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算账
傻子喝了点酒就开始犯浑，整个人都打幌，洛小飞催着他说：“你先回房间睡觉去，我把江元安顿好就来。” “啊？啊……好。” “嗯，乖。” 看着傻子离开房间之后，洛小飞想着先把江元衣服脱了，这样睡着也舒服一点，还有鞋子也没脱，洛小飞想江元应该是挺能喝酒的一个人，但是没有想到他醉的挺快的，而且是一喝醉就立刻睡着，睡得特别的死，这一路上他和傻子连拖带拽的这个人都没醒。 要是把他身上的钱全部拿走估计他都不知道谁拿的，洛小飞趴上前，床头的灯打的很暗，两人的脸贴的很近很近，洛小飞盯着江元的右嘴角下死了命的看，但是却看不到丝毫的痕迹，这让洛小飞匪夷所思，算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他在这就算把人看出个洞来也没用。 思来想去，洛小飞只能作罢，动手开始脱江元的衣服，江元的体格可想而知，洛小飞这一套应该很简单的流程走的算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这还微寒的天气里被忙得一头大汗。 气不过的洛小飞揪着江元肚皮上的肉用力的掐，“啧，大块头。” 江元猛然一个翻身，洛小飞吓得惊慌失措，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把江元给掐疼了，结果江元意识完全没有清醒，只是本能的趴在床边就吐，避之不及的洛小飞被吐了一身。 那充斥鼻腔的酒味让洛小飞差点也跟着就吐出来，他强行忍住，直奔洗手间把衣服脱了个干净，也顾不上洗，裹着一条浴巾拿上纸开始处理江元吐出来的污秽，顺手再把窗户全部打开透气。 全部搞定之后，洛小飞洗了个澡才觉得半天命回过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洛小飞半瞌眼眸盯着床上的江元陷入沉思，在房间转了一圈没找到能下手的东西，最后洛小飞想起来头发头发上的针夹，拿着针夹一步步走到江元的面前，他有些哆嗦，拿起江元的手，吞咽一口唾液，小声嘀咕的说：“就轻轻的一下，就一下。” 还没下手，洛小飞猛地站了起来，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对啊！纸啊，要拿纸。” 但是房间所有的纸，包括洗手间的纸都被洛小飞给用光了。 他低头看了看身上裹着的白色浴袍只能叹息，自言自语道：“算了，就用浴袍。”再次抓起江元的手，洛小飞一针很轻很轻的扎了下去，血珠渗出，洛小飞小心翼翼的用浴袍的边角把血染上去，仔细看看江元的脸，依旧睡得很沉。 搞定一切，洛小飞松了一口气，放下江元的手，给他盖好被子后，低头在他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吻了一下，眼底满是牵挂和不舍。 终究起身。 房间里的孙耀天就要气的把蒋文从窗户口扔下去了，转身甩开蒋文的手，拉着门就往外走，打算去敲门，巧也不巧，对面的门被打开，洛小飞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孙耀天震惊的看着洛小飞，跟随在后的蒋文面色冷漠到了极点。 洛小飞完全没有做任何的心里建设，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孙耀天和蒋文。 本来事情好好的谈一谈，说一说，都可以解释。 但是孙耀天的性格急躁，抬脚上前就踢在了洛小飞的肚子上，吃痛的洛小飞捂着肚子摔坐在地，面色难看至极，虽然他浪荡，但是他还要脸，这个点偏偏有人出入，看到这番场景，纷纷停步观望。 孙耀天凶神恶煞一副要掐死洛小飞的模样，而跟随在孙耀天身后的蒋文却冷脸沉默不语，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那么一瞬间，洛小飞明白了，蒋文误会了。 