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产痛发作/道路颠簸/憋尿

    好不容易开到了高速，他不敢再慢慢来，只能抖着双腿加了油门。可惜高速也会堵车，刚刚停下来想等一等，正试着缓缓把双腿打开，把夹着的大肚放下，忽然一股抽痛从腹底钻了上来，“啊”陈波被疼得猝不及防，幸好车辆都在排队，他双手离开方向盘，扶着腹侧，重重地喘气以度过这一波疼痛。像是卡着时间一般，等这股疼痛刚刚过去，还来不及擦一擦满头的汗，车队慢慢地开始挪动。陈波又不得不夹着肚子发动车辆。等到了第一个路口，他惊讶的发现，前面的路已经不通了。前后不少车辆都被迫绕道，隐约还能听到司机的骂骂咧咧。他摇下车窗，问一边的执勤交警，“请问发生了什么？我要去西河怎么走？”被问了一天的交警不耐烦地抬头，对上陈波面无人色的脸愣了一下，又看到他胸下硕大的肚子，有些犹豫地指路，“这个路口下去，走A1公路三小时。”陈波一惊，“我赶时间，那什么，有没有别的路快一点？”交警奇道，“你是赶着去生孩子？”“不是.....”陈波的脸红了。年轻的交警问出口之后也觉得自己唐突，便好心说，“不走A1，旁边就有一条土路，沿着开直达西河。但是那是没开发的乡村野路，你这.....”陈波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必须在五点前回公司的，否则财务会把这笔合同算在下个月的销售。他点头道谢后，连忙下了高架。

    等开上A1公路边的土路，陈波才明白交警的意思。这条乡村土路没有铺设水泥沥青，一路坑坑洼洼的，不过开了一两百米，一个剧烈的颠簸，陈波惨叫着停下车来。幸好是偏僻的乡下，四周没人，只有他一辆小车停在那里。陈波捧着肚子，仰着头，微张着嘴呼痛，“啊，嗯.....别....啊，孩子....”原来他刚驶上这条路，一路上下颠簸让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动，幸好双腿夹着肚子反而安稳一点，谁知刚刚碾过一块大石头，把他往上颠了一颠，脆弱的大肚也随之晃动颤抖，还来不及喊疼，之前每隔一阵就会出现的抽痛再次袭来，连带着圆隆的大肚收缩变形，他疼得踩了紧急刹车，安全带又狠狠地勒紧了他鼓胀的下腹，三重疼痛像潮水一般淹没了他。陈波几乎要疼得哭出来，孩子们也被惊扰得拳打脚踢。陈波明显感觉到孩子们一边踢打一边往下钻去，耻骨一阵酸痛，总觉得自己像是要生了。大大的肚子像波浪一样一波一波的往前往下鼓动而去，几乎要擦到方向盘。他慌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空出一只手去拿手机，却不知道找谁求助。就在这一来一去间，躁动不已的大肚又慢慢地回复了平静，只留下痛得全身无力的陈波还在那喘气。

    肚子不再疼固然好，但是刚才的作动实在是吓人，陈波无措地摸着腹顶，感觉上腹部略略瘪了下去，下腹部却鼓胀的更加厉害，重重地往下坠去，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膀胱上。还没完全从疼痛造成的脱力中恢复，陈波又尴尬得发现自己又有了些尿意。左右看看周围根本没有公厕，虽然在野地，但是大白天的也不可能在外面解决。幸好感觉并不强烈，他伸手勉强把安全带往上挪了挪，也不管是否勒到下腹，只想能远离一些膀胱。

    路只有一条，就算颠簸还是要开的，何况他现在需要尽快到河西厂，除了工作，还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低头看了一眼又恢复平静的肚子，他忍着鼻尖的酸涩，再次发动汽车。

    虽然陈波尽量减慢了车速，但是车子碾过砂石路段的颠簸依旧让他难以忍受。肚子随着颠簸不停地鼓动，有时甚至左右摇晃像是要甩出去一样，连带着他的腰也疼得麻木，肚子一会是左边一会是右边开始发硬发涨，闷痛慢慢加剧，他甚至需要空出一只手去扶一下肚子，否则真的感觉要破开离开身体一般。

    一路上他的肚子又作动了两次，他只能停车忍耐，不但疼痛的间歇有所减少，除了疼痛抽搐，他发现每次他的肚子都会像石头一般变硬，又随着疼痛的消散而变软。这是典型的宫缩症状。一开始他sy着去揉肚子，后来发现不但揉不开，反而引得肚子收缩得更加厉害。不疼的时候又得忍受一路的颠簸，只能臀腿发力，小心地架着肚子忍痛，就怕不小心肚子颠下去把孩子颠出来。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发现下身酸麻的尿意渐渐强烈，甚至转为刺痛。为了憋尿，他难耐地扭了扭屁股，不但没有减弱尿意，反而不小心把肚子挤到，肚子里两个孩子趁机翻江倒海，一个往腹侧伸展，一个往下挤去，死死地压在膀胱上，他只觉得脑内一片恍惚，差点尿在了裤子上。不得不第三次停下车，他一手揉着腹侧，一手去碰腹底，只觉得鼓胀的腹底下已经是一个碰都碰不得的水包。看了一眼时间，按理还需要半个小时左右，就算现在去野外方便，就自己现在虚弱又笨重的身体，只怕会耽搁不少时间。陈波咬咬牙，擦去头上一片冷汗，忍着把僵麻的后腰往后挺了挺，尽量减少那个水包的压力，再一次决绝地发动车子，而且全速地踩了油门。

    或许是疼痛到麻木了，肚子颠扯到变形他也只是咬紧了牙关，紧抓着方向盘再也没有停下。汹涌的尿意刺激着他的神经，已经让他尽可能忽略掉一波又一波的产痛，所以直到这时，陈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临产。

    等到了河西厂门口的时候，陈波几乎已经恍惚了。直到门卫疑惑地看着停在大门口的车子，半天没个动静，就上前去敲车窗。门卫被陈波鬼一般的脸色吓了一跳，又看着他窝在那里明显颤动着的大肚子，问是不是要找医生？陈波缓了口气说是约了宋厂长，之前已经电话联系过。门卫迟疑地给他开了门，引他去停车场，又指给他看宋厂长所在的办公楼。“嗯.....那个....请问洗手间在哪里？”陈波现在说上几句话就要喘上口气，“宋厂的办公楼里就有，在两楼。”“好的，谢谢，麻烦你了。”看陈波没有开门马上出来的意思，门卫疑惑地离开回到了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