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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疆3

    齐心不语,只是拿出火石打着,‘扑’一声点着了那根蜡烛,又在蜡烛下头放了个水碟。

    碧桃此时已被骇去半条魂魄,只得眼睁睁看着齐心爬上前来,将男gen塞进了她嘴。

    几个吞吐之后男gen挺立,齐心于是后退,半蹲在她胸前,拿***摩擦ru尖。

    私|处蜡烛上本来抹了春丨药,这会子药效发作,碧桃双颊烧红,才刚扭了下身子,那烛火就‘呲’一声烧上她大腿,烫的她一声尖叫。

    齐威听声扬唇,双目开始充血,身子不自觉已经前倾。

    齐心于是退后,拿出毛笔沾上预备好的温油,先在碧桃私|处打圈。

    碧桃通身颤栗,从上到下变成了片火烧云,想要放松享受却又不能,只能夹紧蜡烛痛苦的绷直了身子。

    毛笔这时下滑,齐心先拿它在后庭外围打圈,接着又连笔身一起送进了后庭深处去。

    身后又痒又热,碧桃实在耐受不住,仰起头无力呻吟了声。

    “干她。”一旁的齐威突然发话,嗓子里面象含了把沙:“干她,你还等什么。”

    齐心咬唇,回身剪断碧桃两脚的皮绳,将她双腿上抬,男gen一个狠刺穿入了她后庭。

    后庭处先有了温油润滑,碧桃倒也不觉得痛楚,慢慢竟也觉出快感,跟随节奏大声呻吟起来。

    可这快感没层维持太久,因为私|处的蜡烛越烧越短,不仅落下热油,还眼见就要烧着她毛发。

    恐惧痛楚加上快感,她已经不知道如何表达,只得喘一声叫一声,身上热汗把床单湿了个通透。

    一旁齐威的双眼更红了,也跟着气喘如牛,双拳紧握格格作响,干笑声夹杂呜咽,人已接近疯狂。

    最后蜡烛终于燃到私|处尽头,碧桃放声尖叫,而齐心也终于达到高潮,男gen从后庭抽将出来,对准她私|处射了个淋漓畅快。

    烛火应声而灭,碧桃抽气,愣神之后开始放声大哭。

    齐心此时也气力全失,身子栽倒躺在了床沿,双睫又如枯蝶轻颤。

    一双手抚上了他面颊,是齐威有些粗糙的大手。

    “心儿。”他在他耳边叹气:“为什么做这些你不快活。我们父子应该齐心的,你肯依顺我,我也预备把身家爵位以后通通留给你,你就是我的儿子,那些只想着我钱财的小畜生们一个也比不上你。”

    齐心眨了眨眼:“其实夫人和少爷不是想夺您的家产,他们只是 …只是看不惯,您又何必赶他们出门,他们毕竟是您的发妻和子肆。”

    “他们就是一群只会谋算我的讨债鬼!”齐威闻言狂怒:“没有人明白我的苦处,除了你,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你不会也背叛我吧?”过一会他又突然发力,紧紧捏住了齐心下颚:“你不会又爱上哪个女人,想和她一起谋害我吧!”

    齐心被他捏得抬头,痛极却也不喊,只是茫茫看他。

    “你不会背叛我。”最终齐威放下了手,一把抱住他:“齐心,反正我死后一切都是你的,我们父子一定齐心,一定。”

    齐心还是不语,只是在他肩头轻轻轻轻叹了口气。

    夜深人静,齐心翻了个身,隐隐听到有人在角落抽泣。

    梦一下醒了,他披起衣衫下床,看见碧桃正赤足披发蹲在角落,一双眼哭的真真和桃子一般。

    齐心叹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蹲下身拍了拍她肩头。

    “我快死了对不对。”碧桃过来靠上他肩:“刚才我起来上茅房,听到丫鬟们议论,说是服侍过少爷的丫鬟很快都会没命。”

    齐心沉默,不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因为齐威总是怀疑他爱上身边的女人,不止一次要他杀了这些女人表明心意。

    “这么说我是死定了对不对。”碧桃见他沉默仰起了头,眸里泪水盈盈:“可是我只有十七岁啊少爷,我还没活够,阿牛哥还在村里等我 …”

    “别说了!”不等她讲完齐心已经立起身来,在原地痛苦的踱圈,最后一推房门扬长而去。

    夜半时分还开张的酒肆,整个京城也没有几家,齐心挑了家人最少的撞进去,还没有几杯落肚人就醉了。

    隔壁桌这时来了人,一把无鞘剑搁在桌上,吞吐着摄人的光。

    “大侠是吗?”齐心大着舌头靠了上去:“进出还带把剑,以为很神气是不是,杀人很有趣是不是!”

    那人抱起膀子看他:“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人,又凭什么认为杀人很无趣。”

    “杀人当然很无趣。”齐心将脸贴着那把冷剑:“尤其是被逼着杀人,你不知道一个人死时会流多少血,那些血,会一直流一直流,你闭起眼睛它就在流,还会替主人说话,说她不想死不想死 …”

    “你不想杀可以不杀。”那人唰一声抽回了剑:“逼你杀人的那个必定是个变态,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不是变态!”齐心突然起身,将酒壶就地砸了个粉碎:“他是平四海杀夷族的英雄,一生雄风凛凛。到头来却要被大家耻笑不能人道,你们为什么就没人能够体谅他的苦处!”

