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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有H)

    “芒,集市那边不方便停车,最好坐地铁过去,那里正好就一个地铁口。”庄诗凌在镜子前整理着衣领开着扩音跟卢芒打着电话。

    市中心的广场办了一个手作集市,里面有古旧精美的欧式古董、精细的手工作品、陶瓷艺术品、建盏等,卢芒听同事说起有这么地方,就约庄诗凌一起去逛逛。

    “好,那我开车去你那,我们一起坐车过去。”

    其实卢芒直接过去那里会更近一些,但是她就是想早点见到庄诗凌,想跟她一起去车站坐车。

    两人一旦出了庄诗凌的住处,自动分隔成朋友的状态,甚至不会挽手牵手,卢芒有些失落地看着身边的庄诗凌。

    地铁站的风很大,因为庄诗凌太瘦了以致于衬衫的袖子被风吹得摆动起来,卢芒多想牵住她的手啊,可两个人却隔得中间还能再站半个人。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对面的车到站了,卢芒聚精会神地看着站牌,她很少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不过大致流程她还是记得的,现在她们要乘坐一号线到中转站再坐三号线到达集市所在的地点。

    “您好,请问您是医生吗?”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突然开口问卢芒。

    “不是。”卢芒不穿着白大褂的时候尽量将工作和生活分开,此时她不知道旁边女子的意图更不想承认。

    可那个女子不甘心地一直看着卢芒,她比卢芒矮了一个头,因此看起来气势不足但也足够让卢芒难受的。

    “好吧,我是医生,你有什么事吗?”卢芒转头问她。

    那个女子才舒展开一个礼貌的微笑,“您是卢医生对吗?”

    看到卢芒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几年前我妈妈在医院做手术,您是她的主刀医生。”

    卢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病人家属,她问道:“那你母亲术后恢复得还好吗?”

    女子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我妈妈没能撑过来,她死在了手术台上。”

    庄诗凌在一旁听到对话,警觉地抓住了卢芒的手,上前将卢芒护在了身后。

    女子连忙解释道:“你们别误会,做手术之前医生已经告知了手术风险很大,我母亲去世前一直跟我说您对她的帮助还有宽慰,我很感谢您。”

    当卢芒听到女子说自己的母亲没能从手术台下来时就想起来了,绝大部分的妇科手术成功率是极高的,几乎不会下不来台。

    那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她的年纪与卢芒母亲相仿,她的大女儿跟卢芒差不多大,小女儿就是眼前的女子。

    因为一直没正视自己身上的病痛,一送医院检查时已经是晚期的子宫肉瘤了,卢芒当时也深深为她能忍得如此剧烈的疼痛不上医院就医而感到不解,后来才知道她只是不想给子女造成麻烦。

    手术方案很快就讨论出来,考虑到患者已经没有生育需求,医生建议全子宫附件完全切除,得到家属的同意后,手术很快安排进行。

    但就在手术的前一夜这个患者突然口吐鲜血,手术立即在深夜展开,原来阿姨不仅是子宫肉瘤,还伴有腹主动脉瘤,本来卢芒想着做手术时一起处理,早已和血管外科医生会诊过,没想到出现了最极端的状况。

    她记得那天抢救了四个小时,最后宣布手术失败,卢芒让另一个医生向家属宣布手术结果,自己则是认真地为阿姨缝合切口。

    医生并不会因为每天都面对着那些病痛和死亡而麻木,那场手术后卢芒生了一场病,卢啸松坐在床边握着卢芒的手腕开导她,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也慢慢尘封在她内心的深处,此刻又重新被翻出来,扬起的灰尘快把她呛出眼泪来。

    庄诗凌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安慰她,她不记得自己最后与女子的对话,回过神时已经和庄诗凌上了车。

    庄诗凌的大拇指轻轻蹭着卢芒的手背,卢芒感受到庄诗凌指尖的冰凉,将她的手指攥到手心里。

    今天的天气很好,从地铁站出来时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心中的阴霾似乎也随之而去。

    集市规模不小,放眼看去一顶顶遮阳棚摆满了整个广场,除了右边的空地,似乎在搭建什么。摊位上的每一个物件都是摊主的心头好,当庄诗凌拿起一个陶土做的小猫摆件,只有半个手掌的大小,因为材质的原因摸起来有些粗糙,但细节却刻画的栩栩如生,一只慵懒的猫咪百无聊赖地摇晃着尾巴,摊主热情地向她介绍制作工艺,当听到价格的时候,庄诗凌小心翼翼地将小猫放回原位,不舍地看了一眼拉着卢芒走了。

