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殴打 耳光 饿饭
上午十点半，客厅里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地上玩着积木，一块块向上垒着，淡金色的阳光刚好透过窗帘照在她的身上，晒得暖洋洋的。 忽然，随着一块新的积木落下，已经摇晃的城堡忽然“哗”的一声坍塌下来，散了满地的积木，女孩愣在当场，然后在下一刻放声大哭：“哇啊啊啊啊——我的城堡啊啊啊啊啊啊！” 角落里正在洗衣服的招妹听见女孩的哭声，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扔下铁盆里的衣服就冲过去，想要把她抱起来哄。 可是他手早在凉水里浸透了，摸在小女孩身上，顿时把她冻得激灵，哭的更狠了。 这时，在厨房里做饭的男人周亚女也听见了动静，还拎着炒菜勺子就骂骂咧咧地冲了出来，一把把招妹推得摔倒在地。 招妹后背磕上了电视柜的柜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也不敢吭声，默默爬起来，看着周亚女把嚎啕大哭的女孩抱起拍哄。 “凤儿乖，凤儿不哭……哦哦哦哦……不哭……我们成凤最好了，爸爸下午带凤儿上街玩去……” 不知道是不是上街的诱惑，女孩终于抽噎着收了声，被爸爸轻轻放到了沙发上，看着爸爸抄起之前随手扔在一旁的菜勺，对着男生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眼睛亮晶晶的。 周亚女一边打，一边骂：“不要脸的赔钱货，要你洗衣服时看着会儿妹妹，你干什么呢？！都把妹妹弄哭了！你是不是诚心的？你个废物玩意就不安好心！” 招妹被打得抱着头缩成一团也不敢躲，急忙解释：“不是的爸爸，是妹妹玩积木倒了，我没有弄哭妹妹……” “还敢狡辩！还敢狡辩！”周亚女见男生还敢还口，顿时打得更狠，菜勺锋利的边缘在他身上抽出道道红痕，边打边骂：“我当时就不该让英华把你捡回来！养不熟的白眼狼！赔钱货！就该让你淹死在村里的粪池里！赔钱货！不要脸！” 周亚女是家庭主夫，做了多年的家务，手上力气不小，菜勺砸在身上阵阵入骨钝痛，招妹几乎以为自己骨头要被打断了，疼得满地乱滚。 招妹挣扎得激烈，周亚女打了几下落空，更加火大，伸手揪着招妹的头发把他拎起来就是两个恶狠狠的耳光：“小荡夫你还敢躲？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招妹被打得双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直响，这下是再也不敢躲了，缩在地上承受着男人狠辣的抽打，语无伦次的不住求饶： “爸爸我不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疼——啊啊啊疼！爸爸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周亚女打了半天，总算顾及着出门打牌的女人要回来了他菜还没做好收了手，踹了男生一脚，骂道：“看你这个丧门星就晦气，滚一边待着去！” 男生这才敢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缩着身子回到了之前的角落里，偷偷擦了下眼泪，继续低头洗着衣服。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菜都熟了上桌的时候，这个家的主人李英华也刚好回来了，进屋脱鞋一踢，衣服随手一扔，就坐到了椅子上。 她今天玩牌赢了钱，买了一瓶汾酒搁到桌上，周亚女擦了擦手小跑过去，给她把酒起开倒好，她喝了一口，咂咂嘴，问：“饭呢？” 周亚女连忙道：“这就给你盛去。” 给李英华盛好饭后，周亚女又把女儿李成凤叫了过来，给她用小碗盛了饭，这才坐下吃饭，听着李英华骂打牌时的臭牌友，不时再给她添上酒。 招妹也洗完了衣服，小心翼翼走到餐厅，拿出自己的碗筷，看着正在吃饭的周亚女，犹豫了一下才鼓足勇气道：“好爸爸，招妹饿了，招妹想吃饭……” 周亚女当时就骂道：“你个看妹妹都看不好的废物还有脸说想吃饭，臭要饭的，滚一边去，今天没你的饭！” 正吃着菜的李英华不关心招妹是废物还是要饭的，她抬头对周亚女只问道：“什么看不好妹妹？” 周亚女连忙赔笑道：“凤儿没事，是我那会儿在做饭呢，让这小崽子看一会儿咱们成凤，结果菜做一半凤儿玩着玩着就哭了，他也不知道哄，我把他给揍了一顿，今中午不叫他吃饭了。” “那就别吃了，也好长长记性。”李英华厌烦地别过头去，权当没看见招妹。 招妹手足无措地捧着碗站在原地，又被周亚女呵斥道：“你是瞎子吗？没点眉眼高低，厨房不知道去收拾了？” 招妹连忙点头，话都不敢说一句就钻进了厨房，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厨房，攥着冰凉的湿抹布擦灶台，隔着一道小门，听见餐桌那边的人在说话。 有周亚女小声对妻子道：“你下午能不能给我一百块钱啊？” “怎么又要钱，一天天的就会要钱，不知道我赚钱不容易吗？”李英华的声音很是不耐烦。 周亚女连忙道：“不是我花，是成凤下午想要去上街转转，这我总不能一分钱没有啊……” “妈妈，上街！上街！”是李成凤在撒娇耍赖，她话已经能说的很利索了，总是能说服母亲：“我要上街嘛！” “真拿你没办法，谁让你是我老李家的根呢，真是啊……”李英华妥协了，又对周亚女道：“那你一会儿去我钱包里拿两百块钱，闺女想吃啥给买点啥。” “好。” “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 “别废话，赶紧把饭好好吃了，别想着下午上街光吃零食，不吃饭不健康知道吗？！”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