    “我会听他的,我不会背叛他,他不能再失去我。”到后来他蹲低身子抱住了头:“是他在战场上收容我将我养大,我就算死也不会背叛他!”

    “有没有什么法子,既能不背叛他又不杀人,有没有。”这最终一句已经变成了呜咽,绝望的痛苦的呜咽。

    “有。”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突然有了回答,齐心怔怔立起身子,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有法子。”那人又沉声重复了一句,长剑如电光一闪,直直刺进了他胸膛。

    齐心低头,看见那枚剑透自己前胸而过,一直穿出了后背,而殷红色的鲜血正顺着剑槽缓缓滴落。

    很奇怪,这时他竟不觉得十分痛苦,竟还能站得住,眼见着那把剑又被拔了出来,这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齐威起身来到齐心窗外,第一时间就听见碧桃张狂的声音。

    “这是少爷昨晚赏我的。”她高高举起块玉佩,给众丫鬟瞻仰:“看见没,这可是老爷送给少爷的,少爷可说了,我很快就会成为齐府的女主人。”

    齐威闻言伸过头去打量,看见她手里拿的果然是那块黑玉,齐家传了三代的传家宝。

    怒意如猛火顿时燎原,齐威咬牙,伸手一下推开房门,先就地赏了碧桃一记耳光,接着使力将那块黑玉捏的粉碎。

    “我还没死!”他瞪住碧桃,目中喷出火来:“齐心呢,我要问问他怎么个很快让你当女主人法!”

    碧桃捧住右脸后退,低低回了句:“他去了福寿园,给我买四喜丸子做早点。”

    齐威的脸色顿时发绿,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把她掐死,立在原处简直不知说什么是好。

    门外管家则开始催促:“老爷该动身了,误了上朝可不得了。”

    “好!”齐威握拳退后,步步退出房门:“我就先上朝,回头再让齐心给我个交代!”

    那头碧桃怯生生看他,鼓着腮帮有些不忿,还没等他走远就哼了一声。

    齐威内力浑厚,清楚听见她在身后嘟囔:“你们怕什么,我自然有法子将少爷收的服服帖帖,他才舍不得杀我。”

    他闻言猛然回头,瞧见碧桃正立在窗前,伸手拿起了那个青瓷瓶。

    瓷瓶里面装的是满满一罐春丨药,她竟仰脖一气喝了个干净,看来是要齐心离不了她的身子。

    齐威冷哼一声,拂袖出了院门,目中已是杀气凛然。

    结果软轿刚离府门齐威就瞧见了齐心,看见他脸色苍白,正失了魂般往回赶。

    齐威示意停轿,在齐心跟前唰一声揭开了轿帘。

    “没买着四喜丸子便吓成这样?”他盯住齐心冷哼:“看来你真是被这女人收住了。”

    齐心茫然抬头,看着他一脸无辜。

    齐威又冷哼一声,在他耳边一字字道:“你若真和我齐心,记住我回来之前不许碰那个女人!”

    齐心更是茫然,还没回过神来轿子已经起步,吱呀呀的声声远去。

    第五章 齐心(下)

    齐威走后晚媚脱衣斜躺上床,虽然有些燥热,可最终还是睡着了,还做了个悠长的美梦。

    当然她就是碧桃,看来胸大无脑的碧桃,这出戏到目前为止很成功,她需要养足精神来最后收网。

    齐心回来之后坐到她床边,关上房门看她侧脸,一直呆坐到黄昏。

    齐威公事繁忙,一般酉时上下回转,晚媚见时候差不多了睁开双眼,抱住被子一直缩到床角“没事。”齐心柔声,安慰听来这般无力:“你不会死的,我已经找到法子救你。”

    晚媚于是凑近了些:“可是谁来救你呢少爷,如果老爷发怒,会不会连你也杀了。”

    “不会。”齐心抿了下嘴唇,心猛的漏跳了几拍:“他不会杀我,只会 …,不过我对将军是一心一意,他说过不会再有第二次,绝对不会再有。”

    话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晚媚眯眼,在心底悄无声息的笑了。

    回府之后齐威第一件事就是找齐心,不由分说一脚踹开了大门。

    晚媚见状又往床角缩了缩,被褥遮不住春光,半露出一只雪白的Ru房。

    齐威顿时大怒,踢翻凳子看牢齐心,目光中盛满悲哀失落。

    “我说过不要碰她。”他低声,怒火却在四处流窜:“你是不是如今不再听我的话,我如果要你杀了这个女人,你也不会听!”

