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傅轻不能理解:“你怎么总问这个?我什么时候说过恶心了吗?” 白遇之“啊”了一声,愣愣看他。 傅轻见他这副表情,很有些奇怪:“难道你每天早晨都会解决一下吗?” 他是真的觉得奇怪,每天早上匆匆忙忙起床洗漱上课,哪里有时间解决几乎每天都有的晨勃。他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人。 白遇之连忙摆手:“不是!当然不是!”他心中懊恼。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梦,不敢相信,也充满恐慌。 在昨晚之前,他从未想过能和傅轻在一起的可能,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昨晚傅轻的反应,是纵容,是不好拒绝,还是性欲所致,他同样无法得知。 因此更加患得患失,以至于傅轻稍有一点躲避,他都会心生恐惧,担心这是傅轻的排斥。 傅轻:“我又没说过你恶心,别总乱七八糟瞎想。” 他说着转过身,背对着白遇之。 白遇之简直像在做理解,恨不得把每个字都掰开揉碎好好理解其中的含义。他把傅轻的话在心里来回念了很多遍,喜悦代替苦涩,一点点涌上心间。 “轻轻!”他伸手想抱住傅轻,快要碰到的时候又有点退缩,他忍不住又确认一遍,“你,嗯……” 手最终还是环住了身前那人的腰,白遇之语无伦次:“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你舒服……” 傅轻闻言转过头看他,眼睛瞪得溜圆,眼神却总是隔一会儿才瞟他一眼。白遇之大胆地猜,傅轻可能是在害羞。 被子被拱出鼓包,白遇之钻进被子里,却又立刻被傅轻按住肩膀。 “……”白遇之愣住,“昨晚那样……不舒服吗?” 傅轻咬着嘴唇,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怪怪的?” 是很奇怪的,这样算什么呢?白遇之心里当然也知道,但是…… 他手勾着傅轻内裤的边边,稍一用力就能把它脱下来。 平心而论,昨晚他自己的感受不算太好。他没做过这些,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把另一个男人的阴茎吞进嘴里,动作不熟练,又被噎得很难受。但是傅轻颤抖着射精的画面像刻在脑海中,明明想到这些就会头脑发懵,却总是忍不住回想。 还想再靠近他一些,还想让他再满足一些。 “我就是想让你舒服……”白遇之实话实说,声音越说越小,“别的没想那么多。” 那天还是又弄了几次。到后面傅轻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只觉得身体浮浮沉沉,时而像飘在天空,时而像陷在棉花糖。 他记得白遇之细细地舔着他的背,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背部也可以舒服;推开白遇之的时候又被咬住了手指,指尖酥酥麻麻像是小蚂蚁爬过。 后来他们又在卫生间里做,傅轻坐在洗手台上,低头看埋在自己股间毛茸茸的后脑勺。侍弄够了下面,白遇之又去咬他的腰和大腿,每个地方都被弄得又爽又痒。 傅轻想不起从前一天晚上到现在究竟射了多少次,恍惚间只记得到最后阴茎射得有些疼痛,甚至滴了几滴尿液。之后白遇之终于舍得放开他的阴茎,又去亲他的下巴和喉结。 做完了这一切,傅轻靠在白遇之肩膀,眯着眼睛说累。 白遇之活动着自己的下巴,用了太久下颚酸痛极了,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明明是我一直在动啊。” 傅轻装作听不到。 那次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白遇之还是有时间就往傅轻这里跑,但他不再满足于以前吃吃饭聊聊天的样子。他们会在宿舍没人的时候偷偷拥抱,蹭出火了就简单地摸一摸,然后分开自己平息。 某天下午,白遇之轻车熟路敲开傅轻宿舍的门,在里面的几个室友告诉他傅轻正在顶楼的水房洗衣服。白遇之道了谢,脚步欢快地上了楼。 大学里的男生多少都有些懒散,能用洗衣机洗的衣服是绝对不会想要手洗的。只是傅轻有些洁癖,不太想用公用的洗衣机,有时他会把衣服丢给白遇之,让他帮忙带回家洗好甩干再带来。 白遇之很喜欢傅轻这样依赖他,也没去想过傅轻明明是本地人,回家并不远,却不肯回家用自己家里的洗衣机。 推开顶楼的门便看到傅轻正在洗衣服。他把袖子挽至手肘的位置,正在搓自己的背心。水龙头水流很急,刚一拧开就喷得他手臂满是水珠。 傅轻没去管这些,拧干了衣服放到另外一个盆里。 