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加油包

    早上醒来时，我弟早就已经溜了。我浑身酸痛，尤其是下半身，咬着牙撑起身子拿了手机一看才七点半，随后又卸掉力气，让身体砸在了床上。

    这可怎么办？我和我弟真的上床了。

    后庭时不时传来点儿痛感，我歪着脑袋掀开被子，身下的床单一片狼藉，竟然还有两三点血迹。要死了，屁眼儿都裂了！

    我睁着眼睛放空思想。在接受了和我弟上床了的事实之后，我竟然异常的冷静，并没有预想中的不知所措，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应当一样。

    我故意赖床，等到江春华出门后才扶着墙去冲澡。凉水从喷头倾洒而下将我包裹，我大张着嘴呼吸，企图忘掉昨晚的激烈画面。冲澡结束，我擦拭着身子站在镜子面前端详自己，我弟挺聪明，锁骨往上没有留下痕迹，只是下面就惨了，斑驳的吻痕密密麻麻。

    镜子里的人有些憔悴，脸色苍白，眼睛无神，还带着点黑眼圈，嘴唇干到起皮。突然有点在意自己的形象。

    我徒劳的梳弄头发，想让自己看上去好看一点，手指却不小心戳到了额头上的痘痘，疼得皱眉。

    好丑，好丑。

    有一个声音响起:梁泽秋真的会喜欢这样的你吗？

    我兀自摇了摇头，不会的，他不会喜欢我的。

    又有一个声音响起:他当然喜欢你，他要是不喜欢你，能和你接吻，能和你做爱？你们现在干的不都是小情侣干的事儿！

    我身子有些发软，连忙弯腰用手臂撑在洗漱台上，而后抬起脸，和镜中人两两相望，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流到嘴角，我伸出舌头将它勾进了嘴里，在一片咸涩里放声大哭。

    我早该明白的，我一直明白的。

    我和我弟之间哪里还是普通的亲人关系。早在我被劈腿的那天起，我弟逾越了亲人关系的那一晚开始，我就像个渣男一般立马投入了一段新的感情里，衔接之快连我自己都给骗住了。

    我给了自己一秒又一秒的犹豫时间，就是为了和我弟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从亲吻到做爱，都是被我默许了的。

    水汽汹涌，眼里一片模糊，我眨了眨眼，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在开口说话:“你喜欢你弟。”

    我想摇头反驳，可是身体僵硬完全动不了。镜子里的我又开口说话了:“别装了，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就是喜欢梁泽秋！”

    我哽咽着开口:“对！我喜欢我弟！但是有什么用！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他...他可是我弟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

    我打开水龙头用凉水一遍又一遍的洗脸，直到有些窒息才放过自己。

    我难过的是既定的结局，不是因为我喜欢上了我弟。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卧室，把不堪的床单扯了下来，随后丢到了洗衣机里清洗。

    轰隆声充斥在卫生间里，我倚着门框胡思乱想。距离我弟高考还有两周，也就是说我的第二段恋爱还有两周就要结束了，等他高考完，我要不就去外面住，等他大学开学后我再回家，省的尴尬，以后怎么办呢？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吧？

    我无法想象终结这段感情的后果是什么，索性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先停更了，本来就是依据现实改编的，难道要我去写我被我弟给上了？

    写作热情都给操没了，但关键是，我...我一点都不生他的气...

    ＊＊＊

    江春华今天下了班就直接回家了，没有去搓麻将，也没有去跳广场舞，她说要和我一起去接我弟。

    屁股余疼犹在，我本来今晚不想去接他来呢！在她面前我又找不出理由推脱，只能提着气儿一路跟着去了学校。

    高中晚自习又延长了二十分钟，但是不强制，全凭自愿。我弟就是那个不自愿的人，下课铃响起没多久，他就从校门口奔出来了，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呆愣了一下。