    齐心无辜睁圆了眼:“可是我的确没有碰她,我 …”

    “够了!”齐威挥手目光如炙:“她今早喝了整整一瓶春丨药,你若没碰她,她会舒舒服服躺在这里?你的谎话我不想再听,我只要你杀了她,你也只要干干脆脆回答我,愿还是不愿。”

    齐心闻言沉默,在原地踟躇了良久,最终还是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刀来,刃光雪亮对准了晚媚。

    晚媚团了身子节节后退,可最终还是被他一把揭开被褥,将刀笔直送入了胸膛。

    鲜血如花开般渗了开来,那把刀透胸穿背而过,看来晚媚是必死无疑。

    这结果倒是出乎齐威意料,他在原地怔怔,觉得满腔怒火突然没了去向,一时间有些眩晕,连忙摸到桌边坐下。

    “那么我们再来谈谈先前的事。”过一会齐威拿手指敲头:“你为什么把那块墨玉送人,又为什么对我阳奉阴违,偏要和这个女人上床,将我的话当耳旁风。”

    齐心怔忡,这下更是不知所谓,不过想想还是上前,倒了杯茶递到齐威手间。

    桌上那壶茶名叫冷香,一向是专为齐威预备的,齐威将茶端在手间,冷哼了声:“这茶不会有毒吧。”接着手腕下翻将茶泼了满地。

    本来只是句无心的玩笑,可那杯冷香落地,居然‘呲’一声冒出烟来,接着夸张的涌起了白沫。

    父子二人于是无话了,齐心是无处辩解,而齐威则是心寒如铁。

    满室于是只余沉默,可怕的沉默,撕裂一切割断一切的沉默。

    最终还是齐威开了口,刹那间苍老十岁的声音满室回荡:“这么说你是真的要背叛我,不是为了这个女人,是为了你自己。”

    “那么你可记得你发过的誓,记得背叛我的下场!”接下来的这句则是气贯云霄,将齐心那个“不”字生生淹没。

    “牵我的踏雪来!”最终齐心听到了这句审判,一时间只觉天地合拢向他压来。

    踏雪,便是齐威当年的坐骑,惹事后居然不曾被杀死。

    齐威说过,这匹马让他不能人道,可齐心如果背叛他,结局则会比他更凄惨百倍。

    马儿很快被牵来,齐威上前拴住房门,抬手喂了它一颗春丨药。

    这情形齐心不是第一次见到,当年他私放一个侍女离府,齐威就曾恫吓过他,踏雪那骇人的性器就抵在他菊口外,虽不曾成真,可却让他惊魂至今。

    恶梦很快再次上演,齐威又一次上来扯住他头发,将他狠狠顶上南墙,一把扯落了他小裤。

    如被梦魇催引,齐心的手搭上了腰间,摸上刀鞘之内第二把刀柄。

    昨晚一切历历在目,他被那枚长剑穿心而过,可昏厥片刻之后居然醒来,能走能动完全无恙。

    那剑客说他本来是个杀手,也体会过被逼杀人的无奈,方才刺他那一下离心房半寸,看着凶险无比,可其实却是个空|丨穴,最多让人昏厥半刻。

    他问他要不要学,他当然是不能拒绝,于是一夜苦练之后那人还送了他一把佩刀。

    “这把是双刀合鞘,刀锋极薄,刺入空|丨穴后更加无碍。”留下这句话后那人就扬洒而去。

    如今这把佩刀还在他腰间,双刀已用其一,还剩下一把。

    心里第一个闪念是将它送入齐威空|丨穴,这样既不害他性命,又能解了眼下这难。

    可以后呢,这一难以后呢,就算误会澄清,齐威仍会对他心存猜忌,他还是会不得善终。

    “不如去死,一起去死。”这念头最终轰鸣而来,裹挟了旧日所有委屈不平,顷刻间已是不可抵挡。

    他听见踏雪嘶鸣,知道它已经抬起前脚,知道已经是时候痛下决心。

    刀于是被拔了出来,他记得齐威和自己同高,于是反手一记将它送入了齐威胸膛。

    刀没胸半寸,其实并不致命,齐威震怒,反掌劈上他后背,将他脊骨生生劈断。

    齐心应声倒地,血沫从口鼻渗了出来,枯蝶似的睫毛轻轻扇动,神情是一派安详。

    那一刻齐威失了魂,掩住伤口听踏雪受惊狂啸,这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

    失魂的刹那他先伸手,一掌击毙了踏雪,接着定定完下腰去,想探齐心鼻息,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晚媚已经起身,手里握着那把薄刀,正眯了眼步步向他靠近。

    齐威于是死了,被割断颈脖一刀致命,晚媚打开斜靠在墙角的红魔伞,看着地涌金莲慢慢将他吸成了一具枯尸。

    地上齐心却还不曾死,正动也不能动看着这一切,看到最后居然有了笑意。

    晚媚于是上前看住他:“可怜你叫齐心,还信誓旦旦一定不会背叛你养父,到头来他还不是因你而死。”

    齐心眨了眨眼,那个笑意更大了:“其实这样也好,他本不该这样活着。龙虎将军齐威,本该磊落光明。”

    “谢谢你让我想明白这个道理。”他抬起睫毛幽幽看住晚媚:“我现下就陪他去死。姑娘心计深沉手段毒辣,但愿能有痴人和你真的齐心。”

    这最后一句他是带笑说的,可却是句再刻毒不过的怨咒,晚媚被击中痛处,急怒之下挥手,一刀割断了他咽喉。

    鲜血漫地而开,地涌金莲伸出长蕊,任务最终成功了。

    可晚媚却不能快活。

    齐心,在鬼门这种地方,可会真有痴人和她齐心。

    答案不得而知。

    回鬼门之后,晚媚要人在院里装了一个秋千,架子做的极高,她在上面荡着,渐渐高出了院墙去,夏风吹开她的群摆,不时露出裙底春光。

    院外很快有人驻足,她吃吃发笑,迎风荡的更欢,在最高处撒手丢开了绳索,人如纸鸢坠地。

    秋千架下立时杀出条人影来,小三在地面仰头,接住她后又连打了几个滚,这才卸去了下坠之力。

    夏日芳草清香,两人安全之后晚媚抱紧了小三腰身,看着他脸色煞白,又吃吃笑了起来。

    “我们一起荡秋千吧。”笑到最后她牵起小三的手来:“那种感觉真好,跟飞一样。”