随着这段日子的适量运动,傅轻的肌肉线条越来越流畅,拧干衣服的时候手臂内侧隐隐透出一条青筋,先前军训时晒黑了的肤色还没有完全白回来,浅浅的蜜色让他褪去了一分青涩。 明明都是半大不小的毛头小子,傅轻就是比同龄人看上去更成熟稳重。 ……也更性感。 白遇之一直没叫他,还是傅轻洗完衣服擦干净手,准备下楼时才看到白遇之站在门口呆呆看他。 “傻站着干什么?怎么不叫我。” 白遇之走过去,帮他一起收拾洗衣液和肥皂。傅轻的手上沾了些肥皂的香味,显得整个人都清爽又干净,只是泡了太久水,手指皱巴巴的。 白遇之低头,用手掌拢住他的手指。 和爱打扮爱漂亮的女孩子不同,大男生过得尤其粗糙,傅轻也不例外。他的手心并不光滑,右手的中指还留着些常年写字的印子,是一处小小的凹陷。 这些痕迹让傅轻在白遇之心中的形象更加真实。他用手指摩挲着那处凹陷,也不说话,默默向前走几步,单手搂住傅轻的腰。 这个姿势有点别扭,但他既不想放开傅轻的手,也不想松开傅轻的腰。 傅轻的袖子即使被挽到了手肘,还是不可避免被打湿了一点。白遇之用手背碰碰那处湿润,问:“冷吗?” 傅轻说不冷。 白遇之点头,又问:“那我们能不能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他不等傅轻回答,手臂用力将他圈得更紧,偏头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 先前的吻多少都有些欲望驱使的原因在,这一次的亲吻像羽毛一样轻,一触即分,其中蕴含的温情却远超从前。 白遇之盯着眼前人的嘴唇,又去亲他的嘴角,“我怎么觉得你的嘴唇总是很干。” 傅轻闻言舔舔自己的嘴唇,“不知道,小时候还会流血破皮。” 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让白遇之看红了脸。他这段时间总是觉得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譬如现在。 他们离得很近的时候傅轻总是不看他,明明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却偏偏没有一点眼神接触。白遇之终于舍得放开傅轻的手,转而抚摸他的脸颊,想让他正视自己。 傅轻的视线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很像是缓慢扫过不想多做停留,只是眨眼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点,睫毛颤巍巍的。 白遇之说不清这个吻是怎么发生的,不知不觉间他们便已唇舌交缠。这是一个无关性欲的吻,是自然而然的情之所至。 在这之前白遇之一直很拒绝去想,傅轻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有没有一点好感一点在意,一直纵容着自己的“放肆”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但这个吻让他有了一点勇气。 至少,傅轻也在回应着他的爱意。 被傅轻挤进口腔的时候,白遇之觉得脊椎发麻,他更用力地抱住傅轻,把他揉进自己怀中,同时在接吻的间隙,又一次毫无保留地表达着自己的爱。 他贴着傅轻的嘴唇,喃喃地说:“轻轻,我好爱你……” 剩下的话淹没在唇间,舌头翻搅的啧啧水声让白遇之目眩神迷。 片刻后,两人分开。 傅轻鼻尖渗出了几滴汗。这绝对不是会出汗的季节,傍晚凉风习习,怕冷的人甚至会穿上薄外套。 白遇之帮他蹭掉那几颗汗珠,视线在他红肿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 晚上十点多,傅轻回到宿舍。今晚有一个选修课,宿舍里除了傅轻之外的其他几个同学都去上课了,只剩下傅轻一个人。 傅轻换了衣服洗过澡后爬上床。他脸上还有点热,嘴唇也麻麻的。晚上他和白遇之在学校门口的一间清吧喝了两杯酒,回来时又在树下安静地接吻。 奇怪的是,这样简单的亲吻带给他的悸动远胜更亲密的行为,一吻结束后,他推着白遇之赶紧离开,自己几乎落荒而逃。 他侧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上白遇之发来的“我到学校啦”发呆。屏幕顶端长久地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到底想发什么呀,傅轻有点着急,又不想暴露自己一直盯着聊天框,只能继续等待着。屏幕亮亮灭灭,在傅轻即将失去耐心的前一秒,白遇之终于发来了消息。 -想你 傅轻按灭屏幕,把手机扣在枕头上。 这个人真是的,打了那么半天就只有两个字吗! 过了几分钟,他又把手机拿起来,敲了几个字回复。 -知道了,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