    他一直盯着我，一直。以至于盯着我叫了声“妈”。江春华都快气死了，说我弟不会是个哥控吧，眼里都是他哥。

    我弟笑了笑没说话，我也依旧沉默。

    三人一并回家，我被夹在中间，江春华一直在不停的说着话，我没听进去，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或者小区里的八卦——她打麻将听来的。

    我弟倒是时不时的笑一下，但是他的手在不安分的蹭着我的手，一下一下的，像在打摩斯密码，翻译出来的内容是在向我道歉。

    昨晚他那么粗暴，我应该生气不理他，但是此刻却因为我弟很在意我而偷偷地憋笑，一路上都在试图用抿嘴来掩盖上扬的嘴角。

    白天有过一段激烈的思想斗争，现在我可以大胆的承认自己的心思。

    我又恋爱了，虽然它很快就会结束。

    一直到上床睡觉我都没和我弟说一句话，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触碰我，先是摸摸我的手，悄悄把手上移掠过小臂，然后从其下穿过揽上我的腰，一点一点的把我往怀里带。

    我不动声色的开口:“再动我就去电脑屋睡觉。”

    他立刻停住了动作，脸往我身上埋，湿热的呼吸打在后颈上，嗫嚅开口:“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哪儿错了？”

    “我不该忍不住。”

    “梁泽秋，我好疼。”想过呵斥他，给他点儿脸色看，可是话到嘴边竟转了个弯，成了委屈的抱怨。

    他开口哄我:“那我给你揉揉？这几天我发誓绝对不会碰你，好不好？”

    “.........”

    我无言以对，他竟然还想着再干我，我当哥哥当的有点失败了。

    腰间的手抽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弟下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回来后，竟然摸向我的裤子，想要脱下来。

    我气的翻身就是一巴掌，我弟泪水朦胧，捂着右脸，道:“哥，你干什么呀？我，我想给你抹药...我给你买了药...”

    我强装着镇定道:“抹药？抹什么药啊？你要是不...我还用的着抹药？不抹！”

    “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看到床单上都有血，你肯定很疼，哥，抹点药吧，抹上了好得快，你就不疼了。”

    “我不抹！”疼就疼吧，脱了裤子谁知道他抹完药不会兽性大发呢？

    但是......

    我和我弟势不均力不敌，五分钟后，我大汗淋漓的趴在床上，光着屁股，我弟拿着药膏，一脸认真的给我抹药。

    老脸都丢尽了，我羞耻的长叹一声，只换来我弟沉沉的低笑。

    ＊＊＊

    距离我弟高考还有一周，我弟守了君子之约，一周没碰我。他会在早上起床的时候轻轻的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在闭着眼睛等他吻我，我弟的嘴唇有点温凉，印在额头上时，呼吸也会跟着打上去，我感觉我额前的绒毛都被吹起，痒丝丝的，痒到我心里，等听到门关上时，我会控制不住的笑着睁开眼睛，侧身去抱他的余温。

    恋爱，也不过如此吧，我想。

    江春华就坚持了一晚和我一块去接我弟，此后就又跑去打麻将了，还大言不惭的对我说:“我知道我不是一位合格的家长，但你也不能因为我不去接小宝，就说我不够爱他。我自始至终贯彻的教育方式是放养，你不必再阴阳怪气了。”

    不去正好，你去了我还放不开呢！

    我梳洗一番才会出门。校门口的家长都在闲谈，乱哄哄的，我不想参与进去，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闷热中带着一丝凉意的晚风吹起我的细发，我晃动了一下脑袋，觉得自己温柔且强大。偶尔中二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弟出来了，路灯昏黄，他从阴影里跑出，带着风奔向我，而后将我拥在怀里，开心的叫一声“哥”。

    我拍了拍他的脊背以示回应。他牵着我的手往家走，我微笑的听他讲话，将自以为好看的一面露给他看——微微歪头，用上挑的眼尾瞥他，眼睛轻轻转动但始终看着他的眼睛，伴随着轻笑向他传递朦朦胧胧的情愫。