    小三于是冷着脸跟她上了秋千,晚媚将裙裾抖开,盘腿坐在他胯上,足尖点地‘呼’一声荡了开去。

    那种感觉真是象飞一样,长风呼啸而来吹起晚媚头发,晚媚张开双臂,觉得真象长出了翅膀。

    “你对我是不是真心。”就着风她在小三脸颊旁耳语,又一下咬住了他耳垂。

    小三搂着她腰怕她摔下去,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由她去咬,咬完耳垂咬脖子,咬到最后***有了感觉,又被她一把掏将出来放进身体。

    两人于是便在半空寻欢,夜色渐深有流荧飞过,晚媚伸手,抓住一只拢在了掌心。

    “你对我是不是真心。”在小三膝上她又问了句,身子不忘起伏:“说吧,在这里说鬼眼必然听不见。”

    “反正我不会负你。”这次小三有了回应,声音低而坚定。

    晚媚眯眼打开掌心:“听见么宝贝,他说他不会负我,你相信他吗?如果相信就不要飞走。”

    流荧得了自由扑闪翅膀,最后竟真的不曾飞走,悠悠落脚在晚媚胸前,随她呼吸明灭。

    两人于是面面相觑,到最后晚媚垂头,靠上了小三肩膀。

    “那么我们齐心吧,齐心断金,你报仇我争取自由,最后一起飞走。”说完这句之后她又直起身来,放浪欢呼在小三膝上扭动,象一条贪欢的水蛇。

    “你放心我不会负你。”小三紧跟着又加了句,胯上挺最终达到高潮,满眼都亮起了星光。

    晚媚快极欢呼,又一下用力将秋千荡向高处,高到飞出了院墙,好像真能带他们振翅飞去。

    “妹子还真是好兴致呢。”两人玩得欢快底下有了人声,是娇媚的晚香,正仰头看他们还拍起了巴掌。

    秋千于是落了地,小三下来后躬身,很快就没了踪影。

    晚香还是亲密的挽起了晚媚的手,笑颜如花道:“不知道妹子听说没有,虹影姐姐死了,天杀如今缺了个人呢,要从咱们地杀里面选一个替补。”

    晚媚也跟着笑出了花:“那么恭喜姐姐了,姐姐是最有这个实力的。”

    “妹子未必就没有这个实力啊。”晚香停下脚步来看她,模样还是天真娇憨:“虽说妹子入行不足一年,可公子说了,他替妹子破这个例,让妹子也参加竞选。”

    第六章 争艳(上)

    说是竞选,可接连几个月下来是毫无动静,日子还是照旧,晚媚又连接了几个任务,不时踏着生死之间的门槛,就这么眼见着又入了冬。

    晚媚是属蛇的,到冬天容易犯懒,所以成天闭门不出,要小三在火炉上面给她烤红薯吃。

    晚香这天来访时他们就在剥红薯,晚香眼馋,也讨了一个吃,吃完才想起正题:“真是恭喜妹子呢,上头说根据这几个月的表现,只有我和妹子有资格来竞争天杀,要我们这就动身,谁先完成任务谁便成为天杀。”

    晚媚有些愕然:“这就动身?你的意思是现在?”

    “可不是。”晚香点点头:“这次是要去临凤城,盟主方歌明天四十寿辰,咱们要在英雄会上头杀掉圣医沈墨,还要拿到他的挂剑草,可真真是不容易呢。”

    临凤城,城中有了方歌才名副其实。

    十二年前登上武林盟主高位,他还只是个沉默的剑客,不知多少人怀疑他能否做得长久,怀疑一个武夫能否服得人心。

    如今十二年过去了,时光验证一切,临凤城内英雄云集,所有怀疑过他的人都成了争相讨好的来客。

    方府今日人声鼎沸,而晚媚和晚香也正双双站在门外,和众人一样,手里托着锦盒。

    她们的身份如今是苗岭双魅,远在苗疆一个小帮派的头领,在苗疆是艳名远播,可在中土,却绝对是两张生面孔。

    方府管家也姓方,看来是见多识广,瞄了眼两人手腕上的银铃就抱起拳来:“铃音销魂,原来是双魅驾到,还真是远途辛苦了。”

    晚香回他一眼,笑的更是销魂:“远途是远途了点,可有热闹瞧一点也不辛苦,只要大哥不嫌弃我们南疆蛮子就成。”

    这声大哥叫的管家脸红耳热,于是亲自领她们进门,还给安排了张靠近主桌的位子。

    不一会人多数来齐,照例的一通马屁和豪言壮语之后,午宴终于开始。

    席间晚香和晚媚不停耳语,说到欢喜处毫不顾忌的吃吃发笑,很快就引得众人侧目。

    晚香于是干脆站起身来,端起酒杯秋波一转道:“我们苗家女子不懂规矩,惹诸位笑话了。可各位大哥不觉得这么干巴巴的喝酒太也无趣吗,我和妹子不怕献丑,就给诸位助个兴如何?”

