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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白鹿最后离开的时候仍然没有拗过翟教主，他最后带了十人，和一位名叫秃头坨的堂主。他是西域来的，对那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秃头坨五十左右，秃头又胖，做了陆地和尚的打扮。 曾经混迹江湖上也有几分恶名，杀人太多伤了天和。最后一次他杀了西域镖头全家，强奸妇女孩童七八人，导致他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各个门派都通缉。 这几个魔教人士不多不少，个个都是江湖上的老手，在行动上并没有拖白鹿太多的脚步，又保证了他路程中的舒适。 魔教中人张狂惯了，即使只有十人也毫不收敛，一路上打家劫舍。 西域风沙极大，越走越荒凉，渐渐土地变为细石，细石变为黄沙。 风一吹，还有驼铃“叮当”“叮当”响个不停。 当白鹿探查一圈回来之后，发现之前的客栈里已经没有活人，鲜血顺着木台阶滴滴答答，上面还躺着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店小二。 “只有死人才不会告密。”胖头陀笑呵呵的坐在门前，让其他手下把地板擦干净，尸体一个接一个拖出去埋了。 他说：“这个客栈人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我们在此安静等候就好。” 白鹿不以为然，笑道：“阿叔说的对，自有死人才没有秘密。” 秃头坨笑着挠了挠脑袋，道：“哎呦，当不得当不得，白大人你就别拿我老秃子开玩笑了。” 漂亮少年坐在掌柜的桌子上，鞋子里灌满了黄沙，他踢掉鞋子，晃着白嫩的脚，道：“哎！刚才那些死人可别真埋了，衣服洗洗还能穿么……” “白大人料事如神，想必那些人的脸也是可以用的。”秃头坨笑呵呵的道。 二十二 驼队行商慢慢从黄沙有过，“叮当”“叮当”随风而响。 狮头镖局已经走镖将近三十多年，路线大多从西域到西北，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最近江湖上有些不太平，冷镖头这几年也是捞够了金银，打算走完最后一次，就金盆洗手不干这行了。 队伍里二十几人，冷镖头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我们就在这里过夜，采足了吃喝，明早再上路。” 队伍里走出来一个威猛大汉，看长相是个南人，皮肤稍白，却满脸风霜。 他说：“附近有血腥气。” “裴爷，这里有狼，有强盗，有行商，有什么都不奇怪。” 队伍里发出哄笑吵闹，他们道：“有没有娘们儿？” 进了客栈，冷镖头让店家把畜生牵到棚里，喂些草料，一行人走进去。 “冷爷来了！”店家立即满脸笑容，皱褶里都仿佛开出了花：“还请慢走，里面有干净的房间。” 冷镖头走南闯北，一进门就打量客栈里其他行商，这个客栈在西域边郊，行人不少，在他们来之前也已经有这人在喝酒吃饭好不热闹。 一个腰缠万贯的大胖子坐在中间，旁边有个穿红纱的西域美人一边咯咯笑，一边给他斟酒，旁边几桌都有了酒客。 镖局等人一路上都看不到个母的，有的大汉忍不住言语上调戏几句，舞娘也不恼，他赤脚裸足，笑眯眯的晃了一圈，身上铃铛叮当响，又躲进了富商的怀里。 又几个人忍不住上前商谈价格，没过多久又回来了，骂了句粗话。 姓裴的汉子道：“别节外生枝，晚上都警醒一些。” 二十三 魔教一行人里，四个扮作了店家，六个扮作了投宿的商客，咋眼一看这个曾经尸横遍野的客栈又活了过来，变成了魔窟。 胖头陀笑呵呵道：“白大人，你看……东西能在谁手里？” 白鹿眯着眼睛，一身纱衣让他仿佛是天边的红霞烈火，他用手指敲了敲木桌：“在谁手里都不重要，先杀后找。” 少年笑着说：“我信阿叔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客栈外面那口水井，是这附近百八里外唯一的水源，魔教一行人里往先往井里下了毒，后宰杀了牲畜。 夜里静悄悄的，骆驼马匹被蒙住了嘴和眼睛一刀毙命。 要知道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没过多久，客栈里传来骚乱，厮杀声，武器碰撞声，然后又慢慢归于虚无。 白鹿在外面等的无聊，没过一会出来一个人影。 秃头坨满脸是血，看起来又几分狰狞，他胡乱的用手擦了一把，笑着把一个玉佩递给了白鹿，道：“承蒙白大人看得起，叫我一声老叔，我怎么也不能让您空手而归。” 白鹿笑着接过去，接着烛火光下一看，玉佩里面有个数字“二”，他又从兜里掏出另一块自己的玉佩，里面正好有个数字“五”。 “是真的。” 少年笑了一下，问：“他还活着吗？说了什么？” 秃头坨有些僵硬，道：“嘴硬的紧，我再去审一下。” 之后客栈里面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和痛苦呻吟，白鹿在外面等了半天，无聊至极，于是走进客栈查看。 秃头坨易容不错，行走江湖经验也足，就是刑讯逼供手段实在是粗糙鄙劣的很。 从脚趾开始，将他一段一段的切，那个龙形玉佩主人已经快被切成了两半，血淌了一滴，墙角还一堆碎肉，人间地狱无外乎是。 “我来。”白鹿挑挑眉，再让秃头坨搞下去，情报还没问出来，人就活不成了。 