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蒋文不给于信任间的冷漠让洛小飞的嘴好像被冰霜冻结了一般，无法言喻，无法开口去解释。 如果，这就是蒋文所给与的感情，那么……洛小飞不想要。 他知道，他知道蒋文需要时间去遗忘，但是这段时间的蒋文太温柔，太深得他心，让他都忘了，蒋文其实骨子里本质来说是一个冷酷的人。 但是洛小飞可能不知道的是，蒋文现在的心底有多难过，有多痛惜，他想的是就算再浪荡的狗儿也有喂熟念家的时候，为什么洛小飞不是？还这样欺骗他？他裹着浴巾从酒店的房间走出来，这意味着什么？ 其实不怪蒋文会误会，给个正常人都会失去控制。 蒋文现在能做到沉默以对已经是最冷静的态度，孙耀天却没有停手，沉默的殴打中只有拳脚相加捶打肉体的身体，洛小飞抱紧脑袋，抓紧浴巾的边角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就好像卓别林的默剧，没有台词。 最后孙耀天指着洛小飞的了脸恶劣的说：“钱，一分不少的还给蒋文，少一分，我要你命。” 转身，孙耀天拉着蒋文离开。 蒋文没做任何的停留，眼神更没在洛小飞的脸上迟疑哪怕一秒。 洛小飞很疼，心脏好像被撕开了一样的疼，他没爱过，第一次尝到了被爱折磨的痛楚，原来这么让人难过，洛小飞哭笑不语，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回到房间，还好，来之前他带了预备的衣服，换上衣服，神魂恍惚，忽然觉得好困，他把那条浴巾小心翼翼的收到包里，转身翻到床上，缩进傻子的怀里入眠。 傻子回应的抱紧了洛小飞，说：“不疼。” 洛小飞的心脏‘咯噔’一跳，热泪盈眶，潸然泪下，双手捂脸哽咽不断，傻子还在梦吟沉语，不是安慰却甚似安慰。 完了。 他和蒋文就这么完了。 但是洛小飞却一点都不想挽回，他不是不爱，只是觉得这份爱太伤，太重。 他自私，在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想得到独一无二独宠一人的感情？若不是，古代皇帝的三宫六院内又怎会有那么的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为的是什么？自然是为了多一份在乎，多一份疼爱。 现不是古。 洛小飞第一次察觉到，他原来是那么的在意蒋文对他的态度和感情，之前明明想的如此洒脱，觉得不管蒋文如何，他都无所谓……其实不是，他不过在自欺欺人，活脱脱的一个小丑。 一早，洛小飞在睡梦中整理好了情绪，强颜欢笑做的很是漂亮，车内，江元说下次有机会去三亚，这次大家玩的开心。 因为第二天傻子要上学，所以当晚他们要返回，晚上就没有逗留太久，江元带着他们在购物广场玩的时候，顺手买了两份东西，一份给傻子，一份给洛小飞。 最后他们在选择在肯德基吃点东西，傻子一边吃一边在滑滑梯那看一群孩子疯玩，江元和洛小飞面面相对，江元说：“我总觉得你眼熟。” 洛小飞欣喜，“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江元失笑，“或许，我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对方见过面，只是没在意？” 洛小飞笑着点头，“我想应该是。” 时间走得很快，洛小飞又回来了，只是房东老娘们没想到回来的这么快，看着洛小飞孤寂颓废的样子，不安慰反嘲讽，“我就说男人没什么好东西，当初怎么和你说的？就你这样的，看得上你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人活着要用自知之明。” 洛小飞苦涩一笑，顺应着点了点头，其实房东老娘们说的话一点都不假，他洛小飞早已经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种，更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他早就乌漆嘛黑，在没认识蒋文之前和他上过床的男人早已经数不胜数，他混于这个世界最混乱，最肮脏的一层。 