    话不曾落地就有人喊了声好,晚媚回头,知道喊话那人正是沈墨,于是对他盈盈一笑。

    沈墨也回她一笑,落落大方眼睛雪亮,倒是有几分真潇洒。

    一旁晚香拱手:“那么能不能麻烦主家借把琴来。”

    男仆很快抱了把乌琴来,晚香伸手接过,不由分说就塞进晚媚怀里。

    晚媚只好坐下来抚琴,弹了首,一支有淡淡挑逗意味的曲子。

    晚香则和曲调开始起舞,柳腰款摆腕银铃颤动,每一个鼓点都好像踏在男人心上。

    来到主桌后她先向方歌行了个苗礼,“生辰大吉”的吉字还没说完,那厢沈墨的手已经探将过来,在她腰上顺势摸了一把。

    “苗家妹子的腰果然是要细些。”摸完之后他又挑眉朗笑:“所以舞才跳的销魂啊!”

    晚香竖起眉头,似怒非怒刚想回话,却听见头顶哗啦一响,接着一把银针兜头而至。

    主桌上坐的都是些有来头的英雄,见状忙都起身护住方歌,各色兵器齐齐挥动,来了个滴水不漏。

    而唯一懂得护花的人就只有沈墨,不曾带有兵器他就脱下长衫,迎风舞动将晚香罩在了当中。

    最后银针全部落地,其余人都看似无碍,只有沈墨受了点小伤,被一枝银针戳中了虎口。

    晚香见状连忙上前,抱住他手皱眉:“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也不知道这针有毒没有。”

    沈墨发笑,也学她皱眉:“怕是有毒呢,沈某今日要是死了,姑娘可要记得我是为你而死。”

    晚香啐他一口,抬眼时只觉得心头一沉,忽然间天地发暗,就这么斜在了沈墨肩头。

    沈墨吃惊,摸她脉相后说了声不好,紧接着就抱人匆匆离席。

    晚媚自然是前后脚的跟住了他,喊着“姐姐,姐姐”,满嘴满脸的关切。

    席间顿时大乱,晚媚忙里回头,看见方歌终于起身,几句话就平定了众人情绪。

    隔着万千喧嚣晚媚清楚听到了他的声音,一把内敛淡漠的声音,可却和黑屋里的盲公子一样,有让人臣服的魔力。

    方歌,她记住了这名字,记住了他有一张染过风霜的英俊脸庞,气度从容高贵。

    来到客房之后,沈墨第一件事就是扯开晚香衣裳,露出了她半边酥软的胸膛。

    ru房靠下果然插着一根银针,沈墨吸气,手起如电,连点了周围几处大|丨穴。

    他随身的药僮连忙预备热水工具,一边又催促晚媚:“我看你最好是出去,公子瞧病不许有人打扰。”

    晚媚也不发话,看了眼晚香后又瞧住沈墨,眼里水波粼粼。

    沈墨于是横那药僮一眼:“我看你出去才是,人家姐妹连心,刚好在这里给我做帮手,保准比你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强。”

    药僮脾气大的很,闻言高声骂了句“色鬼”,手里家伙一扔真的甩门而去。

    沈墨咧嘴,翻眼睛骂他王八羔子欠修理,手下却是毫不含糊,拔下细针之后又拿起把银刀,在针眼间划了个小小十字。

    ru房上顿时有乌黑色的血溢了出来,沈墨弯腰,一口口将那黑血吸尽了,这才喂晚香吃了一粒丹药,替她推宫活血。

    盏茶时分后晚香醒来,人还有些茫然,只看见ru房上沈墨修长的手指正在忙碌,是拿芒针穿了羊肠线,正在替她缝合伤口。

    晚媚留意到他右掌虎口发黑,正有往掌心蔓延的迹象,连忙说了句:“我看大哥手上的毒也不轻呢,是不是 …”

    沈墨低头笑了:“我这个不打紧,姑娘双峰如玉,上面不能留下疤痕,这个才要紧。”

    晚香在床上‘噗哧’一声也笑了,等他缝合完了跨下床来,酥胸半露搭住了他肩膀:“大哥对妹子这么尽心,可真是叫妹子无以回报呢。”

    沈墨挑眉,对着她ru房吹了口气:“姑娘要是以身相许,可以倒是可以,就怕这新伤裂了 …”

    下面那半句本来是要可惜他这半天功夫的,可却没说出口,被晚香一只温热的ru房堵了回去。

    “我们苗人粗野,可没那么娇贵。”将ru房贴近沈墨脸孔后,晚香娇笑:“怕只怕你们中土人迂腐,压根就不想妹子以身相许呢。”

    沈墨眨了眨眼,忍不住上前,在她ru尖上咬了一口:“那你不妨试试,看我这中土男子到底迂不迂腐。”

    一旁晚媚见状弯下腰去,手探进他衣衫掏出了***,伸舌头舔了舔那上头的ai液,冲晚香笑了:“我看他可不迂腐呢姐姐,这里也大,可不比我们苗疆的男人差。”

    晚香于是也弯下腰来,饶有兴趣的打量他男gen,伸出舌头和晚媚一左一右的舔着,弄的沈墨把持不住这才立起身来,点头下了结语:“是大,比我见过所有男人都大。”