漂亮少年接过小刀，他对方衣服上擦了两下，他微微一笑，打量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从手腕处开始剥皮。 白鹿技术好，下刀稳又快，往往对方一痛整块皮都被活剥了下来，出血却没那么多。 他抓了一撮沙土撒在了裸露的肌肉上，又把人皮贴在对方脸颊，缓缓温柔道：“我敬佩你是一条汉子，但是你今天说还是不说都没那么重要了，如果你不痛快，我也不给你痛快……” “我想，你的皮……我也可以带给你家人留个纪念的。” 黑发少年漫不经心，掂量着手里的刀尖，比划着从哪继续开始。 “我说……杀了我吧……我都说。” 秃头坨杀人无数，还第一次见这种诡艳的场景，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二十四 这次不仅找到了玉佩，还发现那个大汉身上带了一封和蒙国来往的信函，里面言语含糊不清，但是白鹿知道玉佩的主人们都和敌国有些勾结。 他有些焦躁，因为有个玉佩的主人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名字如果说出口，恐怕会吓到一群人。 因为他的名字几乎家喻户晓，提起他每个人都会竖起手指叫一声英雄好汉。白鹿对自己身世闭口不谈，就怕被别人知道已故的英雄却生了一个魔教中人。 可是他的玉佩却发现和蒙国有牵连。 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秃头坨将尸体和客栈淋上了油和酒，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做的不要太多，看起来熟练无比。 白鹿坐在床边，愁眉不展。 不一会，他派出去的两个探子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白衣男人和一把剑。 白衣剑客大概二十七八，五官俊美，不苟言笑，他冷冷的问道：“你们是魔教？” 秃头陀率先发难，一柄弯刀被他舞的密不透风，白衣剑客退避两步，秃头坨一刀一个结果了那两个被抓的探子。 秃头坨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碰到硬点子了。” 白鹿看了对方一眼，道：“白龙堡的？” “嗯。”白衣剑客少言寡语，有几分剑客的冷清道：“我是傅英鸿。” 他长剑出鞘，平稳而冷酷，指着秃头坨道：“我抓了你，可否讨回我的弟弟妹妹呢。” 秃头坨挠挠头，道：“恐怕不行，秃子我不值这个价哎。” 之后没用几招，秃头坨就被他斩于剑下。 他说：“以毒杀人，死有余辜。” 白鹿赶紧闭上嘴，因为那个毒药是他调制的。 真是见鬼了。 白鹿惊讶想：白龙堡里上到堡主，下到几个门客和教头，无不是花架子而已，一个魔教堂主就能把白龙堡杀个翻天地覆，怎么出现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大公子。 白龙堡大公子名声不显，至少很多人没听说他的去向，没想到他剑法如此凌厉，在魔教里也怕鲜有敌手，倒是能和教主比较一二。 白衣剑客面无表情，剑尖带血，稳稳的指着白鹿，道：“我听过你，白教主，如果我抓住你能否换回他们呢？” 他两个弟弟还好说，万丽园里喜欢男色的终究还是少数，而他的妹妹傅月曼就不一样了，这会恐怕都被玩大了肚子。 白鹿思考了一会，摇摇头。 少年道：“圣教从未接受妥协，恐怕我也不值这个。” 傅英鸿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剑瞬间斩了过来。 二十五 两个人一路上杀杀逃逃，奔走了五百多里，白鹿曾经和他来往数个回合，他自己武功大多数是走诡异邪魅的路子，和这种剑客正面交手极为克制。 白鹿大半内功来源于教主，内基不稳，在这种顶级高手过招时候就突显破绽。 傅英鸿的长剑横于他的脖颈边，面无表情道：“你输了。” 是的，仅此今天，白鹿已经逃了十五次。 结果每次都被抓了回来。 天资这种东西听起来玄之又玄，但是有些人摸到了兵器就可以一战成名，有些人却在江湖中沉浮大半辈子，临了的时候还搭进去了命。 白鹿笑道：“傅大公子，你究竟想要怎样？” 白衣剑客这次点了他的穴道，封了他的内力。低声道：“抓你、换人。” 漂亮少年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路上两个绕开村落，一路上只走荒郊野岭，白鹿虽然是魔教中人，但是向来仆侍随身，生活优越，哪里睡过什么山洞，一身漂亮的肌肤都被蚊虫咬了数个红点。 黑发少年娇笑，温声软语讨好道：“傅哥哥，我真的受不了啦，我们换个客栈住好不好。” “你们魔教教徒跟在身后，住客栈会给百姓带来杀身之祸。” 白鹿眼睛眨了眨，道：“你放开我，我让他们离去如何？” 白衣剑客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我们去睡客栈吧，其实我在这里，他们不敢靠近的，如果你让我住客栈，我就告诉你家人讯息。” 黑发少年试探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弟弟怎样了？他可喜欢我在床上叫他傅哥哥，每次我一叫他就硬……” 一柄如霜雪了剑刃横在他脖颈边。 白衣剑客道：“闭嘴。” 漂亮的少年低头伸出殷红的舌头，添了一下兵刃。 他笑的如同夜里的艳丽的毒蛇：“你不能杀我，因为你的弟弟们都喜欢我，不过比起他们，我更喜欢你。” 话没说完，他就被点了哑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