他逃离不掉，因为这个肮脏的世界在污染他的同时也会给他对应的回报，他沉溺于其中，可以说遇到蒋文就好像得到了救赎，是洛小飞生命里的一道光，一道洁白无瑕的光将他生命里的黑暗全部驱散，让他看到了生活积极向上的光芒。 可是，往往这种光给予的希望最为大，所以洛小飞很想紧紧的抓着他，想也只是想想，他没有信心可以留住这道光，就算和蒋文解释了，就算蒋文相信了，蒋文的心底能真正的相信和接受吗？ 或许这次的误会让蒋文觉得他洛小飞就是这样下贱淫荡的货色，就他蒋文一个人根本无法满足。 深叹一口气，胸心满是冷冽的空气却让他觉得瞬间提神。 算了，他洛小飞不是那种死在悲伤中要死不活的人，明天，或者找个适合的时间把文件还回去，包括之前蒋文为他花过得钱，虽然这样会让洛小飞变得很难，但是无所谓。 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活，要活的坦荡。 洛小飞开始忙，没日没夜的忙，他又回到了之前住的地方，不过东西还没拿到蒋文那里，算不上搬，只能说在蒋文家临时住了一个晚上而已。 也好，他其实也舍不得傻子，他走了，傻子会哭的。 事情是在三天之后，洛小飞发现蒋文根本不和他联系，他也不好主动和蒋文联系，只能打电话给孙耀天，他想经孙耀天的手把东西还给蒋文，孙耀天也不知道在哪里喝酒，语气不善的说：“思缘酒楼，三号厅，鸟语花香！” 很远，但是很出名，非富即贵者的出入之地。 打个车就打了洛小飞足足四百多块钱，可以说已经出了市区了，从北区到南区，把整个市区给横穿了一遍，思缘酒楼在A市和S市中间位置，很偏。 洛小飞下了车，看着眼前的辉煌无奈叹息，他知道以孙耀天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至于会怎么搞他，他不知道，反正不至于出人命。 有什么怕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洛小飞拿着文件档还有一个不大的黑色手提袋，他来之前把蒋文在他身上花的过钱的全部都算了一下，细细碎碎，还有一些蒋文送给他的东西，居然足足有近十万。 也包括了蒋文登门拜年买的东西，洛小飞算的很仔细，真的做到了一分不少。 鸟语花香。 敲响门，门内的喧哗声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即从门内闷闷的传出孙耀天霸气不善的声音，“进来！” 打开门。 洛小飞手心有些发热，满是汗。 他拿着东西走进去，站在中央，众人的目光让他不适，却故作淡然，看向孙耀天，“孙少，东西我都拿来了，我把钱也算过了，一分不少。” 孙耀天挥了挥手，坐在他身旁的女人走过来拿过洛小飞手里的东西转身快步回到孙耀天的身旁，孙耀天打开东西很仔细的查看，当他看到那份文件的时候，傻了，大喝一声：“卧槽！蒋文这个傻逼！” 洛小飞知道为什么孙耀天这么震惊，最开始的时候他也震惊，因为他没有想到蒋文能做到这种地步，其实以此可见蒋文对他的态度是认真的，但是钱并非衡量一切的事物，洛小飞要的安全感不是钱来给的，他承认开始他是开心的，但是当面对蒋文不信任的目光和冷漠，洛小飞意识到，有些东西……不过缥缈之间。 “孙少，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洛小飞捏拳，说。 “走？还有账我和你没算清呢！” “什么账？” “你欺骗我兄弟的这笔账，钱归钱，情呢？你要怎么还？” “孙少你想我怎么做？” “老子当初就是喜欢你这个性格，直爽，但是你他妈就是太下贱，我兄弟哪里差了？你这么骗他？” “孙少，你还是直说比较好。” “行，今天你想出这个门很简单，你不是卖酒的吗？你看到桌子上的这些酒了吗？你全部喝完，我就放你走，漏一滴，”孙耀天对着身后的人勾了勾手指，“你就挨他一巴掌。” 身后的人走到洛小飞的面前，挑了挑没少，跃跃欲试的挑衅和邪笑让洛小飞明白，今天孙耀天是真的想玩死他。 桌面上的酒如果全部喝掉，不死也残。 就孙耀天这样的富二代，搞得他残废之后赔点钱根本无所谓，因为人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