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修罗场，老师入室，男友回家，大打出手
那日在办公室，被季俞按在桌上操了个把小时后，谢知允又病了。 准确来讲，是又请病假了。 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不想见到季老师，二是因为想偷懒不去上课。 所以就顺水推舟啦。 他靠在躺椅上，一手握着手机刷朋友圈，一手捏起棉花糖往嘴里送，哪还有半分得知真相后痛苦不堪的样子，根本就惬意的不得了。 不过说实话，他还是有点好奇老师说的那个奖励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老师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该不会是买了什么情趣道具来折磨我吧。 谢知允不知道，刚从躺椅上转了个身，门铃就被按响，他起身穿上拖鞋去开了门，是一个需要他签收的快递。 最近也没买东西啊，谢知允纳闷地签了名，拿着盒子进了屋，走到客厅忽然想起显，这该不会，是老师说的奖励吧？！ 盒子不大，是个方形，他拿起来晃了晃，重量很轻，不像是装了情趣道具，那里面装了什么？ 谢知允实在想不出里面能装什么，顺手从客厅拿了剪刀，回到躺椅上就拆了快递，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一叠六寸的相片。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压下心中的迟疑，谢知允从袋子里取出相册，第一张是一对男女面对面相坐，侧对着镜头的女人打扮得非常精致，看上去是位温婉端庄的富家小姐，而坐在她对面的男士，只露了一个背影，但谢知允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 是余逐临。 ——他的男友。 谢知允突然就明白了季俞的用意。 原来奖励是这个意思，也怪不得，他要提醒自己不要哭出来。 谢知允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心口有点闷闷的，有点顺不上气。他明明一开始就只打算和余逐临玩玩就好，也明白这照片可能是季俞的手段，不一定真实，可他还是没由来地生气。 气什么呢？ 自己就没有付出过真心，却还要别人只能围着自己转？ 谢知允做了个深呼吸，继续看下一张。 照片上的内容几乎都一样，全是偷拍的角度，里面的余逐临背对着镜头，和各种不一样的女人喝茶聊天，看样子是在相亲。 还没翻完，谢知允就啪的把照片摔在桌子上，掩住了脸。 不对。 不能骗了。 照片可能是真的，但是余逐临，绝不会背叛自己！ 我相信自己的魅力。 我们从相识，到相处，度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对我的感觉是真的！他绝对绝对，是喜欢我的！ 他怎么会有了我后，还和别的女人暧昧！ 而且，再回想一下阿临的出差时间……季老师怎么会刚好挑阿临不在的时候，对我下手？或者说是，季老师，为什么对阿临，这么熟悉！对方的一举一动，他都无比清楚！ 这中间肯定有蹊跷。 如果，阿临的出差是迫不得已的，那会不会和老师有关，或者……就是老师设计的！ 呼— 不管真相到底怎样，季俞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我比他更善于欺骗，估计也逃脱不了他地控制吧。 谢知允躺回椅子上，闭上了眼。 不想再去思考这些糟心的事，他现在急需休息一下。 东西寄到后，季老师当天晚上就来登门拜访了。 谢知允知道是他后，也没有把他拒之门外，将人领到客厅后，立马就把那叠照片摔在他眼前，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俞笑了一下，蹲下身将摔得七零八落的照片捡起，整理好，放到茶几上。 他没有直接回复学生的问题，而是顺势坐在了沙发上，歪头对旁边站着的学生道：“怎么，不给老师倒杯水？” “你别打岔！你也配做老师？！”谢知允恨得眼睛都红了，咬着牙又问了一遍：“我问你，这个照片是什么意思！” 季俞眯了眯眼，看来照片的影响力确实很大啊，小东西都不怕我了。 “说过了，给你的奖励。” “你以为这种东西我会信？！” 季俞扶了下眼镜，勾唇道：“信不信，你自己不是很清楚的么？”他拿起茶几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不急不缓道：“如果不信的话，你现在……为什么快要哭出来了？” 他取出手帕，递给了学生，却被对方一巴掌拍掉，他又耐着性子捡起，抖擞干净，叠成方块放到了桌上。 谢知允趁泪水还未滑出，想用手背擦拭掉，然而越擦，眼眶里涌出的泪水就越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你非要这么折磨我？！” “你没有哪里不好，反而，你是哪里都好，所以，我才要想尽办法地把你得到手。” “得到我？”谢知允惨然一笑，压着声恶狠狠道：“你不会成功的，因为我绝对不会喜欢上你！” “不喜欢我？那你还喜欢他？即使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约会，你仍然想着他，不愿意放弃他？” “照片是假的，你是故意寄给我让我对他起疑心的！”谢知允气得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季俞眯了眯眼，拿起茶几上的照片，“我是有意插足你们之间，但照片，是真的，你以为他真的去出差了？不对，他骗了你，他其实只是找了个借口，去和这群女人见面而已。” 他翻了翻，从里面抽出一张，笑道：“你看这张，他笑得多开心啊，眼睛都发光了，哪里像是不自愿的，嗯？” 他手里的那张，是唯一一张拍到的，余逐临的正面。照片里的他笑得很温柔，每当谢知允开心时，他也会这么宠溺地微笑。 “他平常，是不是也对你这么笑。” 季俞举着照片，半只镜片反光，眼神仿佛能洞穿别人，笑容掩在阴影里，自信地叫人害怕， 谢知允顺着他手中的照片看去，一下就呆了。 他脚底发凉，甚至忘了生气，眼睛瞪得鼓圆，蓄满的泪水直接滑落至嘴角。 早上，他没看完相片，也就，没能看到这张，男友对女方温柔地笑。 可是，他在乎的不是男友对别人笑了。 