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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道歉,眼前骤然一黑。 全场惊愕,一片混乱。 他在众人手忙脚乱中,吐血倒地。 最后的记忆画面,停留在金棕透亮的瓷砖。 闭眼前,他费力伸出尔康手…… 快扶我起来,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秦宁再度醒来时,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 思绪慢慢回笼,他眼珠转动,扫视一圈周遭。 确认是医院。 他倏地松了口气。 ……看来自个儿还没下线。 正撑着手臂打算起身,“哒”地一声,病房门开了。 抬头看去,杵着拐杖的季老爷子缓步走进来。 他见秦宁已经清醒,颇为惊喜,“小宁,你醒了。” 秦宁浅笑,“让您担心了。” “好孩子,别说什么担心不担心。” 季老爷子放开拐杖,坐在床边座椅,说:“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你昏迷了三天,主治医生都拿不准你的情况,正和相关专家开会讨论。” 秦宁问:“我昏迷这么长时间么?” “是啊,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若不是你各项指标显示健康,我已经安排你转院,然而一连三天,你迟迟不清醒,我真怕你有什么……” 季老爷子抬手抹了下眼睛,“要是你被我那混账孙子气出好歹,我简直愧对你爷爷的临终嘱托。” 秦宁愣了一下,爷爷的临终嘱托?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父母双亡的原主全家就剩他一个了? 见季老爷子睐向自己,他收起疑惑,依照原主的口吻,说:“季爷爷,您别担心,我没事。” 季老爷子颔首,转而说:“小宁你放心,我一定让那兔崽子到你跟前赔礼道歉,至于你们的订婚,就是绑,我也给他绑来。” 秦宁哑言须臾,说:“季爷爷,关于订婚,我和您孙儿也没见过几次,本来就没有感情基础,突然订婚,一时间接受不了是正常的,要不就……” ……赶紧退婚吧。 季老爷子却轻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不用多说,你的心思,季爷爷都明白。” 我的心思? 我的什么心思??你先说清楚。 显然季老爷子没跟他在一个频道,他把秦宁摁回被窝,“你安心休息,一切交给季爷爷。” 你要做什么? 秦宁解释:“季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是想——” “咚咚咚。” 病房门被敲响。 停顿两秒,传来一道男声。 “老爷子,找到了。” 季老爷子不轻不重的“嗯”了声,继而低头,笑着给秦宁掖被角,“别的事以后再说,你好好休息,季爷爷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便杵着拐杖离去。 秦宁望住门口,将后话咽回。 看来想退婚,从季老爷子这里不好入手,他明显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得找机会跟原着男主接触,合力把婚约解除。 按照原着的剧情线,他已经被退婚+领盒饭,而现在却没死,显然是个bug,如果远离原着剧情,不参合男主和官配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或许可以让这个bug持续下去。 换句话说,他有生存机会。 原主既然离开,那他得替原主活下去,况且…… 秦宁揉了揉太阳穴,陷入被窝,脑海中徐然浮现原主的记忆。 原主的人生似乎并不如原着写得那样完美。 医院外。 季老爷子面色沉冷,问:“那兔崽子在哪儿?” 保镖答:“在蛟龙湾那栋别墅。” 季老爷子呵笑,“这小子可真会藏。” 语毕,他转而吩咐:“你带人去把他给我弄回老宅。” “可是季少他……” 季老爷子看了保镖一眼,“我的话不好使了么?” 保镖神色惶恐,“我这就去办。” 季老爷子捏紧拐杖,表情平静的目送保镖。 秦宁在病房躺了没几天,季老爷子就将他转移到滨城的高级私人医院,说是让他能安心养病。 期间,他尝试与男主联系,但都以失败告终,更糟糕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无法离开这所医院。 他一旦跨出院门,便会瞬间晕厥,再醒来,就是读档重来。 意味着,他必须一辈子待在这所医院。 这个认知无异于晴天霹雳。 秦宁非常头痛,尤其隔壁病房时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噪音,吵得他脑仁疼。 他照常披上羽绒服外套,推门出去静一静。 医院楼下是一片绿植区,人很少。 他沿着绿道走,没走多长距离,忽听头顶响起微弱的“喵呜”声。 抬头一看,身边那棵参天梧桐树的枝丫上,正扒着一只三花小奶猫,它抱住冬日里的枯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声一声的叫着,看上去特别可怜弱小无助。 秦宁围着树走了一圈,选好位置爬上去救它,刚抱着小奶猫往下折返,就见两个行人有说有笑的路过。 “高级病房新来那个病人好惨好惨。” “人家住在高级病房,享受最好的医护,惨什么?” “不是这个,我听说他是被未婚夫活活气吐血的,因为人家不愿意跟他好,在订婚宴当众悔婚,让他颜面扫地,气急攻心。” “我的天哪,他肯定爱惨那个未婚夫,不然怎么会吐血。” “哎,我恰柠檬了,我也想要一个为我吐血为我哐哐撞大墙的未婚夫。” “自古深情留不住啊。” 秦宁:“?”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他怀里的小奶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探出舌尖舔舔秦宁的手背,可怜巴巴的“喵呜”一声。 两个说话的人一惊,迅速看来,和无处躲避的秦宁碰个正着。 空气停滞了近乎三秒。 一阵凛冽冬风吹过,秦宁一时气短,掩着唇猛咳几声。 平静被打破。 他抬眼看两个护士小姑娘,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一笑,眉眼浅弯,勾着眼尾两抹红痕,唇色因咳嗽红润几分,整个人看上去像凛冽寒冬里的枯枝,形单影只,摇摇欲坠,却又点着一簇烈焰般的红梅,烧着最后的余热。 两个小姑娘都看直眼了,好半晌,头挨着头,旁若无人的“小声”嘀咕。 “我的妈呀,他好好看!” “人能长这样么?衬得我们跟长着玩儿似的。” “他还穿着病号服,医院啥时候又来一个这么好看的病人,跟二楼四号病房弹钢琴那位,简直不分伯仲!” “你看,他笑起来那眉眼,沉郁中带点昳丽,娇弱中带点坚韧,妥妥的病美人受,妈呀,这哪个攻能顶得住。” “姐妹你会说就多说点。” 秦宁:“……” 秦宁:“那个……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