    纯情小男生能经得住什么诱惑，他在没人的地方和我十指相扣，手心出了一层的汗。

    我的手指微微收缩，给出看似不经意的回应。

    我很开心，我知道我弟也很开心，即使现在我俩沉默的走在路上，我不看他，也知道他在傻笑。

    从学校门口到家有好多种路径选择，今天我们走的是路径四号。经过主路左拐，一片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吆喝叫卖、小儿啼哭声混杂在一起。本市最老的美食街——熙华美食街，从我俩小时候一直到现在都屹立不倒，玻璃窗纸，小桌小椅都散发着老者的味道。小时候，江春华不在家的时候，我就牵着我弟跑到这边来饱餐一顿，虽然每次必定会拉肚子，但挡不住好吃呀！

    “饿不饿？”我不是为了我弟，其实是我饿了，高考前，我弟的饮食必须得注意！

    我弟怎么可能不懂我，嗯了两声以后非常可爱的点头。

    想吃烧烤，但是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我一路走一路看，看到了「李记刀削面」。我第一次带我弟跑来吃面的时候，我弟嘴里含着面，脸上被热气蒸的红彤彤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好不掩饰的夸赞:“哥，这个面好好吃啊！”

    真可爱。

    “吃碗刀削面吧。”我下了决定，然后一脸揶揄的看着我弟，道:“我吃，你看着！”

    他就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了句:“好。”

    店里开着空调，李大爷靠着柜台在研究智能手机，一见我进来立刻堆起笑脸迎了上来:“哎！你们兄弟俩怎么来了？好长时间没过来了吧？”

    我弟乖乖的叫了声爷爷，我跟了句大爷，然后说道:“确实好长时间没来了，这不过来解解馋。”

    “那就给你们来两碗刀削面！”

    我连忙制止，道:“一碗就够，给我弟来碗绿豆汤。”

    “我哥给我买啥，我就吃啥。”我弟温温开口，我觉得我像在欺负人。

    “小秋还是这么听你哥的话。”大爷撂下这一句就乐呵呵的进了厨房。

    我挑了张靠墙的桌子坐了下来，避开了空调，不能让我弟被吹的感冒。

    面很快就上来了，还有我弟的绿豆汤。我拿了双筷子就开始斯哈斯哈的吃面，然后带着满嘴的油光抬头冲我弟笑:“梁泽秋！”

    我弟满眼的笑意:“嗯？”

    我挑了下眉毛，颇为得意:“这面，可太好吃了！”

    店里没有别的顾客，防蚊帘子遮住外面，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人员攒动。我听见墙上的钟表在嘀嗒嘀嗒的响，我弟起身弯腰飞快的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到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的望着他。

    他舔了一下嘴角，说道:“嗯！确实很好吃！”

    我惊慌的回头看李大爷，对方正在琢磨智能手机，没有瞧见我们的动作。我松了口气，红了脸。

    我低下头，感觉气血上涌，嘴角还该死的下不来，只能小声的骂了句“混蛋”。

    嘴唇好麻，但是我也没有放麻油啊。无心享受美味，我囫囵扫完了剩下的面，见我弟没喝绿豆汤，便把碗端了过来，自己咕嘟咕嘟的喝了。

    结账的时候，李大爷还在摆弄手机，我忍不住开口:“大爷，哪里不懂啊？我给你说说？”

    李大爷嘿嘿一笑，道:“我孙女给我发的她的照片，我也想发个我的给她，我这找不到拍照的东西在哪？”

    我接过手机，给大爷指了指相机，点开，屏幕上立刻显现了我和大爷的人像。

    “哎呦！原来在这啊！”李大爷笑得合不拢嘴。我弟的脑袋凑了进来，我抬了抬手臂，手指向下面的小圆圈说道:“拍照的时候，您就按这个按钮，然后就拍下来了。”