    卢芒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扬起了笑脸,两人漫无目的的闲逛,看到主办方放的宣传图上标注着晚上会有星空夜市,本想吃过午饭就回去的两人一直在这边待到了晚上。

    一下午的功夫工作人员就在广场的最右边搭了一个小舞台,几个歌手在上面试音,天渐渐黑下来,突然整个广场熄灭了路灯,遮阳棚上一串串小灯泡亮了起来,真的像一片星海。

    一阵悠扬的扫弦,一个民谣歌手在麦克风前自弹自唱,唱得是“无限可能的夜晚”。

    广场上牵手的情侣纷纷驻足观看,这首歌很适合这个场景这个气氛。

    当爱悄悄来临的时候

    这时天刚好黑了

    无需言语无尽浪漫

    无限可能的夜晚

    让蜡烛代替所有灯

    让音乐代替话语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

    如果要我开口

    只能说一句

    让我成为你的有可能

    如果要我选择

    只能爱一个人

    让我成为你的有可能

    庄诗凌盯着舞台的方向没有去看卢芒,但她能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此时她们十指紧扣站在不起眼的黑暗的角落里。

    卢芒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递给身边的人,庄诗凌疑惑地打开来,看到是那只可爱的陶土猫,眯着眼睛笑起来。

    “你要是说喜欢我,我就把它送给你。”卢芒的话在音乐声中也能听得很清楚。

    庄诗凌将小猫包回到报纸中放进纸袋,抬头对卢芒说。

    “没有它,我也会说喜欢你的。”

    卢芒以为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泄气地转头看向远处,这次的庄诗凌没有再逃避,她在卢芒身边继续说着。

    “卢芒,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了,我不敢奢求太多。你会有你的生活,你应该结婚生子过着正常的生活。”庄诗凌看着卢芒的侧脸,“可一想到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语气平静地似乎在讲述别人的情感,说得句句是喜欢表达的却是分离。

    卢芒并不责怪她,当她知道庄诗凌是怕她受到影响才和她保持距离的时候,她开始理解她了,她一直以来深受生活环境影响,不敢陷入对一个人或物的喜欢,因为可能随时都要中断自己的感情,所以她从不表现得依赖。

    “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正常的生活。”

    卢芒和庄诗凌不一样,从小到大她的人生都是由自己可以选择的,她想要什么只需她自己努力,家庭只会给予她支持而从不会让她感到困扰。

    “如果我只要你的一句话,你可以告诉我你爱我吗?”

    在这段感情中卢芒一直是居高的一方,尽管她已经努力让双方平等,但无论是家庭、经济、学识,卢芒都要比庄诗凌高出一大截。但卢芒并不因为这些就看低庄诗凌,她给予她尊重、帮助和鼓励,哪怕真的有一天要面对来自各方的责难,卢芒也绝不会让庄诗凌受到半点伤害,她只希望庄诗凌不要放弃自己可以爱人的权利。

    “我爱你,卢芒。”庄诗凌再也忍不住,伸手拥抱卢芒。

    小时候她外婆家的大黄狗生了小狗,她妈妈给她抱了一只小狗,在她母亲病逝后的一天,她父亲喊了一群朋友把狗打死吃了。

    小狗还对着朝自己挥来的木棒摇尾巴呢,木棒无情的落在它的鼻子和头颅上,狗倒下去还抽搐了好一阵子。这些并非庄诗凌亲眼所见,而是在饭桌上她后妈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庄诗凌听的,庄诗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后妈要对她这么残忍。

    只是后来她再也不会表现出对任何人事物的关心和喜爱了。

    可卢芒不一样,她能感觉到自己对她的爱快从胸膛奔腾而出,她隐藏不了对她的喜欢,她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属于卢芒的特殊香气钻进她的鼻子,她贪心地多嗅了几下,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卢芒的肌肤。

    “那你勇敢点好吗?”就像在车站时以为有人要伤害她那样把她护在身后,那一刻卢芒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是她平日表现出来的十倍百倍那么多。

    卢芒吻了吻庄诗凌的额头,两人虽然身处角落但广场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刻意去看她们,但也能感受到她们的相拥,可这相拥对于路人来说与朋友之间的拥抱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当时以为她会伤害我吗?”

