭的人,费南斯拿出一把钥匙,放到他手边。

    周淮看一眼钥匙,抬起头,盯着她问:“干什么?”

    费南斯眼睛绕了一圈,说:“不要?不要就算了。”

    周淮手一伸拿过钥匙塞进了口袋。

    “我家的钥匙你要吗?”

    “我要的话,你给吗?”

    周淮看她一眼,低头扒饭。

    “你不是一直没还我?”

    费南斯撇了撇嘴,掏出钥匙串,作势要拿下钥匙,周淮瞪她一眼,夹了一块鸡肉塞到她嘴里。

    “留着,说不定哪天你又没地方待了。”

    费南斯皱了皱鼻子,将钥匙放回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