    沈墨哭笑不得,被晚香一把压倒在地时才想起虎口有伤,忍不住轻轻呼了声痛。

    两姐妹的动作于是都停了,异口同声问他要不要紧。

    “要紧是要紧,可不是最要紧。”沈墨挑眉,将那根毒针拔了丢在手边:“两位可要记得,千万别让我太快活,只要别快活的毒血上了心,我就总还有救。”

    晚香又啐他一口:“可真是个不要命的风流鬼。”一边解开他衣裳,从上到下慢慢解,拿牙齿一点点咬开,欲擒故纵,搅的沈墨心火沸腾。

    最后大家终于赤裸相见,晚媚跪在他两腿之间,拿舌头挑弄他男gen,而晚香则趴在他胸前,舌头连同ru尖一起扫遍他每寸肌肤沈墨喉咙作响,两只手指一起探进了晚香私|处,而下面晚媚张嘴,也正把男gen含进,舌尖打圈让男gen深插入喉。

    快感几乎同时袭来,晚香和沈墨一起呻吟了声,欲念开始升温,在斗室里生起把Yin靡的火来。

    在这紧要关头沈墨却喊了声“停”,坐起身来拿下了晚香手腕间的银铃。

    “抱歉我有这个烂习惯。”他摸住额头:“说来这也是风流债,以前云雨时被女人算计,差点就做了风流鬼,现在就 …”

    晚香笑了声,做个讥诮表情:“难不成我和我妹子是来杀大哥的?我这银铃是来勒大哥脖子?我妹子头上发簪是用来扎眼窝的?”

    沈墨尴尬的干咳了声,不过还是看住晚媚,尤其看住了她头顶那根尖利的发簪。

    晚媚叹口气,只好拿下银铃又摘下发簪,放下一头青丝如瀑。

    晚香还是一派天真,顺着晚媚眼波,又瞄住了那根从沈墨虎口拔下的银针:“那依我看这根银针也得收好,保不齐我会拿他来扎大哥心窝子。”

    沈墨尴尬,咳了又咳,不过还是起身,把一干东西全都收进了抽屉。

    晚香在一旁托腮,不过片刻又水蛇般缠了上去,晚媚暗暗叹口气,也只好接着吹箫,双眼不由瞄了下窗外。

    窗外有人,是前来放红魔伞的小三。

    方才大堂屋顶其实趴着两个人,小三负责放针,而初八专管跑路,有人追凶他便跑,留下小三在府里照应。

    屋里这一出暧昧戏小三一直看在眼里,到这时才终于明白晚香对他们隐瞒了什么。

    沈墨原来曾遭过女人暗算,所以对送到怀里的女人早有防备。晚香只对他们隐瞒了这一点,最最要紧的这一点。

    他在窗外犹豫,片刻后有了主意,一顿足迎风而去。

    而屋里春宫戏还在继续,晚媚吹箫技术高超,眼见沈墨就快要射了,连忙一把捏住他***,身子匍匐往上,湿润的私|处滑过沈墨胸膛,在那里短暂厮摩后身子弓了起来,左手搭上ru尖,神色迷离快要被欲火吞灭。

    沈墨暗吼一声把她压在了身下,男gen迫不及待挺进,起伏间就象只凶猛的兽。

    晚香此时退后,先是拿ru房在沈墨后背打圈,接着又拿手指探入他后庭,找到极乐点后不断颤动,折腾的沈墨热汗层层,很快就被汗珠蒙住了双眼。

    这个时候晚媚看见她伸出右手,两只指头探进自家后庭,从里面掏出了根长针,一根幽蓝色被腊封住的长针。

    晚媚眯眼,想推开沈墨换个体位,好叫晚香没有背后下手的机会。

    可沈墨这会快感升腾,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晚媚被他压的无法,只好看着晚香一点点蹭去了针尖的封腊。

    除去了封腊的长针颜色更是鬼魅,一种幽怨的蓝,泛着最美丽的华光。

    晚媚看着它高高举起,最终离沈墨后脑只差半寸,终于是死了心,闭上眼预备等待沈墨死去。

    最后关头门外突然撞进了一帮人,粗鲁的毫不知会的撞了进来,连连喊着救人。

    沈墨懊丧,那表情活象吃了口屎,恶狠狠找衣服披上,又恶狠狠问:“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早不死晚不死,偏这个时候要我救命!”

    “这人就是刺客。”来人垂下头:“我们追他一路没追到,回府时却看见他躺在地上,手里抱着针筒,说是遭人灭口,要我们救救他。”

    这话没惊着沈墨,倒是吓了晚香和晚媚一跳,两人于是草草穿上衣服,一起挤到中间想看个究竟。

    这一看是看了个清楚,那被人横抱在怀里的是小三,一抹颜色如雪的小三。

    沈墨的神色这时也凝重了起来,弯腰抽出来人的佩剑,将小三的上衣挑开。

    小三的身子动了动,众人全都倒抽凉气,因为看见了他前胸的红斑。

    确切说那应该不是红斑,而是一张纵横的红色的网,好像有生命,正沿着血管行进,一寸寸爬满了小三胸膛。

    晚媚掩口,看见离心脏最近的一根红线炸开,一丛血喷涌而出,在小三胸前开了朵血色的蔷薇,最终是忍不住心颤,脚底发软跪在了小三跟前。

    而小三这时睁眼,样子象是不耐痛苦,张嘴就咬住了她胳膊,死死咬住,如何也不肯放松。

    “你们都出去吧。”最终沈墨抬手,眼里杀出道光,兴奋的光,比云雨高潮还要兴奋:“这种症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要好好研究研究。”