而是……女方的背影，他认识。 季俞打开衣柜，挑了两件衣服，刚准备合上柜门，就看见了角落里的盒子。他心中有所感应，打开了盒子，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条领带。 不是说扔了么？ 小骗子。 他嘴角一勾，挽起衣服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的青年刚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快起来穿衣服，饭已经做好了。” 谢知允闻声，撑着手臂坐起，被褥滑落，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以及上面，遍布的床事痕迹。 他和老师又做了许多次，在和男友的家中，在和男友的床上。 可他对这些痕迹视而不见，只是顺从地，穿上了老师准备的衣物。 面无表情，眼中无光，如同一个傀儡娃娃。 毕竟他无力反抗。 季俞帮他整理衣领和衣摆，突然开口问道：“只凭一道伤，是无法断定我就是‘他’的吧，你是不是早就怀疑我了，嗯？怎么发现的？” 谢知允的睫毛颤了颤，淡色的唇张开：“你的手表和领带款式，我都记得。” 季俞勾唇一笑。 谢知允掀开被子，转了个身，就被对方握住了脚踝。季俞单膝跪地，帮他穿上了鞋子。 一阵恍惚。 上次在老师家中……他也是这样的温柔。 可他分明，就是个恶魔。 只不过有着温润儒雅的外表，就把我哄得团团转。 季俞在他嘴角落下一吻：“先去洗漱，准备吃饭。” 谢知允点点头，起身去了卫生间。 朝夕相处的生活与之前一样，受到的体贴与照顾更是成倍地体现，只不过，对象换了。 而他，也不再那么想念阿临了。 正吃着饭，门铃响了。 季俞眼神一暗，嘴角露出了一丝危险的弧度，“去开个门吧。” 谢知允放下筷子，顺从地去开了门。 然后就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是他许久未见的男友。 余逐临愣在门外，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他看到了男友脖颈上的吻痕，一处又一处，没有一个地方空闲出来。 “进来吧。”再见到阿临后，仿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谢知允淡然开口，转身回到餐桌。 可握住筷子的手，却在止不住地发抖。 “嗯，出差回来了？要不要坐下来吃点？”季俞瞥了眼学生，然后笑着开口，像个主人招呼刚到来的客人般坦然。 “季！俞！” 余逐临丢下行李箱，冲进了屋内，一把揪住季俞的衣领，把他扯下了餐桌，毫不客气地一拳招呼了过去！ 季俞踉跄两下，眼镜被打落在地上，碎了一只镜片。 “火气还是这么大。”季俞稳住了身形后，眯了眯眼，握紧拳头转身就是一拳回击！ 两人立马在客厅里厮打起来，打得阵阵生风，拳拳到肉，涉及区域全都是满地狼藉。 只有谢知允待的餐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眼里含着泪，知道两人在做什么，可他做不出回应，只能握着筷子发抖。 “……别打了……” 声音很轻很轻，喃喃自语般，旁边打红了眼的两人根本就没听到。 “啪—” 桌上的花瓶被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巨响！ “我说！别打了！” 谢知允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成功地让两人停了下来。 余逐临急忙一转头，才发现男友已经无声哭了许久，脸上还被溅起的碎片划出了一道血痕。 “宝宝，宝宝，别哭。”余逐临急忙收手，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想走过去，把颤抖不已的男友搂入怀中。 季俞脸上终于没了笑容，他冰冷地看了两人一眼，从地上捡起了破碎不堪的眼镜，道“余逐临，他现在，可不一定还需要你。” “滚！” 季俞呵呵一声，继续道：“谢知允，你逃不掉，我还会再来的。” 他转身离开狼藉屋子，但他留下的话，却让余逐临怀中的人，更加颤抖。 “宝宝，不哭了，我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的。” “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了。” “是他用了手段，我没想到他会对你出手，对不起，宝宝……” “我收到了他的视频，才知道我们被算计了，对不起，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这的……” 怀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谢知允推开余逐临，哽咽问道：“你收到了视频？” 余逐临一顿，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说错话了，立马改口：“对不起，宝宝，我说错了，我没有……” “你给我滚！滚出去！” 谢知允低着头推着余逐临的胸膛，喷涌而出得泪水像没能抵住的洪水般汹涌。 什么啊！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害怕被他知道！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被威胁！ “对不起，我……” “你快滚啊！滚啊！” 谢知允推不开，就只能拼命捶打对方的胸膛。 余逐临把他紧紧搂入怀中，任他怎么敲打都不肯放手。 “宝宝，对不起，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害了你！” “你是无辜的，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么单纯，你不明白……你不知道的……”余逐临的手附上谢知允的眼睛，似乎要挡住他汹涌的泪水，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红了的眼角逼出泪意： “季俞，他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