    卢芒躺在床上看着庄诗凌收拾屋子忙碌的身影问道,庄诗凌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续将靠枕拍了拍好让它鼓起来一些。

    “我不知道,但是那样的场合加上她说的话难免叫人不去担心。”庄诗凌扯了扯地毯的四个角,用手将它抚弄平整,“你有经历过医闹吗?”

    卢芒的眼神幽深起来,她点了点头跟庄诗凌叙述了向璟遭受的那场事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就是这么真切的发生了,卢芒是向璟做完手术的晚上才有空去病房看她。

    她的腰部打了钢钉,半个月时间才能坐起来。

    庄诗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听卢芒说着往事,心里满是对向璟的同情,她难以想象身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所承受的痛苦。

    “她前女友不喜欢她了还把她钱全转走了,向璟怎么不报警呢?”庄诗凌听到卢芒咬牙切齿地说着刘悠悠要结婚的那一段提问道,此时卢芒已经从平躺在床头的姿势变化为趴在床位看着离自己只有咫尺的庄诗凌。

    “这个社会上坏人很多的。所以我朋友总是担心你也会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呢?”庄诗凌不服地反问。

    “那谁知道呢?也不承认我们的关系还背着我见别的男人。”

    “我真的怕影响你!我孤身一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但你是医生,还有你的家人。”庄诗凌委屈地说着。

    “这些不需要你去担心。”卢芒坐起来伸手向庄诗凌讨要拥抱。

    庄诗凌走到卢芒面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卢芒顺势抬起下巴深入这个吻,灵活地撬开庄诗凌的牙齿,两条舌头你来我往,追逐打闹得不亦乐乎。

    庄诗凌喘着气以为可以结束时,被卢芒压到墙上继续亲吻,胸口的扣子被卢芒一颗颗解开。

    卢芒隔着胸衣抚摸她软绵绵的双峰,指尖触碰到她的乳头,便急不可耐地解开了她的内衣,赤裸着上半身的庄诗凌在卢芒看来圣洁极了,她生怕自己力气大了弄破了这尊娃娃。

    捧着她的不敢吮吸得太过用力,庄诗凌仰起脖子来,一股酥麻地感觉传遍她的全身。

    “芒,”她喃喃道,手抱着卢芒埋在她胸口的脑袋,将她的脸往自己胸部挤压,想让她再用力一些。

    庄诗凌太瘦了,卢芒的手滑落在她的腰间,几乎捏不到什么肉,但正是这种骨感让她爱不释手地上下来回抚摸。

    “芒。”她无意识地喊着卢芒的名字,当卢芒看到她粉嫩的花蕊时,用舌头轻轻地一舔,随后滑入流着蜜水的甬道。

    庄诗凌的身体颤抖着,她敏感的部位能感受到卢芒舌尖到过的每一处地方,凸起的小珠子被反复刺激,她再也压制不住那股直冲颅顶的快感,急促又享受的呻吟从喉咙中发出。

    卢芒起身抱着全身瘫软的庄诗凌将阵地转移到床上,“凌,你真像个生错地方的人,你应该出生在外国的庄园里。”

    “生在外国还怎么认识你?”庄诗凌眼里盛满了柔情,看得卢芒芳心大动,将脸埋在她的胸口,庄诗凌虽然瘦,但前凸后翘该有的一点不比别人差。

    卢芒直起身来,一手揉捏着她的胸,一手揉捏她的臀部,这一幕看着淫靡又诱人。

    手指进入湿润的甬道不停进攻她的G点,很快,庄诗凌双眼迷离、全身紧绷,卢芒知道这是她高潮的表现,高仰的下巴,紧皱的眉头,潮红的脸颊,还有嘴里呼唤的她的名字。

    黑夜中,庄诗凌辗转难眠,只要卢芒躺在她身边她便难以入睡,心脏在胸膛剧烈跳着,卢芒读博的时候经常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工作后也是每天都要早起,所以从读书的时候就练就了秒睡的本领。

    但她今天也被庄诗凌不安的心跳声和翻身的声响给吵醒了。

    “睡不着吗?”卢芒侧身看她,月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间隙照进房间里,卢芒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庄诗凌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敢睡。”

    “为什么不敢睡?”“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庄诗凌将自己缩进了卢芒的怀中,感受卢芒温热又有力的拥抱。

    卢芒没有说什么,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给她拍睡。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的,烦恼只是暂时抛到脑后但不会消失,卢芒知道庄诗凌是一个会将心事很深很久的人,两人的关系难以公开,对彼此也没有保障,像一个美丽但随时会破的肥皂泡,叫人揪心地看着它四处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