    第六章 争艳(下)

    众人于是很快都退了出去,晚香心有不甘,上前揽住晚媚肩膀,一迭声问她要不要紧。

    晚媚皱眉,空出的那只手伸进晚香手掌,死死抓住了晚香藏在手心的那根毒针。

    晚香挣扎不肯放手,两人于是僵持,磨了有一会后沈墨终于不耐,喊门外的药僮进来,说是请不相干的人出去。

    药僮听命,上前来赶两人,可小三咬定青山不放松,捂鼻子也不松口,他也一时无法,只好赶了晚香出去。

    屋里于是只剩下三人,晚媚拿到了那根毒针,将它捏进掌心藏进了衣袖,而小三似醒非醒,虽然痛苦难耐,右手却从没离过腰间的破魂剑。

    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现在需要的只是时机,一个沈墨入神的时机。

    被赶出门后晚香知道自己输了,输在没有一个和自己齐心的影子,于是一路丧气,不自觉踱到了方府门口。

    门口这时进来个人,是个迟来的客人,失魂落魄低着头,和晚香迎面撞了个满怀。

    晚香身子轻,被他撞的坐地,那人连忙弯腰去扶,伸手时袖拢里掉了样东西出来,在地上骨碌碌滚开,是一幅短窄的画轴。

    晚香勾头,看见那上面画着个蒙面纱的女子,露出一双凤眼微挑,竟正是晚媚。

    眼前这人竟是韩?,晚媚不共戴天的仇人,晚香暗笑,感慨老天竟在这时送来个大礼。

    于是她敛起眉头,手指在画上打圈,慢慢看住了韩?:“这位姑娘是您情人么?我方才还看见她,怎么她没和你一起来?”

    韩?定睛,有一会才意识到晚香在说什么,于是连忙板住她肩头,连问了不知多少声她在哪里。

    “在那啊。”晚香将手一指:“神医沈墨正在替人瞧病,她也一起进去了。”

    毒针和破魂剑几乎是同时刺进沈墨身体,沈墨瞬时殒命,晚媚顾不得许多,第一时间就抱住小三,问他有没有事。

    小三摇头,咬牙从床上下来,勉强扣上了衣衫:“这个是门里逼供用的锈蛊,只要回到鬼门,门主便能救我。”

    说话间又有几根血管爆裂,他抿了下唇,努力克制眩晕,低声催促晚媚快找挂剑草。

    晚媚连忙开始翻箱倒柜,小三则从窗外拿了晚媚那把红伞,撑开让血蛊吸血。

    血很快吸干,地涌金莲收起枝叶,可晚媚还没找到挂剑草,一时着忙在屋里团团乱转。

    门外这时响起了韩?的嗓音,高声喊着“有人要杀沈墨”,正带领众人遥遥往这里奔来。

    “走。”小三这时急急喊了句,让晚媚趴上他肩,推开窗户越窗而去。

    窗外就是院墙,小三提气,连试了几次才翻过墙去,晚媚双手环抱他肩膀,只觉得掌心湿漉漉的,于是连忙翻掌来看。

    血,满掌心都是鲜血,这一下提气又不知让多少根血管破裂。

    晚媚一时感慨,将头紧紧靠在了小三后肩,只听见耳后风声呼啸,而那些追赶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就这样一起死去也好。”她突然开始这么想,于是唇角上扬,伸手将小三拥的更紧。

    眩晕感一阵又一阵袭来,小三咬牙,把身体灵魂里每一分气力都使了出来,最后带晚媚逃进了片松林。

    林间光线幽暗,他突然发现跟前有人,是个灰衣人,正负手带笑,在前头看着他们。

    “两位要去哪里?”小三停步之后那人发话,从腰间拔出佩剑,剑刃迎风,牢牢阻住了他们去路。

    晚媚认得这把声音,内敛平静的声音,主人正是方歌。

    逃生的希望在这人跟前应声破灭,小三放下晚媚,迎风也抽出了破魂剑,眸里已经有了拼死的血色。

    身后众人的脚步渐近,方歌踏步往前,最终竟和小三擦身而过,站到了松林外。

    “林子里没人。”小三和晚媚听到他在不远处发话:“他们是往东去了,你们快追。”

    两人面面相觑,惊魂未定时看见方歌回头,眸里闪着道莫测的光。

    “劳烦两位,替方某代问你家公子好。”他最终说了句,接着长剑入鞘,灰衣飘摇也往东而去。

    鬼门,姹萝房内,小三身上的锈蛊终于被克制住,前胸红痕褪去,在鬼门关前捡了条命。

    晚媚在原地屏息,看着小三跌跌撞撞起身,连站直身子都很勉强,心间不由又是一痛。

    身后这时起了脚步声,同去的晚香迟归,这会子也来姹萝跟前复命。

    “启禀门主,这就是挂剑草。”进门之后她就高声,双手托起一只长匣。

    姹萝差人将那长匣接了,打开过一眼又合上,倚在贵妃塌上很为难的叹气。

    “怎么办。”她抬眼扫过晚香和晚媚:“人是晚媚杀的,东西却是晚香带回来,我到底该判你们谁赢呢。”