    “咔嚓”一声，我拍了张照片，在图像短暂停留的瞬间，我看见我弟在认真的盯着我，嘴边聚起的小括弧里面蓄满了喜欢，让人心跳不已。

    老男人又回春了。

    ＊＊＊

    等我们磨磨蹭蹭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本来以为会被江春华劈头盖脸的骂一顿，没想到对方打麻将还没回家。餐桌上有留的纸条，让我弟乖乖的喝牛奶。

    我出了一身的汗，粘腻腻的不好受，立马就去了浴室冲澡，还没冲完我弟就光着膀子进来了。

    “哥，一块吧，节省时间。”

    想洗鸳鸯浴就直说，别老是找理由。

    我没说话，默认了。因为我马上就洗完了。

    我弟很开心的脱了裤衩挤到喷头下，我很自然的抽身裹着浴巾走了。他愣在了原地，呆呆的叫了声“哥？”。

    真可爱。我笑得不行，我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弟还要可爱的男孩子了。

    我躺在床上玩手机，我弟带着舒肤佳的味道走了进来，锁上了门。

    他依旧悄咪咪的往我身上蹭，先摸后搂。接着凑在我的耳边轻轻吹气:“哥，我还有不到六天的时间就要高考了。”

    我嗯了一声道:“对啊，怎么了？”

    他道:“那你不给我一份加油包吗？”

    我幽幽问道:“一份够吗？”

    他立刻来了精神:“不够！不够！哥！不够！”

    我放下手机，微微抬头，亲了他一下，然后又一下，又一下。

    我道:“好了！加油完毕！”

    他颇为委屈:“哥，就这？”

    我气笑了:“你还想怎样？梁泽秋。”

    他在我的耳廓上落下一吻，又用舌尖轻轻一舔，道:“想要...”我被激的打哆嗦，问道:“想要…？”

    他继续道:“想要你。”

    我闭眼装死。他舔个不停，从耳垂到下颌骨再到嘴唇。

    牙齿被撬开，他的舌尖在我的腔内游走，装不下去了，我推开了我弟，道:“我...我不要，太疼了。”

    他听后急得不行:“上次，上次是我太着急了！哥，我保证，这次绝对慢慢来！”

    我歪着头不去看他，只感觉脸上热的发胀。他说完又急乎乎的低头亲我，我顺从了他的热吻。

    梁泽秋，你的鸡巴顶着我的腿根，又热又硬，就算我说不行，也刹不住车了！

    第一次太粗暴，给我留下了莫大的阴影。但是我弟今晚很温柔，前戏做的足，把我吻的荤七素八，找不到东南西北，等到我慢慢找回呼吸时，他已经往手上挤了坨药膏塞了进去。

    凉凉的，还有一些异样的酸爽，我挺起上身，把自己往上送，微眯的眼睛里是倒着的墙壁。我弟慢慢的转动手指往深处探索，我轻轻喘息着被他含住了喉结，舌尖轻舔，嫩唇包裹着吮吸，连我的声音都被吸了去。

    手指被替换成了更火热的东西将身体塞满，我被顶撞的发出的声音都断断续续，想叫却又隐忍着，他动作不停，粗喘着在我耳边说道：“哥，家里没人，你叫出来，我想听。”

    “我，我才…不要…”我说完倔强的死死咬住嘴唇，听到他笑了笑，而后腿被架到他的肩膀上，茫然的被狠狠一撞，凸点被擦过，我不禁娇喘，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想要减缓幅度。

    “真好听！”

    我弟从来不吝啬对我的夸赞，我发着气音儿回之以礼：“你也厉害。”

    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发狠的将我贯穿，在我的尖叫中射在了里面。

    喘息声，还是喘息声。

    我弟眷恋的吮吸我的侧颈，舌尖舔过我的耳后，嗓音沙哑：“哥，我好喜欢你啊，现在，我把我的子孙给了你，你就永远永远都属于我了。”

    我疲倦的弯了弯眉眼，心想，幼稚。

    不过，梁泽秋，我也喜欢你。但是，好可惜啊，你的未来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