    “不如就判平手吧。”晚香回了句:“我和妹子旗鼓相当,这个回合没分出胜负。”

    姹萝闻言点头:“也好,这个回合你们平手。我就加赛一场,既然主子是旗鼓相当,咱们就由影子决出胜负。”

    “初八和小三你们站到前头来。”她招招手:“都使出平生本事打一场吧,谁要是胜了,主子就升级为天杀。”

    初八闻言上前,脸上还有五个红痕,看来是被晚香迁怒打的,如今正想出口恶气。

    而小三刚刚失血过度,往前的步子就迈的慢些,脚底藏不住的虚浮。

    姹萝偏袒晚香,这如今是个瞎子也能瞧出的事实。

    晚媚在原处怔怔,看着小三额角渗出冷汗,握剑时连指甲都是一片惨白,突然间觉得万事皆休,所有雄心都不知隐去了哪里。

    “我放弃!”她听到自己这把清亮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明晰坚定。

    “我放弃。”见姹萝眯眼她又赶紧加了句:“晚香姐姐不论姿色才干都在我之上,天杀这个位子,本来就应该她坐。”

    于是这一场角逐终于结束,晚香如愿以偿,最终做上了天杀,而晚媚则当晚就被公子召见,来到了听竹院。

    屋里照旧一片漆黑,可晚媚却不再害怕,似乎已经能够溶进黑暗,和主人间达成了种微妙的默契。

    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抱歉,她将头低垂,声音发的恭谨:“晚媚辜负公子厚望,还请公子责罚。”

    “可是我要恭喜你学会放弃。”那头公子轻声答她,听不出是嗔是喜:“顺从门主意愿,保住影子,还有不和晚香过早结下仇怨,你这放弃真真是一箭三雕。”

    晚媚闻言将头垂的更低,在黑暗之中嗅觉异常发达起来,闻到屋里有股草气,一种甚至比花香更凛冽持久的草气。

    “这是世上最后一株挂剑草了。”公子的声音随香气而至:“闻起来是极香,味道却是不敢恭维。”

    晚媚连忙将头抬高:“听说挂剑草能让垂死之人续命七年,而身子康健的人得到它,更是能倍添功力,晚媚恭喜公子神功更进一步。”

    公子不发话了,但晚媚清楚听到他的一声冷笑,于是连忙将话题岔开:“方歌日前放我们脱身,要我代问公子好。”

    公子的声音益发低了下去:“那么他是和你一样,终于学会了妥协和放弃,我也该恭喜他。”

    晚媚听的出他有些困顿,于是轻轻爬上床去,半跪着脱下了身上衣衫。

    云雨还是照旧,不过这次换晚媚主动,最后公子在她身侧静卧,手脚也还是一贯的冰凉。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合上双眼之前公子突然追了句:“方才姹萝来我这里,她觉得你的影子舍命为你,而你居然为他放弃了天杀位子,你们之间应该是不止主仆情意。主仆生情,这在鬼门可是大忌,如果我不给她回话,那么你的影子绝对不会活过明天。”

    晚媚的心‘咚’一声掉进了寒潭,嘴唇开始发颤,求饶的话在唇边转了又转,许久都不能决定是否应该说出口。

    “你不求饶,不意味着你对他无情。”公子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你不想他死。可是我该不该卖你这个人情,还取决于你有没有这个价值。”

    话音未落黑屋里已经有了隐隐光亮,十数只荧蛊在半空飞舞,幽蓝色微弱的光照不彻黑暗。

    “学会控制它们,借它们光亮看见我的脸,那么我就卖你这个人情。”公子轻声发话:“记住在我醒来之前。”

    晚媚怔怔,看着那幽蓝色的光如流萤四散,心中生出了几分绝望,可最终还是立起身来,赤足下床,往前迈了坚定的一步。

    第七章 琉璃灯(上)

    荧蛊能够穿越一切障碍,晚媚试着伸手去捉,可掌心根本关不住它们,到最后是白白发了一身热汗。

    她开始静下心来,仔细回想那晚关于荧蛊的一切。

    蛊虫是被公子召唤来的,最终又如他所愿变成了一朵芍药,这期间他没有催动真气。

    那么他是靠什么控制蛊虫呢。

    晚媚闭上了双眼,也学公子将手心摊开,回想那日荧蛊是如何遥遥飞入了他掌心。

    周遭一片静谧,她的心安静下来,结果睁眼时发现眼前有了隐约的光亮,那十几只荧蛊真的正遥遥飞来,离她掌心只有不到一丈。

    “意念,控制这荧蛊的原来是意念。”她恍然大悟,心里一阵激荡,那荧蛊立时又象流荧四散。

    于是晚媚只好屏息,将掌展开忘却一切,闭了眼只管想象荧蛊是如何在自己掌心拢成一团。

    许多次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可她按捺不住心头的窃喜,总是在关键时乱了神志。

    时间如沙般流走,公子在榻上翻了个身,晚媚呼吸暂停,知道他很快就会醒来。

    关键时她想起了那夜的秋千,想起了那只见证小三心意的流荧。

    “如果我对他有心,那么请你不要飞走。”她在心里默念了句,恍然间心里涌过了那夜的夏风,将一切繁芜全都吹了去。

    荧蛊终于聚集,在她掌心拢成一团微光,就如同那夜停在她胸口的流荧。

    晚媚屏息,将掌缓缓靠